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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路通天-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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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医人医心,袁方决定帮她一把,想想以前无聊时看过的一些关于心里方面的医案,袁方决定试一试。

    几步走到马兰面前,抓起她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直视马兰的双眼,怒声说:“你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战争的本质就是杀戮,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死亡不可避免,这次你们败了,大不了以后再赢回来,你这样算什么?你就不想帮那些牺牲的战友报仇吗?就不想救出那些被俘的姐妹吗?”

    马兰怒火中烧,狠狠一拳打在袁方的脸上,咆哮说:“报仇?怎么报仇?你告诉我怎么报仇?”

    杨兴扶着被一拳轰得还在蒙圈的袁方,怒视马兰:“怎么报仇?当然是杀回来了。”

    马兰轻蔑一笑:“无知,你以为那么简单?”夏凉轻咳一声,马兰没有再往下说。

    袁方此时清醒过来,讥讽说:“我们无知,我们什么都不懂,这点我承认,我们就是个大头兵,可我还知道,如果你不振作起来你会变得连我们都不如。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我看你是怕了,怂了,你就是个懦夫,你要是不敢帮她们报仇那就算了,反正她们也看不到,唉,我真为万春芽她们悲哀,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废物呢。”

第一百二十章 援兵() 
马兰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一声怒吼冲了过去,疯了一般毫无章法泼妇一般对着袁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大喊大叫。

    袁方一边抱头抵挡,一边制止杨兴的帮忙和夏凉的呵止,嘴里不断用恶毒的言语刺激马兰,让她更加疯狂。

    马兰不愧是从军多年的老兵,身体素质那是杠杠的,拳头也不像她的身材般柔弱,力道十足,拳拳到肉,没一会,袁方就被揍得鼻青脸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抱头蹲在地上的袁方觉得马兰的力气逐渐减弱,又坚持了一会,马兰彻底没了力气,身体摇晃,连站都站不稳了。

    袁方站起身,一把扶住差点摔倒的马兰,正想说点什么,却不料马兰再次陷入疯狂,一把抱住袁方,又是抓又是挠,袁方大惊,急忙将马兰紧紧抱在怀里,他倒不是想趁机占便宜,而是担心被马兰抓花他的俊脸,他可还想靠脸吃饭呢,要是被毁容可就悲剧了。

    马兰挥舞双手在袁方的背后使劲抓了两把,彻底没了力气,可她还不甘心,趁袁方抬手擦脸的时候一口咬住袁方的胳膊不松口,袁方疼得吱哇乱叫,又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伤到马兰的同时,也担心手臂上的肉被咬掉。马兰目眦欲裂喷火的双眼死死盯着袁方,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

    袁方暗叫不好,心里恨透了那个撰写议案的医生,什么刺激病人能达到不错的效果,都他妈的是扯淡,眼看马兰就要使劲咬下去,袁方大喝一声:“住口,我是袁方,不是你的敌人,醒醒。”马兰一愣,眼中的疯狂逐渐退去,松开牙齿,呆呆的看着惨不忍睹的袁方茫然无措。

    刚才,马兰彻底陷入疯狂,不觉间,把袁方当成了残杀战友的仇人。

    马兰的神色恢复清明,袁方长出了一口气:“发泄出来就好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马兰像是离家多年的孩子见到亲人一般,再次扑进袁方怀里,将其死死抱住,心中压抑已久的悲伤再也无法抑制,失声痛哭,晶莹的泪水不断滑落,滴在袁方的肩头:“死了,她们都死了,春芽,小美,她们都死了。”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袁方心疼的轻轻拍着马兰柔弱的后背,良久,马兰的情绪稳定下来,袁方轻声安慰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马兰,你要振作起来,你还要给她们报仇。”

    马兰使劲点点头:“对,我要给她们报仇。”

    突然,马兰想起了什么,挣脱袁方的怀抱,红着脸不敢直视袁方,羞怯说:“那个,刚才对不起了。还有,谢谢。”

    马兰的话没头没脑的,袁方却听得懂,淡淡一笑:“我吃点亏没啥,你没事就好。行了,我就先回去了,哎呦,看来又得养好几天才行了。”袁方揉着脸,唉声叹气的往外走。

    杨兴抱着膀子以旁观者的角度饶有兴趣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一会看看面红耳赤的马兰,一会偷偷瞄一眼面无表情的夏凉,一会又看看傻不拉几的袁方,感觉有些混乱。

    马兰出声叫住袁方:“你等等,你不是想知道经过吗,我告诉你。”袁方一愣,随即一路小跑坐到椅子上,一边揉着肿胀的脸,一边满是期待的看向马兰,要是再有点茶水和瓜子,就和在茶馆里听书也没啥区别了。

    马兰看向夏凉,见夏凉微微点头,缓缓开口,讲述当时的遭遇。良久,袁方和杨兴起身告辞离开,夏凉有些不舍的亲自将其送出大帐,恢复斗志的马兰更是将两人一直送出女兵营,目送袁方走远,才转身回去。

    路上,袁方一直处在浑浑噩噩之中,刚才马兰的一番讲述听得袁方心惊不已,也疑惑重重,按照马兰所说,她们潜伏在山谷等待时机,同时也派出不少侦骑戒备四方,可敌人就像早就隐藏在那里一样,突然就出现在山谷之外,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难道对方已经掌握了空间传送这种魔幻大招?这显然不太可能。

    还有,马兰描述,被包围之后,对方并没有强攻歼灭的意思,而是利用拒马布置防线,显然是打算将其困在山谷,而且,拒马那种东西运输并不容易,就算就地取材临时赶制也不可能那么快完成。

    再有,马兰她们突围的时候,对方明显不想下死手,用的大多都是绊马索和套网之类的东西,直到最后她们突到外围,敌军才动用了长枪和弓箭,不然的话,马兰她们也不可能突破敌军的包围。

    杨兴时不时的偷看袁方一眼,最后忍不住讷讷问:“老大,你不会有被虐倾向吧?怎么被揍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袁方从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恶声说:“你才是被虐狂呢,你们全家都是被虐狂。”

    杨兴无辜说:“老大,你别殃及无辜嘛,我看你被马兰揍了一顿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说实话,你真不是那个什么被虐狂?”

    袁方白了杨兴一眼,卖弄说:“你懂个屁呀,我那是治病。”

    杨兴撇嘴说:“你别忽悠我,我从来没听过过这么治病的呢。”

    袁方抹了把鼻涕,在杨兴的衣服上擦了擦说:“说你无知你还不承认,病,可以分为生理和心理两个方面,咱们平时治的那些都属于身体的伤痛,而马兰则不同,是属于心理疾病,应该算是战争综合症的范畴。”

    杨兴想了想赞同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之前马兰就像死人一样麻木,后来狠揍了你一顿就变得好多了,不但开口说话,还接受了那个惨烈的事实。”

    袁方斜了杨兴一眼:“呦呵,你小子看得挺明白的嘛。”

    杨兴得意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别忘了我也是大夫。”

    回到营地,鼻青脸肿的袁方免不了被一顿嘲笑,他懒得解释,一个人躲进帐篷冥思苦想,可所知有限,又没能从夏凉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依旧理不出头绪。

    当天夜里,警钟再次响起,傻站了老半天,乔大壮带回消息,援军到了,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笑容,因为那是敌人的援军。

    敌军越发壮大,定边城的压力倍增,当晚,各面城墙都加强了戒备,原本作为后备的袁方他们也被轮流派上城墙轮值守卫。

    深秋的夜变得悠凉,夜风带着淡淡的寒意吹过,城墙上的士兵被冷风一激精神了许多。

    袁方双手插在袖子里,倚着内侧墙垛,望着城外远处星火点点的敌营,无悲无喜说:“你们说他们这次又来了多少人?”

    杨兴和袁方靠在一起取暖,打着哈欠说:“谁知道呢,大晚上的又看不清,等天亮就知道了。”

    碎嘴神秘兮兮的说:“我刚才去城楼那边,听雷将军和陈将军正说这事呢,听说宁远帝国的这批援兵有一两万人,还带了不少攻城器械,唉,看来他们要攻城了。妈的,咱们的援军啥时候能到啊,咱们这点人,能干的过人家四五万人吗?”

    乔大壮呵斥说:“你给我闭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当心被军卫抓到,判你个扰乱军心就地正法。”碎嘴闻言被吓得一激灵,急忙闭嘴,这些天,有不少人因为这个被军卫抓去一顿毒打,有个愣头青顶撞了几句,居然被军卫直接当众砍了脑袋,人头就挂在军卫所的木杆子上。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前线战场,又都是心理素质薄弱的新兵,必须使用雷霆手段镇压一切不利因素,不然不用等到敌军攻城,他们这些新兵蛋子就得意志崩溃,不战而逃。

    众人沉默了,或站或坐,或是仰望星空,或是看向黑暗,脸上满是迷茫和担忧,更多的则是对于未来的恐惧。

    天渐渐亮了,远处敌营逐渐清晰,这还是袁方第一次站在城墙上观望,宁远侵略军的营地环绕定边县的东面和南面,连成一片,极为壮观,隐约间能够看到鲜明的旗帜林立和巨大的攻城云梯、塔楼,要说最清晰的,就是那些袅袅升起的炊烟,他们要开饭了。

    打了几个喷嚏,杨兴揉了揉鼻子,抱怨说:“这大冷天的,也不说多发件衣服,要是冬天,在这待一晚上还不得冻死啊。”

    乔大壮抱着肩膀活动身体取暖:“冬天,要是冬天就好了。”

    碎嘴诧异问:“为啥?”

    乔大壮白了碎嘴一眼:“这都不知道?冬天基本不会打仗,冷是冷点,最少没有生命危险啊。”

    杨兴好奇问:“咋的,冬天敌人都回家猫冬去了?”

    乔大壮呵呵一笑:“差不多吧,好像是因为冬天不利后勤运输什么的,反正我就是这么听说的。”众人鄙夷的竖起中指,这货原来也是道听途说。

    方麻子吸了吸鼻子,骂骂咧咧说:“都快开饭了,怎么还不来换班?老子又饿又困,再过一会就要被冻死了。”

    身后城墙下传来脚步声,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哪个孙子瞎嚷嚷呢?不想混了是不?”

    方麻子闻言大怒,探头出去正想破口大骂,看到来人,急忙缩回脑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开战() 
没一会,大队士兵涌上城墙换防,一个盔甲精良的军官撇了方麻子一眼,不屑的撇嘴说:“前锋营的吧?看看你们吊儿郎当的样子,哼。”方麻子没敢吱声,人家可是军官,校尉级别的军官,他们这些小兵可不敢还嘴。

    乔大壮不情不愿的给来人敬了个军礼,在对方轻蔑鄙夷的目光中带着大家走下城墙,灰溜溜的回到营地。

    围在火堆边烤着火,眼巴巴的看着锅里的面汤,黄鸟挑拨离间的毛病又犯了,嚷嚷说:“麻子,你也真够窝囊的,咱们是前锋营的,你怕他个鸟啊。”

    方麻子瞪眼说:“我怕了吗?我是不想找麻烦。”

    乔大壮呵止说:“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黄鸟,你要是觉得窝囊,你可以去找人家说道说道,就算动手揍人我都不管。”

    黄鸟嘿嘿一笑:“队长,你当我傻呀,人家是军官,我一个小兵咋敢跟人家叫板。”

    方麻子咬牙切齿说:“那你还说我窝囊?你小子当我傻?”

    黄鸟嘿嘿一笑:“说说,说说而已嘛。”

    吃过早饭,众人都回帐篷休息,熬了一个晚上又冷又困,躺下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袁方睡得正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和声,接着,警钟连绵不断。

    袁方一个激灵坐起身,仔细听了听,外面一片嘈杂,还没完全清醒的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帐篷帘被掀开,乔大壮急切说:“快出来集合,敌人要攻城了。”

    袁方顿时清醒过来,使劲推了推赖着不肯起来的杨兴,抓起两把佩刀,拉着睡眼朦胧的杨兴出了帐篷。

    杨兴不满的嘀咕说:“大惊小怪的,攻什么城?”

    等等,攻城?猛然间,杨兴反应过来,有些惊慌的问:“老大,敌人真要攻城了?”

    袁方的心脏怦怦乱跳,他有种感觉,这次敌军是真的要攻城了:“应该是真的,你小子给我精神点,一会别乱跑,跟在我身边。”

    杨兴咽了口唾沫,接过腰刀别再腰带上,拿起盾牌和长矛跟着袁方一路小跑来带集合地列队。

    城外,传来微弱的马蹄声和重物碾压大地的沉闷声响,所有人都变得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静静的听着那恐怖的声音逐渐接近,最后消失不见。

    城墙上人头涌动,士兵们紧张的握紧手里的武器,军官们不断的说着激励士气的话,可是士兵们的恐惧却难以掩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微弱的破空声响起,紧接着,一道黑影划过城头,轰的一声落在营地,溅起一片烟尘。

    石屑纷飞,袁方惊恐的张大了嘴巴,那里,正是他和杨兴的帐篷所在,再看那黑影,居然是一块坛子般大小的青石。

    原本安静的队伍顿时乱了套,几个被碎石击中的倒霉鬼一阵哀嚎,军官们好一阵呵斥,士兵们才冷静下来。

    雷华怒声说:“有什么好怕的,都给我站好。”

    杨兴双腿打颤,哆哆嗦嗦:“老大,咱们在这傻站着,不是当靶子嘛。”

    袁方也好不到哪去,四下看了看,无奈说:“不然咋办?听天由命吧。”袁方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烈的轰响,城墙上烟尘四起,士兵们惊慌失措。

    烟尘散去,城墙的士兵没有受伤,刚才那一枚石弹击在墙体上,看起来挺吓人的,却没有实质的杀伤。

    雷华的反应不慢,对方的投石机调适射击角度,不断有石头落到城内,东面城墙那边已经有不少伤亡,果断下令前锋营到城墙下躲避。

    前锋营只有几百人,很快的,就来到城墙下,贴着城墙站好。

    果然,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抛物线落体的石块几乎不可能掉落这里,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其他的军官见状有样学样,带着各自的队伍全都跑到城墙下隐藏,顿时,城墙下面人满为患,不过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倒是挺有意思的,心里的紧张被冲淡了不少。

    乔大壮拉住经过的校尉田大顺:“田校尉,敌军不会是打算从咱们这边进攻吧?”

    田大顺故作镇定说:“谁知道呢,东、南两面都布置了投石机,现在还不确定,要等他们的人冲上来才知道。”

    袁方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麻痹咱们?好像用不着吧。”

    田大顺瞪了袁方一眼:“少废话,都给我站好,一会打起来谁要是敢临阵脱逃,看到那些军卫没有?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众人忍不住看向不远处列队整齐的军卫和他们手里明晃晃的战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些家伙都是没有感情杀人不眨眼的野兽。

    田大顺大声说:“等下都跟着你们的长官,看好各自队伍的旗帜,不要乱。”袁方抬头看了看他们林立的军旗,一阵眩晕,现在找着都费劲,真打起来,哪有功夫看它们啊。

    敌军的投石机调适完毕,不再有石块落下,但气氛却越发紧张,因为下一次石块落下,就代表着战斗正式展开。

    袁方紧了紧头盔,帮杨兴整理好胸甲,再次嘱咐说:“一会千万跟紧我,一旦失散,就往军旗那里跑,小心点,保住小命。”杨兴紧张的已经说不出话,点点头勉强一笑。

    城外敌军在干什么,躲在城墙下的袁方他们看不到,两眼一抹黑的傻等着,这种看不见的恐慌不断蔓延。

    突然,一阵熟悉的破空声响起,几十道黑影越过城墙,落在城内,哗啦一声砸在地面。

    为什么是哗啦一声呢,因为这次对方发射的不是石块,而是一个个坛子,坛子里面装满了火油,紧接着,十几个巨大的火球紧随而至,点燃了地面的火油,燃起一片火海。袁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看着不远处的火海一阵后怕,要不是雷华下令转移到城墙下,他们绝对会被烧成焦炭。

    队伍一阵骚动,雷华大声呵斥,勉强控制住局面。

    就在这时,敌军再次调适好投石机的角度,又一次齐射。这次,不是火油,而是石弹,目标,定边城的城头,几十个巨大的石块升空,划过死亡的弧线落下,虽然投石机没有导弹那么精准,有一少半射偏,不是打在墙面就是落在城内,可还是有不少命中目标,一时间,城墙上哀嚎遍野,碎石崩溅,有些倒霉的士兵直接被石弹命中,或是被砸成肉饼,或是直接被轰飞掉下城墙。

    佟大锅反应够快,急忙将从不离身的铁锅顶在头上,袁方手疾眼快,将盾牌横在他和杨兴的头顶,哗啦啦一阵乱响,碎石砸在盾牌上,却并没有伤到他们。

    其他人见状,有样学样,有盾牌的顶起盾牌,没有盾牌的抬手护住脑袋,惊恐的看向城头。

    袁方躲在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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