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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一夕念(清穿)-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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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那时我是多想把他当做弟弟,保护他,照顾他。我默默地想要改变他囚禁半生的命运,可到最后,我还是什么也没能改变。我还答应了德太妃要照顾他,那些逝去的人对我的重托,我一件也完成不了。
  我只想蒙着头睡死过去,那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忧虑、内疚、不甘、忿恨、恐惧,统统无关。
  胤禩处理完公事,回房见我早已熄灯睡了,以为我是身体不舒服,让蔻儿请了李大夫来给我把脉。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是担心胤祯、担心我们即将大祸临头心情烦闷,便装作身体不好,随口应付着李大夫。
  李大夫皱着眉头替我把脉良久,又换了只手反复斟酌,最后点了点头,似已十分肯定,眉头一展,向胤禩恭声道:“恭喜王爷,福晋并未生病,只是有喜了。”
  那“有喜”两个字从他口里冒出来,胤禩竟兴奋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声追问,“真的吗?你可看准了?”
  李大夫谨慎地道:“王爷放心,错不了。”
  我软软地靠在床头,竟一点也开心不起来,除了绝望,只有绝望。
  李大夫去一旁写安胎药的方子,胤禩走到床边坐下,激动地抓着我的手,面上满是兴奋之色,但眼神却是一黯,似带着一抹伤,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了。
  我猛的一惊,他眸子里那抹转瞬即逝的阴影,刺得我的心微微一痛,终是我这反常的表情伤害到他了?
  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紧紧抱进怀里。那坚实温暖的怀抱,曾一度为我遮风挡雨,这一次,我是不是也应该相信他可以保护我们的孩子?
  这一夜,我一直做着噩梦,最后胤禛拿剑尖挑起我刚出世孩儿的画面,让我猛然惊醒。睁开眼,天已大亮,胤禩已经不在身边。
  娟儿伺候着我梳洗,蔻儿端了安胎药缓步进来,我只看了一眼,让她放下,问道:“爷在哪里?”
  她似乎也在为我怀了孩子高兴,一脸喜色微笑道:“爷进宫去了,福晋放心,爷现在定是一下朝便要回来陪着福晋和宝宝了。”
  我仍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向她道:“你去请李大夫过来。”
  她立刻紧张起来,“福晋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没什么,你去吧。”
  她将药放在桌上,转身出去了。片刻后,李大夫跟着她走了进来。
  我让她和娟儿都出去,向李大夫急着道:“你昨日可真的看准了?你再替我看看,我怎么可能会有孩子的?”
  他叹了一声,垂首道:“小人昨日已反复确认,福晋确实有喜了。”
  我跌坐在椅上,仍不相信地道:“怎么可能?这一年我一直有服你开给我避孕的汤药,一直都没事,怎么会忽然就有了?”
  他头埋得更低,忽然跪下了,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从上两个月开始,福晋服的药就被换了,小人还骗福晋说加了一味药,所以味道有些变化,福晋也没有起疑,但其实……已经不是避孕的汤药,只是调理身体的补药。”
  “你……”我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仍无法控制情绪,颤声道:“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小人无法不那么做。”他连连磕起头来,“那是王爷吩咐的,小人不敢不从。”
  “什么?”我惊得呆住,心下顿涌上一丝恐惧,是胤禩让他换的药?那胤禩知道我一直瞒着服避孕药的事了?
  他还在那磕着头,“真是王爷要小人这么做的,他还说不能告诉福晋。”
  “什么时候的事?”我抓着椅子的手不停颤抖,“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两月前。”他低声道。
  我瘫软地靠在椅背上,只觉比头一日更加绝望,良久无力叹道:“你下去吧。”
  原来胤禩都知道了,忽然想起他昨日看着我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阴影,他隐隐带伤的神情此刻更刺痛我的心。原来他一早就知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那他心里也是痛的吧?他还一直没揭穿我,没半句责怪我?
  自年初从寺里祈福回来,他就特别想要我给他生个儿子,我已多次和他商量过了这一两年再生,他却总是不理,除开每月信期,他几乎每日都要求行房,我逼不得已才找了李大夫拿药。没想到最后还是有了,而且他还知道了所有的事。我这又是在自作孽,伤人伤己。
  只是,前面二十年都顺应着历史,我又怎敢奢望最后一年会有所改变?
  现在已经是雍正三年十二月,最后一年,马上就是最后一年了。
  他下了朝果然半点也没耽搁便回来陪我了,还是绝口没提我瞒他的事,仍像往日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和他坐在暖阁里,他兴奋地说着以后要亲自教儿子骑马射箭、要我教他读书写字之类的话,我知他是想我也为这个忽然降临的孩子高兴,想我放下那些担忧,但他越是如此说,我心里越难受,只勉强和他说笑着。
  没多一会儿,贺总管忽然神色慌张地跑来报告,“王爷,不好了,内务府许多人跑来府上闹事,说要见王爷。”
  我心中一惊,急问道:“什么事?”
  胤禩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向贺总管淡淡道:“不必理会,就说我不在,他们闹一闹自己就去了。”
  贺总管应了一声,转身匆匆走了。
  我仍是不放心,皱眉道:“是怎么回事呢?”
  “就是之前裁减披甲的事。”他仍是神色淡淡,将我的手包进他手里,笑道:“那事是庄亲王允禄在负责,因皇上之前问过我意见,他就来和我商量,我们合计了一个方案,皇上不满意,说我们是牺牲那些地位低的下层的利益。他也知道损害了上层的利益不好收拾,想我去做恶人,我何必去惹一身腥?本又不是我的事。”
  我还是没听明白,疑惑地问,“那后来呢?这些来闹事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不满意么?说我裁辛者库浑托和下的披甲裁多了,一气之下就说所有佐领、甚至王下面都按我提的这比例裁减,让他们要怨就来怨我。这一来,那些人当然跑来找我闹了。”他仍是毫不在意,淡淡轻笑,“不过也不要紧,让他们闹,裁减披甲的事本是皇上提起,庄亲王负责,闹到头来自然闹回他们那去了。”
  “真的没事么?”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他拍了拍我的手,笑道:“你瞧着吧,那些人闹到中午就会走了。”
  听他这么肯定地说,我终于放下心来。他还真是料得准,果然正午过后,闹事的人都走了。
  第二日傍晚,洁儿端了药进来,我将房里的人都支退了,她迟迟不肯递给我,忽然哭起来,害怕地道:“福晋,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我想了一日一夜,我还是不能要这个孩子,现在他什么都不是,我还能狠得下心,再过几月,他长出手手脚脚了,那就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我又怎能接受他和我一起挫骨扬灰?
  我从她手里接过药碗,已有些难以平静地道:“你出去吧。”
  她顿了顿,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我缓缓坐下,捧着药碗的手不停的抖,几次举到嘴边又犹豫着放下。
  要是喝下去,这个孩子就没有了。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药碗里,最后一次下了决心,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苦涩的药汁沾上嘴唇。
  闭上眼,将心一横,一仰头,可最后还是放下了手,天知道我有多舍不得,多想为他再生一个儿子,可为什么偏偏要是这个时候?
  就那样呆坐了许久,微一转头,不知何时,他竟已站在门边,满眼痛苦之色看着我。
  我惊得站起,慌张地道:“胤禩,我……”
  他缓缓走了过来,眼里痛苦之色更甚,将手里的药碗递给我,轻叹道:“你那碗药已经凉了,给你换了热的。”
  我惊恐又内疚地看着他,他这样的表情,是知道我手里的是打胎药吧?
  他换过我手里的药,垂了眼不看我,声音里却已难掩一丝苦涩,“服过安胎药早些睡吧。”说完沉沉叹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半夜,他也未回房来,我去书房找他,却见他醉倒在后花园的凉亭里,小路子一脸担忧,守在一旁。
  我暗叹一声,快步走过去,心疼地唤着他,“胤禩……”
  他被我摇得似醒非醒,满脸通红,闭着眼,口里含含糊糊地叫着,“一个个都跟爷作对,连爷最喜欢的人都……都一样……,将他打死,打死……”
  我怔了怔,向小路子看去,“爷说将谁打死?”
  小路子苦着脸道:“白天里,内务府那些人又去李延禧家闹事,爷本已代他们应承下来,那护军九十六却去皇上那密告了几人,爷当时在这里喝醉了,听到这事,就神智不清嚷着要将他打死,结果……贺总管就命人将他杖毙了。”
  第191章 第一八九章 革爵
  护军九十六被杖毙之后,胤禩遭宗人府参奏,之后胤禛从每旗之中抽调了兵马围在我们府邸周围,日夜监视,还从上三旗侍卫内每日派出四人,跟着胤禩出入行走。
  正月初五,大概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将胤禩、胤禟及苏努革了黄带子,从宗室除名。
  没了,廉亲王、八贝勒、八皇子、黄带子,一切输家不应该有的,统统没了。
  胤禩时常很沉默,总是紧皱着眉头想事情,看着我的眼里也掩藏了内疚和担忧。我也不太说话了,也时时皱着眉头想事情——想我的身后事。或许下个月,我就要离开人世了,再不能陪着他,无法陪他到最后,余下那些痛苦的日子,我都不能在他身边了。
  该来的很快就会来,是时候要把该交代的话留下了。
  我先找来了贺总管,向他道:“前几日我让你清算府上财产的事,你要抓紧去办了,与其以后被抄了被封了,不如现在多换一些出来,到时候全部分给下人们,有些佐领和旗下包衣会被撤去其他王爷、贝勒那里服侍,生计不用愁,但他们在府上服侍多年,有功劳有苦劳,一定不能待薄了他们,余下那些会被遣散的下人,恐生计也难有着落,你要多分一些给他们,让他们能够养家糊口。具体如何分配你要好好想想,这事就拜托你了。”
  他一脸难过之色,哽咽道:“福晋放心,奴才一定记着你的嘱咐。”
  我点了点头,将一本红皮簿子递给他道:“这笔银子是从前我和九爷在江南经营所得,全部用于安顿他府上的人,如何支出我已详细列明,也请你一并办一办了。”
  他双手颤抖着接过,语声更加哽咽,“福晋快不要如此客气,奴才一定用心去做。”
  我想着要交代他的事也差不多了,轻声道:“行了,你下去吧。”
  他走了之后,我又将蔻儿叫来,领着她到正院西面的一间侧屋,指着里面几口箱子道:“这些是我的嫁妆,还有从前太后、先帝赏赐的一些东西,我这几日整理出来了,零零碎碎还是不少,左边两箱是给府上所有丫鬟和嬷嬷的,正院和西院房里各一箱,右边这四箱,分别是给你、白柔、洁儿和娟儿的,日后你们离开府上,这些东西应该够你们一生衣食无忧了,我无法帮你们物色好的人家了,又或当是我为你们备的嫁妆。”
  “福晋,不要……”她忽然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道:“奴婢什么都不要,只要继续伺候福晋。”
  “你起来。”我拉她站起,轻笑道:“这事我就交给你了,先别对外张扬,知道么?”
  她一直抽噎个不停,良久才顺过气,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回到房里,我又叫来了文素。她似已从我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还不等我开口,便已跪下道:“不管发生何事,奴婢都不会离开福晋和王爷。”
  “嗯,我知道。”我扶她起来,微微笑道:“所有人中,我最信得过的就是你了,所以我将最重要的事托付给你。”
  她怔了怔,目光一瞬变得坚毅了,“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完成福晋交托的事。”
  我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道:“我想请你帮我照顾诺儿和安安,抚养他们长大成人,诺儿的身世,你不必告诉他,因为我和胤禩本就将他当作亲生儿子,今时今日所发生的事,恐怕他已经多少明白,但安安还小,我希望等她大一些的时候再知道这些事。”
  她正色道:“奴婢懂得如何做了。”
  我想了想,轻叹了一声,“你去将诺儿带来,我还有话交代他。”
  她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低了头转身出去,片刻后带了诺儿进来。
  诺儿从小就很敏感,懂得很多,这两年他也越渐沉默,漆黑的眸子里掩藏了深不见底的忧伤,他也不过才十一岁,十一岁的童年却不见阳光,我时时觉得太亏欠他。
  他这时一看到我,眼眶就红了,果然他又敏感地知道这一刻我是找他话别了。他忽然冲过来抱着我,哭着叫道:“额娘……”
  我知他从小就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心不会大笑,难过也不会流泪,但他这时却死死抱着我,全身剧烈颤抖,泣不成声,“额娘,不要……”
  我也紧紧抱着他,泪流不止。我真是残忍,要一个小孩子如此害怕,但我不久于人世,为了他的将来,我此刻也必须残忍。
  我轻轻摸着他的头,渐渐收起眼泪,沉声道:“诺儿,跪下。”
  他还是抱着我不肯放手,我又说了一遍,他才抹了抹眼泪,扑通跪下。
  我将文素拉到他面前,正色道:“今日我与文素义结金兰,她以后就是你的干娘了。”
  文素似没想到我会如此,大惊失色,急往一边避让,口里叫着,“这怎么行?”
  我紧紧拉着她,向诺儿道:“你还不叫干娘?”
  他对着文素拜了一拜,叫道:“干娘。”
  文素顿时泪流满面,扶他起来,颤声道:“诺儿……”
  “诺儿,”我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以后额娘不能再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要听干娘的话,知道么?”
  他拼命忍着眼泪,紧咬着嘴唇,咬得嘴角流出血来。
  我将茗珍交给我的那块鬼王门门主金令放到他手里,沉声道:“这个你要好好收着。”
  他用力握在手里,嘴唇咬得更紧。
  我心疼地将他抱进怀里,一瞬哽咽,“你要照顾好妹妹,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
  他松开嘴唇,沉声道:“诺儿一定会保护好安安。”
  “嗯。”我欣慰地笑了笑,松开他道:“没事了,去阿玛那里吧。”
  他又用力地抱着我,哭了许久才平静下来,文素带着他走了。
  交代了后事,好像了却了好大一桩心事,只剩下胤禩了,我最牵挂、最放心不下的人。
  我一直在想,我要如何与他道别?他知道我被挫骨扬灰的时候会怎样?我怎么才能让他不难过?
  想了许久,我想将最美好的回忆留给他。
  最后一个元宵,我换了漂亮的衣服,精心梳妆一番,然后去找他。他正对着开得浓烈的梅花出神,一场大雪过后,所有的花蕾都已怒放,在被风霜吹落枝头零落成尘之前,最后一次痛快绽放。
  他此刻舒展着眉头,嘴角似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应是在想着很美好的事。
  我轻手轻脚绕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
  “你说呢?”他转过身,手指轻轻滑上我的脸,眼里闪着清辉般令人迷醉的光芒。
  我顿时怔住,我有许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他了,这几年他总是给我很沉重的感觉,可能有着和皇位失之交臂的不甘,有看着亲厚的人一个一个被迫害却无能为力的无奈,有着对未来无法掌控却已窥见到轨迹的担忧,那个云淡风轻的胤禩去得越来越远。
  但这一刻,他回来了,我竟激动得一瞬泪湿眼眶。也许,真的已经看透了,繁华落幕,不如笑忘。
  “爱哭鬼。”他在我鼻子上轻轻一刮,笑叹道:“你又怎么了?”
  我收起眼泪,瞪了他一眼,“你没瞧见我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么?”
  他淡淡一笑,“你在我眼里,时时刻刻都是这么漂亮。”
  “你好肉麻,我现在不是小女孩儿了,你用不着甜言蜜语,我不吃这一套。”
  “那你吃哪一套?”他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忽然一口向我唇上咬来。
  我慌忙推着他躲闪,笑道:“我找你说正经事来着,你好歹也正经些。”
  “我还以为你是来勾引我的。”他还是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才罢休,稍稍松开我,道:“说吧,什么正经事?”
  我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今日元宵,我们带平平一起去赏灯好不好?”
  “谁?”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平平是谁?”
  我抓着他的手移到我肚子上,轻笑道:“这里面这个,你忘了?那时我们说好,若是儿子,就叫平平,我感觉这次一定是平平。”
  他怔了怔,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里似起了一层轻雾,片刻迷蒙散去,又现出一片清辉,抱紧我笑道:“好,我们带儿子去赏灯。”
  康熙四十五年的盛世元宵夜,是我珍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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