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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蛇-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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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在他怀中扭了扭，佯嗔道：“说什么呢公子？奴家只是希望公子别忘了奴家。”风轻甜言蜜语不吝放送，发誓绝不敢忘。
好不容易挣脱余狐狸的迷魂阵，送她平安回家。赠送了不少财物，约好相会地点，风轻决然告辞。油灯下余狐狸方才知道他是个瞎子，十分担心，也只能目送他走人。
风轻重回章水，天还未明。索性纵身入水，施展白龙之技，溯流直上。事到如今，还是给皓华父母报个讯，让他派人救人吧。若是能够请皓华师父治好眼睛更好。不行也就算了，再回来找巫兆问卜便是。这一回籍流滑行，快逾奔马，还能节省许多精神体力，大为快意。第二天早上他听到左边江岸上隐约人语，于是上岸向村人问路，乃知小梅关已近。便舍水上路，过了小梅关，进入韶州府。
正在大道上安步当车，缓步南行，一阵儿童哄闹声从他身边刮过，几个顽童跑过他身边，用当地语言嚷嚷着什么，他听不懂，也不放在心上。忽然一个稚嫩却带着三分凶横的男童声音响起：“一个瞎子！哈哈，瞎子！快，拿石头砸死他！”
喧闹声中，当真有几块瓦砾飞了过来。风轻急忙闪避，口中怒喝：“混蛋，住手！无缘无故的干嘛要砸我？”
“哇，瞎子说官话的，他是外地人！瞎子要发疯了！砸他，砸他！”儿童尖叫声中，更多的砾石投掷过来。风轻又惊又怒，猛然纵身跃去，抓住那个懂得说官话又会鼓动小伙伴的孩子。入手感觉，是个八九岁的壮健孩子。他飞身扑到，势如鹰隼，全然不容闪避逃走，这孩子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风轻忍怒喝斥：“没家教是不是？看到外地人就要砸石头？你们打算一辈子不出门做一只井底青蛙？如果要出门，到了别的地方，不也就成了外地人？”
“你你你……你放手！你是坏人！你混蛋！”男童挣扎不脱，顿时哭了，扭头招呼回过神来远远跑开去的同伴，“狗子，快去叫我爹！叫大人来抓坏人！”
风轻不想搞出人人喊打的局面，立刻放开男童，继续赶路。男童跑开一旁，揉揉被他揪疼的胳膊，含泪怒骂：“我知道你是坏人，溪边那儿死了好几个肯定是你害的！昨天晚上你们打了一夜，很多人都听到了。你的眼睛肯定是昨天晚上弄坏的！”
风轻懒得理会顽童的污蔑，迈步如旧。忽然心一动，扭头问：“小孩子你说什么溪边？大溪还是小溪？通不通往韶州府？”
男童骂：“我干嘛要告诉你？你是坏蛋！”转身跑出两步，却是改变主意，回身叫喊：“那是大溪！我爹让我放了好几条纸船，说我的船会漂到韶州府，再到广州府，最后漂到大海！你想坐船？那快点去吧。往左拐，一直走下去就是！最好淹死你个瞎子！”
敢情是想让他淹死。风轻苦笑，当真转身向左。片刻间地势渐低，最后竟是平整的水田，前方隐隐约约传来潺潺流水声。他欣然摸索着寻找田畴埂子前行。走陆路既慢又辛苦还不方便，他打算走水路。有船就坐船，没船就游水，顾不上什么惊世骇俗了。
刚刚栽上秋季新秧苗的田畴上寂静无人，凉风习习，送来草木、秧苗还有泥土的芳香，风轻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眉头皱起，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昨天晚上真的有仇杀？溪边真的有尸体？那个小屁孩没有胡说八道？怎么没人报官收尸？
放慢本就不快的脚步，沿着田埂继续前行。血腥气越来越浓，忽然脚下被什么绊住，身体向前栽倒。幸好他反应快，提气跃起，冲出一步便没事。回头蹲身一摸，果然不出所料，是具女人尸体。这女人俯趴着，上半身搁在畴岸上，下半身和垂落的头颅分别在两旁水田里。
风轻确定尸体已冷，暗叫一声晦气，转身便走。走出十步八步，虽然心下有备，还是被绊得险些儿跌跤。气愤之下俯身去摸，却是两具叠在一起的女尸。阻碍物高度变了，难怪他失足。忽然一股刺体寒意袭向他咽喉，势如奔雷逐电，流星赶月！
风轻亡魂大冒，危急中脑子还未清醒，身体自生反应，头一仰向后倒下。左手急速挡在咽喉前，拼着断手也不能断喉，右手一拳捣出。
“啊。”他右拳击中刀面，那人发出低弱不甘的痛叫，单刀脱手飞出三丈。风轻滚落水田，未及爬起，便听那人低沉的怒骂声：“狗贼！你也有今天！”使力大了，呼呼气喘。风轻惊退三步，拖泥带水，踏坏几丛秧苗，溅起满身污泥：“小可怜？你是小可怜？”听出就是那个昱岭的黑衣女。大概刚才她看到他眼睛瞎了，故意屏住呼吸装死尸，等他近身再加以袭击。可惜她受了伤，风轻本事又日日增进，因而躲过。
黑衣女听他还是叫她小可怜，气得咬牙切齿，明明气喘吁吁，还要发狠怒骂：“你个王八蛋，别叫我小可怜！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声音蕴含强烈的痛楚，显然身上伤重。
风轻定一定神，忽然欢喜起来，爬上田埂岸，抹抹脸上溅到的几点污泥，满脸温柔微笑：“没想到咱们居然会在这里碰面，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受伤了？要不要紧？别动，我来帮你。”虽然估摸她伤重，还是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挨过来。这女子心狠手辣，动辄杀着，万万不能粗心大意。
黑衣女看他淫笑着逼近，又气又恨，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沉声发狠：“要命的就滚！想要淫辱于我，我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让你尝尝我的轰天雷滋味！”
第118章 翻云（）
风轻一惊，随即微笑。依黑衣女对他的恨意，有轰天雷的话，她早就扔出来了，还会等到如今？继续逼近，满脸视死如归：“小可怜你如果真的那么狠心的话，那你就扔吧，让咱们做一对同命鸳鸯也好。”她既然如此忌讳痛恨叫她小可怜，那就触怒她，让她扔轰天雷好了，目前这距离相信还是逃得掉的。
呃一声，黑衣女呕出一小口鲜血，双眼翻白，生生气昏过去。风轻小心近前，先点闭她上身穴道，再把她身上东西搜刮个遍，提防她别有暗器。除了一块玉坠几张银票几块散碎银子，她身上再无余物。双手从她头发摸到脚，连她鞋子都脱下来检查。
摸触到她健美可人的身躯，心头欲念大起。恨不得找个无人的地方把这具美妙的躯体尽情蹂躏一番。摸索到她左胳膊并胁下有伤，应该是对方一刀挥过，造成两处伤口。左胳膊伤口血流如注，深可见骨，险些儿被切去一条胳膊。左胁下同样伤口不浅，连肋骨都断了两根。身下一大滩鲜血，不知她怎么能够撑到现在。左边小腿骨也断了，因为她的昏厥倒地，脚掌奇怪地歪向一旁。
伤重如是，风轻骤起的欲火马上消减下来。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匆匆扯过旁边死尸身上的衣物帮黑衣女包扎了流血的伤口，抱着便走。
他抱起之际身体晃动，黑衣女疼醒过来，满头冷汗，哑声怒喝：“放开我！”虽然提气竭力想高声喝斥增加气势，却比常人说话声还低。风轻真挚诚恳地回答：“你别动，我带你去找大夫，否则你会死的。”黑衣女愤怒如旧：“滚你的，不用你管。你……你点了我的穴道？”
风轻满脸无辜：“要不然你乱挣乱动，伤口一直流血怎么行？我这是为你好。”黑衣女怒眼相对：“你个王八蛋趁人之危，不得好死！”风轻让她骂出火来，反骂过去：“闭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老子就是想趁人之危了你怎么着？咬我啊？”俯首在她满满都是汗水的白嫩额头上亲吻一口，呸呸有声：“搞得一身臭臭的，多扫人兴？等你养好了伤，老子再慢慢炮制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把你一身肉割下来，排上两个烧烤架，弄点孜然，加上葱花。一个白切，一个麻辣。再来一瓶好酒，让我们勇闯天涯！”口中胡说八道，再次把黑衣女气昏过去。
风轻得意微笑，冷不防一脚踏入溪流。还好落差不大，并没有什么震动。他召来溪中鱼虾水族，坐在它们身上顺流而下，好不逍遥。岸上有人惊呼叫喊，无碍他抱着美女飘流。至于是否会在身后留下种种美丽神奇的传说，那也不是他关心的。
飘流三五里之后，黑衣女再次醒来，怒骂：“狗贼！放开我！咦？这什么地方？”风轻坐在鱼鳖身上，把她打横抱着，一手抱肩一手托她小腿，让她屁股坐在他腿上，小心不让她沾上滴水，见她醒过来，于是抽抽鼻子，问：“看一下，右边岸上是不是有片林子？还有大樟树？”
黑衣女顾不上骂他，扭头一看，说：“是。你……你弄什么妖法？”扭头之时，便看清身处何地。这时溪流渐宽渐深，已经是江河奔腾、浊浪滔滔之势。风轻身在水面上，如同坐在青草坡上一样惬意自如。
风轻得意地笑一笑：“你家主人乃是龙王转世，入水不沉，鱼虾围护！怎么着？佩服吧？”靠向岸边。
黑衣女冷冷回答：“鸭子也是如此。”
风轻哈哈一笑，不以为忤。上了岸，凭鼻子找到樟树，把她放在地上，说：“樟树叶子可以消炎止血，促进伤口愈合什么的。我先帮你处理了，免得你失血太多。接下来如果到了大集镇再去找大夫。”
她伤口在他点穴并包扎之后，出血势头大减，但一直在渗血。黑衣女失血过多，已经是脸无血色，疲惫欲死，全仗一股恨意支撑。她再怎么恨他，也没有拿自己的性命与他赌气的道理，眼睛一斜，说：“那边有一片七姐妹，这个比樟树叶子好。”
风轻欢喜：“七姐妹？好极了！”依她指点采来一大把七姐妹，解下上衣铺在地上，把七姐妹嚼烂了吐在上衣上面，解下她左臂、左胁下伤口裹布，给她上了药，重新包扎妥当。他眼睛不便，动手时磕碰失误难免，黑衣女咬着牙满脸痛楚气怒，却不斥骂。最后帮她扶正左腿断骨，折了两支樟木枝条固定好，扯下自己上衣的两边袖子当绷带绑住。
收拾妥当，两人不约而同吁口大气。风轻不经意间想到去年与钟无艳的历险经历，语气分外温柔：“口渴不渴？江水应该可以喝的。”黑衣女失血过多，如何不渴？干咽一下，嗯了一声。风轻拎着没袖子的上衣来到岸边，就着江水洗干净了，让它吸些水，提溜着回来。虽然沿路流掉不少，还是足够黑衣女喝的。
她也不敢多喝，仅仅喝了一口。本来失血过多不宜喝生冷水的。风轻自己喝了好几口，拧干上衣，把它披挂在枝丫上，让中午的骄阳暴晒，他内外裤子也是湿的，索性除下长裤一起晒，内裤就没办法了，说：“我想睡一会儿。你也睡吧？”老老实实地离了她五六丈远，寻处荫蔽地躺下来。昨天晚上一晚没睡只是赶路，真的累了，一躺下马上睡着了。
黑衣女扭头不看他光身裸腿只穿着大裤衩的丑样，摸索一下自己，身无余物，登时把愤恨的目光投过去。张口想骂，转念间又收住。断腿伤臂的打他不过，没有那份实力，空自发狠有什么用？还是暂时忍耐着，到时候再说吧。盘算片刻，朦胧入梦。
风轻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过来。他一起身，黑衣女马上警醒过来，小憇过，精神恢复许多。风轻穿回衣裤，抱她入水再行。一入水，裤子又湿了，那也没办法。黑衣女主意既定，不再挣扎怒骂，看清他当真召来一群鱼鳖带着自己坐上去，她心下惊奇，脸上不动声色，淡淡地问：“你想去哪里？我饿了。”
风轻说：“好，咱们找个地方吃饭，顺便打听一下哪里有伤科大夫。”黑衣女说：“不知道此地是何处？韶州府城南门边布大手就是一个有名的伤科大夫。”
风轻失笑：“布什么？布大手？他的手很大吗？”黑衣女说：“不知道。大伙儿都这么叫。”风轻不假思索：“好，咱这就去找他。”黑衣女眼睛里面闪烁过心意得遂的光芒，不再说话。风轻却是不说话毋宁死的话痨，问：“你怎么回事？你家不是在昱岭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黑衣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吭声。风轻皱眉：“怎么了？没事吧？”以为她身体不适。确定没事之后他十分不满：“不想跟我说话？哼哼，信不信我……”忽然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亲死你？”
黑衣女大怒。这时她上身穴道过了一个时辰早就解了，让他穿过右胁打横抱着，左臂有伤用不得，于是右手握拳，往他后脑勺砸上来。可惜左肋骨断了两根，右拳使劲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伤口疼痛，右拳便使不出多大的劲头，砸在他身上只比搔痒多点儿力气。
风轻哈哈一笑。虽然欣赏不到她气怒不甘的样子，但是凭她身体挣扎扭动的感觉也可以想象得到。她丰盈的躯体从来就让他垂涎三尺，这时在他身上挣扎扭动，轻易激发起他的兽性，索性低头堵住她嘴，恣意亲吻。
黑衣女气得七窍生烟，右拳狠砸，力道虽然越来越重，想让他难受好像还差得远，自己的肋骨反倒疼痛起来。右腿欲踢，也让他左臂压住。索性张口便咬。风轻慌忙闪避，转而亲她脸腮。黑衣女昂头张口来咬。
风轻怒了，骂一声：“死婆娘！”左手顶住她下巴不让她张口，张着臭烘烘的大嘴巴尽情亲吻，把她一张秀丽的小脸涂满他的口涎。黑衣女怒火万丈，奋力挣扎，让他紧紧压住，根本挣扎不了。等到一双粉粉嫩嫩的嘴唇再次让他噙住，她再次气昏过去。
风轻得意洋洋地放开她下巴，撬开她嘴，恣意轻薄……
“啊！妖怪啊！”“妖怪吃人啊！”右边岸上男男女女，一片惊叫声。
风轻急忙抬头放开黑衣女的香唇儿。玛德，什么吃人的妖怪？真是乡巴佬少见多怪，老子正在跟自家的女人打啵啵好不好？难道你们都是纯洁的小学生？只不过别人骑马乘船，本王乘坐一下鱼鳖而已。老顽童还骑鲨呢。是了，几时出海骑鲨去！
“啊啊啊，快逃啊！妖怪没脑袋啊！”岸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风轻先怒后喜。妖怪没脑袋？无头怪？自作多情了吃人的妖怪不是说我？急忙驱鱼靠向右岸，扬声大叫：“喂喂喂，乡亲们，是没有脑袋只有身体的妖怪吗？快跳下来！无头怪怕水！”
“啊！”岸上一声惨叫之后，再没有人回应。黑衣女让他的吆喝惊醒过来。风轻抱着她跳上岸，急问：“快看看，是不是没有头的无头怪？人都死光了吗？”
“啊！”黑衣女瞪大眼睛，发出非人的一声骇叫。眼前是一处小小的山坳，二三十丈外山坡上有座低矮的神庙，是那种只有三面有墙壁的简陋野祀。地上排着祭品，竹篮，躺着两男一女，看样子应该是一家人前来拜祀。一个没有脑袋的赤裸大汉抓着一个刚刚断气的年轻女子正在进食。无头怪把女子倒提着扯掉她身上衣服，把女子左脚掌塞入位于腹部的阔嘴里。没有听到咬啃咀嚼声，只见无头怪肚皮有凸有凹，快速蠕动，女子白生生的脚掌便消失在无头怪的嘴巴里面，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把入口的皮肉骨头磨蚀成渣……两缕殷红的血从无头怪两个嘴角蜿蜒流下，极其可怖。
黑衣女听到过无头怪的传说，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饶是她行事狠辣，死在她手上的人不少，乍一看还是被吓得够呛。语不成声：“……是，无头怪，无头怪……在吃人！啊！小妹！小妹！她是我妹妹！救命！”黑衣女狂叫着挣开风轻，向无头怪扑去。右脚只跑出一步，左脚落地便惨叫翻倒在地，小腿断骨相轧，剧疼让她一下子昏迷过去。
呼……风声猛烈，无头怪听到他们的声响，放下女尸，急扑而至。风轻确定是无头怪，不惊反喜，张口一支尺许水箭当胸射去，转身向左奔出，免得一会儿误伤了地上的黑衣女小可怜。记得第一次遇到的无头怪是有牙齿的，啃食声响亮。这回这个吃人无声，自然是另外一个品种。
无头怪左臂一挥，轻易格开水箭。水箭势尽力消，变回一滩水洒落在它手臂上。无头怪微微一怔，退开一步。犹豫一下，还是发足向他冲来。风轻趁机探手乱抓，抓到一棵儿臂粗细的小树，急急折断它，弄出一根二尺来长的木棒。对付无头怪他已经有丰富的经验了。手举处，木棒精准击中扑过来的无头怪左臂。
他力道堪称强横，无头怪却几乎不受影响，右手抓向他咽喉。风轻及时张口出箭，寸许长的小箭射中它右手心，破开一个小小的血洞。无头怪哼都不哼一声，手势一落，抓住风轻左肩。未及抓实，风轻木棒挥扫，击中它右胳膊。这回力道又加上三分。
无头怪吃疼放手，左手即至，抓住他右肩。它不但力道强猛，速度又是极其快速，几乎不容对手有喘息的机会。风轻仿佛料到似的急速矮身蹲下，还是没有被无头怪抓住肩膀，木棒急扫，砸向无头怪昂扬的阳货。它皮坚肉厚，小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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