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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朗月笑长空 耳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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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点点头,道,“不过,牛毛针其实是罗长丰一早就中了的,但是毒发却是在他喝酒的时候。
   “就是因为中了这牛毛针,所以喝了酒才会中毒的吧。”白玉堂道,“这间隔的时间肯定不会很久……猫儿,知道那砀山弟子干嘛莫名其妙找你来寻仇了吧?”
   展昭点点头,“明白了,我们在外面打起来了,罗长丰必然会来出来看的,然后这个时候趁乱将牛毛针射向他……神不知鬼不觉。”
   “笃笃笃……”几人正讨论案情呢,就听门外有人敲门,传来了登杰的声音,“公孙先生,不知道尸体验得怎么样了?”
   公孙回答,“哦,已经好了。”
   话音一落,登杰就推门进来了,对白玉堂和展昭微微一礼,随后双眼瞟了罗长丰的尸体一眼,见敞开的胸口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他也似乎是松了口气。随后,登杰对几人笑了笑,道,“还真是辛苦三位了……这罗长丰我们原本以为他是蛇鹰教的人,没想到竟然不是,真是可惜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那罗氏两兄弟呢?可以让我们审问他们么?”
   “当然!”登杰带着几人出了仵作房,到了枢密院的大牢门前。
   公孙也跟着众人一起去,到大牢门口的时候,登杰回头看了看公孙,道,“呃……先生也要进去么?”
   公孙微微一愣,问,“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哦……不是的!”登杰摆了摆手,道,“恕我直言,枢密院的大牢,可不似开封府的大牢,那些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的大恶人都关在这里面呢,地牢里的犯人人数也太多……先生是个文人,我怕您会不习惯。”
   “不要紧。”公孙微微笑了笑,道,“登统领多虑了。”
   登杰点点头,这时,有牢头走了出来,给登杰行礼,“登统领。”
   登杰给他介绍道,“这几位是开封府来的,我们来审问罗氏两兄弟。”
   牢头看了看展昭白玉堂和公孙三人,哭丧着脸无奈地看登杰,“登统领,您怎么带这么几个好看的进去啊?!里头那些个恶鬼又该嚎了,我看还是我帮你们把人带出来吧。”
   “呃……”登杰看展昭和公孙,“要不然把那两兄弟带出来?”
   展昭摇摇头,道,“不用,我们进大牢审问吧。”
   “对啊。”白玉堂也道,“顺便参观一下传说中的枢密院大牢是什么样子的。”
   登杰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众人进了大牢里头。
   几人一字排开往里走,下了台阶就到了枢密院的地下牢房里。
   刚进去白玉堂就后悔了,他不怕别的,就怕脏,这大牢里头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郁闷得他真想立刻出去找个瀑布好好冲一下,把衣服烧了然后点上十几炉子熏香把这味道熏掉。
   展昭自然知道白玉堂的脾性,看着他全身不自在的样子忍笑往前走。
   白玉堂是真想出去,不过见公孙都忍了,这么走了可不叫人笑话么,所以只好也跟着往里走。
   几人的顺序是,登杰走在最前面,展昭其后,白玉堂让公孙走在他和展昭中间,他垫后,而那个牢头就拿着刀走在最后面,时不时地吆喝几句,示意那些犯人都老实些。
   等到了枢密院大牢的里头,众人才感觉到登杰刚刚的话说得一点都不夸张,这里的犯人跟开封府衙的犯人实在差别太大了。换句话说,开封府的犯人大概是这天下最好过的犯人了,因为重犯都让包大人当堂就铡了,其他关进来的,都是知道自己只要好好改过,随时都能被放出去的。但是这里的却不一样,这里关着的都是些永远无法放出去的人,而且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那些重犯们大多数彪悍异常,脚上拷着笨重的脚镣,一个个看见有人进来了,都睁大了眼睛凑了上来好奇地看着,但是看到牢头跟在旁边,也都不怎么敢做声了。
   越往里走,关着的就越是厉害的犯人,正往里走着,就听有一个单独一个人关在牢房里的大个子粗声粗气地道,“呵呵……这年头男人都长那么好看啦。”
   展昭看了一眼那人,微微一愣,回头看白玉堂,就见白玉堂也深深地皱起了眉……这大个子的个头可不是一般的大,简直就是一个巨人,只见他身高在两丈开外,膘肥体壮,胳膊看起来比公孙整个人还粗,一张脸上全是横肉,看起来憨傻憨傻的,两只耳朵特别的大,戴着一副大耳环一直垂到胸口,头发棕红色,打着卷儿竖着,乱糟糟的。
   “他是沧野狂狼罗廷肖?”白玉堂有些吃惊地问。
   “哈哈哈……”听到白玉堂的话,那个大个子突然仰天狂笑了起来,声音震得整个大牢的房顶都开始往下掉灰,众人只觉得整个地面都在不断地抖动。
   “没想到还有中原人能认得我啊。”罗廷肖点点头,伸出擀面杖粗的手指头指着白玉堂,道,“我也知道你……你叫白玉堂,对不对?”
   白玉堂挑挑眉。
   罗廷肖嘿嘿地傻笑了两声,“我听我兄弟提起过,他因为说了你一声漂亮,让你给削掉了两只耳朵,是吧?”
   展昭望天想了想,好像是有这茬儿,就问,“你兄弟是沧野狂熊罗廷毅吧?”
   “嗯。”罗廷肖转脸看展昭,“啊……我也知道你,你是御猫展昭。”
   展昭点点头,问,“你干什么了?给人从西域抓来。”
   罗廷肖看了看手上的巨型镣铐,对展昭和白玉堂笑了笑,道,“我可是让人给冤枉了……我们兄弟都不干坏事的……不过么,凭他们也抓不住我!娘的,都是暗算我。”
   登杰冷冷看了罗廷肖一眼,“你少啰嗦,杀人放火还不算重罪么?而且杀的还是我禁军的人,等着秋后问斩吧!”
   罗廷肖不屑地撇撇嘴,叹气,“唉……可惜我兄弟找不到我……”说到这里,罗廷肖突然低下头来仔细地端详白玉堂,笑呵呵地道,“别说,我兄弟两个耳朵掉得还真不冤枉,真是好看。”话音刚落,就看寒光一闪……罗廷肖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呢,突然就看到一样东西落到了地上,低头一看……是自个人的耳朵。
   “哎呦……”罗廷肖捂着耳朵,“呯”的一声巨响,摔在了地上。
   其他好些犯人都开始大笑,登杰皱眉,看白玉堂,白玉堂挑挑眉,“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登杰无奈,只好带着两人继续往前走。
   奇怪的是,那罗廷肖摔在了地上,却还是呵呵呵地笑个不停,好像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
   展昭眯着眼睛略有不解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也看了他一眼,对他眨眨眼。
   展昭摇摇头,不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很快,几人到了关押罗氏兄弟的牢房前面。两人没有戴什么镣铐,看起来也没有受什么刑罚。
   两人蔫头耷脑地坐在牢房里发呆,见几人来了,罗氏兄弟霍地站起来,对展昭喊,“展大人,我们冤枉啊,冤枉啊!快救我们出去,我们跟蛇鹰教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边喊,罗氏兄弟敞开自己的衣裳给众人看,“我们不是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回头看公孙。
   公孙对几人点点头——跟罗长丰一样,是被处理掉纹身了。
   展昭皱眉,有些无奈地看白玉堂——这招高明啊,这会儿完全没办法问了。
   白玉堂歪了一下嘴角——问是没法问了,不过那登杰就不打自招了。
   “既然已经证明罗氏一门跟蛇鹰教没有关系,我们就将人转交给开封府……”登杰的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猛然抬手一摆,道,“不用了。”
   登杰一愣,展昭也一愣,看白玉堂,就听白玉堂道,“直接放了吧。”
   公孙想了想,也点头,对展昭道,“这样也好,既然已经查清楚了没有嫌疑,就直接放了吧。”
   展昭似乎还想说什么,就被白玉堂拽了一把,道,“走了猫儿,登统领会处理的,这一身味儿,回去好好洗洗!”说完,拉着展昭走了。
   路过罗廷肖牢房前时,就见罗廷肖坐在那里,牢头正在给他包扎掉了耳朵的伤口。那罗廷肖见白玉堂他们经过,还嘿嘿地笑,“美人,慢走。”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哭笑不得地走了。
   众人出了枢密院,往回走了。
   回去的路上,白玉堂一直嗅自己的身上,怎么闻怎么觉得有味道。
   展昭本来跟他并排走的,似乎有心事,然后越想越觉得别扭,抬脚,毫无理由地踹了白玉堂一脚,就见他白色的衣服下摆上面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脚印,展昭才觉得高兴了些。
   “猫儿……你干嘛?”白玉堂转脸吃惊地看他。
   “让你自作主张!”展昭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挑挑眉,“我说你还真是猫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那是帮你!”
   展昭自然是知道的,罗长丰金盆洗手的事情,因为他在门口跟砀山众弟子打了一架,然后罗长丰又无故死了,江湖人对此都有些说辞。幸好后来罗氏兄弟是被枢密院抓走的,江湖人才没能将罪名按在展昭身上。如果这次罗氏兄弟是被枢密院抓走,却是被从开封府放出来,那展昭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白玉堂是向着他,才不让开封府接收这两兄弟的。这一点,展昭自然比谁都明白,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让展昭越发觉得不甘心起来,这死耗子!
   “对了,你干嘛帮那罗廷肖啊?”展昭好奇地问。
   白玉堂将食指按在嘴边对展昭“嘘”了一声,笑道,“我只砍了他兄弟一只耳朵,可没砍两只,那大个子是让我救他呢!”
   “他让你救你就救啊?!”展昭皱眉,“你小心吃官司!”
   白玉堂好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猫儿,在开封府咱怕什么,有你给爷爷撑腰啊!”
   展昭磨牙,“死耗子!”
   ……
   当夜,罗廷肖深夜之中,拽开了手上和脚上的铁铁链,撞开后面的墙壁……越狱了。白玉堂那一刀虽然没有直接砍断罗廷肖的手链脚铐,却用内力将铁链子震松了,罗廷肖千斤之力,自然是轻而易举地就拽开了。他甩开追兵跑到了开封府后头的山上,跪下对开封府的方向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必然相报!”说完,转身逃回了西域……话说,白玉堂今日小施恩惠救了这罗廷肖,日后这大个子可是帮了他和展昭大忙的……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二十九话 赌,八王的赌局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开封府后,将所有的线索都告诉了包拯,包拯听后沉吟半晌,点头,“原来如此。”
   “大人,这次很有可能我们要对付两派的人,一方面是蛇鹰教,另一方面就是莫华宫。”展昭道,“而且据我看,蛇鹰教和莫华宫还有些矛盾,两派争夺的就是那尊小的白玉邪佛,现在看样子,那尊邪佛是在莫华宫的手里。”
   “嗯。”白玉堂也点头,“而且这两方面在朝中都有人,莫华宫的人大概是跟王墨有关系,不过蛇鹰教的就要更厉害一些,另外,那个登杰相当的可疑。”
   公孙也点头,“还有,那个离奇死了的夏国栋有可能是重要的人物,我看他可能也有些联系,既然有可能是西夏人,这次就大意不得。”
   包拯听三人讲完,都点了点头,“几位说得都很有道理,我一会儿就进宫面见皇上,将这件事情说一下,这件事前既然枢密院牵涉其中,那么登杰就不适合再负责此次案件的查办了……呃,对了。”说到这里,包拯话锋一转,问众人,“你们对庞统这个人了解多少?”
   “庞统?”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后,同时转脸看公孙。
   公孙有些无奈地看他俩,道,“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
   包拯看出了些端倪来,问,“怎么了?”
   公孙就将与庞统认识,和今天帮他验尸查案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包拯点点头。
   “大人,怎么了?”展昭问,“怎么会突然问起庞统这个人的?”
   “哦……”包拯捋了捋胡须,道,“今日早朝时候,八王爷跟我提起,他说庞统是个人才,有机会的话,最好让你们几个年轻人跟他相处一下,尽量别让他被他老子忽悠得跟开封府为敌,那时候就麻烦了。”
   “呵……”展昭他们都忍不住笑,的确像是八王爷会说的话。
   “你们既然与他有交集,那庞统此人,究竟如何?”包拯问,“刚刚宫里来人,说皇上有意让他执掌皇城禁军,不过又不知道他人品怎样,所以说想让他在开封府呆呆,叫我看看。”
   “啊?”白玉堂一挑眉,“姓庞的呆在开封府?他老子舍得啊?”
   展昭瞪了他一眼——你不要激动。
   白玉堂挑眉——我是为包大人着想啊。
   包拯摸摸下巴,道,“我看皇上的意思,也有些想通过他来让我跟庞太师修好……改善开封府和太师府的关系。”
   “大人。”公孙想了想,问,“那庞太师呢?他的意思怎样?”
   “庞吉当然是希望禁军掌握在庞统的手里的了……不过么,他又怕我在皇上面前说庞统不好,所以今天看见我格外客气,笑得连牙肉都看见了。”包拯笑了笑,今早八王瞅见他的样子还问我,“老庞怎么了,是不是中风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想想庞太师笑得露出牙肉来的样子,的确是挺吓人的。
   “我看那小螃蟹好像是比他老子强一些。”白玉堂想了想,道,“起码为人看起来挺正气的。”
   “嗯。”展昭也点头偶是赞同。两人都看公孙,因为那天庞统脱光他的衣服也没对他干什么……可见人品很好。
   公孙脸上尴尬,狠狠瞪两人。
   “展护卫。”包拯道,“你跟白少侠一会儿抽空去趟八王府。”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问,“去王府做什么?”
   包拯笑了,道,“八王说他得了一坛子好酒,找你们两个小朋友喝酒去。”
   “那行。”白玉堂点头,“喝酒自然是要去的。”
   “这酒估计也不是这么好喝的。”包拯琢磨了一下,道,“我看啊,他是想找你俩帮忙。”
   展昭和白玉堂心中了然,这叫无事不登三宝殿,那老狐狸必然是有什么差事要找他俩帮忙,又不肯欠包拯人情,所以不直接跟他借人,而是拐着弯儿请他们喝酒。
   “就这样吧。”包拯道,“我进宫面圣,把蛇鹰教和莫华宫的案子都要过来查,那登杰要是真有嫌疑就撤他的职先查办,到时候,你俩估计还得去趟莫华宫。”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随后,众人兵分两路,包拯进宫面圣,展昭和白玉堂去八王府,公孙则是回房休息,今天劳神得厉害,有些累了。
   出了开封府的大门,白玉堂伸了个懒腰,道,“唉,猫儿,我说你跟这群老狐狸呆在一起实在太亏了。”
   展昭大概是肚子饿了,跑到路边的点心铺子买了两个素馅儿的包子啃着,白玉堂挑挑眉,跑到一旁的铺子去买了两个鸡蛋饼,回来后,两人对视。展昭看看白玉堂手里的鸡蛋饼,白玉堂看看展昭手里的素包子……交换……
   于是,两人左手素包子,右手鸡蛋饼,大摇大摆地边走边啃,往八王府走去。
   “干嘛说我吃亏啊?”展昭问。
   “他们都找你干活,但是不给你工钱。”白玉堂嚼着饼子道。
   展昭啃着包子看他,“那你呢?你不也帮着干活么?我好歹还有些工钱拿,你为啥?”
   “咳咳……”白玉堂被饼子噎住,转脸狠狠瞪展昭,“死猫!”
   展昭坏笑,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拍拍手,前面就是八王府了。
   门口站着八王爷的侍卫郝京,抬眼看见展昭和白玉堂来了,赶紧就迎了出来,“二位可来了,王爷吃完饭就开始等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看来真有事儿啊。
   两人跟着郝京直接进了八王府,穿宅过院到了后院的一所小亭子前面,就见八王若有所思地靠在亭子的一根柱子上,望着湖水发呆。
   白玉堂有半年多没看见八贤王了,现在一看,八王还是一贯的优雅气派,一身华服却能让他穿出那么些素雅来,虽然快五十岁的人了,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年轻,大概是经常没什么表情,所以不容易有皱纹吧。儒雅斯文的外表下,只有认识的人才知道,这位可是大宋第一黑,包拯外面有多黑,八王里面就有多黑!
   “王爷。”郝京上前提醒八王,“展护卫和白少侠来了。”
   “哦……”八王转回脸,站了起来,道,“包拯可算是把你俩给我送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送来”这俩字,都觉得有那么一丝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王爷。”展昭和白玉堂毕竟都挺尊敬八贤王的,给他行了个礼。
   “唉,坐坐。”八王向来自来熟,也不管年纪大了两人一轮,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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