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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相思两处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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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们喝了一点点酒,罗素衣谈起了这些年的生活和不得意,也说起了自己的婚姻,新婚三个月,丈夫被派到英国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她笑嘻嘻地说,正好你来了,姐以后不会寂寞的,周末来姐家吃饭吧,我给你做红烧排骨。     
  周末的时候,他坐地铁穿过整个城区来到罗素衣的家,那是一个极其美丽而安静的家,在城郊,三环以外了,但很宁静,屋子里几乎全是照片,有罗素衣从欧洲带回的艺术品,在屋里坐着的时候,林念吟总觉得这个家有似曾相识的地方,而罗素衣彼时正围着小围裙在厨房里忙着,红烧排骨的香味慢慢地弥漫着,林念吟忽然难过起来,从始至终,罗素衣把他当作小孩子的,但他此时却不是,他情愿她把他当作男人,在他面前她有些拘谨害羞甚至怕看到他。     
  但她不是的,她开着他玩笑,爽朗大方,小弟,有女生追你吗?这么帅,肯定是有女生追的,老姐教你几条追女生的妙计,对女生要欲擒故纵。她说着,不停地把菜夹到他碗里,他低头吃着,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自己的眼睛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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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我的爱情三十八度五(3)       
  一直这样过了三年。三年后,他是二十一岁的男生,读大三,而她依然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在办着出国手续。大学四年级开始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一次香山,那时,她已经是一个三十一岁的女人了,追不上他飞一样的脚步,她笑着喘着在台阶上坐下来,念吟啊,姐姐真的老了。     
  他也坐下来,姐姐不老,姐在我心中永远是年轻美丽的。     
  她夸他会说话,掏出纸巾给他擦汗,拿他依然当孩子。他忽然伸出手去,一下抓住罗素衣的手,但还是红了脸,放下手说,姐,我自己来。     
  那天他们一直爬到鬼见愁。秋天的北京很美丽妖娆,林念吟觉得它就像此时的罗素衣,三十一岁,正是女人最美丽的时刻,她的长发飞起来,脸上飞起红晕。林念吟说,姐,你还记得那些糖纸吗?我快够一万张了。     
  罗素衣呆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小傻瓜,还真想娶姐姐呀,你看姐姐已经嫁了人,而且半老徐娘了,我听你们宿舍的人说了,说你是女生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呢,不要太骄傲啊。     
  他的心沉下去,原来,所有一切全是良辰美景虚设,全是他一个人的想像。     
  回来的车上,罗素衣很疲惫地睡去了,而他一直睁着眼看着外边的风景。香山一点点远去了,渐渐地,罗素衣的身体一点点地靠在了他的身体上,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他把手伸过去揽住了她的细腰,这是第一次,他们的身体如此亲近地接触,他浑身颤抖起来,几乎有些发抖。后来罗素衣把他的胳膊压麻了,但他却一直坚持着,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和长发里透出的洗发水的清香。     
  那一刻,他忽然想流泪。     
  大四的时候,他申请了美国一个学校的奖学金,他想,罗素衣离开的时候也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北京的四年,是他永生难忘的四年。这四年,他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却不敢轻言喜欢,因为喜欢是那样的禅意芬芳,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甚至连看她三分钟的勇气都没有,但他已经满足了。     
  却没有想到,半年之后,在他即将毕业的时候,罗素衣离婚了。     
  去看她,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里,他递上纸巾,又递上自己的肩膀,这次,她像一个女人一样靠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     
  他蹲下来,抬起脸来望着她,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罗素衣抬起他的脸,小破孩,你不知道姐姐的苦。     
  我知道,他说,我苦着你的苦。我从来都知道,姐,我的糖纸有一万张了。     
  她站起来,离开他远一些,你还是一个小孩子,不懂什么的!     
  他忽然狂躁起来,第一次疯狂地嚷起来,不要再说我是小孩子了,不可以永远地把我挡在你的外面,我喜欢你,从我九岁起,从我十九岁再一次见到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年龄不是问题,爱情只是一个人到达另一个人的灵魂,是我对你的爱,我对你的相思。     
  他奇异于自己那么疯狂的表达,是啊,他二十二岁了,可以勇敢地面对自己的一份真实的感情了。     
  罗素衣显然是有点吓住了,她倒一杯冰水给他,念吟,姐姐已经三十二岁了,三十二岁的女人,不是小女孩子了,她知道自己应该要什么。     
  他快哭起来,还想着说下去,她打断他,小弟,姐累了,你回学校准备论文吧。     
  他忘记了如何回的学校,一夜没睡的他,第二天坐地铁又来了罗素衣这里,却发现门锁上了,上面留了纸条给他:小弟,我走了,离开这个城市了,不要找我,我不想把你青春耽误了。     
  他疯狂地喊了起来,她是喜欢他的!否则不会逃开!     
  毕业后,他放弃了去美国的机会,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找她,到了一个城市之后,他都会去电台让主持人说这一万张糖纸的故事,然后找一个叫罗素衣的女子。     
  两年后的一天,他在杭州,因为罗素衣的老家是杭州,这是他到过的第五个城市了。电台里正播放着他的寻人故事,主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主持人说,一个男孩子的爱情始终在三十八度五,而我们不过是三十六度五,我们早已经对爱情不发烧了,但这个叫林念吟的男孩儿,他让我们嫉妒。   
  他想,他不会放弃,因为,对一个人的爱情始终在三十八度五的位置,不是件容易事。     
  当门外响起敲门声时,他以为是收水费电费的,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的眼里,有很深很深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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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爱曾一树一树地开花(1)       
  爱曾一树一树地开花     
  隔着玻璃窗,他看到了瘦而苍白的素卿,人陷在白被子里,仿佛小了许多,而旁边的一棵大大的橡皮树兀自地绿着,与整个世界无关一样。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样的秘密,苦到只能把眼泪流到最深最深的心里,而脸上,永远是那样冷漠的不动声色。     
  家良的心事     
  家良的母亲出了车祸以后,家良就长大了,那时他刚刚八岁,八岁以后,家良就是大人了。他会给父亲放好洗澡水,吃过饭后主动去洗碗,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阴谋,小小的心,已经知道如何伪装,没有人肯伤害一个孩子的心给他找后娘,父亲单位的人说,多可怜的孩子啊。那时,家良就配合着掉眼泪,而来相亲的女孩子,总是害怕家良的眼神,在父亲面前,他乖乖地叫着:阿姨。父亲起身去做别的,他就用眼神把对方杀死,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过家良的眼神。而父亲每每会征求他的意见,问这个女人如何那个女人如何,家良总是简单地两个字,好啊。父亲说,多懂事的孩子,可人家说有了后娘的孩子是最不幸福的孩子,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十年之后,十八岁的家良仍然和父亲过着简单的日子,父亲已经四十多岁了,男人最好的年纪,却有了白头发。十年时间,为了家良的平静,秦淮一直一个人,尽管很多个夜晚是寂寞的、煎熬的,甚至在生意上有许多欢场女子来引诱他,但他没有动过心,为的是家良。这个孩子,心事太重,像他母亲,口是心非,说出的话总是南辕北辙,让人无法捉摸。而自己现在事业正好,下海后有了房子有了车,房地产又炒得火热,所以,有女孩子追也是自然的事,只是,从来不敢和家良说,那是他的心病。父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多了个外人,别说家良不习惯,秦淮本身就不习惯。     
  那个远远的、不知是谁的女子,就是家良的心病,因为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这个女子会出现,或早,或晚。     
  十八岁的家良去北方读大学,走时站在门口对父亲说,如果一个人太孤单,找个伴吧。说完一个人走了,那么孤独的背影,让秦淮落下泪来。这句话,他等了十年。     
  秦淮的信到达家良的手上时,家良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看着雪花一片片落下来,像是久久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秦淮说,她,温柔得很,常常看你的照片,给你织了一件手工毛衣,你放假回来就能穿了。话语间全是幸福,透过信纸丝丝缕缕传过来,早知父亲会这样高兴,家良想自己不至于假装这么多年,这样的自私,让父亲早生了华发。     
  但,寒假放了还是没有回去,打了电话,想说刚到北方不熟悉,约了同学去哈尔滨看树挂和雪景,暑假再说吧。没想到电话被女人接了过去,家良吗?一个声音柔柔地传了过来,这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轻轻的,像一片雪花似的。我把毛衣寄过去,不合适再寄回来,我再织。     
  家良只是沉默,这个女子,于他是隔阂的,像是隔着玻璃去看一个人的面孔,怎么样也不清晰,但声音是好听的,他淡淡地说,谢谢,我毛衣够穿。没有太多的话。     
  那个春节,一个人在宿舍里煮方便面,看着窗外的烟花,整个世界都在狂欢一样,只有家良,把冰凉的泪一滴滴落到已经凉了的面里。     
  反正是凉了啊。     
  夏天,一树一树的合欢开了     
  终于,暑假来了。     
  背了包进门,却看见父亲不像四十多岁的男人,年轻挺拔得像一棵树,而身后的女人,旖旎得像他的小女儿一样。父亲惊喜地叫:家良,你回来了,来,这是你姨。     
  家良抬了抬头,脸上的肌肉不动声色地动了一下,几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只有他知道吧。而女人笑着说,不用了,我只比他大七岁,姨,他叫不出口吧,不如叫我的名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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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爱曾一树一树地开花(2)       
  三个人愣了一下,女人从家良手里接过他的包,我叫素卿。然后转身进了屋,剩下父子俩在院子中呆呆站着。是父亲要住平房的,不肯去楼里住,只因院子里有一棵合欢树,家良的母亲亲手种下的,每年五月底的时候,便有一树一树的花开,而七月,开得正灿烂呢。     
  父亲不在的时候,家良看着这个二十六岁的女子,眼神似一把刀,寒光闪闪。家良,你长得像你的母亲,眉清目秀的,我看过你好多小时候的照片,像个熊猫似的胖,大了反倒瘦了呢。其实这都是和他套近乎的话,他却总是淡下脸来,把手里的刀转来转去。这把瑞士军刀,是当年母亲送给父亲的,一直由家良留着,母亲走了以后,沉默好像成了唯一的语言,只有这把刀陪着他。     
  还是素卿耐心地问下去,想吃什么?银耳莲子汤?东坡肉?还是小笼包?口气里已经有取悦了,这样年轻的女子,为什么嫁了比自己长十五岁的男人,家良是不明白的,因为,她看起来年轻到也还是个孩子。     
  家良在合欢树下看书。素卿问,什么书看得这么仔细?     
  霍金的《时间简史》。家良答,头仍然是低着的,因为热,脸上的汗毛清晰可见。     
  哪有什么宇宙啊,人心就是宇宙。素卿的话传来时,家良抬起了眼,这句话充满了禅意,没有看过霍金的人是说不出来的。     
  那是第一次,家良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雨,一滴滴落下来。两个人在天井里坐着,时间是长的,一滴雨的时候总有一万年吧,院子里的合欢树落下很多花来。素卿说,怎么这么像青春呢,转眼凋零?家良侧头看过去,正好遇到素卿的眼睛,急速地碰撞又急速地躲开,火花迅速蔓延。素卿站起来,像是急于躲藏什么。我去做饭,我知道你爱喝莲子粥的。     
  剩下家良一个人,在天井里,在江南的粉墙黛瓦里,慢慢地待过去。     
  秦淮回来的时候,大家默默地吃饭,没有声音,偶尔,素卿会把菜夹到家良的碗里,动作上,完全是一个母亲,而家良依然地不动声色,甚至,连一声谢谢也没有。     
  素卿去洗碗的时候,秦淮说,不喜欢你的继母?其实她人不错,人家并没有看上我的钱啊,当初追求她的人都比我有钱的,人又贤慧,虽然年轻了些,可是知道疼你啊,她给你织了很多手工的毛活,多难得啊。     
  家良看着父亲讨好的样子说,谢谢,只要你高兴。然后再也没有话,把电视的台转来转去,每个台停留不超过五秒钟。素卿进来说,秦淮,洗澡水放好了,你先去洗。     
  客厅里,剩下两个人,电视上,是一对情侣吻来吻去。家良拿着遥控器不改台,将尴尬继续下去,素卿的手来回交叉着,这时,传来秦淮的声音:素卿,快过来,给我搓背。     
  素卿像得到了恩赦,飞快地进了浴室,然后是水声、笑声,细细的求饶声,素卿的声音:别闹了别闹了,声音充满了诱惑。家良起来关了电视,进了自己的屋,然后,把门摔得山响。他在看窗外的合欢树,满树满树的花,妖里妖气,这些花,在午夜里,有一种致命的诱惑。     
  有一种爱情叫别离     
  暑假结束的时候,父亲去欧洲考察项目,是素卿把家良送到机场。一路上,两个人都戴着墨镜,彼此看不到眼睛,交通台放着莫文蔚的歌:也许放弃才能拥有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想起。很好听的一首歌,《盛夏的果实》。上了飞机,家良打开CD机,戴上耳塞,CD机中的碟,居然是《盛夏的果实》!他把头扭向窗外,大朵的流云从身边掠过,而盛夏已经过去了,秋天来了。     
  父亲来了电话,口气是欣喜的。家良,也许你马上就有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素卿怀孕了!是吗?家良口气里是拒绝和烦恼,父亲听出来了,然后说起他来,去英国的钱我给你准备出来了,什么时候想走都行,还有,你姨说有合适的女孩子就谈个朋友吧。     
  放了电话,看着她偷偷地放在他CD机里的碟,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而系里那个叫米艳莉的女子追求他更厉害了,说他像是梁朝伟,因为那淡淡的忧郁没有一个男生能比得上。其实他知道这个叫米艳莉的女子,是想和他一起去英国的,如果他提出来,父亲不会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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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爱曾一树一树地开花(3)       
  寒假的时候,他把米艳莉叫到身边,你,和我一起回家吧。米艳莉很雀跃,小城市出来的孩子,到江南去见那个向往了很久的城市,没有理由不高兴的。     
  进了家,家良的眼睛在寻找,没有素卿的影子。父亲阴着脸,她在医院,擅自做了流产,这个女人,太任性。口气里都是埋怨。而无知的米艳莉吃惊地看着他,你母亲?做流产?     
  去医院的路上,他的心很乱。米艳莉说,没想到你有这么年轻的妈,真好玩。他一句话不说,身边这个女孩子,是他唯一的道具,只有这样,他才能接近那个合欢树下站着的女人。     
  隔着玻璃窗,他看到了瘦而苍白的素卿,人陷在白被子里,仿佛小了许多,而旁边的一棵大大的橡皮树兀自地绿着,与整个世界无关一样。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样的秘密,苦到只能把眼泪流到最深最深的心里,而脸上,永远是那样冷漠的不动声色。素卿做流产的原因,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样的话,他们的距离就是天与地,永不再见。     
  米艳莉把马蹄莲递过去,小姨,你好美。而他们并没有看彼此,素卿问的是米艳莉学校的生活,答的也是米艳莉,但她关心的是家良,沉默的却也是家良。有很多时候,那些无关的话,就是一把把刀啊,而家良和素卿,就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两个人,来自心底的尖叫,只有他们听得到。     
  父亲对米艳莉很满意。他说,不如你们一起去英国吧?我给你们联系的学校离康桥很近,想当年,林徽因和徐志摩就是在康桥谈情说爱的啊。秦淮是一片好意,米艳莉听了就跳起来,谢谢伯父。而秦淮说,不用谢,因为家良是爱你的,这个,我还是明白的。     
  那句话里,意味深长,其实聪明如父亲,怎么会不明白这里面的纠缠,只是不能说,一说就破,一破,就是永远的万劫不复。     
  春天的时候,家良和米艳莉去了英国,飞机上,米艳莉问,家良,你爱过我吗?家良吃惊地看着这个看似少心没肺的女孩子。她一笑,我不过是你的道具,而你亦是我的道具,到英国后,我们分手,然后各奔东西。     
  家良的心,扑落落从空中落下,像是越来越在下沉的飞机,他没有想到,英国,这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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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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