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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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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坐满两桌的人,杨延昭考虑起是不是该买几个仆役了,但是想到不久后便要去汴梁,也就将这念头给打消了,只是再三的嘱咐排风不要亲自做饭,以后直接到巷口处的云庆楼订些饭菜。
  怕小丫头舍不得银子,饭后,杨延昭也与郭淮交待了两句,后者当即应了下来,毕竟道家门徒千万,就是他拿不出这点银子,身后的门派还是有的。
  休息了片刻,杨延昭与张谦继续往书院走去,半路上将昨天韩国华的邀请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张谦有些吃惊,虽然他来睢阳书院也不过月旬有余,但韩国华的事情还是知晓的,xìng情孤傲得很,况且也从未与对方打过交道,怎么会突然宴请自己?
  “韩·光弼有才,若是可以,倒是值得一交。”
  杨延昭如此说,张谦也觉得有些道理,文人虽会相轻,但更多的却是相惜,于是应承了下来。
  张谦答应了,恰好也到了藏书阁,杨延昭便让他转告给温仲舒,随后到了个别,进藏书阁继续研读书卷。
  “延昭兄……”
  正看着兴起,突然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这才看到坐在他对面的韩国华走了过来,当即放下手中的书,“光弼兄怎么了?”
  “延昭兄,这时辰也快到了散学之时,我们是不是该……?”
  转眼看了看窗外,果真是太阳快要落山了,当即笑着道,“不知不觉竟是rì落了,光弼兄,我们走吧。”
  说着,杨延昭便起身稍作了收拾,看到韩国华似乎有难以启齿之事,忙解释着,“秋白和秉阳应该也快到了,今rì光弼兄可是要好生的破费一番了。”
  听到这,韩国华脸上的纠结之sè才散去,竟有笑意生出,待两人出了藏书阁,也正好看到张谦与温仲舒迎面走来。
  “秋白兄,秉阳兄。”
  韩国华率先的对着他二人招呼着,这让本就有些不太相信的温仲舒又暗自吃惊了一把,忙还起礼来。
  他在书院已有四五个年华,何时瞧见过韩国华如此的亲近过?论才华,不及于韩国华,而且后者还是山长的关门弟子,更是出身官宦人家,所以,温仲舒曾经虽有不甘,但也逐渐的习以为常了。
  直到今rì,被以礼相待,顿时又燃起了内心的那些许的清高,也感激的望了望面带微笑的杨延昭。
  寒暄之后,四人朝着书院外走去,韩国华的住所也只是个小院,距书院不远,也是在一条巷子的深处,院中的竹枝已升出了墙头,染得凭空一抹绿意。
  推开门,韩国华解释着,“韩·光??弼家在信阳,求学在睢阳书院三年有余,家父为了让我能安心求学,便置办了这个小院子,巷弄深了,平rì里也无吵闹之声,倒也合适静心看些书。”
  院中,几位家仆见韩国华回来了,见了礼之后,便开始忙活起来了,没多久,一桌子sè香味俱全的菜肴便摆了上来。
  “真是羡慕光弼兄,能每天吃得上如此美味之物。”
  闻着扑鼻的香气,杨延昭不禁打趣了一句,那韩国华则是做着请入座的手势,“这也是家父疼惜,将家中掌勺多年的大师傅给送了过来,今个儿可都是大师傅的拿手菜,延昭兄,秋白兄,秉阳兄无需见外才是。”
  本来,韩国华还准备了酒水,却被杨延昭给止住了,“光弼兄,美酒佳肴可不能一rì独占其二,今rì有佳肴,美酒自然是要留在下次前来了。”
  于是乎,四人以茶代酒,也是吃的酣畅淋漓。
  当然,闲谈中,说着诗词歌赋,不时的引经据典,甚至还有高唱之声从宴桌上传开,好不热闹的场景。
  此时,韩国华才发现一直未留意的温仲舒也是满腹经纶,而张谦与杨延昭,更是才华横溢,顿时心中更加的欢喜起来。
  不知何时,说起了心中抱负,或许,是年轻的书生总有着血气方刚的士气,韩国华等人也不列外,谈起rì后所为,无不是想着金榜题名,继而造福一方。
  “延昭兄,为何不听你说一说rì后的打算呢?”
  正与张谦说的兴起的韩国华突然转过身,问向闷声吃菜的杨延昭,后者抬起头,看着三双望来的眼睛,遂放下了手中的筷箸。
  “我的打算有些痴人说梦,还是不听为罢。”
  这一句顿时让韩国华来了兴致,而张谦似乎想起了什么,出声道,“我知道延昭兄的抱负,确实是吾等所不及。”
  “秋白兄,到底是什么,赶紧说来!”
  已经熟络了,韩国华倒也不拘礼了,一边的温仲舒也来了兴致,也催促着张谦,而杨延昭也猜到了他要说的话语。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一个万世之太平”,张谦沉声的说着,继而举起手中茶盏,对着杨延昭敬着,“延昭兄胸襟与气度,实乃张秋白之典范,高山仰止,难望项背!”
  另一边,温秉阳与韩国华也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同举杯盏,诚恳的赞道,“延昭兄大才。”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南北

      (在努力中,一定会把昨天欠的补上)
  对于三人生出的尊敬之意,杨延昭虽有些心虚,但还是自谦了两句,身在这繁文缛节的时代,要当婊子,也要立那贞节牌坊,如此,才能混的风生水起。
  谈笑着,韩国华突然将筷箸停了下来,“再过几rì,便是四大书院冬试的rì子了,据说朝廷也很重视,派了卫王来主持,延昭兄,秉阳兄,秋白兄,你我得抓住这机会,好生的表现一番才是。”。 。
  “光弼兄,这冬试是怎么回事?”
  杨延昭有些不甚明白,张谦也是初来不久,二人当然是不明白韩国华口中的冬试是指的什么。
  温仲舒接过话,解释道“延昭兄,秋白兄,这冬试是四大书院之间弟子考核,当今的四大书院分别是衡州的石鼓书院,潭州的岳麓书院,庐山之下的白鹿洞书院以及我睢阳书院。
  至于冬试,比试的内容则是君子六艺,礼、乐、shè、御、书、数。”
  说到这,温仲舒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不过这两年,冬试我睢阳书院都未能拔得头筹,也不知道今年其它三大书院会不会有怎样的高手出现。”
  闻言,韩国华的脸sè也有些低沉,作为睢阳书院的学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他还是山长的关门弟子,睢阳书院的拔尖者。。 。
  “秉阳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要你我放手一搏,这花落谁家还很难料定!”
  察觉二人的士气低落,杨延昭不禁笑着劝道,那韩国华用筷箸击着碗盘,高笑一声,“延昭兄说的对,鹿死谁手尚未定论,待看何人笑居云青榜。”
  云青榜,便是那四大书院冬试所创立的排名榜,这两年,韩国华只能居于五名之间,而温秉阳已到十多名开外。
  这顿饭一直吃到星垂夜空时,出韩国华的院子时,温仲舒手中提着盏灯笼,三人轻走在砖石小道上,随意的说着话儿。
  “秉阳兄,这冬试的云青榜是何人排出的?”
  张谦有些好奇,不过更多的却是渴望,一种被激起心中血xìng的渴望,他不过是乡野无名之辈,虽说这些rì子在睢阳书院是小有名气,但与扬名士林还是不能同rì而语。
  或许登上这云青榜,倒是不错的机会。
  看了眼张谦,后者则是微微的将头扭开,见他如此,温仲舒笑着道,“云青榜是四大书院的山长所设,当然是由他们所排名了,只有二十人,而每届冬试都会有新的名字出现在其中,依照秋白兄和延昭兄的才学,登榜应该是没有大碍。
  只是要进入榜端,却是有些困难,即便除去石鼓书院的毕世安已经去考了进士,入朝为官,榜首位置由他师弟向敏中接替,白鹿洞的白之前,于凡,以及岳麓书院的钱林分居二三四位,然后才是光弼兄。
  其实这向敏忠等人也足以高登科试,但这些人似乎无心庙堂,整rì以书卷为伍,以笔墨为乐,常出惊为天人之作,在士林名声颇佳。”
  听着温仲舒的话,张谦暗自的深吸了口气,而杨延昭则是低着头,不做言语,夜幕之下,也瞧不见脸上是何神情。
  到了巷口之后,别了温仲舒,杨延昭与张谦二人往着小院走去,“秋白,你对这云青榜有兴趣?”
  “恩,延昭兄,你我之间也无须隐瞒,我的确是想登上这云青榜,朝廷取弟虽说是科举而上,但举荐和恩荫也频而不断,张秋白穷孑一身,扬名于世人之间,也许对科试有些益处。”
  没有遮掩,张谦将心中所想如实道来,杨延昭听后不禁叹了口气,他说的没错,朝中有人好办事,朝中有人也好做官,贫寒子弟,靠的只有自己了。
  想到这,对张谦伸出了拳头,“秋白兄,皇天不负有心人,你我定会风云直上!”
  张谦迟了片刻,知道杨延昭骨子中有着武夫之气的他也不会计较什么,伸出拳头,两人碰到了一起。
  院子门口,张谦望着左侧走去,虽然三间小院已被打通,但毕竟天sè已晚,他还是习惯走旁侧,怕扰了杨延昭院中罗氏女她们。
  看着张谦的背影,杨延昭笑了笑,轻轻敲了敲门,不多时,排风便探出身子来,而一边,张谦也是进了屋中,正在开门的碧月转过脸,望着杨延昭。
  “碧月小娘子,回来晚了,倒是劳烦你了。”
  闻言,那碧月微微低了低头,“杨大哥客气了。”
  “夜深寒凉,碧月小娘子和秋白兄还是早些回屋吧。”
  说完,拉着排风往屋中走去,碧月对正在致谢的张谦低声回了两句,让过身子给他进院子,便不出声的看着杨延昭与排风进屋的身影。
  “六哥,你总算回来了,今个儿我和排风、罗家姐姐一道出去逛集市了,一路走来,不少的摇头晃脑的读书人对罗家姐姐登直了眼睛,要不是萧大哥他们在,估计都要蜂拥而来了。”
  不顾罗氏女投来的嗔怨的眼神,躲到那杨延昭的身后,“看来还真是古人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幸好六哥你下手快,否则罗家姐姐可就不是你的咯!”
  “八妹,不要胡言乱语!”
  罗氏女羞得面sè绯红,站起身来便yù抓住八妹,后者则是飞快的抓起一旁的排风,对着罗氏女吐了吐舌头,飞快的推门离去了。
  八妹逃走,屋中便剩下了两人,罗氏女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六郎,八妹她都是胡编乱造之言,你不可信得小孩家的话。”
  “童言无忌,却又童言无假,清儿,你说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一番,或者去找个庙,烧柱香,保佑菩萨让你留在我身边呢?”
  杨延昭笑着打趣着,那罗氏女听了却是着急了,刚yù出口解释,却被杨延昭给拥入了怀中。
  顿时心头一荡,身子骨也软了下来。
  感觉那越来越近的呼吸,罗氏女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闭上眼,手也下意识的拽起了衣角。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嘴唇上传来一阵温润,顿时,脑子一片的空白,只觉得牙齿被杨延昭的舌尖抵开。
  “六郎,天sè已晚,奴家先回房了,不然八妹她们会笑话的。”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罗氏女将杨延昭给推开,说完,也不等他说话,便捂着脸转身离去了。
  屋中,杨延昭舌尖舔过嘴唇,仍有余香萦绕,不由得再次想起刚才那恍惚的感觉,好一会才收回神智,“算算年纪,也有二十了,差不多是该成亲了。”
  又回味了会儿,杨延昭便去了书房,张谦说得不错,云青榜他也是志在必得,不扬名,怎么能立万?
  还未鱼跃龙门,登上龙虎榜之时,挑灯夜读,自然是少不了的。
  因为有了宴请,韩国华与杨延昭三人倒是近了几分,中午也不回去用膳了,跟着温仲舒一道前往杨延昭的院子中蹭着一顿饭食。
  至于冬试的事情,倒也未曾听到张师提及,不过看着书院周边多了不少的书生打扮的模样,就连一些衣着光鲜之人也跑来了,看来也不远了。
  这天,吃过午膳,正和张谦等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着书院走去,往常热闹非凡的云庆楼显得有些喧嚣震天,甚至还有着争吵之音。
  “这是出了何事?”
  看着云庆楼前聚集着不少的学子,张谦不禁低声说了一句,便yù上前一探究竟。
  “看来又是争开了。”
  温仲舒与韩国华对视了一眼,嘟囔了一句,杨延昭虽听清了,但仍是不理解其中之意,遂跟着张谦走了过去。
  从人群中挤进去,恰好看到云庆楼前有两拨人正在对峙着,左边之人,杨延昭倒是见过,是睢阳书院的学生,彭宇,来自汾州。
  曾经在书院也见过几次面,因为都是北方之人,再加上杨延昭的才学横溢与为人谦和有礼,彭宇对他也颇为的推崇。
  相对于彭宇的面红耳赤,右边之人杨延昭倒是有些眼生,不过看他们的装扮,应该不是睢阳书院的学子。
  在那些人的一侧的云庆楼门柱上,贴着一副红底黑字的长联,字写的龙飞凤舞,墨迹还未干去,待看完,那张谦已是双眼冒出火花来。
  “南兽北走兔亦虎,翻为云,覆为雨,百兽为低头。”
  原来是这样,这时,杨延昭似乎想起记忆中模糊的南北之争,文人自古便相轻,在地域上显得更加的明显。
  江南得天独厚,因而学子也怀才有余,而北方地贫物乏,免不了会被生出鄙夷之心。
  见张谦如此,温仲舒与韩国华二人低着头,并未多语,论起来,河南并不是江南地区,但却是正统的中原地带,所以这种地域之争,他们是不会哗众取宠而为之。
  当然,也不会抱打不平,否则即便获得了北方士子的情谊,但也同时得罪了中原与江南两处的文人墨客。
  就在这争执产生的对面,茶楼之上,临窗的雅间中,坐着一名白袍俊朗的青年书生,他的对面,是个青袄的少年郎。
  “师兄,祖言也太过嚣张了,岳麓书院难道就放任他这般了么?”
  青袄少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杯,脸sè铁青,对面的白袍书生倒是神sè安然,“默合师弟,稍安勿躁,祖言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钱子成那家伙也肯定是在附近,甚至石鼓书院的向敏中,也在看着热闹。”
  “话是这么说,可是师兄,这向常之毕竟是开封人,不是咱们北方的士子,如今这祖言又欺负到头上来了,总不能坐视不理才是。”
  轻轻的倒着壶中的茶水,白之前依旧娴静的举杯轻酌,“默合师弟,你还是沉不住气,以后怎能做得了大事?”
  在白之前说话之时,杨延昭拉住了只身上前的张谦,走到了涨红脸,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彭宇的手边。


 第一百一十二章 禽兽无争

      (终于将昨天的还上了,心也落下了,接下来得熬夜干活了,各位朋友早点休息哈,呵呵,睡好才吃嘛嘛香。)
  “延昭兄,秋白兄!”
  见到杨延昭二人,那已被祖言气的大口喘着粗气的彭宇突然惊叫了出来,如同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延昭兄,秋白兄,你们可要为我们北方士子讨回这颜面才是!”。 。
  本有着许多的话语,可一时间彭宇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道出这么一句,一旁有睢阳书院认识杨延昭与张谦的北方之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看着对面祖言与身后一群人脸上的不屑之情,yīn沉着脸的杨延昭并未多言,对着张谦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笔墨和尚未填字的红底长联。
  “秋白,你去让他见识见识。”
  站在身后的张谦虽然在气头之上,但听到杨延昭这般说,还是微楞了片刻,稍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往前走去。
  冷眼扫过祖言等人,走到长联处,拿起镌刻青莲吐芯的小毫,挥笔一蹴而就,不多时,将笔扔到桌上,冷哼一声。
  见他写完,周围的人纷纷围上去,有嘴快之人更是读了出来,“北雀南栖凤凰枝,游龙舞,百鸟朝,翩舞遮山河。”。 。
  这句话被念出之后,彭宇第一个大声叫好,之后,喊好的声音从在场北方士子口中传出。
  即便之前他们也曾相互轻视,但面对同仇时,还是会抛弃旧怨,声讨着气势夺人而不可一世的祖言等人。
  见情形瞬间逆转,剩下的南方之人当然将都将目光投向了祖言,后者当然也察觉到了,心中明白是出现了高人,但颜面不能有损,遂往前挺了挺身子,“野雀儿而已,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齐身修xìng,焉有不羽化而成凤之rì?若是华而不实,初识得孔圣之道便趾高气扬,华而不实,怎会不成弱兔,被狮虎所食!”
  对祖言的出言不逊,张谦立刻沉声回应,而此话一出,又是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顿时让后者气恼起来。
  “龙乃九五之尊,焉能伴野雀而舞,你这是大逆不道,我这就去给你报了官,看你还如何嚣张!”
  祖言身后,一个瘦小之人尖声说道,依官压人,虽是失了风度,但张谦所写确实也犯了忌讳,本因此而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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