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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策·双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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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可能?”那小师弟似乎对槐枫的怀疑略有不满,转过头来,愣了一下,随即行了一礼,“你是……楚师兄现在的搭档?啊……”
“我姓符。”
“符师兄,”那小师弟的态度明显地恭敬起来,“您可能不知道吧,楚师兄在转双剑之前,可是单剑的高手,他对季师兄的战绩,是十三战全胜,连今天是十四战胜,零负。”
“啊……”
“而且哦,”小师弟竖起了一支手指,做“与有荣焉”状,“每次都是在二十剑内解决战斗的。”
“……”
原来楚云是如此彪悍的剑客。
槐枫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糟透了。
就算楚云拿着真剑指向槐枫的时候,槐枫也从不觉得他的压迫感多强烈——等等,槐枫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的实力和季彤查不多……不,应该说,自己知道自己的实力是和季彤差不多的,那么和楚云相比,应该是差了一大截,为什么,为什么在选拔组里的时候……
楚云没有尽全力。
这是唯一可能的解释。
一种被对手藐视的刺痛感瞬间吞噬了他的心灵——那时候他们甚至用的是真剑,那时候他是那么认真几乎倾尽全力,可楚云,却……不当一回事,完全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亏他硬扛了那么多伤!
亏他在楚云倒下去那刻还揪心了一下!
亏他……
槐枫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楚云被一群师兄弟们簇拥着渐渐走远——无论到哪里,他的人缘都是一样好。
生怕回房间会和楚云发生争执,槐枫在外面转悠了好一会儿才往回走。可一进房间推开门,对上楚云那双狭长上挑的狐眼,一口气没憋住,劈头盖脸甩过去一句:
“你为什么不认真和我打?”
语气生硬,凶神恶煞,槐枫自己听了都难免吓了一跳。
“嗯?”楚云刚洗澡出来,头发还是湿的,正拿着毛巾偏头擦,听到他的话,莫名地抬起头,“什么不认真?”
槐枫看着他那气定神闲得脸,不知怎么的气势先就下去一半,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赌气说了出来:“你和我对剑,为什么不用全力?”
“你才知道——你不知道?”
楚云把两个看上去完全没有逻辑性的句子一股脑地抛了过来:槐枫知道,前面那个是针对“不用全力”这个事实,后面的“不知道”则是针对动机。
于是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楚云把擦头发的毛巾往浴室里一扔,“睡了,下午还有一场呢。”
槐枫一把扯住他的手腕:“为什么?!季彤你都和他认真打了——他还不是你搭档呢!”
楚云一挣,槐枫手劲大,挣不脱:“没规矩,放开!”
“不放,”槐枫小孩子脾气一上来,也是十足的拗性子,“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们路数不一样,不可这样比……”
“明明我们都是重剑系的!——而且我试过他的剑了!”
“……我下午还有一场,自然不能像在选拔组里那次一样磨蹭的。……”
“那也就是说,你那时候是故意拖我?”
“符槐枫你这人……”
“我怎么了?”槐枫越想越不甘心,激气之下竟变得伶牙利齿,“你就这么反复折腾我你还有理了你……”
“符槐枫!”
楚云被他缠不过了,转过头来怒喝一声。
槐枫吓了一条,哆嗦了一下,拉着楚云的手没有松开,吞了口口水:“干……干嘛?”
“你是真想知道原因?”
楚云转过头来——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沉郁的海面。
槐枫沉默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是。”
“那么,我告诉你,”楚云看着槐枫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那墨黑的色泽穿过了感官细胞直接盯进槐枫的心里去,“符槐枫你给我记好了,”恶狠狠地,“那天和你比剑,我是有意的磨你,只为了看你的长处和缺点,才拖了那么长时间,”他的眉梢轻轻一挑,槐枫的心肝跟着一颤,“我楚云从见到你那一刻起,就只把你当搭档,没把你当对手;所以,我只想过怎么和你去打败别人,就没想过怎么打败你!”
说罢,趁槐枫愣神间,一甩手,钻进被子蒙头睡了。
“啊……”
槐枫回过神来,待要说点什么,就听见楚云被窝里传出不均匀的呼噜声——那声音与平素差得太远,槐枫一听就知道定是装的。凑上去推了他两下,叫两声“楚师兄”,楚云不应,只有那呼噜不屈不挠地响。
槐枫无法。
只得回到自己的床上,悻悻地合上眼。
第22章
午休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
槐枫迷迷糊糊将入睡的时候,听到临床上楚云起身的响动,连忙连滚带爬地起身,抓起楚云靠在门边的剑袋:
“师兄我帮您拎包。”
楚云横他一眼:“说多少次了,起床先刷牙!”
槐枫只得垂着脑袋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和拐进盥洗室。
搅和着嘴里的泡沫,槐枫从镜子里偷眼看那边洗脸的楚云——依旧是苍白的脸色、淡淡的眉眼、挺拔的鼻梁和抿着的唇,看不出一丝情绪……他在生气吗?或是已经忘记了呢?还是说……
“你不是要帮我拎包吗?再不快点,准备让我不战败?”
转眼间楚云已经梳好了头,抱臂靠在门框上,斜着眼飞他——槐枫紧忙扯过毛巾胡乱一擦,扛起楚云的剑袋,跟在后面走出门去,一路上小心谨慎,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像是为了表彰他的卓越表现,楚云马上让他倒抽了一大口冷气。
楚云站在试炼场边上,从剑袋底层翻出把剑来,“唰”地一出鞘,“嗡——”着发出清脆的低吟——槐枫细打量了两眼,比上次和自己比剑时的那柄,还要细且薄,刀刃寒光凛凛,隐隐散发着嗜血的气息——是……真剑?
“楚师兄,”槐枫凑近了低声说,“那错了吧,那是真剑。”
“我知道——你以为呢?”
“呃……”槐枫一呆,“你们……你和林师兄不是切磋来的吗?师兄弟之间,何须……”
——如非教头为了观察弟子的实力,吩咐用真剑;一般来说,弟子之间私下约定的比试,用的都是赛剑,虽无明文规定,却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是去比剑了?”楚云“哼”了一声,取下一根头发往剑锋上一吹,发丝触刃而断。
槐枫眼皮一跳:“那是……”
“决斗。”
楚云把随手把剑鞘往地上一扔,沉着脸,走向了场中。
“决斗?”槐枫瞪着两只闪亮的大眼睛不明就里地重复了一次——猛然醒悟过来,“不、不会吧……”
与师兄弟之间的比剑不同,所谓决斗,是用真剑以命相搏。若非有刻骨的怨仇,怎么都不至于去决斗……
一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恐怖的梦境,槐枫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不管不顾冲进场内扯了楚云的袖子:“楚师兄,这到底……”
楚云看也没看他一眼,袖子一甩指场边:
“出去。”
两个字冰块似地蹦出来,落在地上还嘎吱有声。
槐枫懵了:“我……师兄……你……”
“出去。”
楚云回手抱剑在胸前,双眼目视前方——那边,林默已经提着剑,走进场来。
他的剑尚未出鞘,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抵在地上高过腰,就这么看来,比槐枫的那柄,还要更长、更厚、更重。——林默是左手剑,左边手臂比右边整整大了一圈,拎着剑的时候,肱二头肌高高隆起,像是无言的挑衅。
槐枫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恐惧”原来离自己这么近:“楚……楚师兄,”他的脸皱起来,可怜兮兮的,眼看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不要决斗好不好……”
楚云眉间轻蹙,沉着脸扭过头来:“说什么傻话呢?——快出去。”
“可是,你要是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啊……”槐枫索性端出小孩子嘴脸,生猛地撒起娇来,“我们可是双剑啊,你怎么可以一个人……”
“现在知道说我们是双剑了?”楚云横他一眼,“两个时辰前是谁要认真和我拼命来的?”
“我……我……”
槐枫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地只是着急,两只手在袖子里互相捏着,指节都白了。
“楚云,”那边林默活动了下肩膀,冷冷地喊道,“你这是准备不战败了?”
“不战败?”楚云勾勾左边嘴角,“说什么笑话?战。”
“楚师兄……”
槐枫伸手想拽他的袖子,却又不敢,额上的汗涔涔而下,斗大的眼眶里眼看涨满了水气,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楚云绷了绷脸,没绷住。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不会输的——你一边看着吧。”说着在他胸前搡了一把,槐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就飞出了场外。
“谭师父!”楚云冲这场外来看热闹的谭教头挥手,“看着这愣小子!”
“我办事,你放心!”谭教头冲他一龇牙,接下半空中飞来的槐枫,“咔嗒”两下,把他锁在了场外的栏杆上。
那边林默的脸黑得像经久不洗的锅底一般:“你们缠绵好了没?”
“好了。”
楚云淡淡一笑,重新挥了挥剑,走到场中央,和林默相隔十米的地方站定。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摆,他昂首挺立着,像是一棵俊秀的白杨。
“什么话,”林默反手用袖子在唇上狠狠一抹,“偏要在这个时候说。”咕哝着,不满的语气。
“’对方是个废柴我绝不会输‘这样的话,”楚云唇边的弧度加深了一点,“自然要在这个时候说。”
“你……”林默的剑鞘在地上狠狠一砸,“唰啦”一声,地面向四面八方裂处尺许长的口子,“放肆!”
“林师兄,”楚云依旧柔和地笑着,就像他并不是面对一位八尺黑面大汉正准备决斗,而是看着一江浓艳的春色正要去玩赏,“故意破坏公物可是要十倍赔偿的——你不把去鞘?”
楚云的笑在嘴边凝固了一下。
“嘿嘿,”林默面露得色,再一次用袖口蹭了蹭胡子渣拉的唇角,“对付你,这样足够了。”
楚云的眉梢跳了一下,换了个姿势,把剑平端,剑尖向前正指林默的心脏:“那么来吧。”
“谭谭谭谭谭师父……”槐枫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妄图冲上去却发现左手被锁住了,只得叠声叫一边的谭天虎,“你快上去劝劝楚师兄啊,他要有个三长两短……”
“没用的,”谭教头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这场决斗,年前就定下了,拖到现在,已是迟了,若再不解决,两个人脸面上都说不过去了。”
“……年前?”槐枫呆呆地凑上前去,“为什么……”
——年前?是楚云还在单剑组的时候……
第23章
谭教头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槐枫,你不知道总舵单剑组的规矩吧?”
槐枫茫然地摇头,心想我是直接从分舵空降双剑首组,怎么会知道他们单剑组的规矩。
“松派单剑素来强盛,”谭教头踢了张椅子让槐枫坐下,拎起茶壶搓着点心缓缓说道,“这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自然知道,只是……”
“单剑强盛,后备的人材就多,”谭教头伸起一支手指止住了槐枫,“别说是首组,就算是次组里那些孩子拿出去,也足够拿下小门派里的首席了。可人才一多,问题就来了——论武会的时候,一个门派能派出的弟子数是有限制的,你若是总在次组,说不定这一辈子都轮不到上场……”
“可是,”槐枫不明就里地望过去,“为什么一定要参加武会呢?”
“哈?”
谭教头盯着槐枫,仿佛他问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我是说……”槐枫被他盯得发毛,声音渐小下去,“为什么一定要参加武会……在帮派里……”
“天,”谭教头先是一脸哭笑不得,继而仰天大笑,“你小子还算不算专业剑客啊,居然问这样的问题!”
“我……”
“我且你,”谭教头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如果不参加武会,门派里养你们这些人来做什么呢?”
“呃……”
“参加武会,”到底是教头,谭天虎收起笑意,吞了口茶点拿起为人师表的架子,“于门派,是个证明自身强盛的机会,门派在各大武会上获的奖多,知名度高,来拜师学艺的人自然跟着多,门派的收入也就水涨船高。”
谭教头顿了一顿,看了槐枫一眼,槐枫连忙点点头——纵然是一幅似懂非懂的表情。
“于个人,若是在论武大会上,或是各大论剑会上拿了首席,奖金丰厚自不用说,更重要的是一朝扬名天下知,多少富家小姐巴不得嫁一个武会首席——即便以后挂剑归隐金盆洗手了,聘进镖局当监指,或是门派里当教头,乃至于出门自开武馆,待遇与普通的剑客之间,都可谓有天壤之别。”
“……哦……”
槐枫见谭教头又看了过来,赶紧答应一声。
“回到这个’为什么要决斗‘的问题上,”槐枫侧耳细听,总觉得谭教头用不为人知的轻声偷偷地叹了口气,“松派单剑人才济济,总要调剂着,大家才都有出武会的机会——故而,除了单剑首席之外,即便是首组的次席,也不是次次都有机会的。为了平息派内的不满,单剑首组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进了首组的人,随时可以找首席决斗,若是赢了,则可接手首席之位。”
“那输了的首席呢?”
“多半挂剑了——也有叛出门派,另投他人门下,继续出战的。”
“……哦。”
槐枫抬头望了望林默脸上死气沉沉的铁黑,忽然升起那么一丝同情。——松派单剑首席,居然是这样一个,在剑锋上跳舞的位置。
“年前,”谭教头又啜了口茶,接着说下去,“你楚师兄就约了林师兄决斗,没想到决斗前一天,被来访的汪家二少爷查出来经脉不正的毛病,硬拽着去治疗,这决斗就搁下了——一拖就拖到现在。”
“……啊。”
槐枫敷衍地答应着,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却又好像并不是很懂。脑子里尽是些“总舵”、“武会”、“奖金”、“名声”之类的词在飞舞,猛然发现曾经熟悉的剑客世界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熟悉,只得木然抬起头,向场内望去:
楚云和林默,正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近彼此。
无声的脚步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一个深深的印记,比任何文字的描述都更能直接地说明此役的凶险。
观战的人很多,可没有一个人出声,连呼吸的声音,都尽可能地压低,再压低……
林默举起了左手,忽然向前一纵——
开始了。
松派的试炼场在主峰顶上,是一个直径一丈有余,天然的青石平台。
剑宗内总要的论武会,或是首组成员对剑,都在这里进行,地面常折腾得惨不忍睹,往往三个月就需更换一次。眼前这红砖地据说是一个月前刚换好的,可按这个情势看起来,大约也撑不过今天了。
试炼场四周是万丈悬崖。
比剑之前,参加人往往会联络好相熟的教头、师兄弟,在将要落下山崖的时候搭救一番——可也并不是没有人由于事发太突然,解救不及而一命呜呼的。
场的东、西、南、北四个角上,各有一棵参天古松,棵棵枝繁叶茂,现在已经完全被当作观众席使用了——眼下,槐枫的手就被锁在南角上那棵松树的枝丫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蹲在枝头,看着场内:
林默右手把住剑鞘,左臂肌肉一跳,“唰”地一声,纯黑的剑身有如一条黑龙腾跃而出——槐枫自己也用这玄铁剑,虽然这剑的长宽高超出了他的预想值,可还不至于让他惊讶,真正让他惊讶的是林默的动作:
在左手把剑峰推向楚云的同时,右手拿着剑鞘向边上一侧——黝黑巨大的剑鞘端正地罩住了楚云的细剑,包了个密不透风。
“啊!”槐枫倒抽一口冷气,“楚师兄小心!”
话音未落,林默的剑峰已经逼到楚云的颈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云向后一躺,仿若柳絮一般,轻飘飘地倒向地面——整个人的重心完全不对了,只有握着剑与林默剑鞘相连的右手承受着整个身体的力量——剑鞘因此被压弯……然后只听“嗤啦”一声,看上去无比厚实的剑鞘居然从中间被剖开了。
一失力,楚云就落在了地上,林默毫不放松,飞身上前连出七八剑——楚云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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