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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万联盟军可不单单只是摆在瓦尔密高地一线，在联盟军发起全面进攻的时候，还有三万多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联盟军精锐从俩翼向林皓达的火炮阵地突破。

　　　　联盟军指挥官知道，面对上百们火炮的不间断轰击，再强大的士气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想要全面取得胜利必须要占领或驱散对方的火炮阵地。

　　　　这是一场典型的步兵和炮兵为主的排队枪毙战争，林皓达只在第一线摆了一个近卫军团步兵师，另一个近卫军团步兵师则留作预备队，普通的步兵师摆在火炮阵地俩翼防备联盟军主力几乎必然的进攻。

　　　　战斗在民族万岁的高呼中开始了，大批量联盟军主力拥在一起，高唱着马赛曲，也没有什么严整的队形，就这么举着红白蓝三色旗蜂拥而至。

　　　　岔激派的成员和联盟军军官用佩剑挑着自己的军帽，走在最前方，边走边带动着战斗的高昂口号。

　　　　要不是战场上四处横飞的铁弹不断带来死亡的阴影，这帮穿着杂色平民服饰的联盟军士兵就像是一群唱着马赛曲的游行队伍一般……

　　　　联盟军主力由于缴获了大量普奥干涉军的武器，前半部分的进攻人员几乎人手一把火枪，后面的人则是理所当然的拿着冷兵器。

　　　　随意的一发铁弹，就能在联盟军主力正面进攻的人群里梨出一条血路，百门火炮的轰击下，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击毙了上千名联盟军士兵，并且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联盟军的伤亡也成几何级增加！

　　　　在马赛曲的旋律中，正面进攻的联盟军大部一直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那首在凡尔赛巷战里给线列步兵带来巨大噩梦的旋律，已经近在咫尺。

　　　　身处后方的林皓达微微皱眉，他发现即便是近卫军团的线列老兵，在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举着红白蓝三色旗唱着马赛曲压上来时，也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看来，凡尔赛一战，马赛曲给线列步兵带来了极大的心里阴影，双方还没有接敌，己方的士气就开始降低了！

　　　　“哎，普通的线列步兵哪怕战斗经验再丰富，也很难获得誓死对抗的死忠状态，以后的历史粉碎点还是都投入到青年近卫军上面吧，这些线列步兵面对士气高昂的法兰西人民武装，越来越危险了。”

　　　　在林皓达的视野中，这种士气降低幅度虽然不大，不会影响整体战斗力，但这绝对是一个不好的兆头，要知道，线列步兵可是从无败仗一路打下来，即便如此，遇到马赛曲配红白蓝三色旗的平民武装，都会产生士气上的波动，万一面对战场劣势，引发连锁性的溃败一点都不奇怪！

　　　　这就是线列步兵的局限性，他们只是普通人，拥有自己的恐惧，当这些高唱着马赛曲的法兰西人民武装悍不畏死的形象深深嵌入线列步兵的内心时，每一次面对这样的部队，即便线列步兵战斗技能拥有优势，但士气上无疑会被压制一筹。

　　　　士气上被压制，在战场上可是一个致命的危机，一个弄不好，就是全员溃败的结局。

　　　　好在，百门火炮的轰鸣极大的抵消了无套裤汉武装人员的士气，顶在第一线的还是经历过凡尔赛巷战惨烈的近卫军团士兵，一时半会是不会轻易崩溃的，只是俩翼……

　　　　在林皓达拿着单筒望远镜都看不到的俩翼战场上，人数相差不多的俩翼防御阵线已经厮杀成了一团，联盟军精锐在挺过了数轮密集齐射后，终于成功拉近了肉搏距离，第三步兵师在士气高昂的联盟军精锐面前很快流露出颓势来，被步步向内压缩。

　　　　不过，第三步兵师只是火炮阵地俩翼外围的第一道防线，后面还有近卫军团第二师团组成的预备队防线，林皓达并不担心自己的火炮阵地会被对方一锅端了。

　　　　砰砰砰……

　　　　在俩翼的第三步兵师陷入苦战之际，中路的正面战场上顿时开启了密集的对射阵势。

　　　　正面的联盟军本想打出俩三轮齐射后，直接刺刀冲锋，但百门火炮拦腰截断的交叉射击，在近距离轰击下，如同屠杀一般将联盟军的中间人群梨出一片片血路，结果冲上去的联盟军前线士兵，后继无力，被作战经验丰富的近卫军团第一师一个反冲锋击溃回去。

　　　　近卫军团第一师按照标准的战役‘套路’，在击溃联盟军前线进攻时发动了向前用徐进射击的方式打算彻底击溃挺进中的联盟军正面主力，可惜，拥挤的无套裤汉们，发疯了般高呼着民族万岁，自由必胜的口号，反复对徐进射击的近卫军团第一师线列发动反复冲锋。

　　　　被击溃的联盟军无套裤汉士兵，用不上十分钟就在不科学的洗脑口号下，重新涌了上来，跟近卫军团厮杀一阵后，又换上一批生力军再次发动了冲锋……

　　　　岔激派蛊惑人心的能力可见一斑，前线的近卫军团士兵看着不断涌上来的红白蓝三色旗，再也不肯前进，因为他们不想无意义的送死！

　　　　一个林皓达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发生了，损失近半的近卫军团第一师士兵，拒绝执行上级命令，继续向被火炮轰的乱做一团，还要一股一股发动自杀性质疯狂冲锋的联盟军进攻。

　　　　如果林皓达强制性下达命令，很有可能导致第一线士兵全线崩溃！

　　　　这在战场上还是林皓达第一次遇见，那可是经历过凡尔赛血战的近卫军团啊，全都是线列步兵中存活下来的巷战老兵，竟然被联盟军的自杀式冲锋吓住了！

　　　　无奈之下，林皓达只好下令一线的近卫军团士兵重新回到防线胸垒之后，重整军阵，静静等着上百门12磅步兵野战炮轰击暴露在外的联盟军人海。

　　　　林皓达看着前线近卫军团士兵一脸惊惧的神色，心里开始明白为何数万精锐的普奥正规军团，被一群泥腿子武装彻底打败的缘由了。

　　　　对面的联盟军无套裤汉士兵实在是太疯狂了，正规军是在用火枪战斗，而他们是在用生命捍卫自由的权利！

　　　　不过林皓达很好奇，如此坚强的意志力能在百门大口径火炮集群轰击下，坚持多久呢？

237　让人失望的线列步兵

　　　　一枚枚实心铁弹被满头大汗的炮兵塞进刚刚用毛刷清理过的炮口，在实心铁弹塞进炮口后，早已站在旁边的拿着捅杆的炮兵上前狠狠的压实了12磅步兵野战炮的炮弹和黑火药，确保实心铁弹与黑火药之间的空隙被尽可能的压缩，增加气密性，只有这样才能让沉重的实心铁球射的更远。

　　　　“开炮！”随着唯一一个不用干活的炮兵指挥官下令，负责点火的炮兵举着烧的通红的打火器，精准的探入12磅步兵野战炮后面炮膛上预留的小口子中，在点燃里面黑火药的一瞬间，剧烈燃尽的黑火药顿时爆发出动力强横的膨胀空气，将前面压在自己身上的实心铁弹狠狠的推出了炮膛，射向近千米外的目标地点。

　　　　上百门12磅步兵野战炮之所以单单只用实心铁弹轰击联盟军正面主力，说白了就是因为射程和角度问题。

　　　　霰弹对步兵和骑兵的大面杀伤力是很可观，但正因为每一次霰弹齐射，都会给敌军步兵带来灾难性的杀伤，所以在野外战场上，只要不是占据全面优势的敌军指挥官，是不会让步兵大队正面冲击敌方大规模火炮阵地的。

　　　　就算是冲，也是冲击火炮数量不多的阵地，林皓达部署的火炮阵地大眼一望，数十门火炮平铺开来，只有脑子抽筋的联盟军指挥官才会下令让自家士兵去自杀……

　　　　这已经不是勇气可以替代的了！

　　　　在战场上，只要避开正面冲击火炮阵地，斜向轰击的火炮根本无法将射程过近的霰弹砸进敌人的人堆里，顶多也就能用霰弹刮到边边角角罢了。

　　　　这可是数万人排开的战场横面，中路近卫军团所在的防线，站在这一头望向另一头，都看不到俩翼布置的火炮……

　　　　可以想象，这种战场的面积有多大，任何一个十万级别以上的战场，都宽阔的超出人类视野区，总指挥统帅往往只能看到中路正面的战场情况，俩翼的军队其实早已在地平线之外，需要依靠通讯骑兵来回汇报战斗情况。

　　　　要不是12磅步兵野战炮实心铁弹的有效射程属实给力，根本无法摆成如此宽广的交叉射击阵地来，如此宽广的战场横面，想要用霰弹射击进攻中路近卫军团的联盟军，效率就太低太低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大多数欧陆国家已经意识到了将火炮集中运用的威力够大，但还是喜欢将火炮分散放进正面步兵团之间的空隙中，这样一来就可以直面轰击进攻的敌军步兵队，虽说火力被大大分离，但至少等敌人靠近时，可以打上一俩轮霰弹射击。

　　　　当然，由于火炮被分散到各处步兵军阵方向，一个地方顶多也就一俩门火炮，使得瞬间火力远远无法达到打崩敌军士气的地步，只能用来增加火力杀伤力，而无法如同林皓达此时的布置这样，单靠实心弹轰击就将后续联盟军士兵打出一串串血路！

　　　　不过，要想取得林皓达此时的战果，前提是要配置有足够多的火炮，火炮数量少了，集中起来使用的效果还不如摆在步兵阵线中央。

　　　　在这个第一个工业革命刚刚起步的时代里，受限于生产力的发展，滑膛炮的铸造工作繁杂，成本颇高，远比组建步兵来的昂贵，所以各国政府的火炮绝对数量往往很难提升，一个军团能配有俩位数的火炮，就已经相当不错了，纯步兵和骑兵的军团比比皆是。

　　　　还有一点让欧陆各国不愿意花费重金铸造火炮的缘由就是，滑膛炮的实心弹杀伤力真的不咋地，霰弹在野战战场上使用还很少，顶多也就能在骑兵冲阵时，起到一些作用。

　　　　空心方阵里的火炮用霰弹轰击冲不进来的骑兵部队，那可是妥妥的大杀器，当年的马穆鲁克就是这么被拿破仑用空心方阵配合火炮屠杀殆尽的。

　　　　要说将火炮排在正面，顶在最前方，那更是自杀的行为，敌人完全可以用少量步兵牵制摆满了正面的火炮部队，然后迂回侧击，火炮阵地落下后，转向轰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转向后还非常容易误伤友军！

　　　　这就是为何排队枪毙时代发展带最后，一般都是中路摆上步兵阵线，俩翼摆上火炮部队，或者步兵和火炮部队混搭摆在一起的原因。

　　　　实在是真实的战场上，战场横面的距离太过宽泛，用俩翼炮兵掩护中路步兵没问题，但让俩翼步兵掩护中路炮兵那就是浪费火力和傻缺行为了……

　　　　其实，对步兵杀伤力最高的还要属于榴弹炮，然而，林皓达没有这项技术，全面战争系统也没开启榴弹炮这个兵种，所以他只能使用12磅步兵野战炮，依靠数量优势狠狠的轰击联盟军了。

　　　　看起来，效果还是不错的，要不是联盟军在12磅步兵野战炮的交叉射击下死伤狼藉，士气跌落的厉害，战损过半的近卫第一师团恐怕已经挡不住了！

　　　　退回防线防守的近卫第一师团因为有着掩体的保护，士气再次回升，快速的装填射击让重新组织冲锋的联盟军士兵损失惨重，短短半个小时时间，近卫第一师团阵地前铺满了密密麻麻前仆后继的无套裤汉尸体，十多杆红白蓝三色旗倒在其间，每一面旗帜都代表着至少一个营队的联盟军全都死在了这里！

　　　　由于联盟军建制扩编严重，每一个营队的人数都扩充到了千人上下，光是数旗子，就有上万人死在了近卫第一师团阵线前。

　　　　而在联盟军中间部位，还有这大量尸体残缺的肉块散布在大地上，这都是被不间断轰击的12磅步兵野战炮实心铁弹‘打碎’的倒霉蛋，造成的伤亡虽说没有前方来的惨烈，但对联盟军的士气打击绝对比近卫第一师团的步兵大得多！

　　　　终于，一边挨炮轰，一边硬顶着近卫第一师团火力射击打了近一个小时的联盟军正面主力，缓缓向后撤了回去，巨大的伤亡哪怕是被革命思想洗脑的坚定分子，也扛不住了。

　　　　俩翼的上百们12磅步兵野战炮则如影随形的继续朝着撤退中的红白蓝三色旗猛轰，联盟军中充斥着凄惨的哀嚎，和对革命胜利的希望破灭……

　　　　就在林皓达志得意满的要发动预备队反攻撤退的联盟军正面主力时，一名慌张的传令官骑着通讯用战马来到他身前，惊慌失措的汇报道：“摄政王大人，侧翼的第三步兵师被联盟军精锐彻底击垮，第三步兵师团级以上军官全员阵亡，火炮阵地急需增援！”

　　　　林皓达眉头深皱：“这些普通线列步兵师团果然还是太弱了，连一帮泥腿子都挡不住！

　　　　传我命令，所有预备队支援俩翼的火炮阵地，所有的火炮调转方向，轰击俩翼进攻的联盟军部队。“

　　　　等传令官离开后，一旁的卡西欧向不满的林皓达解释道：“联盟军的士兵虽然大多数都来自于底层的无套裤汉穷苦人家，但他们都是信奉雅各宾派民主理念的忠实支持者，而且在对付普奥干涉军的战争中吸取了不少战斗经验，培养起了胜利的民族战斗精神，可以说他们是最能打的一支法兰西军队了，第三步兵师没有大型战役的战斗经验，骤然碰上如此狂热的人民军队，战败也算是不可避免的，战死在第一线的中高级军官层，已经说明了战争的酷烈。”

　　　　林皓达点了点头：“看来，是我小觑了这群被革命思想洗脑的人民武装的战斗韧性，能在上百们火炮的集火轰击下坚持近一个小时才溃败，这只军队单从士气上讲，已经足以名列世界前茅了。“

　　　　卡西欧冷静的分析道：“从这十万联盟军所表现出来的战斗韧性能看出，对方应该是雅各宾派控制的所有精锐了，凡尔登要塞里留有的兵力应该大多数都是临时招募的兵丁，只要我们击溃这支联盟军，凡尔登要塞内的新兵们必定胆寒，接下来的战斗就没有悬念了。“

　　　　“恩，希望近卫第二师团不会像近卫第一师团这样丢人，这次战役过后，军队需要重新整顿一次了，我不需要看到红白蓝三色旗，听到马赛曲就畏惧不前的懦夫！”

　　　　林皓达冷声说道。

　　　　实际上，承担正面中路作战任务的近卫第一师团表现的并没有林皓达所说的那么不堪，从他们战损超过一半还能坚守在第一线，打退数波疯子一般的联盟军狂热士兵的进攻就能看出来。

　　　　只是，这种东西有了对比感觉就不同了，要是青年近卫军出现之前，这些用经历过惨烈巷战组建起来的线列老兵部队的表现自然不错，但跟能为了林皓达战斗到最后一人的青年近卫军比起来，差的可就不是一丁半点了……

　　　　当然，林皓达想要重整军队，首先要获得这场关键战役的胜利，所有的近卫第二师团预备队全都投入到了俩翼的战斗中，编制战损严重的近卫第一师团则继续守在正面，防止正面溃败的联盟军卷土重来。

238　吹响总攻号角

　　　　此时此刻，正面的联盟军损失惨重后溃退，俩翼的真正联盟军精锐则彻底消灭了‘顽强’抵抗的第三步兵师，即便还有不少线列步兵幸存逃离，但对林皓达来说，这些线列步兵已经被打的完全胆寒，士气值连白条都不存在，再也不敢回到战场上了……

　　　　这就是普通线列步兵的局限性，一旦彻底溃败，则再也无力挽回。

　　　　支援而来的近卫第二师团兵力上相对于进攻俩翼的联盟军精锐，是处于绝对弱势的，这些击垮了普奥干涉军的联盟军精锐，显然跟普通的泥腿子武装不同，他们不光有狂热的士气，还有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搏杀技巧！

　　　　这就是革命思想的可怕性，只要不将他们在初期彻底击垮，这种思想武装起来的人民军队就可以通过不断战斗，锤打出一批批老兵来，他们或许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军事训练，但战场上搏杀出来的生死经验无疑更加管用。

　　　　这一点，在二战的苏德战场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早就把精锐部队丢得一干二净的苏联，却用人海战术生生打出了一个个王牌军团，反攻了回去！

　　　　当然，这种用消耗人命的方式打出一个个人民精锐的方式，必须要有足够的人口底蕴，比如说苏联中国这样的国家，才能用人命堆砌出一支支百战老兵来，对于大多数的欧洲小国来说，往往没等拼出几只精锐来，就已经国力耗尽阵亡了……

　　　　历史上拿破仑最后的败亡就是很好的例子，3000万人口的法兰西民族，在拿破仑战败后只剩下了俩千多万……

　　　　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近卫第二师团的作战任务就是拖延尽可能多的时间，挡住联盟军精锐的疯狂进攻，为己方的炮兵阵地转移和调转争取时机。

　　　　整个炮兵阵地的转变方向可不是一门火炮那么简单，近卫第二师团的战斗压力还是蛮大的。

　　　　不过，能被选入近卫第二师团的线列步兵，都是从凡尔赛巷战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锐，不讲他们的士气，单从战斗力上来看，绝对堪比欧陆大多数国家的精锐军团。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