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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案铭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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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的空气。他一贯不与人深交,连与他称兄道弟的韩琅他都下得了手,偏偏就是在阮平这里犯了难。可能是因为对方身患哑疾,又或者是对方粗枝大叶一副什么都不懂的蠢样,他对这人彻底没了辙。既狠不下心伤害他,又为他跟屁虫一样的举动感到烦恼。
“就是个傻子。”他自言自语道。不就是救了自己一次,出于报答给他留了点钱,怎么就赖上来了?他还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定要把这好人当到底?问题是,他竹贞用不着啊,自己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残废,何必要人照顾?
可自己每次干完活,对方总是雷打不动地找过来,一会儿关心他有没有受伤,一会儿又给他硬塞些土特产。他身边那些猫狗虽然一如既往的厌恶自己,但中间偏偏出了个叛徒石龙子,这蠢妖精没事就往自己面前跑,结果更给阮平提供了机会。这下好了,不管自己去哪里石龙子都能找到,然后阮平就二话不说跟来了。
简直防不胜防。
后来他想,阮平会不会是缺钱?毕竟自己给了他那么多钱,有可能他以为遇上了大金主,想多捞一点。做过太多人命交易的竹贞一贯不信人间情谊,只奉行金钱至上原则,想来想去他觉得阮平的举动只能这么解释,罢了罢了,毕竟是穷光蛋一个,还是个哑巴,挺可怜的。
于是他对阮平道:“我要钱,我给你就是。不过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最好给我滚远点。”
阮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两人之间有了金钱交易,竹贞心里头就舒服多了。不过从那以后阮平的举动更加肆无忌惮,不需要他的时候照样不请自来,令竹贞烦躁加倍。
“唉……”
想到这里,竹贞长长叹了一口气,倚着树干坐下来,双腿在枝桠两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天色渐渐明朗,远处已有若隐若现的霞光,却被浓重的雾气稀释了几分。朦胧的光线将他的身子拉出一道细瘦的剪影,纸鸢似的挂在树梢。直到云开雾散,天明日出,他凌乱的思绪被下方的一声脆响打断了。
是阮平,因为没法出声,就冲他拍了几下巴掌。竹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双腿一曲一蹬轻松跃下,稳稳落在对方跟前:“你这蠢驴!万一引来别人怎么办!”
阮平淡淡笑着,完全无视了他凶狠的目光。等竹贞走近了,他伸手指了指前者衣服上的污渍,提醒他脏了。
竹贞低头一看,下摆全是血迹,有些是自己咬破手腕时擦到的,更多的是敌人的血,还染了不少泥土和灰尘。这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见对方还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他一气之下直接脱下外衫扔到了阮平脸上:“是是是,给你五十铜板,你给我洗干净。”
阮平微笑着接下了,顺带伸出一只手捋了捋竹贞头顶的乱发,眼眸里的温情视线几乎烫伤了竹贞的皮肤。他噌地向后一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别碰我。”
对方动作一顿,反倒变本加厉地在竹贞脑袋上揉搓起来。两人一路闹腾着走远了,身后阳光晴朗,天空犹如杯中盈盈的清水,平和而且安定。
第57章 云海7
贺一九独自一个人靠在墙角,看着韩琅和姚心莲外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大理寺少卿谈笑风生,脸色就越来越阴沉,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老子看你们不爽”的气息。
姚心莲无视了不远处贺一九狰狞的目光,继续笑嘻嘻拉着韩琅说话。韩琅听得专注,从刚来的两人口中,他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来方家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已经不止一年两年了,据说这秘术他们家已经传了三代,无数人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拐进庄园,囚入酵池。酒水和酒糟会让人丧失神智,更会扭曲四肢,变成佝偻的残废。几个月后他们再将人放出,当做奴隶卖到各处。
韩琅听得心惊肉跳,感慨自己要是再晚一点脱身,是不是就彻底变成奴隶了。他庆幸地望了贺一九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目光交接,两人都会意一笑。这一幕正巧被姚心莲看在眼里,她黝黑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偷偷地撞了撞韩琅的肋骨。
“成啦?”她小声道。
韩琅尴尬一笑,正要回答,只见贺一九快步走来,直接把韩琅扯到他旁边,然后一脸坦然道:“我有事找他。”
说完就把人往外拽。“我这商量案子呢!”韩琅气道,结果贺一九二话不说把他扯到外头一个没人的墙角,摁住就吻。韩琅吓得一哆嗦,整个人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吻得头重脚轻,两眼发直,等他缓过神来,贺一九嘿嘿笑着用脑袋拱他脸颊,贱兮兮道:“放心,没人看见。”
韩琅当即没好气地给了贺一九一手肘,气道:“这时候你发什么疯?”
说罢转身就走,又被贺一九拉回来,伸出两手就开始像模像样地帮他整理衣服,尤其是把衣领拉高,袖子放下,除了脸和手什么都不能露在外头。
韩琅懂他的意思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和她不熟。”
“瞧那热络的样子,私底下没少见面吧?”
韩琅有点心虚,不跟贺一九闹了。贺一九趁机亲了亲他脸颊,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行了,回去吧。”
姚心莲和于左书都坐在原地等他们回来,什么也没问,神情有些尴尬。韩琅干笑了一声找了个地方坐下,贺一九也不在墙角站桩了,过来勾肩搭背地和他挤在一起。姚心莲见状,隐约猜到几分内情,刚冲韩琅眨了眨眼,立刻被贺一九凶神恶煞地瞪了回去。
正巧阿宝端了一壶热水走进来,这才打破了屋里诡异的僵局。于左书干咳一声道:“总而言之,大理寺追查此案已久,无奈方圆那厮狡猾得很,想方设法接近朝中官员,不但销毁罪证,竟还能托关系借口削减大理寺人手。直至近日案情才略有眉目,我等马不停蹄赶来,得知韩公子曾经潜入庄园之内,便来恳请阁下相助。”
韩琅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忍不住道:“敢问于大人从何处得知我曾经去过云海山庄?”
于左书顿了顿,又道:“关于山庄的动向,我们一直派人监视……”
贺一九突然打断了他:“既然如此,为何我们身陷牢狱十余日,险些命丧其中,你们却迟迟不来相救?”
于左书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也不尽然,大理寺本身人手缺乏,又被方圆处处提防,若没有几成把握,也是不能贸然行动的。哦对了,那名刺客是我们的人,这么算来两位脱身倒也不乏我们的助力,不是么?”
贺一九用只有韩琅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道:“脸皮够厚。”
韩琅脸色也有些阴沉,若不是正处在紧要关头,必须分清轻重缓急,他真有种冲动想一口回绝对方。
见两人面色不善,于左书抿着嘴轻叹一声,道:“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考虑,还请两位体谅。”
“你们也别想太多,”姚心莲插嘴道,“这事儿大理寺做的的确不太地道,不过既然大伙儿目的一致,就先联起手来把山庄端了,然后我再叫这家伙给你们赔礼道歉。”
于左书满脸苦笑:“郡主大人,这……”
“怎么,不乐意呀?”姚心莲哼笑道,“这回可是我爹亲口允许我出来的,你也别想去和他打小报告。”
“岂敢岂敢。”
贺一九没好气地打断他们,面朝姚心莲道:“你还没说,大理寺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跟着瞎掺合什么?”
“我听说韩公子出事就赶来了,”姚心莲说着,见贺一九神色骤阴,立刻乐道,“骗你的,反正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说起来,你们猜方圆这几天为什么没顾得上管你们逃跑的事?原因是明天有个大人物要去找他,你们猜是谁?”
并没有人想猜,于左书一脸心知肚明的淡笑,贺一九冷哼一声不想答话,唯独韩琅觉得有教养之人不应当扫他人兴致,只好干巴巴地接道:“谁?”
“工部尚书陈镳。”
面前两人神色稍改,姚心莲登时笑道,“对,就是宝昌坝修水坝一事的负责人。”
“你是说……?”
“我可什么也没说,”姚心莲笑得轻松自在,“对了,韩公子之前还说不想加入我们一伙儿,现在变卦了?”
韩琅才知道又中了这人的套,无奈道:“我知道了。”
贺一九还想问什么,被他拽了拽胳膊,示意稍后再做解释。
“这便是如今庄园的地形图,”于左书将一张地图展现给两人,“然而绘制粗陋,制造奴隶的秘方、酵池,还有记录罪证的账簿等等关键证据都不知被藏在何处,不知两位可否知晓?
“那你算问对人了。”贺一九冷冷道,拿来地图,直接开始默绘酵池的位置。韩琅拿了另一支笔过来帮他,两人头挨着头嘀嘀咕咕半天,一张完整的地图就已绘制完毕。韩琅还特意在仓房的位置画了个圈,提醒道:“入口在这里。”
于左书满脸惊喜地接在手里,叹道:“两位好记性,真乃高人也!”
“这可是我们拿半条命换来的,”贺一九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瞧清楚了,如果这都抓不到方圆,头顶那顶乌纱帽也别要了吧。”
于左书笑道:“这位兄台太小看我了。”
说罢,马上和姚心莲一起去细阅比对地图去了,打算明天方圆和陈镳见面的时候再攻入山庄。韩琅本想听一听,但被贺一九拽了出去,理由是他还没休息好,不准再操心劳神。现在贺一九学会耍赖了,硬的不行来软的,直接抱紧韩琅用下巴在他肩膀磨蹭:“别去了,听话,好阿琅,乖阿琅,亲阿琅……”
在他说出“亲蛋蛋”前韩琅急忙扳开他的脑袋,无奈道:“行了,不去就不去了。”
接下来就被贺一九硬拉到林子里,哄他说是去巡逻,其实是想找点机会重温一下两人独处的时光。
现在已经是六月初,初伏天气,咄咄逼人的阳光底下燥热非凡,进去站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林子里也好不到哪去,纵使树木茂密,热浪也一层叠一层地往人身上挤。韩琅毕竟还没完全恢复,没觉得太热,但贺一九脸上已是油汪汪一片,索性把衣摆掀起来当汗巾用,末了把上衣一脱,亮着满身腱子肉。
韩琅以前没这种感觉,但现在不一样了,忍不住想要别开视线。他一害臊,贺一九就笑得意味深长,故意往他身上蹭,抓他手来摸自己结实的胸肌。
韩琅躲避不及,嘴上骂着:“你找揍是不是?”拳头抡得老高,但终究没狠心揍下去。
于是被贺一九连推带搂地摁在了草地上,对方把外袍往旁边一甩,抱着韩琅就滚了上去。
草丛被晒得暖乎乎的,两人旁边是一株高大的芭蕉,婆娑的树影为他们垂下绿色帷幔,正巧遮在他们头顶。阳光从枝叶缝隙间稀稀落落地漏下来,在他们身上画出了星辰般闪烁不定的光斑。正在这时,不远处河谷地吹来一阵微凉的轻风,徐徐滑过,这舒爽的感觉令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放松下来。韩琅侧了侧脑袋,一绺草尖晃晃悠悠地撩着他的耳鬓,痒丝丝的。
贺一九折了一片树叶扇风,过了一会儿又玩笑般用叶柄搔韩琅的腰身。韩琅怕痒,忍不了多久就哈哈笑着躲开。贺一九来了兴趣,把叶子扔一边去直接用手指挠,韩琅捂腰身他就偷袭咯吱窝,闹得韩琅又笑又骂简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接着他眼前层层叠叠的树叶和跳跃的阳光全都不见了,视线一暗,贺一九整个压了上来。
韩琅还没缓过神,嘴唇就被吻住了,接着腰间一松,整条腰带都被对方麻利地扯了下去。裤子一滑,腿间骤凉,他张大了嘴想骂人,贺一九没给他这个机会,摁住他上身又吻过来。
“你……”
“想要了,”贺一九贴着他的脸低笑道,“上回咱们没尽兴呢。”
一番胡闹之后,两人都滚在草地上,身下垫着贺一九色泽鲜艳的外袍,满身大汗。韩琅感觉贺一九的吻沿着他胸口移动,一直朝上,最后再度和自己的唇舌交缠在一处。他伸手搭着对方宽阔的肩膀,闭上眼,心想这次真是玩疯了。
唉,难得疯一回吧。
两人在草地上歇了许久,直到日头偏西,吹来的风带来一丝凉意,他们才站起来慢腾腾地整理衣物。贺一九的外袍被滚脏了,他拿起来随便裹成乱糟糟的一团夹在腋下,两手别在裤缝里,冲韩琅笑道:“走啊,继续巡逻。”
韩琅看他那邋遢的样子,无奈道:“你也不怕着凉。”
“没事,”贺一九用空闲的那只手拍了拍胸脯,“贺爷我身子好着呢。”
韩琅刚站起身来,后腰就一阵钝痛。贺一九见他别扭的走姿忍不住直笑,气得韩琅一巴掌削在他后脑勺上,骂道:“老子迟早剁了你那东西!”
“我还没进去呀,”贺一九笑咪咪地看着他,“而且你也挺爽的,等下次我进去了,你肯定更爽。”
韩琅恼羞成怒的吼道:“闭嘴!”
贺一九顿时黏上来,伸出一双咸猪手又是按摩又是揩油。两人的头发都被汗湿了,湿漉漉贴在额上,贺一九裤子上还挂着几片地上的枯叶,模样有些狼狈。韩琅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弄成这样,回去怎么见人。”
“管他哩,”贺一九笑得轻松,“那咱们晃悠到天黑再回去,到时候谁还看得见?”
韩琅心想他说的也有道理,而且自己这几天待在屋里实在是闷坏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自然也不想那么早回去。两人又开始在林子里转悠,话题一开始还是些可有可无的闲话,后来韩琅的思绪慢慢收回现实,又开始琢磨案子的事情。贺一九也想起来韩琅似乎还瞒了自己什么,收起玩闹之心,叫住他道:“对了,姚心莲说的加入他们是什么意思?”
韩琅就把之前酒馆里的事情照实说了,不过他没好意思提自己当时正在为贺一九的离开黯然神伤,更没提姚心莲开导他的事,直接说姚心莲想拉他入伙。贺一九听完以后,眉头越拧越紧,用商量的语气道:“那么你呢,你想加入他们么?”
韩琅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有诈。”
“那倒不一定,他们没必要整你这个普通人,说白了就是给别人当棋子的事,至于这棋子是活到最后还是随意被人扔进阴沟,那可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韩琅表情纠葛:“说的也是。”
“不过你也要想清楚,以我们两个的力量,很难……几乎是不可能查清真相。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依附一个足够强大的势力是最好的办法。”
“我必须查清真相,”韩琅一字一顿道,“我不能昧了我的良心。”
贺一九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他只能用力拍了拍韩琅的肩膀,沉声道:“好样的。”
韩琅浅浅地笑了一下。
“反正有我在呢。”
韩琅嘴角抽搐,笑容瞬间僵硬起来:“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要脸么。”
贺一九哈哈大笑,动作飞快地在韩琅嘴上亲了一口。两人正连笑带骂地闹着,眼前视野突然一空,竟是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处古怪的林间空地。韩琅挡住贺一九伸过来揩油的手,指了指前方,后者神色一滞,不由自主道:“这都什么玩意儿。”
空地上的树木都被砍倒运走,地上用石头摆了一个圆,正中央插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剑。剑柄牵出五根细绳连到各处,绳上还挂了铜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见贺一九想凑近去看,韩琅忙拽住他道:“别去,是个阵。”
“阵?”贺一九大惑不解,“什么阵?”
韩琅苦思冥想片刻,摇头道:“我不清楚。”
“你这个天师不太够格啊。”贺一九和他打趣。
韩琅翻了个白眼道:“我本来就不是天师。”
两人沿着外围走了一圈,并没有别的发现。韩琅越看越觉得这个阵眼熟,似乎在父亲留下来的书籍上见到过,但印象不深,怎么都想不起来。最后他止足不前,憋得脑门都出汗了,突然灵光一闪道:“是个驭鬼阵!”
“什么?”贺一九大惊,他是听过这种阵法的,有些厉害的天师可以奴役恶鬼转为己用,“怎么会在这里?”
韩琅摇头表示不知,下意识地把贺一九的手攥的很紧,满脸的难以置信:“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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