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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评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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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有一人上城奏道:“万岁,不要为难,臣子要上阵去捉拿造反的孟良、焦赞!”
寇大人、高王、郑王等人一见此人要出阵,全都暗中发笑。
来的乃是兵部大司马刘文晋之子刘成仁。刘文晋一看这气可大了!暗骂:“小冤家,你干什么来啦?你有多大的本领,要去斩孟良?”他刚要拦挡,寇大人说话了:“小公子要出兵定能取胜!”
刘文晋忙说:“万岁,臣子还很年轻,怕他难胜孟良!”
真宗现在就盼着有人讨旨出战。半天没人说话了,好容易刘成仁要出战,刘文晋还拦挡,真宗心里当然不高兴。刘成仁是一心为打仗来的,他父亲一拦,他很不高兴。要是精明人,一看爹爹出面拦阻,一定是有原因,一走不就完了吗!他不,眼望着刘文晋说:“爹爹放心,我一定取胜!你怕我死,对吧?别人死你就不疼啦?我非上阵碰碰孟良不可!”
真宗一听又高兴了,说:“刘爱卿,那就叫他去吧!”
刘成仁说:“谢万岁!爹,我可去啦!”
刘文晋此时不好再拦阻,可又不放心,只好下城上马给儿子来观阵。
王强给刘成仁点了三千兵,放完了三声炮,城门大开。
刘文晋说:“成仁哪,你动手时可要注意锣鼓响:鼓响,你往前追杀;锣鸣,就一定收兵。不然怕出危险!”
刘成仁说:“爹爹放心吧!”催马出阵。
孟良一看,是又气又笑!孟良勒马抬头瞧,城中跑出一匹马龙骠。马上坐着人一个,穿戴打扮可真糟糕!头戴钻天盔一顶,上边绑着祸灭九族的草鸡毛。身披着瞒心昧已一身甲,内衬着缠身裹骨的大红袍。断子绝孙一根玉带,五花大绑的绊甲绦。下穿中衣是绿色,一双战靴底子薄。骑一匹不爱吃草的老骒马,鞍桥上搭一条裹死孩子的破毡条。手拿柳叶枪一杆,上边还绑着一把切菜刀。小奸贼的五官也不正,小鼻子小眼小耳梢。孟良看罢哈哈笑,眼望对面喊声高:“你小子快把姓名报,我好送你去找你姥姥!”刘成仁听喊勒住马,仔细打量对面的英豪:明盔亮甲身上罩,雉鸡翎两根在脑后飘,胸前搭着银狐尾,护心宝镜放光毫,大红中衣正可体,虎头战靴瞪得牢, 坐下骑的浑红马,没有杂色通身红毛,有个葫芦背在身后,大斧一摆气冲九霄,红脸红发豹环眼,狮鼻虎口压耳红毫毛。刘成仁看罢多一遍,腹内辗转好几遭:“我一见此人心中怕,浑身发毛似水浇!”又一想既然来到两军阵,也只好拼拼谁的杀法高!想到此刻把名报:“我父是兵部司马在当朝,少爷我乃刘成仁是也,今天要叫你命难逃!”孟良说声:“你来得好,我要看看你有什么高招?”二人催马来交手,双方的战鼓冲云霄。刘成仁举枪迎面刺,孟良举斧把枪磕飞三丈高。刘成仁拔马就要跑,孟良举斧皱眉梢,力劈华山往下落,喀嚓嚓一个葫芦两块瓢。城头上君臣全直了眼,把真宗只吓得魂飞九霄!
后阵刘文晋见儿子人头被孟良劈成两半,他心疼得差一点儿由马上掉下来。
孟良这时挥斧带兵一拥而上,想冲到城里救出六郎。
刘文晋有心为儿子报仇,一见边关众将一拥而上,准知自己上去也是白白送死,想抢回儿子的尸体都晚了!只好带兵败进城去,见了真宗大哭,求万岁给儿子报仇。
高君保、郑印、呼延丕显等人你瞧我看,对于小奸贼之死全是暗中欢喜。
真宗说:“家贫出孝子,国乱显忠良。难道就叫边关众将杀我们一个闭门不出吗?”
双天官说:“我主不必担惊,有能人!”
真宗说:“寇爱卿,没有真本领的,你千万别保举呀!”
寇准道:“万岁,本领再大也有个失手的时候,大将难免阵前亡嘛!”
“那么,哪个能出战呢?”
寇大人心想:“万岁专门问我,我若不出主意,怕万岁恼恨。有心不叫忠良们出战,又见王强的两只狼眼死盯着自己,还不能叫他看出来我有偏有向,对王强还要格外地留神!”这时只好说:“万岁,臣看呼王、高王全有百合的战勇,不能出去走走吗?”
二位王爷一听,心说:“寇大人哪,你这是怎么回事呀?论真打,我二人谁都战不过孟良,你这不是叫我们丢脸去吗?就是我们能打胜,我们也不能打呀!打走了边关将,谁能救骏马呀?”二人一看寇大人,意思是说:“别叫我们二人出去呀!”
哪知寇天官倒说:“二位王爷,你们看,连死三将,又伤亡不少军兵。难道你们还忍得住吗?如果杀了孟良、焦赞,边关兵将不打自退。孟、焦一死,兵部大司马和王元帅绝忘不了你们二位王爷!”
二人一听,心里暗说:“寇准,你是哪头的呀?怎么又向着王强说话啦?”
真宗这时说话了:“既然寇天官夸赞呼王、高王,你二人就出马一战吧!”
皇上说话,不能不去啦!二人只好下城楼顶盔挂甲上马提枪,带了三千兵,三声炮响出城。
高君保说:“我先过去吧!”
呼王说:“你在后阵,我先过去。”说罢催马抖枪,直奔战场。双王上马来出征,心中恼恨寇莱公:“你成心难为我和高君保,偏叫我二人来退兵。我们和郡马交情重,边关将又是他的盟弟兄,这一场仗可怎么打?都是想救郡马公!”呼王爷催马往前走,再说边关众英雄,大家争着要上阵,孟良摆手说不行。大斧子一举叫来将:“你通上名来再交锋。”双王说:“你可是孟良将?”孟良点头应了一声:“你是哪家何人等?快快报来真姓名!”双王说:“我是双王呼延丕显,奉旨出城来退兵。”孟良一听是呼延丕显,没见过面可有耳风,叫声:“双王,我们初次见,听六哥在三关闲来无事论英雄,潘仁美当年谋害杨家将,你呼延丕显一十三岁下边庭。智捉潘洪回朝去,总算给杨家报了仇情!又听说你和六哥交情重,为什么你不救郡马公?今天我们来救六哥的命,你为什么还出兵?”孟良说出几句话,双王臊得脸通红!眼望孟良一声叹:“六哥他犯法罪难容。”孟良说:“六哥根本没犯罪,是我杀的谢家满门庭!”双王说:“现在你再说也没用,六哥在法场身着绑绳。”孟良说:“你出城到底为何事?”呼王说:“万岁叫我来退兵。”孟良一听红了眼:“你不救六哥反来打弟兄?六哥交你也瞎了眼,你不是黄金是黄铜!你今天要把我打胜,就算你退走边关众英雄;你如果败在我的手,叫你斧子下面活不成!”说完抡斧就要砍,双王一带马白龙,叫声:“孟兄且息怒,我不出兵万岁不应。别看我来在两军阵,倒怕你们退兵回边庭!”孟良说:“如此请你把心放下,不救六哥我们不离城!双王既是六哥的好友,咱二人不战,你快回城!”双王说:“城上君臣在观阵,我一合不打也不行。咱二人假意把手动,还请哥哥手下留情。打几合我败阵回城去,高君保还在后阵观兵。你打败我,在打败高君保,看万岁还派哪一名?最后为把汴梁保,还得放六哥郡马公!”孟良一听心高兴,二人撒马假做输赢。
双王和孟良动手几个回合,双王假败而逃,孟良催马抡斧追赶,大叫:“呼延丕显,你哪里走!”
城上的君臣能看见二人交战,说什么话在上边是听不见的,两位王爷一出城,王丞相就偷偷地对寇大人说:“你不当叫君保和丕显出兵!那孟良是何等凶恶?只怕二人有险!”
寇大人说:“丞相自管放心,呼王和高王本领高强,不会败阵!”
一言未了,只见呼延丕显败下阵来。
呼延丕显心里知道孟良不会杀他,就没拼命跑,他大意了。又赶上孟良犯老粗,打马真追上了,赶了一个马头对马尾。
孟良说:“糟了,小兄弟你可跑快点儿呀!我离你可太近啦,一伸手就抓住你啦!”
丕显一想:“城上的人都在看着呢,可别露出假来!”就说:“干脆你就抓吧!”
孟良说:“也好,到我营里先住两天也不错!”说罢,伸手抓住呼延丕显的绊甲丝绦,单膀一用力,大喊:“呼延丕显,你给我过来吧!”
丕显心说:“过去就过去吧!”身体往后一仰,被孟良走马活捉。
孟良回头往后边大叫:“三军,冲上阵来!”然后把呼延丕显往下一扔,“给我绑!”扑通一下子,双王可摔得够呛!
孟良低声说:“哎哟,小兄弟,摔着没有哇?”
丕显疼得直咧嘴。军兵上前绑好双王,押往后阵。
城上君臣见双王被拿,吓得面如土色,再看高君保又冲上阵前。
孟良说:“高君保,你也来和我战吗?”
君保说:“方才你二人说话的时间太长了。我直为你们担心,怕叫城上的人看出破绽。我也是不得不来,你把我再打败,也许万岁就能放六哥啦!”
孟良说:“干脆,你假败把我带进城中,把皇上捉住就好办了!你跟六哥要是有交情,你就听我的。不把皇上治服了,难救六哥!”
高君保听了,咬牙关、皱眉头:“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洒不了油,我豁出去啦!”叫声:“孟将军,就依你的主意!”
二人说罢,动手交锋。战有十几个回合,高君保只招架不还手了,大喊一声:“不好!姓孟的,你好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回头再见!”他一圈马,回头低叫:“孟将军,你随我来!”
孟良大喜,暗骂道:“昏君,只要我进了城,也叫你知道知道我孟良不是好惹的!”
高君保在前,孟良在后,二人定计要闯汴梁,搭救杨六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8回 寇准思谋退兵马 六郎充军离汴梁
孟良和君保把计谋订成,要杀进汴梁拿真宗,高君保假意打败仗,孟良紧追不放松。他原想跟着君保把城进,没想到出城的三军乱了营,王强只怕汴梁难保,马上下令赶紧闭城!大小三军跑进了城内,把城门关个紧绷绷。高君保被关在城门外,后面追上来猛英雄,孟良低声说:“怎么办?”君保说:“也把我捉回你后营。”孟良只好又活捉高君保,又闯上来多少边关的兵,把高君保带回后营去,难坏了城上的八王和真宗!孟良在城外又破口大骂:“快把郡马放出城!不然我要杀呼延丕显与高君保,把他们开膛摘心剜眼睛!有谁不服快出阵,别在城上装大尾巴鹰!”真宗在城上又不知所措,寇准说:“若不然叫八王千岁去交锋!”
八王一听说声:“寇准哪,这几仗死的死,被拿的被拿。孟良口口声声要把高王和双王开膛摘心,你还有心开玩笑呀?”
寇大人说:“不是开玩笑。八王千岁挂帅印征过北,今天就不能打一仗吗?”
真宗说:“寇爱卿,八王岂能上阵?”
王强说:“绝不能叫八王上阵。方才要不是城门关得快,孟良就闯进来啦!”
寇大人说:“这一关城门,高王可被拿去啦!我看别人出去也不行了,万岁,还有一个人可以退兵。”
真宗正万分焦急,忙问:“谁呀?”
寇准说:“可以把郡马带上城来,问问他能不能把这些人退走?”
真宗一想,别人也没有可以出战的了,就说:“那就把他先松绑,叫他到这儿来!”
时间不大,有人把郡马带到城上。六郎参见了真宗和八王,又见过众位大人,然后对真宗说:“不知把罪臣叫来为了何事?”
真宗说:“你那边关的众位弟兄反了,带兵来攻汴梁。孟良和焦赞斧劈了三关新元帅,又拿去了高王和双王,还不知二人的死活!还杀了朕无数的兵将,因此把郡马叫来。你能不能退了边关众将啊?”
真宗说这些话也留了心眼了:他对郡马是杀、是放,一字不提!
杨六郎说:“万岁,为臣也没多大本领,更不是孟良的对手之将!请万岁另派别人吧!”
寇大人此时心想:“是时候了,我不能再看热闹了!我要叫大家知道我寇准有智谋,我要想办法叫郡马退兵,最后还要救郡马!”就对六郎说道:“郡马,你不退兵谁退兵?我可以明告诉你:退完了兵,万岁回殿还得杀你!”
真宗听着这个别扭呀!可是现在不爱听也得听。
寇大人接着说:“郡马,你身为边关元帅,你手下的战将带兵造反,你能说没罪吗?”
寇准的这句话,各位忠良全不爱听!暗叫:“寇准,你借这个机会救下郡马才对。你这几句话,分明还给杨六郎加罪呀!”
又听寇大人说:“郡马呀,不论怨哪家,你现在就得先退兵!你杨家是父一辈、子一辈的忠良,名声传天下,谁都承认!金沙滩一战,你大哥替了万岁死,你二哥替了八王死。你三哥被马踩如泥,其他弟兄下落不明。后来老令公又碰死在李陵碑,你七弟又被潘洪乱箭穿身,只剩下郡马你这一人。今天,你就是受多大委屈,也要衷心赤胆,死而无怨!别忘了:君叫臣死,臣就得死;臣若不死,就是不忠。现在无人敢敌孟良、焦赞,你应想尽办法把他们退走!退了兵万岁在斩你,也算你心屈命不屈。”
真宗听了这些话,脸上一红一白的,心说:“寇准,你可太损了!”
八王也想:“双天官,你这些话把我们老赵家说的分文不值!可说的都是实话,老老实实地听着吧!”
寇大人又说:“郡马还是应该舍己为人,以国为重!”
六郎点点头说:“好吧!就依大人。我先见见众位弟兄。”
说罢,大家往两旁一闪,郡马手扶着垛口往外观看。只见边关众将一个个全身披挂、手举刀抢。孟良、焦赞在最前边,坐在马上大骂不止。郡马此时对他们二人是又疼、又爱、又恨。
城外的众将一看六郎上了城头,纷纷甩镫下马,撩战裙跪倒在地,齐喊:“六哥,小弟们来晚一步,叫六哥受委屈了!”
孟良高喊道:“六哥呀,你是为我被绑,可把小弟疼死啦!”在城外跪下英雄孟良,热泪滚滚洒胸膛;“六哥为我遭了危险,倒叫我孟良好心伤!我杀了人你替我被绑,都怪我留诗太不当!”郡马说:“众位兄弟快请起,为兄我有话问端详:你们都来到汴梁城下,哪一个带兵守边疆?万一辽兵来侵犯,怕的是百姓要糟祸殃!你们为六哥杀了自己的兵和将,叫敌人知道会得意洋洋。真要是辽兵大军压境,难免就要国破家亡!”众位大人听此言谁不夸奖?杨六郎不亏是架海紫金梁!大人寇准忙把话讲,眼望着真宗和八王:“请万岁听听郡马的肺腑话。”三帝真宗是有口难张,八王千岁热泪盈眶:“寇爱卿,孤王我越听越心伤!”文武官员全都受感动,例外的唯独有大奸细王强,暗说道:“杨家果然是忠良将,夺大宋江山除非害死杨六郎!” 这时郡马又把话讲:“众位贤弟莫再逞强!你们快退走兵和将,六哥我犯下了国法王章。”孟良说:“杀死状元的不是你,我孟良敢做就敢当!叫昏王你快把我六哥放,才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如不把六哥往城外放,我们马上攻占汴梁,拿住了昏君别怪我手狠,我把你扒皮剜眼大开膛!”只吓得真宗转了向,分不清东西南北方。郡马听言双眉立:“你们胆大包天太猖狂!”
六郎说:“你们现在身为边关总兵,不是当初占山为王的时候了!应该食君禄、报君恩。且不可知法犯法,罪加三等……”
六郎还想往下说,孟良早听不下去了:“六哥,你说什么?知法犯法?什么王法?屁法!什么君王、八王,多少钱一斤?”
八王一听这个气呀!合着我们全论斤约哇!
六郎说:“你带兵造反,有惊驾之罪!”
孟良说:“惊驾之罪?惊谁的驾?我还要宰他哪!我们没投降大宋,我们投降的是六哥!要不是有六哥,那次在芭蕉寨我们拿住八王决不放他!大宋朝除去杨门,没有好人!六哥你也不想一想:不是你杀的人,也拿你来问罪!谢金吾砸牌坊、打杨洪,为什么就没罪?皇上对你几次三番非要杀,你还忠心耿耿保这个昏君干什么呀?六哥,你不是粗鲁之人,什么全明白!君正臣贤、父慈子孝;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奔他乡!天下非是一人之天下,而是人人的天下,谁有贤德;谁做君王!六哥不必劝我退兵。我打进城中,皇上、八王、三宫六院我杀个干净,我保六哥你就坐天下啦!”
郡马一听,这孟良的胆子太大啦!回头看看真宗和八王,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六郎说:“贤弟呀,朝中只要有六哥在,你们就别想造反!你这样信口胡说、欺君犯上,六哥的罪可就更大了!”
孟良说:“不就是一个死吗?难道还死两回吗?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真宗和八王都气得了不的,可是,谁连一句大话都不敢说!
八王对寇大人说:“他们还是不退兵,怎么办?”
寇大人说:“一定要退。郡马有办法,他喝过磨刀水儿,有内锈(秀)!别着忙。”
真宗和八王一听寇大人说这句话,知道他的话中有因,才放了点儿心。
城外的众位总兵这时又齐声高喊:“叫皇上快把郡马放出城来!”
六郎也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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