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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一个解释。”冰凉的声音一字一句砸在硬邦邦的青石路面上，德拉科马尔福往前走了几步，那阵香气又传了过来。

　　　　梅林！赫敏现在简直气爆了！她敢肯定这个阴鸷的斯莱特林已经在这里看了很长时间的免费戏剧。她一直觉得有道视线盯着自己的后背，女孩的直觉是异常准确的。

　　　　“你！”赫敏往前跑了几步，对着马尔福的方位厉声吼道：“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

　　　　巴萨罗穆瘪了瘪嘴，他明显是误会了，他以为赫敏是在责备马尔福没能及时替她解围，不过赫敏的确是这个意思，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不是巴萨罗穆所想象的那样。他碰巧知道这个哨子的来历，因为他和卢修斯以及纳西莎是同一个学院的同届学生。

　　　　“马尔福少爷。”巴萨罗穆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一个同伴愿意站出来帮腔。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狠狠鄙视着旁边的几个人。

　　　　“我不知道这位小姐同您的关系，我——”他讪讪的开口了，却不知道后面怎么说。他以为马尔福那句“给我一个解释”的对象是他，但他好像又错了。

　　　　“你闭嘴！”赫敏和马尔福一起吼道，他们相互怒目而视，恨不得把对方剥皮拆骨。

　　　　巴萨罗穆咽了口口水，这叫什么？爱之深，恨之切。马尔福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但赫敏的魔杖正插在巴萨罗穆这个猥琐男的腰间。

　　　　呃——相爱相杀。巴萨罗穆这么想着，卢修斯和纳西莎也经常玩这套，在斯莱特林的地下室里。

　　　　“马尔福！难道你想在校外使用魔法？！”

　　　　如果说她最终会倒在马尔福的魔杖下——不对，他绝对不会这么做！除非他想被霍格沃滋开除。

　　　　“哼！”马尔福眯起眼睛，金色的脑袋撇向另一边看向巴萨罗穆，不过杖尖还是直直指向赫敏。

　　　　“魔杖！”他对猥琐男喊道，丝毫不在意对方已是可以当他父亲的年纪。

　　　　当然了，巴萨罗穆这群人一直靠卢修斯马尔福的施舍存活，但马尔福家的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他总是让巴萨罗穆以及他的狐朋狗党替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虽然卢修斯现在进了阿兹卡班，但马尔福夫人时不时会给他一些任务，顺便让家养小精灵往他的古灵格账户打上一笔金加隆。

　　　　“啊？哦！”巴萨罗穆点头哈腰的跑过来，一脸媚笑着抽出腰间的魔杖。他的腰身弯曲着，恭恭敬敬用双手将赫敏的魔杖呈至马尔福面前。

　　　　马尔福从他手里抽走了魔杖，下巴一抬，“带着你的人滚！”

　　　　“好的，好的——马尔福少爷。”猥琐男往后退了几步，朝赫敏身后的那群人挥了挥手。他们全都垂头丧气的转过身，瘫在地上的那人拽住了黑发高个子的长袍，“嘿，别扔下我。”后者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等等。”马尔福熟悉的，傲慢无理的腔调再次传了过来，“我说的是‘滚’。”他挑了挑眉毛。

　　　　“嗯？”巴萨罗穆一脸不解的转过头，“是，马上就滚，我们正在滚，马尔福少爷。”

　　　　如果不是你阻拦我们，我们早就滚远了，马尔福少爷！

　　　　“我想你并不理解我说的意思。”马尔福弯起嘴角，脸上浮现出捉弄哈利波特时才会有的笑容。

　　　　“这小子又在冒坏水了！”赫敏愤愤的想，不过对象是猥琐男，她反而觉得挺开心。

　　　　“我说滚，你明白吗？”马尔福伸出修长的手指，他的视线落在青石路面上，“从这里，真正的滚——过去，一直到巷口。”

　　　　巴萨罗穆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马尔福家的少爷是想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像车轱辘似的在路面翻滚，他的面子啊！他好歹是一个小集团的头目！

　　　　赫敏惊讶的盯着马尔福，他侧面的线条比起一年级时刚硬了许多。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斯莱特林的臭白鼬已经长成了一位大帅哥。她想到了哈利和罗恩。

　　　　梅林！您确定在这边关了门，却在那边开了一扇窗？

　　　　“怎么，你不愿意？”马尔福不耐烦的问。

　　　　巴萨罗穆缩着脖子，闭着眼睛在脑袋里做思想斗争。选择尊严还是选择财富，这是个问题。

　　　　“想好没？”马尔福提升了音调，这让他显得更加高傲，仿佛巴萨罗穆这群人，包括赫敏在内都只不过是路边的一棵草。

　　　　“好的，是的，我会做，只要您喜欢，马尔福少爷。”

　　　　最后，巴萨罗穆选择了财富，他不愿得罪自己的金主。尊严算什么？能当饭吃吗？巴萨罗穆的狐朋狗党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大屈服在金发少年的淫威之下，当然，还有他的小女朋友。

　　　　“真的——滚远了。”赫敏看着那个逐渐消失的身影，在地上以一种极其扭曲的，丑陋的形式前进。

　　　　“泥巴种。”片刻之后，马尔福的魔杖已然抵上她的下巴尖，“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哨子？

　第　11　章

　　　　Chapter　11

　　　　“哨子——我，”一向能言善辩的赫敏卡了壳。如果她说睡了一觉之后，哨子就凭空出现了，马尔福会不会相信？

　　　　“嘿！马尔福，你不能用魔杖指着我，我会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泥巴种，”马尔福淡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的杖尖又往前伸了伸，“我会让你见不到你那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

　　　　“不可能！”赫敏笃定的说。直觉告诉她，马尔福不会杀她，顶多施个恶咒让她在这里躺上一晚。

　　　　不行，这也不行！躺在翻倒巷里，梅林！真是够凄惨，没有比她更惨的了。

　　　　“你先把魔杖移走。”思忖了一会，赫敏脸上终于出现妥协的表情。她伸出手推开抵着下巴的魔杖，出乎意料的，马尔福竟然顺着这股力道收回了魔杖。

　　　　“你知道走不掉，你的魔杖还在我手里。”马尔福缓慢的说。

　　　　“是的，我不走，我哪都不去！”赫敏没指望哈利和罗恩会来救她。他们不是骑士，她也不是公主。

　　　　“那么现在，”对于赫敏的配合，马尔福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你为什么会有哨子，我的——哨子。”他加重了“我的”这两个字的发音。随后，他又紧了紧自己的斗篷，因为之前刚刚刮过一阵猛烈的寒风。

　　　　“哼。”赫敏伸手拢过自己散乱的头发，它们正在风中张扬，凌乱的飞舞着。

　　　　“不要管你那该死的头发，愚蠢的泥巴种！”马尔福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听到这话，赫敏努力学着马尔福的样子，提起嘴角，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微笑，“尊贵的马尔福先生，如果你继续称呼我为　‘泥巴种’，我——赫敏格兰杰将保证你不会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马尔福气结。被人用魔杖指着还能心高气傲的怪胎，除了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还会有人这么愚蠢吗？

　　　　“好吧，好吧，不要争吵，我不想和你吵。”赫敏往后退了一步，并摊开了双手，“你看我没有魔杖，什么都没有。”

　　　　马尔福对此不置可否。

　　　　“首先，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哨子。”赫敏说：“噢，马尔福，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相信我吗！”

　　　　“为什么我要信一个格兰芬多？”马尔福挑衅的开口道。

　　　　“那我们就一拍两散！”赫敏觉得自己从未遇到过如此无理的人，他的头是被巴比巴克踢坏了吗？不对，巴比巴克没有踢他的头！

　　　　马尔福轻哼一声，挑起了眉毛。

　　　　“OK，我希望你不要打断我，尊贵的马尔福先生！”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此时已经咬牙切齿了，“我告诉你一切，你就必须放我离开这里，这是交换条件。”

　　　　马尔福迟疑了一会，缓慢的点了点头。

　　　　“不过，泥——格兰杰，”一秒之后他又补了一句，“你的答案必须让我满意。”

　　　　“什么叫让你满意，你——”

　　　　“喔，泥——”马尔福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格兰杰，我不想和你一起过夜。”他皱着眉头打断赫敏，“天已经黑了，你的波特和韦斯莱会不会正躲在墙角哭泣，因为他们丢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儿。”

　　　　“你又打断我！”

　　　　“因为你说的是废话。”

　　　　“好吧！”赫敏恼怒的终止了争吵，“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哨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在陋居睡了一觉，它就自己跑来了！”

　　　　足足一分钟，赫敏没有等到马尔福的反驳，他只是静静听着，一脸严肃的表情。

　　　　“呃——我想过取下来，你不知道我多想取下来，”马尔福认真的表情让赫敏觉得自己像个自说自唱的小丑，或着是一个独自对月嚎叫的狼人，她强迫调自己整了情绪，声音也柔和了不少。

　　　　“但我发现它被施了一条极为复杂的咒语，我没见过，我敢打赌你也没。”

　　　　马尔福不屑的瞟了她一眼，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不过是嘲讽的笑容，“你在向我炫耀你的博学吗？”

　　　　“你可以自己看。”赫敏正色回答，“不过提醒你，绝对不要想着把它从我的脖子上取下来，否则你会烧掉自己的手。”

　　　　马尔福当然不会傻到强行取下那条银链，这是一个古老的保护咒。纵使不知道具体的咒语，他至少能明白违抗它意志的可悲下场。

　　　　“嗯——又是这香味。”赫敏有些不自然。她和德拉科马尔福认识了五年，第一次允许她的头号敌人进入自己的安全距离。

　　　　马尔福低着头，额前细碎的金发随风拂过赫敏的眼睛，银链的长度刚好使他们保持了一个暧昧的距离。他正仔细研究着手中的哨子，并且已经断定这就是他的哨子。

　　　　“记忆？”马尔福抬起头，呼出的热气均匀的喷薄在赫敏冰冷的脸颊上，“里面装着记忆？”

　　　　“看完了没？”赫敏想退后一点，马尔福却轻笑出声，“格兰杰，我一点都不尴尬，因为我没把你当女人。”

　　　　“没把我当女人的不止你一个！”赫敏气呼呼的说道。那个该死的家伙，罗恩！他也没把她当女人。

　　　　等等——

　　　　赫敏捂着自己的胸口。梅林！为什么她以前会为这件事痛不欲生，而现在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马尔福静静的退出了赫敏的安全距离，“这个哨子可以打开，下部空心处可以装东西。”

　　　　赫敏长舒了一口气，说：“我有眼睛，可是我无法打开它。我怀疑里面的记忆和这个哨子凭空出现有关，还有——”

　　　　“还有什么？”

　　　　“我损失了一段记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老实，居然把没有告诉哈利和罗恩的事情告诉给了马尔福。

　　　　“哦？”马尔福捏着自己的下巴，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对这事非常有兴趣。

　　　　“大概多久？”他问。

　　　　“半个月。”赫敏回答，“有联系吗？”

　　　　“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不是什么都知道，还要问我？”他戴上兜帽，将魔杖扔回赫敏，转身准备离开。

　　　　“我不追究你和愚蠢的波特，还有穷鬼韦斯莱跟踪我的事情，刚才你那团杂毛暴露了你。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继续多管闲事，否则——”

　　　　“我那不是杂毛！还有，否则怎样？”赫敏大声发出了抗议。

　　　　“死——”他回答得异常平静。

　　　　“那哨子？”赫敏往前走了几步，盯着马尔福削瘦的侧脸。

　　　　“我现在没工夫管那个，你只要不让别人看到就好，我想你也不愿意惹出额外的麻烦。”他不耐烦的答道，“只要不是泥巴种，巫师家庭的孩子都知道这个哨子属于我——德拉科马尔福。它是一件信物，来自于爱丽丝之夜。”

　　　　“什么是爱丽丝之夜？”赫敏从没听过类似的新闻，信息，或者是传说？

　　　　“噢，你烦不烦啊，泥巴种！”马尔福讥笑着转过身，翻倒巷摇曳的烛火让他整个人被一层迷离的彩光笼罩着。“我没义务继续回答你的问题。”

　　　　“你又叫我泥巴种！”赫敏没有抽出魔杖，而是愤怒的，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件趁手的物品扔向马尔福。

　　　　“啪嗒！”那东西撞在马尔福身边的墙上，碎了，玻璃渣和粉色的药剂溅了金发少年一身。

　　　　“你居然用迷情剂扔我！？”马尔福举起魔杖，对着自己的斗篷喊道：“清理一新！”

　　　　赫敏格兰杰平生第一瓶迷情剂就这样光荣的完成了使命，永远退出了历史舞台。

　第　12　章

　　　　Chapter　12

　　　　正如马尔福所说，哈利和罗恩真的想躲在墙角偷偷哭泣。他们本来就是躲着韦斯莱夫妇偷溜出来的，现在天色已晚，赫敏依然不见踪影。如果在这个时候回去，罗恩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也许自己的头会被摁进地精洞里，或者他的母亲会为此把他送往阿兹卡班。

　　　　“不会的，罗恩，你不会为此进阿兹卡班。”哈利无奈的摸着额头，眼睛到处瞟，希望能见到那头乱糟糟的褐发。

　　　　“哈利。”罗恩泪眼汪汪的瞅着好友，“我们已经迟到了，我知道妈妈一定翻遍了整个对角巷。我们一定要找到赫敏，一定——”

　　　　“是的，一定会找到。赫敏是霍格沃兹最聪明的女巫，没有人比她更优秀，她不会出事。”哈利安慰罗恩，同时也安慰自己。

　　　　“她不会有事，不会——”

　　　　两人裹着隐形衣，沿着如蜘蛛网般复杂的道路蜿蜒前行。

　　　　赫敏瞪着马尔福，她气坏了，她只是随便，你知道，真的是随便——扔了件比较有分量的东西出去，而且她故意扔歪了，在最后一刻。

　　　　“泥巴种，你拿着迷情剂做什么，我以为波特和韦斯莱已经是你的囊中物。”马尔福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有见过用迷情剂烤蛋糕的，有见过用迷情剂做南瓜汁的，有见过用迷情剂调酒的，就是没见过用来砸人的。

　　　　赫敏扬着脖子，头抬得高高，用骄傲掩饰着脸上的尴尬。

　　　　“不用你管！”她说。

　　　　“呵呵。”马尔福优雅的笑了，依然略带嘲讽，他几时才能真心笑出来呢？

　　　　赫敏想起在摩金夫人专卖店里，脑海中一闪即逝的画面。似乎其中那人和马尔福有着同样的面容，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看什么？难道你准备对我用？”马尔福装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感觉就像吞了一只苍蝇。

　　　　“我宁愿对牙牙用，也不会对你用！”赫敏没好气的回答。

　　　　“牙牙？”马尔福意识到赫敏说的是海格那只丑陋愚蠢的狗，精致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泥巴种，记住我说的话！”他转身离去，黑色的篷摆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弧线。

　　　　赫敏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里她和德拉科马尔福进行了一场还算和平，如果你认为那是和平的对话。她知道哨子是马尔福的，似乎还寓意着一段了不起的爱情？看巴萨罗穆暧昧的表情就猜到了。还有那个神秘的爱丽丝之夜，听起来就像某种愚蠢的相亲舞会。

　　　　赫敏将哨子塞到衬衣里面，冰凉的触感让她全身起了一阵颤栗。马尔福特别强调不要让别人看到，照理说他应该非常想要拿回哨子，可他没有，为什么？赫敏想起博金—博克商店的遭遇，莫非马尔福有更重要的事情，比拿回自己的哨子更加重要？该死的！她根本没有从伸缩耳那得到任何信息，因为哈利和罗恩弄丢了她。

　　　　“赫敏，那是赫敏吗？”远远的，罗恩的脸因为高兴而涨红，他使劲拍着哈利的肩膀，朝赫敏的方向尖叫。

　　　　“梅林，他们终于找到我了。”赫敏将魔杖收进口袋。马尔福早已经离开了，他不会和自己的死对头哈利波特遇上。

　　　　“他真的把我一个人留在了翻倒巷，难道就不怕我再次遇上危险。”赫敏开始向前跑，哈利和罗恩正在那里等她。

　　　　“噢，够了，赫敏，他是斯莱特林，就算是霍格沃兹的同学，他也不会管你死活！”赫敏自己低声嘟囔着，“别忘了他是我们的敌人，决不能因为他把他的哨子放在我这里——不对，不是放，是强迫，我是被强迫的！”

　　　　赫敏踉跄了一下，直直扑进了罗恩的怀里，罗恩的脸更红了，连雀斑一起。后方十米开外，马尔福静静矗立在阴影中注视着赫敏，直到她消失在隐形衣之下。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格兰芬多三人组这次单独行动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韦斯莱夫人差点叫来了整个魔法部的傲罗，因为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失踪了。乔治和费雷德一直站在韦斯莱夫人后面对自己的弟弟扮鬼脸，以报复他乱扔他们的商品。韦斯莱先生不停向魔法部的官员道歉，而三个人的惩罚竟然是在假期剩下的时间内禁足，暂时没收隐形衣，等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再还给哈利。金妮说这简直太便宜罗恩了，他应该连续一个星期清洗家人的衣物，包括韦斯莱先生的臭袜子，而且不能用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