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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案铭录-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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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败家子,怎么也被这骚狐狸迷上了!”
说罢,她叫人把二少爷撵走,自己上去就碰碰砸门,五姨太一露面,她直接扇过去一耳光。两人大吵大闹起来,大半都是四姨太在骂。没多久大太太也被惊动了,这宅子里没有男主,她过来又争不过牙尖嘴利的四姨太,这里似乎完全成了四姨太撒泼的专场,至于杜氏,则一直躲在一边,未曾言语。
四姨太愈发嚣张,没人敢违逆她了,她登时去扯杜氏的衣服,说她伤风败俗,不知廉耻,要让下人当场杖责她五十大板。仆役拦不住,大太太也故意不说话,就等着看杜氏名声扫地一般。
眼看着事态愈发不可收拾,韩琅躲在暗处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一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四姨太的手一碰到杜氏的胳膊,竟像是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接着露出惊恐的表情:
“妖、妖怪!你做了什么!?”
一直看好戏的大太太终于开了口:“别演了,再演可就演砸了。”
四姨太见她不信,张口与她争辩。何氏微微一笑,又道:“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与其在这里声讨她,不如去问问你那宝贝儿子吧。”
说罢,她一摆手,领着下人离开了院子。四姨太站在院里,眼神中的怨愤几乎能化做实体,沉默许久后,她也一声不吭地瞪了杜氏一眼,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周围再度恢复寂静。
韩琅和贺一九大气不敢出,看事情终于收场,两人面面相觑,贺一九最先鄙夷地摇了摇头:“这家人,真是乱成一锅粥。”
韩琅也一脸哭笑不得。
看了一出好戏,可惜对查案也没多大帮助。不过杜氏的举动倒真是引人怀疑,四姨太碰到的时候,到底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真的在演戏……?
韩琅狐疑地回望院子,只见杜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灰,视线环绕周围,冷不丁和他打了个照面。韩琅脸色一变,感觉后背冷汗直冒,杜氏虽然表情不变,可那眼神……分明就在与自己对视!
他情不自禁地扯了扯贺一九的衣角,低声道:“她看到我们了!”
符咒失效了?
贺一九更是探身向前,像是要拦住那女子一般。然而不等他们有进一步反应,杜氏又收回视线,转身回屋了。原来是虚惊一场,两人不约而同地抚抚心口,松了口气。此时已接近子时,两人正打算折返,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屋门开启的“吱嘎”声,杜氏一人提着一盏灯笼,缓步走进院中。
“她要去哪儿?”贺一九不禁开口问道。
韩琅摇头表示不知,对贺一九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两人自知此举有些冒险,但还是决定一路尾随杜氏。只见杜氏走到太傅府的大门前,两个值夜的看守像是完全觉察不到她的存在,任由她从眼皮子底下经过,走了出去。
“这女人果然有问题。”韩琅喃喃道。
像是要映衬他的话一般,杜氏越走越快,完全看不到她脚步的移动,仿佛她不是在行走,而是在漂浮。夜风把她的裙裾拉扯出一片花瓣似的形状,越飘越远,两人眼前的夜雾开始变得浓重,渐渐吞噬了女子的背影,只剩下一缕诡谲的花香。
贺一九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跟着她身上这股味道走,不会错的。
可就他们一抬脚的功夫,韩琅突然发现,四周的景象有点不对劲。他们刚才明明走在街道上,两侧的房屋里还有灯光,远处还能听见巡夜守卫的脚步声。可如今四周一片昏黑,脚下踩的不知何时变成了泥泞的黄土,凝神一看,周围摇曳的不再是店铺的幌子,而是某些植物宽厚的树叶。
“这是哪里?”
贺一九也觉察了异状,露出惊讶之色。浓雾之中,最多只能看清面前五丈的地面,但他们明显已不在城中,而是身处一座人迹罕至的深山。这怎么可能呢?离开太傅府还不到一刻钟,再快的脚程也不可能瞬间到达这里,韩琅几乎是毫不犹豫道:“是幻阵。”
贺一九暗暗骂了一句,又道:“如何破解?”
“找阵眼。”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如今谁也不知道阵眼会是什么模样。杜氏已经完全消失了,两人肯定就是她故意把他们引入幻阵,这人道行不浅,恐怕不好对付。
夜风徐来,四周幽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中仍然漂浮着一缕游丝般的花香,断断续续,总在不经意间渗入鼻腔,可仔细去寻找时,它又随风消隐了。
韩琅念起护身咒,一抹如墨般漆黑的影子在他指尖浮现,分作两股,绕着两人转了几个圈就消失不见。贺一九试图说点什么缓和紧张的气氛,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别人的咒文都是金色的,你的怎么这幅模样?”
韩琅摇头不答,迈步走在前头。黑夜就像是被腐蚀了,灰白灰白的雾气不均匀地渗透了四周,或深或浅,或浓或淡,隐约可以看到两旁尖尖地直指天空的树木。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依旧没有发现,那股花香还在周围浮荡,在两人愈发气馁之时,挑衅般地浓烈起来。
贺一九叹了口气:“别走了,休息会儿。”
于是他们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面对着面。韩琅开始翻检腰间革囊,贺一九则直接把自己的摘了下来,提在手里往外抖。他抖出一堆鸡零狗碎的东西,有两个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烧饼,应当是早上剩的早饭。他拿起来拆开,递给韩琅一个。
“你怎么随身带吃的?”韩琅接在手里,有些纳闷。
“怕你夜里饿,”贺一九说完,一脸讪笑,“天天这么贪吃,为什么不见你胖。”
韩琅本没心思陪他打趣,却还是被他逗出一丝笑来。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东西,这下有精神了,两人头挨着头,开始分析现状。
“那女人不是天师就是妖怪,”韩琅嘀咕道,“不然哪来这么大本事,不会是鬼,鬼身上应该有阴气。”
“妖怪,”贺一九一口咬定,“你见过天师跑进别人府里当小妾的么,他们不是在深山里修行,就是到处除妖捉鬼呢。”
韩琅低头思索:“如果杜氏是妖,倒是可以解释她为何能找到佛甲木……可她用佛甲木给太傅解毒,看起来并不是真凶。”
“那可说不定,你别把人心想得这么善良,”贺一九抱臂胸前,分析道,“万一是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最后成功救了老爷子,她再以救命恩人自居,岂不是那一家人都得供着她?”
“可她不是人,是妖啊,”韩琅蹙眉,“妖又不是都那么穷凶极恶,和人比起来,害人的妖可少得多了。”
贺一九的眼中似乎闪过什么情绪,韩琅只觉得他身躯瞬间绷紧,接着又有些松动,顿时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了?”
“你真那么觉得?”贺一九很认真地看着他。
韩琅被对方的视线注视得有些局促,他误会是贺一九不赞同他的说法,再联系到自己的身份,底气便更不足了,只能讷讷道:“我就……随口一说。”
“噢,随口一说,”贺一九自言自语一般重复了一遍,他眼中的情绪愈发看不明了,韩琅还来不及细问,对方就换回最初那副没心没肺地笑模样,轻松道,“管他哩,到时候把那个姓杜的抓来审一审不就知道了。”
韩琅总觉得自己在贺一九脸上错过了什么,可等他再去探寻时,却又找不到了。
第106章 茗茶5
还没等两人研究出破阵的方法,这幻阵自然而然就解开了。两人前脚还在深山里被鬼打墙折腾得团团转,后脚突然一脚踏空,跌入了京城。浓雾散去,清晨的曙光跃出地平线,晃得刺眼。头顶上不停地传来木制窗户的推拉声,街上店铺依次开门,报晓者摇着铜铃在街上行走,口中高喝:“卯时三刻,天色晴明……”
韩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左右四顾,仍不见杜氏的身影。贺一九知道他在找什么,哼笑一声道:“怕是早就溜了。”
两人雇了顶轿子折回太傅府,路上全是下了早朝的官员,轿夫走得慢,他俩就轮流枕着对方的肩膀小憩了一会儿。太傅府门口围了不少人,听说是圣上关心太傅病情,派人送了药品,于是朝中大臣纷纷效仿,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韩琅他们只能绕到偏门进去,本来直奔杜氏的住所,没想到路上进了回廊,竟然迷路了。
韩琅再次断定,还是那女人搞的鬼。
这次时间并不长,等他们绕出来,日头也已升上半空。于左书在外面都等急了,听到他们的解释,露出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真的?”
韩琅再三强调确有此事,于左书才差人把杜氏带来审问。杜氏听完事情原委,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大人可有证据?”
韩琅和贺一九面面相觑。
杜氏笑得愈发淡然,隐隐带了一丝讽刺:“天候入秋,两位大人莫非是受了寒气,做噩梦了吧?”
送走杜氏,于左书无奈地拍了拍韩琅的肩膀,他对这种怪力乱神之事拿不定主意,只能劝道:“韩老弟,你没证据,我也帮不了你啊。”
案子的进程再一次停滞不前,往后几次都是如此,韩琅和贺一九一旦想要接近杜氏,必定会受幻境牵连,错失时机。然而杜氏只是用幻境阻拦他们的脚步,并不伤及性命。眼看着案子没有结果,太傅也迟迟不醒,韩琅已有些急了。贺一九看见他在家里取了笔墨写信,寥寥草草写了一页纸,晾干之后直接塞进信封里。
“给谁?”贺一九好奇道。
“沈明归。”
贺一九一听这名字就拔高了音量:“给他作甚!?”
“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妖女露陷。”韩琅说完,直接将那信封折成很小一叠,右手一扬,一只黑鸟凭空浮现,衔住信封就如同利箭一般飞出窗去,转眼就看不到了。
贺一九咋了咋舌,他看到韩琅施法的时候眼神里有一股邪光隐现,同样转瞬即逝。
“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韩琅一脸莫名。
贺一九狐疑地打量着他,韩琅急于掩饰,也戒备地退了一步。两人极少出现这种情况,自他们坦白心迹以后,更是头一回。
“为何不联系驿站?”贺一九问。
“这样更快。”
“你以前没用过这种法术。”
贺一九蹙起眉道,他摸不准韩琅刚才的语气,也不喜欢。对方保持沉默,说话似乎不像以前那么亲近,总觉得带了一丝微妙的疏离感,这种感觉令他开始有火气往上冒,索性大步向前,一把抓过韩琅的手:“你不想告诉我?”
然而韩琅咬着嘴唇,低着头,一言不发。这幅模样令贺一九的心瞬间就柔软了,他就是这么不争气,见不得韩琅受半点委屈,哪怕是自己施加的委屈。这下也顾不得问话了,把人拉过来安抚一下:“算了算了,先不说,等你能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也不迟。”
韩琅嗯了一声,叹了口气。感情本就是在相互理解和相互退让中维持的,可贺一九这种退,反倒让他更加犹豫。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那些话,是不是真的能带进坟墓里去?
沈明归的答复来得很快,第二天傍晚他们就看见那只花花绿绿的怪鸟停在窗口,引得茶楼里的客人议论纷纷。韩琅上去把怪鸟抓回屋中,取下了他脚上信件。沈明归还是一如既往的啰嗦,在信里叽里呱啦写了一堆有的没的,大半是在嘲讽韩琅连这都不懂。最后才在末尾备注了符篆的画法和解法,还附加了几个小字,说这是他改良的斗神燹风阵,用来照各类魑魅魍魉的原型,再好不过。
韩琅恍然大悟。
翌日清晨,两人把计划转告于左书,得到对方拍手赞成。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怕人多口杂,他们并未通知太傅府中的人,只是暗中布置。韩琅回想起当初离开荒山流时,沈明归送了好些护身的法器,赶紧找出来用。虽然贺一九老不放心地说:“假牛鼻子的给的东西,靠得住么?”但它们还真的奏效,两人再碰到五姨太时,再没有被幻境所扰了。
韩琅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早点想起来就好了。”
贺一九哼了一声,心里不爽,坐到一边暗骂沈明归去了。
这时,于左书快步走来,附在韩琅耳边道:“听闻五姨太傍晚会支开下人去池畔散步,这是个好机会。”
韩琅点头,叫上贺一九一同布置起来。转眼大半天过去,太阳西陲,湖面平静无波,犹如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湖畔的水榭亭台错落雅致,最适合观赏湖景。韩琅和贺一九就坐在一处八角亭内,叫人熄灭了灯笼,静待其变。
两人各坐一边,心思被这几天的事情一扰,都有些沉闷。这种时候是最难挨的,要是其中一人终于沉不住气,直接把事情挑明了,就会好得多。但这样各怀心事,相互揣摩,往往适得其反,还把相互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自己也没有开口的打算。直到某一刻,回廊深处有灯光由远及近缓缓过来,步履轻盈,几乎没有声音。果然是杜氏。亭内两人交换过一个眼神,暗自沉下气息,伺机而动。
杜氏似乎并没有发觉他们,仍一步步向这边靠近。她望着平静的湖面,头顶驳杂的枝条将夕阳投下来的影子洒在他的身上,如同一根根缠绕的树藤,将她的表情衬得十分忧郁。她身上依然没有半点妖气,臂弯里挂着一个花篮,眼尖的韩琅看见里头都是院里种植的茉莉、桂花一类植物,杜氏走走停停,偶尔弯腰再摘一朵,放进花篮里。
一阵凉风迎面拂来,将杜氏身上的花香吹至两人身旁。杜氏越走越近了,韩琅攥着符篆的手渗出了细汗,贺一九紧紧贴着他,好似一有危险,就会抢先一步冲出。这时杜氏已站在亭前的小道上,突然顿住了脚步,冲着两人的方向道:“二位大人,有何贵干?”
就是此刻!
韩琅刷刷刷扔出去三枚符篆,半空中飘起黑雾,全扎在杜氏身上。杜氏发出一声惊叫,贺一九立刻飞身而出,手里拿着沈明归送的法器,镜面直接对着杜氏。杜氏愈发痛苦,先前的温婉和恬静完全消失不见,她身上泛起一层光,花香更是如同浪潮一般暴涨开来,接着光芒暗淡,一朵一朵的花蕾散落满地,杜氏被符篆所缚,跪在他们跟前。
韩琅喃喃道:“原来是杜鹃花化作的妖物……”
“你们……你们何必如此,”杜氏还想挣扎起身,被贺一九按住,“我不过是一介三百年修为的小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你们何必……”
说着,她低头一看束缚她的符篆,一张清秀的脸露出愤怒的神色:“这法术……你们是荒山流的人?”
韩琅不知该如何作答,贺一九也不吭声,她便以为是默认了。荒山流在民间声望不差,但到了妖怪之间,就成了一群邪修的疯子,众妖恨之入骨。
“也罢,既然是栽在你们手里,我也认了。”
韩琅才叹了一口气:“我们和荒山流的人不一样,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之前你始终躲着我们,我们才出此下策。”
话音刚落,他解开了杜氏身上的束缚。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觉得杜氏看上去虽然柔弱,但性格里有刚烈和倔强的成分,应当不会逃走。果然杜氏只是收敛了妖力,挺起脊背站起来,傲然地与他们对视:“你们问吧,只要不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贺一九哼笑一声:“还顾得上和我们谈条件?就算是妖怪,你也太天真了点。”
“行了,”韩琅扯了扯贺一九的袖子,让他别吓着人家,接着转朝杜氏道,“如果夫人的解释合理,我们自当保密。”
杜氏点点头,跟着他们走到八角亭里,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刚修出人形,力量很弱,经常被人欺负。我所生活的那座山,有个占山为王的大妖怪,天天把我当奴隶一样呼来喝去,还经常威胁我说要把我的内丹挖出来吃掉。我很害怕,想逃跑,被他抓回去毒打了一顿。”
“当时我遍体鳞伤倒在山下,刚好他外出巡查,救了我。”
说着,杜氏微微叹了口气,眼底却难言温情:“他对我很好,知道我并非人类也没有害怕。我与他互生爱慕,可他当时已是五品要员,家里已有妻室。当时他想娶我,但我害怕他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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