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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士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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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谅。欢迎‘猎人’19号！”
临时帐篷内，会议接近尾声。成雄对方楚说：“首长来了，‘猎人’们可真过了一把瘾，估计一夜都兴奋得睡不着。”“睡不着不是因为有首长，而是有一群地方年轻人。”“这也是个大难题啊！军地离得这么近，又黑咕隆咚地，出点儿事儿可不得了。”“我相信‘猎人’们的道德底线。当然，有些人是需要交流的，也不能卡得太死，强调一下纪律和规定还是有必要的。”“是，参谋长，我有个想法。”“说说看！”
“猎人”集训新疆队员的民族舞一表演完，又是一阵掌声。楚歌气极了，骂：“靠，都是些窝囊废！我来！”“楚导急了，自己上了。”“没有伴奏，我来段京剧《铡美案》中包公的唱段。”“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好好。”
“好！好，咱们也挑战一下极限。不过不要过分张扬，要静悄悄地撤离。人不知，鬼不觉。还有，要和地方交接好，不要留下什么尾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坚决执行。”“是。”“那就按这个计划进行吧。”
两“猎人”集训队员在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一“猎人”捏着嗓子唱女声，惟妙惟肖。逗得大家前仰后合。楚歌：“要知道咱带‘超级女生’来！”牛主任：“再超级也不如人家高级，瞧，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激情。”小豆拍着手，乐出眼泪来。
入夜了，天凉了，远处还传来不断的掌声。成雄等随方楚走出帐篷。成雄看看表：“首长，快零点了，休息吧。”“好，只能让大家尽兴到这儿啦。要彻底休息过来，估计这缓冲期还得一会儿。等我回去给政治部联系，让军区文工团来演一场，他们的节目那才叫精彩呢，集合带回吧。”“五分钟后，结束晚会，各班带回。”“是。”
明月当头，波光粼粼。不时有鱼跃出水面，激起清脆的“扑嗵”声。成雄与方楚在散步。远处响起哨声。近处蛙声突起。方楚：“没想到集训中也有这么安静惬意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人们总会想起一些人生的哲理来。”成雄：“首长，说实在的，这段紧张得连老婆孩子什么样都忘了，还想自己的人生？”“你不想，我替你想。今年过50了吧？”“还有一个半月51了。”“年龄还记得挺准呢，还没有忙晕吗！有什么打算了吗？”“不瞒首长说，在这位子上好几年了，要赶紧给人家让道，腾地方，两个处长也够老的了。”“没想过到地方？公安、司法战线去。”“你也知道，到地方咱这号人什么也干不了，再学也不是块儿料。公安、司法系统吧，现在越来越专业了，咱还去瞎搅和啥。这点我想得通，部队就是这样，不打仗它的优势就是显现不出来。不打仗是好事儿，国家可以安定地发展。我们也不能因为无用武之地而怨谁。我想好了，回老家，顶多到山里去当个名符其实的猎人。”“你以为你那山里还有猎打！就连我那海边都没了鱼虾，现在只能人工养殖。”“养野兽也好，我还真喜欢和它们打交道，狗熊野猪、狐狸，各有各的特点。”“行了，那还不憋死你。成雄啊，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部队没白培养你，无论走到哪里，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党和人民赋予的使命。和平年代一样要有战斗精神，一样要有牺牲精神。”“我只是感到老婆孩子跟着我亏呀！你上次批评我有点儿护着咱们的官兵，护着咱们的军嫂，可我觉得能有人看得上咱们就很不错了，我巴不得想他们成呢！”“这事儿你郭大姐也批我了，我这不也积极改变身份，踊跃当红娘啊。对了，大队还有多少到了年龄找不到对象的？”“暗地里的不清楚，浮出水面的也就三成。”“可悲啊，现在缺乏的是对咱们这些‘可爱的人’的宣传。对了，听说集训中也有谈着的。”“纯属偶然。”“偶然也好，只要是不违反规定，还是帮着促成的好。”方楚手机响，信息。他看：“是爱国发的，我这儿子，总算省心了。这小子说明天下午才有时间。现在这年轻人啊，比我的谱儿还大，相见还得约。既然来了，爷儿俩总得见个面，他妈还给他捎的东西。还有个事儿，我战友霍教授的女儿也在极限挑战营，她怎么样，也是个人问题老大难一族，集训队有什么像样的吗？”“我还为这事儿犯愁呢，安德广教官一下子遇上仨，连楚歌也算上，老中青都三结合了。”“有这种好事儿？”
湖心孤岛有二十分钟就绕了一周，楚歌与安德广沿湖边又开始新的一周。“今天真是太兴奋了，想不到集训队藏龙卧虎哇。队员和你们相比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不算综合素质。”“言过了，你们年轻人还是有不少新思维的。”“反正我是看不上这些小屁孩儿。消费，消遣都是高手，那些新点子，能气死你。”“管理这样一支团队也确实不容易，悠着点儿吧，不要太拼了。”“你们活得多潇洒，再苦再累，痛快！可我，活得太累心！”“地方交际太多，苦于应酬吧？”“受制于人，被动度日？”“还不至于。我已经不是前程靠人恩赐，利益靠人施舍的层次了。”“那就是欲望过高，名利作怪。”“这倒有点儿，争名者为争名绞尽脑汁，失去机会，痛苦发疯；夺利者为夺利机关算尽，错失机会，又一蹶不振。真是欲望无边际，烦恼也无止境。都给整糊涂了，这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属不属于名利范畴？”“应该也算是吧，而受名利欲望折磨的人，会赦，铤而走险，如此活着焉能不累！”“我倒挺羡慕你们，累身而不累心，累身是锻炼，累心是磨练啊！”“为名利活着，确实是很累的。不说这些吧，说起来也怪累的。”“那就找个别的话题。你对现代男女怎么看？”“都挺难的，但现在的女人让人估摸不透了。”“现在的说法很多，比如，要同一个男人过得舒心，女人就必须对他了解得多而爱得少。反过来，要同一个女人过得顺意，他，男人那个他就必须爱她很深而了解得很少。”“有点儿深度。”“女人找到老公之前，一直在担心自己的未来，男人则在结婚以后才开始担心自己今后的日子。还有，男人会花上20美元去购买一件价值20美元却用不着的商品。”“听起来挺玄的。楚导，你对，这友谊怎么看？”“友谊？亚里士多德曾经将友谊分为三种：一种是出自利益或用处而考虑的友谊；一种是出自快乐的友谊；一种是最完善的友谊，即有相似美德的好人之间的友谊。我同意他的观点，友谊是一种美德。友谊是生活中最必要的东西。”“我相信第三种友谊。我相信虽然经历了波折、阵痛、跌宕甚至贫穷与欺骗，我们依然重视精神和道德的力量。”“这就是我们这代人友谊持久的根本原因。谢谢你，我许久没有探讨这么温馨的问题了。”“还是那句话，不要太累了。”不远处，小豆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悄悄隐于树后。
夜半，月光如洗，岛上一片宁静。覃劲的身子探出帐篷仰头望着月亮。一“猎人”想与他搭讪。被丘兵兵制止。示意不要打扰他。覃劲望着月亮，口里还喃喃细语。
公占全查哨过来，发现都没有闭眼，一个个望着帐篷顶发愣。“你们还真不知道累，怎么一个个都没睡？”“睡不着啊。”“吃多撑着啦？”“根本就没吃着。”“你这癞蛤蟆，赶紧做梦娶媳妇儿吧。”集训队驻地边缘，临时放了个流动哨，哨兵在站岗。一“猎人”跑出来，哨兵问：“干什么？”“撒尿。”“那边儿去！队里规定不能越过这个界限！”“为什么？”“这还不明白，那边儿是极限挑战营的驻地。”
极限挑战选手们也很兴奋，同样地难以入睡。楚歌回来，见都大眼瞪小眼，问：“怎么都睡不着？”没人吭声，都望着她，好像在反问，就你是不正常的人。高雨霁打破僵局：“大家闲着干吗，咱们来玩儿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哗，好刺激！好喜欢！”“米勒、庄森，还有方爱国，你们有胆玩儿吗？”“这有什么，算我一个。”米勒说。庄森提出一箱啤酒：“不够胆的，有它呢！”高雨霁望着他，略有所思。楚歌准备离去，丢下一句：“人类的不安分，就是因为被寂寞和叫做欲望的东西所驱使。你们玩儿吧，但要以不伤身和不伤尊严为前提。”大家围坐在一块儿，小豆先说：“我最小，由我先发问怎么样？咱顺时针提问。”“好。”“我先问高雨霁姐，你的三围是多少？”“我最近真没量，以前是标准的。”“这不能算是回答，我再问一个你可以回答的问题，你的性快感来自哪里？”“三个点，不，四个，还有。”“我问方爱国。有没有和别人做爱的时候想着另外一个女人？”“有，看什么时候。”“该你提问了，爱国。”“我？问谁？”“随便。”“那我问高场记，听好，你一夜最多能几次高潮？”“有体验的五次，应该说四次半。”“那天夜里我那伙伴半途而废。”“我想问，你是否有想置他于死地的动机？”“你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我可以拒绝回答。”“小豆，我想问问你，你有多少性伴侣？”“比麦当娜少，比戴安娜多。”“你是否想将救你的那教官发展成为你的性伴侣？”“想归想，因为他是我的偶像。但人家想不想，不知道，只是一种情感。”她直率的回答搏来大伙一阵掌声。
一瓶白酒放在桌上。楚歌正独自在饮。她从根本上说，不喜欢这种自欺欺人的游戏，玩儿真心话大冒险？现代年轻人似乎很喜欢这种在边缘游走的感觉。剧务主任进来：“楚导好兴致！怎么不参加年轻人的游戏？”“哼，他们都是在游戏人生！一帮人在打麻将、赌博，一帮人在玩儿什么真心话大冒险。”“我知道，就是那种以意淫为目的的痛快嘴的把戏，我是极反对的！无聊！”“表述得太准确了。来一杯？”“不啦，我头疼明天的拍摄，就这帮子人，没一个下功夫的，到时候怎么上镜头，人家观众能信吗？”“怎么办？有时候光有一个好的策划还不行，必须要有真正实施的人。”“对！可楚导，咱也得‘亡羊补牢’哇！”“你有高招？”主任附在她耳边，嘀咕几句。楚歌脸色也显出喜色：“我怎么就没想到，李代桃僵，不对，冒名顶替，太白了。不过，这事儿虽好，但不知集训队领导同不同意”“人呢？”二人异口同声。“怎么一点儿痕迹都没留过？”楚歌和牛主任正在集训队驻地。此刻的“猎人”们正全副武装跑步前进。他们正在朝下一个集训点奔袭。
集训队指挥部成雄已经收到“猎人”的报告，按既定的方案已经全部撤离了孤岛。成雄正在跑步，见况彪来，停下来：“他们什么意思？”“小楚电话里说，他们的极限挑战遇到了困难，为了使活动达到一定的效果，同时也宣传一下部队，她希望咱们介入得深一点儿。”“怎么个深一点儿？”“我看是好事儿，能帮则帮嘛！”“参加地方活动，这事儿要打报告。”“走程序会很繁琐，时间上也来不及，反正又不出真名。”“要干就名正言顺、冠冕堂皇地干，骗人的把戏咱不干。要干咱就让她们的资金全落在咱手里！”“成队真有此意？”“集训不能受影响，还是咱大队的弟兄们，让那些干副业的、打杂的机动人员来，也是一个补课的好机会。”
第十章
乡间公路本来就不宽绰，全副武装的队伍只好单列行进，这就显得“猎人”的队伍更加浩浩荡荡。按训练要求，他们将一切有关生存的物品都带上了。队伍中覃劲与丘兵兵：“我说你昨天怎么不放开吃呢？”“我吃得不少了。”“没经验！接下来一周的野战生存你要顶下来，不少个10斤8斤肉才怪呢！”“99号，你能顶下来我就能顶下来。我没感觉到这和昨天烧烤有什么关系？”“你真不明白呀，我昨天就吃了8个鸡腿儿，3斤牛肉。这叫物质储备，懂不懂？我看你只顾喝啤酒，那玩意儿管啥用，一泡尿就没了。”“是啊，你干什么不提醒我，老马后炮有什么用？”“当初不光顾着吃了吗？”
方楚很关注这次野战生存。成雄向方楚报告：“我们可能要呆六天，临时指挥部设在山洼中，那里手机信号不好，要靠电台或是通信联络。”“那地方我去过，以前常在那儿训练，环境有点儿像国外的训练场，地形险恶，你们多加小心就行了。还有，霍教授就不要让她到山里去了，留在野外训练基地就行了。”成雄等向方楚告别，敬礼，然后钻进吉普车。目送车开走，方楚看表，他的生物钟里这阶段是和儿子相反的时刻，儿子却没动静，他自言：”这小子没起来吧，怎么还没到？”江参谋请示：“首长，我们派车去接他吧？”“不用！让他自己跑，不能惯出坏毛病！还动不动让去接！”
“猎人”在行进。突然，前方小喇叭响，预示有情况。在教官的调整下，“猎人”们进行探索，交替掩护前进。在任何情况下，集训都把实战状态放在首位，一切从实战出发，实战嘛，就是一种随时随地要拼命的状态。
方楚在等儿子，他由着急变得有些愤怒。方楚打电话，对方竟然关机了。一气之下，他招呼参谋：“小江，咱们走了！”“爱国还没来，要不我去接他。”“接个鬼呀，搞不好连床都还没呢！走，以后再说。”集训队指挥部楼前，方楚一行正要登车，一辆吉普车驶来。刁义德先从车上跳下来：“报告首长，方爱国让我们送回来了！”“怎么回事儿？”“他上午就跟着‘猎人’大部队跑了，成大队追上我们，才知道您还在等他。”“不是说好了在集训队指挥部的吗？”“我，我以为你不会离开你的部队，你一贯的风格是与大部队在一起。”参谋偷着笑。“行了，别解释了。任何事物都是在变化的吗？就你那判断能力。好。我们先坐一会儿，一小时后我们准时出发。”“首长没生气吧？”“没有，你不觉得爱国的举动是给他老子长脸吗？”“我看也是。江参——我给首长带的小菜？”“放到车上好了。”“分队自己腌的。那一小罐是给你的。”“尝完了再把意见给你。”
集训队会议室。方楚给儿子倒了一杯水，说：“小子，听说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嘛！”“一般般。”“有些事儿要慢慢来。最近对美军战术研究得怎么样？”“我已经有篇文章在网上了。”“网上？”“来，我调出来给你看。”方楚坐在一旁静等，并欣赏地望着动作麻利的儿子。
江参谋与通信员在值班室闲聊。他清楚首长极强的时间观念，定下一小时，绝不会拖，也不会提前。江参谋望着疲劳得直打呵欠的通信员：“刚开始工作就打盹呀！”“昨天一夜还没合眼呢。”“‘猎人’都进山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好多的文件要输呢，还有计划表。”“你们比‘猎人’还忙，我知道。”“啪！”屋里传来拍桌子的声音。通信员欲走，被江参谋拦住。
会议室里，父子二人展开了思想上的交锋。方楚气得来回踱着步。“你老爸日夜想的是谋打赢，可你连必胜的信念都没有！”“实事求是嘛！打不赢就投降呗！”“混账，投降？你小子知道投降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卖国行为，遭万人唾弃的千古罪人哪！”“爸，也不尽然，我给你谈个故事，何应钦你知道不？”“你是说蒋介石的亲信，四星上将？”“对。有一年他去荷兰参观荷兰国防部的军事设施，参观后，荷兰人向他展示了一份一旦战争爆发荷军如何应对的计划。在这些计划中，有一份在最显眼的地方，何老兄是瞪大眼睛看，半天不作声。”“我说你怎么就不能严肃点儿，什么老兄老兄的，他可是国民党的将军。”“现在的文艺作品中不老与人家称兄道弟吗？”“行了，你就说你这计划的中心意思吧！”“投降，只有投降！”“什么？”“我就知道你会和他有一样感觉的。”“洋鬼子的事我不管，可在咱这里就行不通，还为投降做计划！哼！”“是啊，‘不成功便成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说对了，在中国人眼里，向敌人投降是最可耻的事情，是被所有人看不起的行为，为投降做计划？这是战争中的大忌，你懂不懂？这会涣散军心，会使战士丧失斗志。咱们中国人讲的就是生命不息、冲锋不止。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爸，别激动，对你心脏不好。”“呸！”方楚觉得他这一口啤酒啐得相当痛快。
集训队举行升国旗仪式。成雄带头唱国歌。五星红旗缓缓升起。“猎人”们庄重地望着国旗。阳光照耀下的国旗，有一种鲜血在涌动的感觉。大家各自都在默念着同一个誓言：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团结拼搏、猎人战斗。
集训队会议室里，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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