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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士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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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逐渐矮下去，但越走越密，脚下都是松软的枯枝败叶，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息。远处还传来呼呼的山风，楚歌不由打了个寒战。她向大家动员，也为自己壮胆：“快，咱们这也是在挑战极限，快跟我走。”话未说完，她突然滑下一陡坡。牛主任等三四人也跟着滑下去了。这是一个约两丈深的大坡，因有三面密竹封堵，犹如一个大坑，坡上长满青苔与细草。楚歌大叫：“停！都别往下走了！别。”又有几个人跟着稀里糊涂地滑了下来。楚歌：“叫你们别跟下来，你们怎么这么蠢呢？”“刚才你还叫我们跟上呢，可现在。”“你就跟吧，跟我往上爬！”“楚导，你上来，还是我们下去！”“傻子！我能上来吗？可你下来干吗？”“能绕吗？”“看看能不能绕上去？”“根本没这个可能。”“怎么办？楚导，天快黑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要死咱们死在一起！”“至于吗？先留点儿劲儿往上爬吧。”“高雨霁，看有没有裤带、绳子什么的，结起来拉我们上去！”“没有啊！”“他妈的，这袜子越来越短。”“我有，连裤的。”“最好了，快脱吧！”“靠，都别看！”“以后出来想着防护救助器材！”“但愿还有以后。”“别他妈散布悲观情绪。来，大家一块喊！说不定成大队正派人来找咱们呢！”
楚歌分析得不错，野训队正安排人去接应极限挑战营。成雄命令甘露、安德广：“组织两个小队，沿靠近葫芦谷和林边区域查找，带上夜间照明设备和通讯器材。还有，绳索等防护器材。这次搜救就当训练队临时增加的课目，按实战要求进行，列入考核验收标准。”“好，一定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后，你们直接返集训队大本营，辛苦点儿吧，人命关天呐！”
林中，向导发现了什么，对霍默涵说：“没错，这路有人走过。”“这里还有巧克力糖纸呢！”“仔细找找。看他们往什么方向走了。”
极限挑战摄制组一窝人已经在坡上坡下呆了快一小时，阳光开始弱下来，楚歌与牛主任还没找到一条可行的出路。楚歌在坡下：“咱们一块儿喊，都大点儿声！听到没有？”“听到了，你起头吧！”“一、二、三！”“救命啊！”“停！”“怎么啦，最大声啦！到极限啦！”“我是说，咱不能这么嚷，要喊猎人的誓言。清楚没有？”“对，‘猎人’们对口号最敏感了。”“黄摄像师，光线还行吧？”“正拍着呢，上哪儿找这么精彩的纪实片断。”“记住，忠于祖国，一、二、三！”
喊了几遍后，大家停住，认真聆听。有人期待着；有人死心了，哭丧着脸。突然远处响起一声枪响。清脆得那么悦耳。”噢！“”看来，楚导也到极限了，快，接着喊口号！”大家又喊起“猎人”的口号。唐焱循着口号声跑步往这边儿寻找。他全然不顾树枝划伤，径直寻找过来。助人、救人几乎成了孩子的习惯，为了他人，他自己不怕任何的艰难困苦。霍默涵看着唐焱的行为表现，内心涌动着一股感动：这样的青年现在太少了，他的行为已经不能用纯、善来表述了。这种精神恐怕只有在乐于奉献、勇于奉献、无私奉献的军人身上才存在。她紧紧地跟着他，救援组的人员紧紧跟着她。安德广也听到了枪声，他忙带领“猎人”们朝枪响的方向跑步行进。
唐焱首先发现了高雨霁等人，他大叫着：“楚导！”跑来。庄森一把将唐焱抱住：“小唐！你们可来了！”“怎么样？大伙都在？”“都在，人都在，上边一半，下边一半。”“在坡上一部分，坡下还有，楚导在坡下。”“别，别下来。”“马上与野训队联系！”安德广率领的小分队在疾奔。担任联络的丘兵兵向他报告。“安教官，保障分队派出的救援组已经找到极限队员，正在实施抢救。”“对啊，在什么位置？”“在图上XXX，XXX点，距这里大约还有两公里。”“好在不远，加快行动速度！”“我知道你们会来，一定会来！”“好了，拉吧。”“楚导，没什么不妥吧？”“没事儿，楚导太激动了。老黄，拍下来没有？”“拍了。楚导的真实写照。百年不遇的感人镜头哇！”“你就不能给我来个镜头！”“可别拍呀，我妈见了会打我巴掌的。”楚歌见状破涕为笑。
成雄向军区值班室汇报：“是，首长。现在极限挑战营的同志正在返回驻地，对，没有伤亡，一个都没少。只是我们保障队小唐，不慎又碰伤了胳膊。霍教授说，没有什么大伤，休息几天就行。”方楚放下电话，舒了口气。
第十二章
“猎人”们集合跑步进入意志训练场。安德广操新式冲锋枪跑来，先以点射的形式向成雄报告，然后说：“大队长同志，猎人集合完毕，准备实施意志训练，请指示，教官安德广。”“开始。”“是！”在枪声下，“猎人”们散开，按规定投入训练。全长250米的意志障碍场对于“猎人”说来并不陌生，他们早已领教过了。但这一次是在极限条件下来完成更加艰难的动作，泥潭低桩铁丝网、步步高、阻绝墙、防坦克壕等这十道障碍犹如一道道关卡，历练着战士们。如果战士们是钢刀，它们就是磨刀石；如果战士们是金子，它们就是试金石。集训队训练领导小组将W国、T国及Y国特种部队“猎人”训练方法结合起来，进行超限意志、超限体能、超限心理训练，通过这些超限训练，提高“猎人”们的意志、思想、体能、技能以及团队精神。丘兵兵将此归纳为四“境”下提高的八“力”，四“境”为：困境、险境、逆境、绝境。八“力”为：生存能力、创造力、应变力、智力、体力、精力、意志力以及完成任务的能力。
开始一上来，“猎人”们就进行扛圆木的训练。“猎人”三四个人为一组，每一组扛着足有五米长的一根圆木，快步沿训练场奔跑。每组是一个整体，圆木在他们肩上，受力是均匀的，而脚下他们的步伐需要绝对的一致，一旦有差异，那肩上的重量就会产生几何倍率的增长，就会出现闪失。木头是经水泡过的，上面有些长满了青苔，很难抓得住，而且粗糙的树皮像铜锉一样，不一会儿肩膀上的皮就磨破，绽开了新肉。还有一种两米多长的圆木，需一个人扛着，要下蹲起立五十下。先前的训练中覃劲计算过，这样重的圆木每人的极限也就是二十来个起蹲。而现在每俱要加一倍多的数量，这只有拼了！丘兵兵看了看覃劲，黝黑的脸上沾满了泥浆，还有渗出的血水，而牙齿是洁白的。他每矗立一下都露出那口白牙。圆木横在他的肩头，两臂背负着圆木，如同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他如同受难的耶稣，为自己的祖国和人民，完全将自己置之度外了。
楚歌率一班极限选手们在远处观看。况彪在向他们讲解：“这一周是我们的挑战极限周，主要是借鉴外军特种部队的选拔与训练方法，进行超限意志，超限体能和超过限心理训练，这有点儿像你们的极限挑战，但又不完全一样，不是比赛，你们叫PK吧，我们是提高“猎人”们的意志、思想、体能、技能和团队精神。”小豆兴致勃勃地用手机拍着。楚歌问：“我们能摄影吗？”“原则上是不行，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就可以考虑。”“只要不轰我们走就好办。讲吧，什么条件？”“一是我带着你们，拍可以拍的镜头；二是拍完了，给我们转录一套，也就是给我们留一版资料。”“这个呀，没问题！赶紧准备啊！”“都准备好了，我还能犯那种低级错误吗？”“场记，女的都给我穿迷彩服，该露的也别露！”“都准备好了。”“这是什么呀，要憋得都像恐怖分子似的！”
“猎人”们一个个用背扛着圆木，做下蹲和矗立动作。丘兵兵最显吃力，圆木比他的人还要长。小豆举着手机感动地说：“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这镜头多具震撼力，太有寓意了！”“这比喻太好了！小豆，多拍点儿，咱们做宣传画册用。”“可惜我没带相机，这手机的像素太低了，否则我这张作品肯定参加摄影大赛了！”枪声大作，一队“猎人”们在泥水中匍匐前进。“猎人”们过低桩铁丝网。炸点在周边四起。这可是真TNT呀，炸起的泥浆腾起一片，有二三十米高，泥浆里有一条水蛇在挣扎翻腾。公占全挥动冲锋枪放着实弹。子弹打在泥水里激起点点水花。低桩铁丝网挂着锐利的铁丝，桩设得很低，仅一个正常人可以匍匐通过，如果稍微高一点儿，就会被铁丝剐住。条条通道里积满了水，“猎人”们要从泥水中快速通过，没有一点儿技巧是不行的。这不，铁丝网剐开了一“猎人”肩头的迷彩装。凌奇因为屁股翘得高了点儿，裤子被撕裂个口子，很快血水从划开处流出来！
训练在紧张进行，通信员跑来报告，请成雄回值班室，军区来了传真电报，成雄快步走进集训队指挥部大楼。成雄问值班参谋：“军区有什么新指示？”“有好有坏。”“别卖关子，先说坏的。”“也不是说坏，司令部指示，总部首长及全军现场会要提前，首长指示最好早些开始总结验收。”“什么时候？”“周六。”“提前了三天，好，马上通知集训队临时党委会，晚上八点。”“是，还有个好消息！”“什么好消息？”“政治部值班室通知：军区文工团后天来集训队慰问。”“好啊，来的挺是时候。正好为总部汇报验收的高强度训练打一针强心剂。”
在晚上召开的临时党委会上，成雄再一次强调：“我们要做好接待工作的每一个环节，让政治思想工作这条生命线贯穿始终，临时舞台我看就设在水上训练营地，那里还宽敞点儿。另外再增设一个卫生间。”“极限挑战营的人让不让参加。”“你怎么老忘不了那些搅屎棍儿，既然赶上了，那就让他们一起来吧。领略一下正统艺术的魅力。通知楚歌，既然请人家来，还要给留一些好位置。好，下面总结一下集训队员的个人总结问题。”
为了节约用水，集训队的水塔晚上定时抽水。丘兵兵、覃劲、熊凯等人在突击冲凉。熊凯：“今天可是够呛，整个像浑身散了架似的！”“作为一名军人，首要的本质便是能够承受疲劳与艰苦，勇敢仅属其次，这话是谁说的？”“我知道，拿破仑说的。”“还是当领导的，水平就是不一样。”“军事名句就这么多，我一天背一句也能记住个几千条。”“胜利不归属于伤亡最少的一方，而是归于意志最坚强、士气最旺盛的一方。这又是谁说的？”“这个版本吗，克劳塞维茨？还是伏罗希洛夫？好像不是俄国人。”“别猜啦，这是法国军队《野战条令》中明确标定的。”“我说不是人说的嘛。”“我感觉越训练越上瘾了！”“我有同感。”“过瘾是过瘾，过去就像狗熊掰玉米，掰一个扔一个，想起来还有些后怕。”“赶快洗吧，要不一会儿就要停水了。”“明天又弄一身泥，洗它干吗？”“弄脏了是另一回事儿，我可穿不惯脏衣服。”“就你有洁癖，那就赶紧找一个洗衣服的吧？”安德广迭干手看，是小豆发来的，安德广一乐。甘露：”不是黄色小信息吧？我昨天接到一条不知谁发来的信息，说她叫小燕，才17岁，她家里出事儿了，挪用初夜权换取你的帮助来解决家里的困难。“”这可是扶贫加救济呀，怎么没说多少钱？“”我早删啦。”“可惜了个机会，哎，老安，是不是又找上你了？我怎么就碰不上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安德广递手机给甘露。“英国名将利德尔 哈特说：在战争中，最难以计算的因素，应是人们的意志。行啊，这孩子。”“怎么，有点儿意思了吧？这就是‘猎人’集训的外延产品。”‘这比那扶贫来得实在。”
极限挑战营女宿舍内，小豆、楚歌、高雨霁洗完澡后在闲聊。小豆翻着一本书，在找名言名句。“人家那才叫极限挑战，当一个人的各种能力接近的时候，才是分清英雄与狗熊的时候，极限是真假胜负的试金石！”“怎么，悟到点子上了！”“楚导，你看哪几句最经典。”“你要我理论上的根据，这个，我建议你去找个人他能帮你！”“谁呀？噢，猎人队的？”“NO，方爱国，你找他准没错。但他接不接受你的请求那就另说啦。”“找我？”“是楚导让我找你的。”“下一步的训练方案不给给了她了吗，还有什么事儿？”“那你给我帮个忙，有没有名家讲意志方面的名句？方哥，求你了。”“中国晚清军事家曾国藩在《曾胡治兵语录》上有一段：‘兵事以人才为本，人才以场所为根本，兵可挫，而气不可挫，气可偶挫，而志不可挫。”“你这么熟悉，不会有错？”“你要不信，可要犯错。”“信，信，还有吗？”“还有就是毛主席的一段名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谢谢啦，方哥，有时间请你唱K！”
放在床上的安德广的手机又传来信息。安德广在修改方案。甘露别有用心地说：“我帮你看，是不是又有一个小处女？”“嘿，还是毛主席的语录。”“又是小豆吧？”“这姑娘行！挺上路的，年纪小点儿就小点儿吧，咱老牛吃嫩草，你又不亏。”“别老想咱们，一个小姑娘，到时犯了参加革命儿，你哄又哄不得，打又打不得。”“你呀，想得比我更自私！我看小豆不是那号人，她比那些孩子都有思想，还有信念。”“现在要找个有信念的人可真是太难了啊。”夜已经很深了，成雄和况彪带着保障分队还在检查训练器材。刁义德指挥唐焱在往一个个手榴弹箱子内填装沙子。况彪问：“有多重？”“25公斤，只左不右，教官嘱咐的。”
这重量25公斤的手榴弹箱虽不是太重，但它要在“猎人”手里连续、上下举动10次，教官一个个数着数。这要有足够的气力与耐力。走壕训练中手榴弹箱在覃劲手中举着，他喊着誓言，一直完成了10个。期间甘露还不断往他身上浇水，以干扰他的平衡性。这都没让他放下手榴弹箱，完成任务后，覃劲钻过通道，接着丘兵兵又举起手榴弹箱。教官们一丝不苟，任何仁慈、温情在这里都荡然无存，他们心里清楚，“猎人”只能在艰难困苦中磨练出来。唯有以这青春与热血在度量着生命的战士，才能练就无坚不摧的英雄气概。“猎人”攀上阻绝墙，这是堵高4米左右的带有坡度的高墙，“猎人”冲上高墙后，手抓荡绳荡过一段空地，然后落进水池中。覃劲冲上阻绝墙，唐焱将绳子递给他：“队长，抓好了。”“覃营长。”覃劲落在水池边缘上，正好摔在腰部，他痛苦地顺着泥浆滑到水中。卫生员与一保障战士忙目前，将覃劲从水池里拖上来。一旁，霍默涵也跑上来，赶紧急救。
沙袋堆训练场，熊凯连滚带爬地过来，没控制好平衡，他的脸栽进水中，眼睛被泥糊住。他站起来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像没了头的苍蝇四处瞎撞。“‘猎人’07号，怎么回事儿？”“看不见了。”“去，这些不要拍！”训练场外高坡上，小豆等极限挑战选手看到激动处，高呼“猎人战斗！”庄森与米勒等在摩拳擦掌，为“猎人
”们助威。方爱国却在打盹，他似乎对这些训练已经司空见惯。楚歌与牛主任在商量着什么。
过泥潭训练是国外特种兵的常规训练，“猎人”训练的泥潭比国外的要宽许多。泥潭越宽，架在之上的粗绳就越难抓紧。“猎人”们要抓住不断悠荡的粗绳子，攀过水潭。教官们在两头猛晃着。炸点激起的水柱不时冲上几米高的水面。安德广手持冲锋枪在一边督促。齐大龙咬牙紧抓绳索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落到水中。极限挑战的队员们对此又格外地关注。庄森对米勒说：“我敢打赌，那炸点肯定是真炸药。”“那还用说，教官手里的枪装的也是真子弹！我也敢打赌！”从泥潭中爬出来，接着就是过滚木训练。两名保障分队战士在滚一根木桶粗的木头不停滚动，“猎人”们要从滚动的木头上翻过，往往是失败，但“猎人”们从不气馁，顽强地翻过。生理上极限达到了，意志上很快受到影响。只要你伸出右手，马上可以终止训练，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可以当你的兵，但“猎人”就永远和你无缘了。大家咬牙坚持着。心里甚至将这障碍与生命联系起来，视为一场生命的逾越。是的，作为一名战士，他的生命是与最后的胜利联系在一起的。
阻绝墙旁，霍默涵为覃劲处理完腰伤。打完封闭后，疼是止住了，霍默涵认为内伤肯定是有的，要求立即停止训练。覃劲怎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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