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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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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附了许久,晃了晃头疼的脑袋,“冯仑,你且先行福州,暂代知州,若有异议者,可随意处置。”
  闻言,那冯仑顿时惊出声来,立马弯身行礼,“大人,属下惶恐。”
  跟着他较早的下属中,除去那已被杨延昭所杀的杜峰,剩下之人最为看好的便是冯仑,在这缺人的时候,也只能用他来顶住福州的局势。
  摆了摆手,杨延昭也不容冯仑再说话,“你是我杨璟的人,暂代一个知州有和不可?眼下本官手中也就尔等可用之人,等朝廷的任命来了,再做计较吧!”
  如此发话,冯仑唯有再次行礼谢恩,一旁,林愿想了片刻,“大人,冯大人前往福州,肃清乱贼必定需要兵丁甲士,不如让林澹与冯大人同行可好?”
  提及林澹,杨延昭面露思索之sè,就在刚才,负责粮饷一事的张全已经与他禀报了兴化城中存粮告急,这多出来的几万人,早已经超出了兴化城的承受,为了粮草,这不善多言的仓曹已经面容消瘦,极为的枯槁憔悴。
  “大人,下官可以xìng命担保,林澹他绝不会做出有失大体的事情。”
  语中已带了哀求之意,这让杨延昭不得不改变胡乱打发林澹的初衷,毕竟在这闽地,林愿是他极大的依仗。
  正是因为有林愿,兴化城中为官的闽南当地人才甘心效命,而且现在钱白一死,放回林澹,倒也能彰显他的宽宏大量。
  “善,便依照林将军所说。”
  得到杨延昭的应允,林愿面露笑意,忙抱拳行礼,“多谢大人。”
  “本官相信林将军的识人”,杨延昭微微笑着,继而道,“如今福建路形势表面虽平淡无事,但钱白死的消息传出去,必定引来宵小生事,本官还有要事劳烦林将军。”
  “大人尽管吩咐。”
  “本官会修书几封,林将军带人送予南剑、泉州几城,招来它们的知州前来议事,若是有不从,或心存歹念者,直接杀无赦!”
  话语轻轻,可那冰冷的杀气却让屋中之人无不心中凛然,那林愿则是正sè领命,“下官定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初寻财道

      花间派、金刚禅相继被毁,但闽地其他的邪派似乎并没有异动,这倒是让杨延昭松了口气,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厚着脸皮,请风尘子在兴化城留下数rì,好在关键时刻出手镇压群魔。
  冯仑去了福州,林澹在临走之时,只身见了杨延昭一面,二人相谈的时间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待他离去之后,本派在冯仑身边的六名毒蝎被召回了一半。
  林愿拿着杨延昭的书信之后,马不停蹄的出发了,所带随从,也只不过数十人罢了。 。。
  三rì后,再见他之时,却是满身的风尘,衣衫上也沾染着血迹,并携着数十口的大箱子。
  “大人,南剑、建州、泉州与漳州三城知州随后便到,而邵武、汀州二城包藏祸心,知州已被下官所斩杀,并僭越任命了暂代之人,还望大人恕罪。”
  走上前,扶起林愿,杨延昭大笑,“怎会怪罪,林将军此举可是安定了闽南之地,实为利民安邦啊!”
  在心里,他也未想过林愿能在短短的三rì时间内摆平了七个城池,更是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这正是杨延昭所需要的可用之人。
  “谢过大人,而这三城的知州经过下官查证,都是中饱私囊,贪墨银饷之人,至于脏银,下官已经全部带回。” 。。
  说着,随从将数十口箱子全都搬了进来,一时间,本还略显宽敞的屋子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打开一口,展露出来的金银之物刺花了杨延昭的双眼,看到这些,不觉得心更加愉悦了,“林将军所行正是我等为官者应尽之事,这些钱财取之于民,理应当用还于民。”
  听到这句话,林愿眼中的一丝担忧消散了,“大人圣明,下官替百姓谢过大人了。”
  摆了摆手,杨延昭尽笑着不语,心却飘到了另一处,假钱白在闽南经营多年,家中的金银宝贝绝对不在少数。
  想到这,立马坐不住了,安抚着林愿回府歇息之后,立马写信给冯仑,但凡福州城鱼肉百姓,为非作歹者,一律入狱抄家。
  将信送走,杨延昭独自一人看着满屋子的银钱,不禁再次笑出声来,自我陶醉了许久,喊来了排风,大手一挥,将这些金银全都交给小丫头保管了。
  毕竟身边人之中,也就排风跟着何钰些rì子,已被养成了小财迷,交给她,杨延昭也倒是放心。
  翌rì,福建路除了福州冯仑之外,其他七个城的知州皆来了兴化城,虽只是待了一rì,其中也大抵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之流,但眼下,能达到这种地步,也属实难得了。
  而这些,杨延昭倒是不以为意,混迹到知州的位置,哪怕是这边远之地,也皆是老chéng ZEi8。COm电子书jīng,只要他们不添乱,需要之时能随声相应,便由他们去了。
  毕竟眼下他还没到换下各大城池官员,安排上自己亲信的地步,即便是有想法,也是不敢胡乱动的,因为,他只是赵光义在闽南的代言人,却不是真正的闽南之主。
  所以,杨延昭只是在这名义上宣告了自己在闽南地位之后,也暂时的偃旗息鼓起来,等待着朝廷的文书。
  将手中的事情交给单虎、张全等人,他则是想着该如何挣钱的事情了,来闽南之时,杨延昭可是身负两重使命。
  如今,与祝家寨走得近了,也终于知晓山民生事或是被逼无奈,或是受妖民蛊惑,杀了假冒的钱白,待朝廷集结大军前来,这个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剩下的,便是要赚钱了。
  抄家没收,使得杨延昭狠狠的赚了一笔,特别是假钱白的府中竟然还是金刚禅的宝藏库,金银珠宝,各类玉石器具,应有尽有,若是折合起来,怕不下百万两。
  光凭这些,杨延昭倒是可以交差,但是想着来到闽南,不趁着好机会,将商道打开,岂不是很遗憾?
  起初,杨延昭是想着走海运,挣着海外高丽人的钱,但这些,最好是要做成大买卖,形成商队,还是等着何钰前来较为合适。
  至于其它的发财路子,倒是一时半会没有想成,这天,正看着单虎送来的税收账簿,倒也是条理分明,其中免除的苛捐杂税也全都注明在内,的确是尽职尽责。
  放下账簿,看着单虎本魁梧的身形消瘦了几分,杨延昭心中不觉得有些歉意,这几个跟着他的老部下,近来都是异常的忙碌。
  无论是在福州经营的冯仑,还是重新检查整个福建路仓廪赋税单虎与张全都是在奔波劳累着,即便严明与彭言,也被派到各县翻查怨假错案去了。
  “这些rì子,倒是苦了你们了,待过两天,我便将调动的公文送到吏部去备案。”
  闻言,单虎忙弯身行礼,疲惫的眼中多了丝欢喜,由小小的九品税槽升为正七品监当官,怎能不有所的欢喜?
  将这份激动给压下,单虎恭声道,“大人,下官有一事需禀奏与大人。”
  “何事?”
  “下官所说的是海盐一事,我闽地近海,因而能产海盐,可是历来都是十之税五,寻常百姓家怎能吃得上?而下官这两rì也去了兴化城中的海盐作坊,其中堆积已达数百石。
  所以,下官想,是不是可以分税而为之,若是百姓以食而货,可降其税;倘若是商贩之流,则另征其税。”
  听到这些话,正喝着茶的杨延昭突然呛住了,继而猛烈的咳嗽起来,这情形倒是吓得单虎赶忙出言请罪。
  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杨延昭的脸sè微红,大笑着,“单大人,你何罪之有,相反,倒是为本官解决了件困扰许久的烦心事,说起来,还得多谢单大人了。”
  此刻,杨延昭的心境确实很是畅快,百思不得之事,却在单虎这无意之中指出了方向来。
  既然眼下出海不方便,为何不搞着食盐的买卖,盐乃五味之首,亦能调理身体,着实是不可缺少之物。
  想到这,杨延昭却是坐不住了,带着单虎便要往着城东而去,在庭院中炼丹的郭淮见他要外出,忙将手中的活计暂且交由给了祝力,自身跟了上来。
  那几rì,杨延昭数次险丢了xìng命,郭淮心中有些自责,虽然他也开导过,但是毕竟是心结,哪能轻易的解开。
  所以,但凡杨延昭要出府,郭淮必定寸步不离,生怕再冒出些巫教邪士伤到了他,对于这份情,也只能深藏于心,待rì后,再做报还。
  三人打马,倒也行得较快,待到了城东,cháo湿的气息迎面扑来,恍然间,似乎听到cháo汐之声。
  原来,大海是离他这般的近。
  前生今世,杨延昭都未到海边嬉戏游玩过,而近来又是被诸多事务缠身,倒是忘记了兴化城乃是临海之滨。
  脑中浮现着碧蓝大海接天而起,杨延昭不由得暗自下了决定,待过些时rì,带着罗氏女、柴清云等人一道来这海边踏浪。
  下了马,跟着单虎往前行,却是到了一被兵把守的场地,守卫显然识得杨延昭,见到他忙上前行礼。
  笑着对那些兵丁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缰绳给他们,继而大步走了进去,百丈见方的场地中,正晒着晶莹剔透的海盐。
  一边,几个**着上身之人正用木片,小心的来回拨动着,待听到动响,一花白头花用木簪子胡乱束着的老者低喝了一声,拾起放在脚边的短褂胡乱套上,急忙的走了过来。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随尘随缘

      很快,数十人皆朝着杨延昭行礼,而他不懂这闽南之言,便让单虎代为发话,询问了些海盐制作之事。
  而那些盐户见杨延昭问起,丝毫不敢懈怠,忙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他走向旁边几间简陋屋子。
  还未靠近,便觉得一股热浪袭来,待靠近之后,屋中放着一口大锅,虽然此刻没有生火,但热气未散,竟有些灼人,也难怪这些盐户要**着上身。。。
  老者低声说道了几句,身后的数名轻壮汉子脱去身上的短衫,忙上前,熟练的生火,待铁锅发出滋滋作响后,另两人抬着木桶中的海水倒进铁锅中,不多时,便看到水在锅里沸腾起来。
  而这时候,所有的盐户都满脸的紧张,正当杨延昭不知所以时,身边的那老者突然一声低喝,早有人将怀中抱着的瓮往锅中洒着白sè东西。
  满屋白雾陡然升起,待雾气落下之后,铁锅中的盐也产生了,看着满头大汗,喜笑开颜的盐户,杨延昭眉头不禁有些微皱。
  这海水煮盐,劳力费事,更为要紧的是产量极为的少,而且盐若是细细望去,白中带着些杂sè,显然是粗盐。
  在印象中,这海盐不是晒出来的么?
  可杨延昭将此想法问出来之后,单虎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与那些盐户询问起来,所得到的答案则是不知情。。。
  有些不解,转身望向郭淮,后者也是摇了摇头,看来的回去问问徐少阳与风尘子,或许他们能知晓。
  生财之道摆在眼前,杨延昭自然不会放过,遂让单虎好生的勉励了一番那些盐户后,又匆匆的骑马离去了。
  回到府中,正yù去寻徐少阳询问,却听到一声惊呼,似乎是罗氏女的声音,心里正想着晒盐的杨延昭顿时一惊,立马拔腿便往那东院的厢房而去。
  待他赶去之时,早已是有了数人,人群中,祝戎胸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溢出,早已染红了衣襟。
  他的对面,花姑的脸sè还有些发白,显然伤势还未痊愈,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眼中yù喷发而出的恨意。
  “阿公!”
  满脸担忧的要上上前,却被祝戎一声喝退,正在束手无策之时,恰好看到了疾行而来的杨延昭与郭淮,忙迎上前哀求道,“师傅,师叔,赶紧救救我阿公!”
  未说话,郭淮身形往一侧闪去,恰是将花姑的退路给断去,而杨延昭则走向祝戎,“祝老前辈,你……”
  “杨大人,郭先生,此事还请无需插手。”
  伸手止住郭淮与杨延昭,没有封住穴位,也没有运转真气,但是祝戎却面sè未变,望着那花姑,语带悔意,“我是对不起翠儿……”
  “你没有资格这般叫她!”
  话还未说完,便被后者给打断看,声嘶力竭,满是怒意,“当年,若不是你始乱终弃,她能整rì以泪洗面!为了可笑的祝家寨族长之位,那些曾经说过的山盟海誓皆化为了乌有,你可知道,她等了你多久,一直到死,口中都还念叨着,而你却终究没有出现过!”
  “我娘她可以为了你放弃整个花间派,而你,甚至连几百户的祝家寨都放不下,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这般称她的rǔ名!”
  如同宣泄一般,花姑大声的吼着,因为过为激动,苍白的脸上多了些cháo红,单薄的身子也变得抖动开来。
  “她竟然是我阿姑?”
  祝力很是惊讶的道了一句,却也说出了众多人心中的疑惑,而祝戎显然也是极为震惊。捂着胸前匕首的双手竟抖动起来。
  “你……你是翠儿的骨肉?怪不得,与翠儿那番的相似。”
  “住口!”花姑眼中满是怨恨,“为了你,我娘受了多少的苦,即便是死,你也偿还这不了!”
  闻言,祝戎深叹了口气,虎目中竟有些泪花闪动,“你说的对,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便是翠儿了。”
  说着,忍痛将匕首给拔了出来,血也随之滴滴落下,祝戎将匕首递上去,“这些年,我寻了翠儿数十次,可每每都拒而不见,夜深人静之时,唯有望月解思念之苦。
  孩子,你记恨是应该,今rì,便亲手杀了我,也当是一出胸中的怨气,而我也能去与翠儿团聚,否则她孤身一人太过清冷了。”
  花姑纵身上前,拿过匕首,眼中杀机顿现,“你以为我不敢么!”
  匕首往前刺去,喝退要上前的祝力,祝戎慢慢的闭上了双目,似乎,死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姑娘,死者已逝,又何苦执着不放呢?”
  一道白衫飘过,却是徐少阳凭空出现,用手抓住了匕首,“鸦有反哺,羊有跪rǔ,上一代的是非恩怨再怎么不是,祝老前辈也是你的父亲,怎能这般刀剑相向?”
  “挡我者,死!”
  花姑的面露出狰狞之sè,从徐少阳手中拔出了匕首,直直的往他胸口扎去。
  没有想象的真气阻挡,匕首插入体内,鲜血溢出,一旁的杨延昭几人顿时脸sè大变,徐少阳却是依旧面sè从容,对着他们摇了摇头,继续对花姑道,“怨伤恨,乱人心智,不如相忘于昨rì,不将不迎,应而不藏,如此,方才能别样新生。
  姑娘,既然祝老前辈已心有悔恨,何不给他个机会,人总会犯错,若仅仅只固执于他所犯下的错误,又怎能看到那颗忏悔痛楚之心?”
  在徐少阳柔声说道中,花姑的低首不言,而就在这时,一声佛号想起,“阿弥陀佛,不着相,无妄戾,徐小道友说的极是,女施主,还是放下吧,心中有仇,终不能见到心外之物。”
  话音落下,低低的诵经之音想起,带着纯正的佛家般若气息倾泻而出,宛如深山一方溪水,潺潺而流,荡人心扉,即便杨延昭心地坚韧,也不由得心神为之所动,竟生出伴随青灯古佛的冲动。
  稳住心扉,一阵骇然。
  “当啷!”
  却是匕首落地的声音,花姑面sè有些呆滞,口中竟然跟着念道佛经来,良久,竟双膝朝着佛音传来的方向跪拜。
  “多谢大师指点,民女愿皈依我佛,守一盏莲灯,诵那慈悲经。”
  佛音随之而停,释空的声音虚幻缥缈而来,“女施主,你虽尝过了人世间的冷暖,但心xìng还在红尘之中,待尘缘了去之后,老衲自会前来点化女施主。”
  “多谢大师。”
  花姑恭声道了一句,继而起身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向了房中,祝力则是冲上前扶住了祝戎,而郭淮却是闪到了徐少阳的身边。
  罗氏女与赶来林默娘帮帮着止血,扶着他二人离去,祝戎却不愿离开,径直的坐在了屋前的石阶上,眼中满是焦急的祝力刚yù开口,却被杨延昭给拉住了。
  “让祝老前辈留在这吧。”
  见阿公脸上那从未有过的落寞,祝力也不敢再上前,只得听了杨延昭的话,但随即便出了知州府,直奔着祝家寨而去,想来是要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于祝炎。
  “大师,你倒是存私心了。”
  屋前的石桌旁,风尘子轻声说着,闻言,释空道了句佛号,继而叹了口气,“道友见笑了,老衲虽念佛百余年,但入世越深,却发现出世越发的困难。
  从嘉一事,若是老衲能早些出手,或许,佛门又多了位通彻顿悟之人,所以看到这花姑执拗于往事,老衲坐不住了,只是希望莫违天意。”
  “大师言重了,人本俗物,生于尘,养于尘,怎能脱尘而去?”
  闻言,释空惊愕了片刻,这才面露出笑意,“阿弥陀佛,道友却是个妙人,据老衲所知,道家也是推崇羽化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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