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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顿河-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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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咱们留条活路,咱们就去给他们于!咱们是顿河哥萨克!是纯粹的。一点杂质也没有的顿河哥萨克!咱们的职责就是大砍大杀。你知道我是怎么砍人的吗?像砍白菜一样!你站好,我拿你当靶子试试看!害怕了吗?不管砍什么人,对咱们来说全是一样,有的可砍就行,我说得对吗?麦列霍夫?”
“别惹我吧!”葛利高里疲倦地挥了挥手说。
叶尔马科夫斜着血红的眼睛,想去拿放在箱于上的马刀。博加特廖夫毫无恶意地推开他,请求他说:“你别闹得太离格啦,武士阿尼卡,不然我一下子就把你制得服服帕帕。规规矩矩地喝吧,你可是军官哪。”
“我不希罕这军官官衔!这臭玩意儿只会叫我心烦,就像是猪戴的枷板一样。
别恶心我啦!你也是个官儿嘛。让我给你把肩章也撕下来,好吗?彼加,我的可怜的人哪,等等,等等,我马上就把肩早……
“现在还不是时候,用不着急着撕它们,”博加特廖夫笑着推开发酒疯的朋友说。
他们一直喝到天亮。还是在黄昏的时候,就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几个不认识的哥萨克,其中一个带着架两排键的手风琴。叶尔马科夫跳起卡扎乔克舞,一直跳到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才罢休,大伙儿把他抬到大柜旁边,他立刻就不舒服地向后仰着脑袋,大叉开腿,在光地上睡着了。这一场不愉快的狂欢一直持续到天亮。“我是库姆沙特斯克人!……是这个镇上的人!从前我们那儿的公牛高得你连犄角都够不到!
马像狮子一样凶猛!可是现在家里还剩下些什么东西呢?只剩一条癞皮狗啦!就连这条狗也快要死啦,因为没有东西喂它……“一个偶然认识的、来参加狂欢的上了点年纪的哥萨克醉醺醺地大哭着说。一个穿着破棉袄的库班人请手风琴手拉一支那乌尔舞曲,然后,潇洒地把两手一摊,轻捷得惊人地在屋子里跳了起来,葛利高里觉得这个库班人穿的山民靴子的靴底好像没挨着肮脏不平的地面似的。
半夜里,有个哥萨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两个高高的小口陶瓶;瓶肚上贴着烂掉一半的黑色商标,瓶口用火漆封着,樱桃红色的火漆印下面耷拉下沉重的铅封。普罗霍尔把大陶瓶在手里捧了半天,吃力地翁动着嘴唇,竭力想辨认出商标上的外国字来,不久前刚醒过来的叶尔马科夫从他手里把瓶子抢过去,放在地上,拔出马刀。普罗霍尔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叶尔马科夫已经斜砍一刀,把瓶口砍成了四瓣,大声喊道:“快拿家伙来!”
芳香味扑鼻的浓葡萄酒大家一会儿就喝光了,之后,里亚布专科夫赞不绝口地咂了半天舌头,嘟哝说:“这不是葡萄酒,这是圣餐仪式上喝的酒!这种酒只有在临终前才能喝,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喝,只有那些一辈子不赌钱、不抽烟和没动过女人的人才能喝到……总而言之,这是大主教喝的酒!”这时候普罗霍尔才想起来,他的袋子里还装着几罐药酒“等等,普拉东,你别吹得太神啦!我还有比这更好的酒呢!你这酒不过是——狗尿,我从酒库里弄来的,那才是真正的美酒呢!用蜜加乳香做的,也许还要好呢!老兄,这不是什么大主教喝的酒——简直是御酒!从前沙皇喝。现在轮到咱们喝啦……”他开着酒罐,大吹特吹说。
贪酒的里亚布奇科夫一口就把深黄色的稠液喝下了半杯,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眼睛大瞪起来。
“这不是葡萄酒,是石碳酸!”他声音嘶哑地叫着,气得把杯子里剩下的药水倒在普罗霍尔的衬衣上,摇摇晃晃地走到过道里去。
“他胡说,这浑蛋!这是英国葡萄酒!上等好酒!弟兄们,别相信他的昏话!”
普罗霍尔大声吼叫,竭力想把醉汉们的吵声压下去。他一日喝干一杯,脸色立刻变得比里亚布奇科夫还白。
“喂,怎样?”叶尔马科夫翕动着鼻翅,望着普罗霍尔的变得发呆的眼睛,逼问道。“这宫廷玉液怎么样?有劲头儿吗?好喝吗?鬼东西,你说话呀,不然我可要用这罐子砸你的脑袋啦!”
普罗霍尔摇了摇脑袋,一声不响忍耐着痛苦的煎熬,然后,打了个嗝儿,急忙跳了起来,也跟着里亚布奇科夫跑了出去。叶尔马科夫忍着笑,鬼鬼祟祟地朝葛利高里挤了挤眼儿,走到院子里去。过了一会儿,又回到屋子里来。他那雷鸣似的大笑声压下了所有人的声音。
“你这是怎么啦?”葛利高里疲倦地问,“你笑什么呀,胡涂虫?打牌赢钱啦?”
“嗅哟,小伙子,你快去看看吧,他们吐得肠子肚子都翻过来啦!你知道他们喝的是什么吗?”
“什么!”
“英国的灭虱油!”
“你就胡说吧!”
“真的!我自己也到仓库里去过,起初也以为是葡萄酒呢,后来我问一位军官:”这是什么东西,医官老爷?‘他说:“药。’我问:”这种药是不是可治百病呢?是不是像酒精一样呀?‘他说,’根本不是,这是协约国送给咱们的灭虱油啊。
这是外用药,可千万不能喝呀!“
“你这个恶棍,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呀?”葛利高里生气地责骂他说。
“他们在投降以前把肚子清理清理,也不错,放心吧,死不了的!”‘叶尔马科夫擦去笑出来的眼泪,有点幸灾乐祸地补充说:“这样他们以后喝酒就会谨慎一些,不然都来不及替他们收抬桌子上的杯于对贪杯的人应该这样教训教训!喂,怎么样,咱们是现在喝呢,还是再等一会?来为咱们的末日干一杯好吗?”
黎明前,葛利高里走出屋于,站在台阶上,手哆嗦着卷了一支烟,背靠在被雾气浸湿的墙上,站着抽了半天烟。
醉汉们的喊叫声、手风琴的呜咽声和狂放的日哨声不停地在屋子里响着;舞迷们的靴后跟不停地发出单调的劈啪声……风从海港吹来低沉浊重的轮船汽笛声;码头上的人声交织成一片,不时被响亮的日令声、马嘶声和机车汽笛声划破战斗正在通涅利纳亚车站方面的什么地方进行一大炮低沉地轰鸣着,在炮声间歇时一隐约可以听到激烈的机枪的射击声。一颗光芒四射的信号弹在马尔霍特山口后面高高地升上天空一瞬间可以看到一片绿色的透明光亮映照着的婉蜒起伏的山峰,然后,三月夜晚如漆的黑暗又吞没了山峰,大炮的轰鸣声变得更清楚。更频繁了,几乎交织成一片。
第七卷 第二十九章
从海上吹来带浓重咸味的冷风。它把一种奇特的、陌生地方的气息吹到岸上来。
但是对于顿河人来说,不仅风是陌生的,——在这个被穿堂风吹透的、寂寞的海滨城市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异乡的。他们紧紧地挤在一起,站在防波堤上,等候上船……岸边,顶着白沫的绿色波浪在翻滚。感觉不到温暖的太阳透过黑云冷眼看着大地。英国和法国的鱼雷艇在港湾里冒着烟Z 一艘无畏舰像座阴森的灰色山峰高耸在水面上。军舰的上空笼罩着黑色的烟雾。码头上是一片不祥的寂静。不久前那艘最后的运输舰在那里停靠。摇晃过的码头边,水里漂浮着军官的马鞍、皮箱、毯子、皮袄、包着红色天鹅绒的椅于,还有些匆匆忙忙从跳板上扔到水里去的零碎东西…
…
葛利高里从早晨就来到码头上;他把马交给普罗霍尔以后,在人群里挤了半天,寻找熟识的人,听着不连贯的惊慌的谈话。他眼看着一个退伍的老上校在“圣光荣号”舰的跳板旁边自杀了,因为警卫人员不让地上船。
在自杀以前几分钟,这位身材矮小。行动慌张、腮帮子上长满灰白色硬毛、有了肉囊的眼睛己经哭肿了的上校抓住警卫队长的武装带,苦苦地哀求了半天,不断地捋鼻涕,用脏手绢去擦被烟草熏黄的小胡子、眼睛和直哆嗦的嘴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了决心……立刻就有个机灵的哥萨克从死者带热气的手里抽出闪着蓝光的手枪,穿着浅灰色军官大衣的死尸像截木头似的被众人的脚踢到箱子堆旁边去,跳板附近挤的人更多了,排队等上船的人群里争斗得也越来越厉害,难民们沙哑、愤怒的吼声越来越刺耳。
等到最后一只轮船摇晃着开始驶离码头的时候,人群里响起女人的哭号声、歇斯底里的呼喊声。咒骂声……轮船汽笛短促低沉的鸣声还没有消逝,一个戴狐皮三耳帽的青年加尔梅克人扑通一声跳到海里,跟在轮船后面批起来。
“忍不住啦!”一个哥萨克叹了口气说。
“那就是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来,”站在葛利高里身旁的一个哥萨克说。
“那就是说,他对红军太恨啦……”
葛利高里咬紧牙关,盯着在水里袱的加尔梅克人。他的胳膊划得越来越慢,肩膀也越来越多地沉进水里。浸透了的棉袄直往下坠他。海浪从加尔梅克人头上冲下火红的狐狸皮帽并向岸边推来。
“他要淹死的,这该死的异教徒!”一个穿紧腰外衣的老头子惋惜地说。
葛利高里猛然转身,朝马走去。普罗霍尔正在兴致勃勃地跟驰马来到他面前的里亚布奇科夫和博加特廖夫谈话。里亚布奇科夫一看见葛利高里,就在马上扭动着身于,焦急地用靴后跟刺了一下马,喊道:“你快点儿来吧,潘苔莱维奇!”他没有等到葛利高里走近,就从老远喊:“现在还不晚,咱们走吧!我们集合了有半个连的哥萨克,打算去格连吉克,然后再从那儿去格鲁吉亚。你怎么样!”
葛利高里双手深深地插在军大衣的日袋里,默默地用肩膀推开毫无目的地聚集在码头上的哥萨克,走了过来。
“你去不去呀?”里亚布奇科夫走到紧跟前,逼问道。
“不,我不去。”
“有位中校人伙,跟我们一块儿走。他非常熟识那山的道路。他说:”我闭着眼睛也能把你们领到梯比里斯!“咱们走吧,葛利沙!从那儿到土耳其去,啊?应该逃命才对呀!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可你,怎么还像条死鱼一样……”
“不,我不去。”葛利高里从普罗霍尔的手里接过马缰绳,艰难地、像个老头子似的骑到鞍子上。“我不去、没有意思。而且也有点儿晚啦……你瞧!”
里亚布奇科夫回头一看,绝望中愤怒地把马刀上的穗子揉成一团,扯了下来:红军的散兵线正从山上下来。水泥厂附近响起了激烈的机枪声。铁甲车上的大炮对着红军的散兵线打去。第一颗炮弹在阿斯兰季磨坊附近爆炸了。
“回住处去,弟兄们,跟我走!”葛利高里心情愉快了一些,不知道怎么突然振作起来,命令道。
但是里亚布奇科夫抓住葛利高里的马造绳,惊骇地喊叫:“没有必要啦!咱们就留在这儿吧……要知道,当着大家的面,死也壮烈嘛……”
“唉,见你的鬼,跟我走!为什么死呀?你瞎说些什么?”葛利高里非常恼火,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从海上传来一声雷鸣般的轰隆声把他的声音压了下去一英国无畏舰“印度皇帝号”离开了盟国俄罗斯的海岸,转了个弯。用舰上的几尊十二英寸口径的大炮射来一批炮弹,掩护正驶出港湾的轮船,轰击着向城郊冲来的红军和绿军的散兵线,并把炮弹打到山口处,那里出现了红军炮兵。英国人的炮弹沉重地吼叫着,从拥挤在码头上的哥萨克们的头上掠过。
博加特廖夫勒紧马缰,勒往往后群的战马,透过射击的轰隆声喊:“好啊,英国大炮叫得够凶的呀!可是他们白惹红军生气!他们的射击毫无益处,只不过瞎闹腾一气……”
“叫他们去这惹红军吧!对咱们反正是一样,”葛利高里笑着策动自己的马,沿街走去。
从转角处迎着他们飞出六个骑马的人,都拔出刀来,疯狂地奔驰最前面的一个骑士的胸前挂着一条像伤口似的血红的布条。
第八卷 第一章
温暖的南风已经刮了两天两夜。田野里最后的积雪已经消失了。冒着泡沫的、春天的溪流淙淙有声,草原上的洼地和小河沟也都涨满了水。第三天的早晨风停了,浓雾笼罩了草原,湿润的。去年的羽茅草丛闪着银光,古垒、浅谷、集镇、钟楼的尖顶和高耸人云的、金字塔形的杨树顶梢,全都笼罩在白茫茫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中。广阔的顿河草原上一片蔚蓝色的春天。
在这个雾蒙蒙的早晨丁可克西妮亚病后第一次走出屋子,来到台阶上,站了半天,陶醉在春天清新空气的芳香中她竭力压制首恶心和头晕,走到果园里的井边,放下水桶,坐在井栏上。她觉得眼前的世界变得出奇的新奇、迷人。她的眼睛闪着喜悦的光芒,像小孩子一样玩弄着衣服的折于,心情激动地打量着四周的景物一雾茫茫的远景,花园里浸在融雪的水洼里的苹栗树,湿漉漉的篱笆和篱笆外面。残留着被水冲得很深的去年的车辙的道路,——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空前的美丽,一切都仿佛是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鲜艳、温柔,从云雾里透出一小片蓝天,冰冷的蓝光刺得她的眼睛发花;腐烂的于草和融化了的黑上散发出的气味是那么熟悉、诱人,阿克西妮亚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从雾蒙蒙的草原上传来的云雀纯朴的歌声,在她心里引起无端的忧伤,这种在异乡听到的云雀歌声使阿克西妮亚的心怦怦地跳得很快,眼睛里流出两滴吝啬的泪珠……
阿克西妮亚心情恬静地享受着这重又回到她身上来的生命,渴望亲手去摸摸周围的一切东西,什么都亲眼去看看。她想去摸摸湿得发黑的醋栗丛,想用脸颊去亲亲长了一层天鹅绒似的灰色茸毛的苹果树枝,想跨过倒塌的篱笆,踏着一片无路的泥泞,到广阔的洼地那边闪着神话般的绿光与迷雾笼罩的远景汇成了一片的冬小麦田地里去……
阿克西妮亚等候了好几天,盼望着葛利高里会突然到来,但是后来从到房主人家来串门的邻居那里听说,战争并没有结束,说有很多哥萨克从新俄罗斯克渡海到克里米亚去了,而那些留下来的人有的参加了红军,有的到矿山去了。
周末,阿克西妮亚下定决心要回家去,而且很快就找到了个伴儿。有一无,黄昏时分,一个驼背的小老头儿,没有敲门就走进屋子来。他默默地鞠了一个躬,就脱起又肥又大、衣缝开绽的肮脏的英国军大衣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呀,善人哪,连个‘好’都不问一声,就要借宿吗?”主人惊讶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质问道。
可是客人急急忙忙地脱掉军大衣,在门口抖了抖,经心地挂在衣钩上,抚摸着剪得很短的白胡子,含笑说:“亲爱的主人,看在基督的面上,原谅我吧,如今这种年月,我学会了:进门先脱衣服,然后再请求借宿,不然,人家是不肯放你进去的。如今的人都变得粗野啦,不欢迎客人……”
“我们把你安置在哪儿呀?你看,我们住得够挤啦,”主人的口气已经温和得多了。
“我有像鸽子嘴那么点儿地方就行啦。就在门口这儿,我一蜷身子就睡啦。”
“你是干什么的呀,老大爷?是逃难的吗?”女主人好奇地问。
“对啦对啦,就是逃难的。我逃啊,逃啊,一直逃到大海边,如今可又慢慢地往回走啦,已经逃得筋疲力尽啦……”爱说话的老头子蹲在门限旁边,回答说。
“您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啊?”主人又继续追问。
老头子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裁缝用的大剪刀,在手里转动了一会儿,嘴唇上依然带着那不曾消失的笑容说:“这是我的身份证,我就是带着这把剪子从新俄罗斯克出来的,可是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远,我是维申斯克镇人。我喝了点儿海里的咸水以后,现在要回家乡去啦。”
“我也是维申斯克人,老大爷,”阿克西妮亚高兴得满脸鲜红,说。
“真没想到,”老头子叫起来。“居然会在这儿遇到老乡!尽管如今这种事儿也算不了什么希奇的啦:咱们现在就像犹太人一样,地球上到处都有咱们的人啦。
在库班就是这样:原本是扔出棍子去打狗的,却打到顿河哥萨克身上啦。到处都能遇到他们——你躲也躲不开,而埋到地里去的人比这还要多。亲爱的人们哪,在这次撤退中,什么样的事我都看见啦。老百姓受的苦,简直是说也说不清!前天我坐在火车站上,一个戴眼镜的体面的女人坐在我旁边,正透过眼镜在捉自己身上的虱子一它们正在她身上爬哪。她用纤细的小手指头把虱子捏下来,嫌恶地皱起眉头,就像吃了一口又酸又涩的野苹果似的。她每挤死一只可怜的虱子——眉头就皱得更厉害,显得非常难过,真是痛心极了!可别的硬心肠的,杀起人来眉头都不皱,嘴都不撇。我亲眼看见过一个这样的好汉,一连气儿砍死了三个加尔梅克人,后来就把战刀在马鬃上擦了擦,掏出烟卷,点上烟,走到我面前,问道:“老大爷,你于吗把眼珠子瞪得这么大?愿意吗?我把你的脑袋也砍下来?‘我说:”你怎么啦,孩子,上帝保佑你!你把我的脑袋砍下来,那我还怎么吃面包呢?’他哈哈大笑了几声,就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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