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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公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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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十年来他几乎每晚都重复着同一个梦。
宋军攻破城门,涌入城内。男人被杀,母亲抱着孩子四处逃窜。火光四起,硝烟弥漫。
护着他从密道逃出来的侍卫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而陆廉也浑身是伤,脸上血肉模糊。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只知道那一晚,他失去了一切。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陆廉带着他隐姓埋名,一次次躲避搜捕他们的追兵。
头两年,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好像从来就不会说话一样。一开始,陆廉只是耐心地等待他的少主可以淡忘那晚的一切,可是没有用,他苦苦劝说,甚至自残相逼,却还是没能让他开口。最后,连他这个忠实的部下都怀疑他的少主还会不会说话。
直到那天,他们遇到了一个人称神算子的瞎子。
“……我从来没有算错过,小兄弟你日后位高权重,定是万人之上。只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找到一个女人。听好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必须是你至亲的转世。有她的帮助,你便能拿回一切……”
当时,他便开口说了两年来的第一句话。
“如果让我知道你算的不准,便自己将双手和舌头割下来吧。”
鲜有人的小巷里,孟亦风与秦雨一前一后,两人身后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秦雨看的出,今晚孟亦风的心情很糟糕。唔,如果她没有猜错,那造成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多半应该是她自己。
她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她是没听他的话到处乱跑了,也去厨房偷东西吃了,可她今天好歹也把他夹到自己碗里的菜全吃光了,而且因为憋得太痛苦,后来便一句话也没再说过,真不知道他还在气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扫过地上的落叶。四下黑漆漆的,秦雨起了浅浅的鸡皮疙瘩:“喂,你说说话呀,你不觉的这样很诡异么?”
他走的快,身后紧跟着的脚步声便显得急匆匆的。偶尔还夹杂着明显装老沉的叹气声。
心里有一处地方一软,他终于开口:“以后不要再见他们了。”
身后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那你又为何接近他?”
孟亦风微微皱眉,转过身,却对上一双很亮的眼睛。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每次都是你说要我怎样怎样,却又从来不解释原因。你一会儿怀疑我的来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把我留在身边。我怎么知道哪天你心情不好,会不会要了我的小命?”
是的,他有太多秘密,他做事从来不告诉她为什么,这让她觉得不安,她有太多问题要问他,从西府一路到金陵,一件一件,憋在她的心里,总也会有个界限。再这么胡思乱想,她怕自己会疯的。
“为什么你要杀钱惟演?为什么你到处都有耳目?为什么这么多身手好的人会听你使唤?还有,你为什么要接近李煜?为什么要针对大宋朝廷?”
最后的那一条是她自己分析出来的。她看的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与宋朝对着干的。所以其实最后一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今日她因为知道这个秘密而导致他日被灭口,她也一定要问出来。
因为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这么想窥探他的秘密。
气氛一下变得压抑,四下静得出奇,她的手指抠进了掌心,就在她以为今天也这么不了了之的时候。
“赵氏一族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所做的,只是夺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他开口,表情淡漠,好似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一般。
虽然她早就想过有这种可能,可乍听到之下,心里还是蓦地一凉。
她想起之前若兰想要当皇后的野心,当时她没有把若竹的话往深层去想,现在这么一联系,便就通了。为什么他身边围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到处都有他的耳目。
原来他想要的,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这是不可能的。”她脱口而出,“因为……”
“因为什么?”
看着孟亦风幽暗的眼,她忽然不忍说出口。如果历史按照原样一路走下去,那他之前做的,现在所做的,还有以后会做的一切根本毫无意义。
沉默间,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近地对着他,看他抬起手,她下意识地闭上眼。
面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他指尖的茧轻轻划过她的脸。不是轻浮,凉凉的指尖带来的却是暖暖的温存,她的心里没由来地涌起一阵酸楚。
缓缓睁开眼,却见他黑色的眼眸里只剩下一片柔和。
“我以前也曾这般想过。可如今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因为最不可能的可能,已经实现了。”
秦雨觉得他这番话很是拗口,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今知道了他的秘密,她便越发确定了这一点。只是,她好像做不到置身事外。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既苦恼又不安。
见她只是发愣,孟亦风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扶上了她的腰。
秦雨“呀”的一声,只觉得身子一轻,下一秒,她竟就趴在了一个宽阔的肩膀上。当她发现孟亦风竟在背她,不由地手舞足蹈想要下来。
“别乱动。”他顿了顿,“你伤口裂开了。”
脚一离地,果真刚才的灼痛感减了不少。贴着他背的小脸蓦地一红,她轻轻抓着他的衣裳,调整着姿势。
她撇撇嘴,早知道这样,刚才让她搭顺风马车不就行了。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让除了长辈以外的人背过。而且小时候,长辈们总喜欢逗她,背着她的时候故意晃啊晃,晃得她头昏眼花。而孟亦风却走的很稳,一点都没有颠着她。秦雨不得不承认,她很享受现在的感觉。
于是,她那颗见不得别人对她好的心,又陷落了几分。
她想,她是真的无法置身事外了。
只是不知为何,眼前的画面很是熟悉,好像曾经也有人这么稳稳地背着她。她拼命地回忆着,脑海里却只有一个淡淡的轮廓,相似的轮廓,却是属于另一个少年的。
孟亦风只觉得一个软绵绵的身体贴在背上,暖暖的呼吸喷在颈间。忽的,背上的人开口。
“我……也许可以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没话说,闪人~
第十章 身陷金笼(一)
秦雨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拒绝会这么令人不爽。
就当她自作多情好了,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偏偏要去搅这趟混水。到头来别人却不领情,一句“不必了”便冷冷地将她打发了。也许他之前眼里那丁点的温柔只是她的错觉。
小桃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她趴在床上,两眼无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这是什么?”眼尖的她一把夺过秦雨手里的东西,左右翻看。
“还给我。”秦雨忙不失地抢回来。
小桃好似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般:“咦,荷包?你绣的?”
秦雨一下子红了脸:“买的。”
“买的?”小桃坏笑一声,“我看是有人送的吧。看你捏着它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连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糕点进来都没发现。”
秦雨装傻道:“诶?有吃的啊,正好我肚子饿了。”
小桃拉住她伸向糕点的手:“别想糊弄我,快回答,是谁送的?”
秦雨缓缓转过脸,扬起一个颇无辜的笑:“真的是我买的。”唔,虽然钱是别人付的。“我最近闲着无聊想学学怎么做荷包。对了,你之前不是给若竹绣了一个吗?不如你教我?”
小桃眼神一黯。
秦雨只见她脸色突然变差:“怎么了?”
她苦笑笑:“我……昨日把荷包送给竹哥哥了。”
“你送了?”秦雨打量着她的神色,她该不会是知道了吧,“他说什么了?”
“竹哥哥说,他只当我是妹妹……”
似乎天下间男人拒绝女人都喜欢用这个借口。秦雨松了口气,心下不禁也有些同情起她来,正琢磨着找些什么话安慰她。
“你放心,我没事。”她抬起脸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其实我也觉得竹哥哥是不会喜欢我的。只不过不说出来总觉得不舒服,便想着趁他这次离开前说出来。现在心里反而舒畅多了……”
秦雨打断她:“你说什么?离开?什么离开?”
“你不知道吗?孟公子今日一大早便走了。这一次也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呢。”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秦雨一眼,“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她本还想问秦雨为什么不一起去,可一见她铁青的脸,终究没有问下去。
金陵城外,若竹将马栓在树上,然后拿着水壶在河边汲了一壶水,望了眼出城后一直沉默着的孟亦风,终于忍不住开口:“少主,真的不和小姐说一声吗?”
话毕,他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都离开梦蝶坊这么远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孟亦风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望着远处的金陵城,缓缓开口:“我决定不告诉她。”
若竹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沉吟道:“少主是不想让小姐难过吧。就像当年那个瞎子说的,小姐是公主的转世,从一千年后回来。虽然不知道小姐这一世过的怎样,但至少她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亲人和朋友。要是让她知道她的上一世和宋朝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他目光一凛,眼里的杀气稍显即逝。
他还记得当听到她说想要帮他时的心情,竟毫无欣喜,反而徒添了忧虑和深深的不安。虽然当年那个瞎子说她会帮他,可他相信不动用她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他一样能夺回他要的一切。
秦雨看着桌上的菜,宫爆鸡丁、一品熊掌、鱼香肉丝、干烧鱼翅……每一样都是她最爱吃的,只可惜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转向侍候在桌旁的人:“你是知道的对吧。”
霂儿自然明白她所谓知道指的是什么,她垂下眼,避开那灼热的视线:“也许是少主觉得此行并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会回来,才没有特地知会小姐。”
秦雨心里冷笑一声,恐怕是认为她没必要知道吧,看来从头到尾,他只是把她当作俘虏而已。只不过心情好的时候待她好了些,她就忘乎所以,屁颠屁颠地粘了上去。
“不吃了。” 她放下筷子。
下面的人为难地面面相觑。
门突然被推开了,却是若兰领着蓉姨走了进来。
她淡淡地扫了眼一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肴:“怎么,秦姑娘没有胃口吗?真是少见啊。”
秦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只是有些累了,想打个盹。如果若兰姑娘没有什么事的话……”
“秦姑娘似乎忘了这梦蝶坊是谁的地方呢。”蓉姨冷冷道。
“蓉姨。”若兰轻声制止了她,“我为少主打理梦蝶坊,既然秦姑娘也是少主的人,大家便都是一样的。只是不知道秦姑娘愿不愿意帮少主一个忙呢?”
秦雨只觉得眼皮一跳一跳的。她给她戴的这个帽子,不高不低,特别是那句“少主的人”在她听起来很是别扭。
她沉住气,问:“帮什么忙?”
“见一个人。”
“谁?”
“李公子和唐公子。”
霂儿上前一步护住秦雨:“少主吩咐过,不能再让小姐见到那两个人。”
若兰也不看她,继续道:“相信秦姑娘已经知道那个李公子是谁吧。以他的身份,说要见一个人,又有谁能拦得住?秦姑娘也不想让我为难吧。”
“可小姐并不是梦蝶坊的人。”
“可当初是秦姑娘自己让人误会成是我们梦蝶坊的姑娘,如今说不是,又有谁会信呢?”
“小姐,你可以不用理会……”
秦雨站起来:“都别说了,我去就是了。”
“公子,霂儿姑娘来了。”唐冶在李煜耳旁轻声道。
李煜抬起脸,却见秦雨站在门口。一张小脸显然被人细心打扮过,眉目如画,眼若秋波,脱去了平日里的稚气,平添了几分妩媚。
手里举着的杯一顿,一时忘了将酒送入口中。
唐冶了然一笑:“公子,那我就先退下了。”
“嗯。”他这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目光却还是落在门外。
秦雨只觉得今日李煜看她的目光和往常不太一样,却也没太在意:“李公子可真是好兴致,隔个几日便来梦蝶坊砸银子。”
李煜笑道:“你倒是帮我心疼起银子来了?”
“李公子说笑了。”秦雨眼见白花花的银子从面前流过,却进不了自己口袋,心下自然有些不爽,“不知今天李公子特地找我有什么事?”
“噢,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
“唔……当然也不是。”
李煜等秦雨坐下,微笑着开口:“不瞒你说,其实我今日有一事相求。”
“诶?”秦雨挑眉斜眼打量他,好歹他也是个皇帝,竟会有事求她?
“实不相瞒,我家小妹,便是你上次见到的女子,最喜新奇的东西。之前我见梦蝶坊有些姑娘衣服样式奇特,打听之下是出自你的手,便想请你也帮小妹做几件。”
“做衣服?”堂堂一个皇后,会喜欢她做的衣服么?
看出她眼里的犹豫,李煜又道:“至于价钱上,好商量,总不会亏待了你。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雨眼皮一跳,有钱赚自然是好,何况她就算再不喜也一向不会和银子作对。
她瞥了眼李煜,见他神情认真,也不似在开玩笑。“这好办,改天李公子把那位姐姐的尺寸告知我一声就行。我保证,我做出的衣服,全金陵,不,不管在哪里都找不出第二件一模一样的出来。”
“没有一模一样的吗?”李煜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那就麻烦霂儿你了。”
是时,门外缓缓走进几个歌女,向两人施了一礼后便飘然入座,抱着琵琶弹唱起了小曲。
秦雨对这种咿咿呀呀的调调一向兴致索然,没一会儿便打起了哈欠昏昏欲睡,对李煜的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答应着。
李煜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忽的,他开口道:“之前我与唐冶提到造铁船的事,你那时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秦雨蓦地一醒,面上还是嬉皮笑脸地:“李公子是说前两天的事吗?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该不会是当真了吧。”
“玩笑吗?”他笑着,“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主意呢。”
“李公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要说做衣服我还勉强能行,造船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懂。”秦雨皱着眉,“再说了,铁怎么可能浮在水上呢,这是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啊!”
“呵呵,你说的也是。”李煜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眸渐渐眯起。
不知是不是白天对着李煜以茶代酒灌得太多,秦雨刚睡了没一会儿便想上茅房。
她迷迷糊糊地披上衣服,外屋的霂儿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秦雨摆摆手:“我上个茅房而已,你不用这都跟着我吧。”
“少主吩咐我要保护小姐,若是小姐你有个万一……”
“难道梦蝶坊的茅房是黑洞会把人吸进去不成?”她嗤笑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霂儿独自去想黑洞到底是什么东西。
上完茅房,秦雨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地往回走。刚转了个弯,忽觉得眼前似乎有一个黑影闪过,她一惊,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便脖子一麻失去了知觉。
第十章 身陷金笼(二)
待秦雨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梦蝶坊里。
除了颈部微微还有些麻,她的全身并没有其它的痛感,手脚也没有被绑住。而躺着的那张床比她原来房里的还要大还要软,四下的布置似是女子的闺房,一点都不像是关人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人三更半夜偷偷潜进梦蝶坊把她掳来?
她自觉来这古代的时间半年不到,认识的人实在少的可怜。到底会是谁要抓她?又会把她怎么样?
就在她低着头苦思冥想的时候,门已被轻轻推开。
“霂儿。”
这声音让她一怔,眼见帘子被撩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秦雨惊呼一声:“是你?”
李煜笑着:“怎么,很意外么?”
秦雨皱了皱眉,稍稍回过神来,干笑一声:“李公子。不就是做几件衣服吗,待我做好了你派人来梦蝶坊取便是,不用特地这样吧。”
李煜在她身旁坐下,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梦蝶坊那种地方寡人不适宜常去,所以只好将你请到这里来了。”
见秦雨咬着唇,他微微一笑:“你早就猜到寡人的身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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