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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之保护皇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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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书南则想,完了,怪不得钟氏一个劲地对她提什么兄妹之情,没想到,原来她和他的兄长有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
  正此时,无求大夫的童子来报,说是外边来了个欧阳府的丫鬟,因无求和无筹已经前往西山,整个医馆只剩下几个童子、学徒,他们得了无筹的吩咐,并不来打搅,郦天霄安顿于此,倒也安心。
  凌书南心中有了主意,一边扯过了被子就往郦天霄头上蒙,一面对君由绛一阵耳语,郦天霄见君由绛刚开始还瞪圆了眼,后来竟然有笑意浮现出来,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正要探问,凌书南却使劲地把被子往郦天霄头顶一盖,按倒在床,就哭喊起来,“我的哥哥啊,你死得好苦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就去那阎罗殿啦!”
  被子里的郦天霄一僵,正要发作,却听外边脚步声已近,只好忍气吞声地乖乖躺下,心里头直喊晦气,他堂堂太子居然要在这里挺尸!这女人是故意整他的吧!
  “哭,谁许你哭的!”背后的君由绛破口大骂起来,“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居然还敢跑到外边去卖身葬他?我呸!你是我娶回家的,就是做猪做狗也是我家的,谁许你卖?”
  那丫鬟已走到门口,只好轻咳一声,凌书南抹着泪回头看她,那丫鬟忙道:“娘子早上走得匆忙,我家主母特意命我送了些银两和布匹给娘子。”
  凌书南感激地接过,一面抚摸着那锦缎道,“倒是该好好给哥哥做件寿衣才是。”
  被子里的郦天霄心底一抽,君由绛却是一把将银两和锦缎抢了过去,恶狠狠道:“做什么寿衣?!就他也配?”
  凌书南忙去抢,“你快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恩人给我的!”她话未说完,就被君由绛踢了一脚,那一脚倒是不轻,凌书南顿时就恶狠狠地瞪向君由绛,吃痛道:“你……你踢我?”
  “踢你怎么了?”自凌书南要君由绛演这出戏起,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趁机出口恶气,他本来就瞧凌书南不爽,而这女人更是害他多次遭到训斥,这会儿是她主动要求的,他当然不能白白浪费这样的好机会,“你这女人做出这样乱伦苟且的事来,坏我门楣,居然还敢收人家东西,踢死你也不为过!”说着,一掌就又往凌书南挥过去。
  随便演出戏而已,用得着这么认真吗?又没有人给他颁发奥斯卡!眼见君由绛气势汹汹,凌书南慌不迭地往后一退,脚底一踉,整个人重心不稳就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郦天霄的身上。
  郦天霄听他二人的对话,终于明白凌书南给君由绛出了个啥主意,正哭笑不得,忽然腰间一阵剧痛,滚圆的屁股直直压了下来,差点没把郦天霄给惊得“诈尸”,虽然气得吞筋,却也只好捂在被子里不敢发声,直到凌书南拉着那丫鬟,哭喊着求她相护,他身上一松,这才感到腰间的酸痛消除了些。
  待凌书南哭哭啼啼地被君由绛赶出去,随着那丫鬟走了。郦天霄一挺身坐了起来,眼见君由绛脸上笑意尚未退却,郦天霄猛地一脚便朝他面门踢了过去,许是太大力,腰间还隐隐作痛,“混账东西,胆子越发大了!”
  君由绛吃了一脚,连忙跪倒在地,忐忑道:“卑职该死。卑职没想到会冲撞到主子。这个,都是那女人的主意!”
  “做错事还只会推给旁人。”郦天霄重坐回床上,忍着痛道,“本王不过是让你们俩假扮夫妻,掩饰身份,你别失了分寸,还真当自己是一家之主了!”

  第二十五章 脉脉兄妹情(4)

  君由绛听得两腿发瑟,“卑职万万不敢!”他心底发凉,即便郦天霄知道他是为了配合凌书南演戏才数落了一下他的“大舅子”,可演员到底是太子殿下,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忍受话语中指向他的大不敬。
  “知道就好。”好在郦天霄并没有发难,他闭着眼稍稍休息了下,待痛楚小了些,这才舒了口气睁开眼。他朝战战兢兢的君由绛瞟了一眼,见他脸上还挂着半个鞋印,轻描淡写道,“这一脚就当本王替那女人还给你的。”
  ???
  君由绛有些没太跟上郦天霄的节奏。
  ……
  钟氏眼见丫鬟带着凌书南回来,又听得丫鬟一五一十将所见所闻汇报完毕,脸色已经铁青,“你那丈夫实在不像话!怎么这种兄妹乱伦的话也说得出口?”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凌书南叹了口气道:“我与兄长感情是好,有时候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的那般。”她抬起眼偷睨了钟氏一眼,却见钟氏瞪大了眼睛,“那可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
  凌书南一愣,难道她的猜测是错的?但钟氏最终只是摆了摆手,“也罢,感情的事,向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我是有家回不得了,疼我的哥哥又死了,夫人,你待我这样好,你若是不嫌弃,就让我在你身边伺候吧!”凌书南恳切地望着她。
  钟氏早已动了恻隐之心,眼见她无家可归,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也好,你先在我这儿待着,以后的事再慢慢看吧。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将你兄长安葬才是。”
  凌书南正一喜,忽而听到他们要帮她安葬郦天霄,连忙道:“不必!”见钟氏和丫鬟都狐疑地望着自己,她才满脸愁苦道:“回春堂的大夫说,他得的是比肺痨还要厉害十倍的顽疾,这世上除了黄昏大侠是无人可医的。可是他没等到黄昏大侠,就……大夫说了,他的病太重,不能随随便便就埋进土里,必须由他们亲手火化才行。”
  “阿嚏——”回春堂中,正在揉着腰部的郦天霄忽然身上泛起一股寒意。
  ……
  凌书南主动要求去厨房帮工,一来切菜切肉这种白案红案的活是最基本的,于她而言,手到擒来。二来,人总是要吃饭的,想要知道东厢那人的情形,饭食或许便是最佳的突破口。
  为了表达对钟氏的感激之情,凌书南带着“沉重的伤痛”当晚就开工了。因她刀工厉害,哪怕只是随便剞、劈、剔、拍,也比寻常人好太多,以至于厨子每一样菜炒出来,都比寻常要精致得多。钟氏正在前边用着晚饭,一时高兴便将凌书南召了过去,当面夸赞。
  与钟氏一起用膳的,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他坐在主位,想必就是欧阳宅的主人欧阳老爷了。凌书南上前行礼,道了声,“老爷,夫人。”
  钟氏笑着向欧阳老爷道:“她就是我刚刚跟你提到的南嫂。真正是个可怜的人。”
  欧阳老爷的目光扫了一眼凌书南,轻轻地捏了捏钟氏的手,一面对凌书南道:“夫人同我说了,你只管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难处直说便是。”他面色和善,看得出来,他对钟氏十分在意。
  凌书南好容易挤出两滴眼泪,对着欧阳老爷与钟氏又是一番感激涕零。欧阳老爷忽然问道:“听夫人说,你与兄长感情极好?”
  凌书南心里打了个突,钟氏因“兄妹之情”而怜悯她,欧阳老爷只怕不喜欢吧。她于是尴尬地笑了笑,“看起来不过比旁人好那么一点点。不过,其实也不怎么样的。”
  “若不怎么样,你又何必卖身葬他?”欧阳老爷摇了摇头,眼中带了几分严厉道,“感情好便是好,何必理会其他人的目光。”
  凌书南一怔,怎么欧阳老爷对于“兄妹之情”的尺度好像比钟氏还大?倒好像对“兄妹情深”深有同感似的。难不成他和钟氏是兄妹?那……钟氏藏着的那个发狂的男子却是谁?!她心里一凛,猛地就有一个名字跳入她的脑海:是孙淼?!
  见凌书南木木的不说话,钟氏还当她是难为情,忙用手肘子撞了欧阳老爷一下,低声道:“这是我们女人家说的体己话,你问来做什么?”一面忙打发凌书南下去。
  正此时,一个婢女又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脸色满是惊骇,欧阳老爷看她的神情,便明了道:“看来他又没吃。”
  钟氏面色顿时犯苦,“做得如此精致,他也一口不吃?他就这么厌恶活着……”
  那婢女又道:“不止,他又把碗咬碎了。奴婢只要把他口中的布条取出来,他就到处乱咬,见什么咬什么,这一次……牙齿也崩断了一颗,满床都是碎屑和血……”
  “什么?”钟氏有些坐不住,眼眶一瞬间便红了,“再这样下去,他非把自己弄死不可!”
  此时不开腔等待何时,已经走到门口的凌书南折了回来,对钟氏道:“夫人府上可是有什么宠物不肯好好吃饭?我倒是有法子,能让他不得不吃。”
  “宠物?”一旁的欧阳老爷忍着笑意看钟氏,钟氏则十分尴尬,虽然想要隐瞒,但对于凌书南的法子却又十分好奇,“不知对人可有效?”
  “当然有效,只不过花得时间稍微多点。”
  钟氏混沌的眼中顿时一亮。
  凌书南也是暗自心喜,踏破铁鞋无觅处,但愿得来不要费太大的功夫。
  

  第二十六章 阎王不好见(1)

  凌书南与钟氏屏息立在窗外,眼见两个大汉将一个孱弱男子重新扛入了另一间厢房。家仆们一取掉塞在他口中的布团,那男子便破口大骂起来,“老子才不要被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养!你们有种在一起,怎么没胆杀了我?来啊,快点杀了我!”
  钟氏听多了他的谩骂,早已经没有了感觉,只是她实在不解为何把他挪到这间厢房来,她就有办法让他吃东西。她狐疑地看了一眼凌书南,颇有些不大相信,“当真可行么?”
  凌书南端着一碗白米粥,扬了扬眉道:“交给我吧!”
  那男人正骂着,眼见家仆们退了出去,而钟氏和凌书南走进来,情绪当即就更激动了,一见到钟氏便大骂“贱妇”。钟氏赤面立在远处,不再上前,只有凌书南捧着白米粥朝他走去,“大舅爷,奴婢喂您喝粥。”
  那一声“大舅爷”顿时让男人的眼睛瞪直了,“滚,滚出去!”可她却并没有被喝退,反而往床前一坐,直接把汤匙伸了出去,往男人口边一送。男人同之前一样,使劲就把汤匙咬住,明明只剩下一颗门牙,却还是拼尽了全力。
  本以为这一次又会听见牙齿与陶瓷碰撞时发出的“磕磕”声,哪知道这一口咬下去,凌书南往回一撤,手里头赫然只剩下半截汤匙。钟氏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那男人却是怔住了,头一次没有大骂而是问了一句,“这他妈的是什么勺子?!”
  他一口啐了出去,竟然满口都透着一股萝卜味?
  凌书南毕恭毕敬地回道:“是萝卜。听闻大舅爷喜欢吃勺子,所以……”话还未说完,那男人就猛地一抬头,一张口就把她手里的碗叼住,碗里的白粥“哗”地一下就往他面门上一倒,热乎乎的流体覆盖下,他牙齿再度发力,这一次,力气还没使出来,碗壁就已经直接软了半边。
  眼见那男人目光中竟是颓然,凌书南还不忘提醒,“也是萝卜。”
  男人满腔怒火,原本想找块陶瓷磨磨牙,把这些人都给震走,哪知道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瓷碗、汤匙,都是水淋淋的萝卜。他忽然想到自己枕着的枕头,怒吼了一声,转过头就想要去咬,没等他张口凌书南就道:“其实,那还是萝卜!”
  男人心里一垮,目光触及到漆黑的床架,眼见头边的扶手又粗又长,这总不可能是萝卜吧?他于是卯足了劲就像只狼狗一样噙住那扶手,把头一横,一大块被他撕咬下来,只是,他咬了一半就已经绝望了。
  虽然那不是萝卜,却是冬瓜……
  男人颓然地倒在床上,怒气冲冲地看着凌书南,“你想怎样?”
  凌书南笑道:“听闻大舅爷最喜爱吃家具,所以奴婢精心给您打造了这一套天然无污染可食用家具。所有的家具,包括这床、椅子、桌子,全都能吃。”
  男人原本是用咬啮家具来恫吓人,顺带发泄自己深深的怨恨。如今被凌书南搞成这样子,满屋子里,只要是他能咬到的东西就是食物做的,一咬就是一口萝卜,满嘴巴的汁水。满腔的怨怼哪里还释放得出来?
  他一个人躺在那里,大口地喘着粗气,眼见凌书南面有得色,对钟氏的怨毒在那一刹那转移到了眼前这黑黝妇人身上,他忽然间噌地把头抬了起来,一口咬在了凌书南的鼻尖上。眼见凌书南眼里满是惊恐,他很是解气地使劲一撕扯,鼻尖上的一块肉被他轻易扯掉。
  “哈哈,这下子不是萝卜做得了吧!”他含糊地正要大喊,忽然间整个人僵在那里,因为他突然间觉得口里的肉一点血腥味也没有,不止如此,还有一点点麦香……他绝望又佩服地看着眼前的妇人,终于彻底地败下阵来,太他妈的天衣无缝了!连人脸都是可食用的。

  第二十六章 阎王不好见(2)

  钟氏远远瞧见那男人发狂咬住凌书南,慌不迭地就赶过来,凌书南却是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鼻子,一面摆手道:“不妨事,没有伤着。”她易容而来,万万没有想到那男人会突然发难,把她的假鼻子给咬了去,当真是狗转世的吧!她可不能在钟氏面前穿帮,忙低声说了两句话,把她劝了出去。
  床上的男人听到她说定会劝他吃饭,不禁冷哼一声,不屑道:“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把整个屋子都弄成萝卜,也休想逼我吃上一口。”他本就虚弱,整个身子都像根枯柴似的,若非钟氏每日费尽心机想办法弄晕他强行给他灌了些参汤和稀粥,只怕早就见阎王了。
  见钟氏已经走远,凌书南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你若想死,奴婢手中有现成的鹤顶红,立时就能要了你的性命,孙淼孙大人。”
  男子身子一僵,像是许久没有人提过这个名字,目光忽而就变得凌厉起来,“你是谁?”
  看来自己是猜对了。眼前的男子根本就不是钟氏的兄长,而是她曾经的夫君——孙淼!
  凌书南笑道:“奴婢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孙大人想要什么,只要孙大人出得起价钱,奴婢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孙淼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了个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妇人竟然别有来头,于是沉下气来问她,“你要什么价钱?”
  凌书南的目光直逼孙淼,“奴婢想要借孙大人的龙珠一用。孙大人本是人中之龙,被困在此处,想必很是不甘,只要孙大人肯借奴婢龙珠,奴婢现在就领大人出去。”
  “龙珠?”孙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这位姑娘还真是会异想天开,龙珠价值连城,用那样珍贵之物换取一己自由,这买卖未免也太不对等了吧。”
  凌书南笑道:“从前,有一个村庄发大水,农夫和地主被困在一棵大树上,农夫带了一袋烙饼,地主则带了一箱金子。地主向农夫要烙饼,农夫要地主用金子换,地主觉得烙饼何等廉价,说什么也不肯换,于是等洪水退去,地主活生生地饿死了。而农夫吃完烙饼,将地主那一箱金子也占为己有。孙大人一心求死,倘若真的死了,就算有龙珠傍身又有何意义?孙大人,所谓的价高价低,不是由市场来决定,而是看那买主当时需要什么。你说是吗?”
  孙淼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再度萌了笑意,“好一句看买主需要什么。好!我可以用龙珠同你做这笔交易,不过我不要什么自由,我只要你替我杀了那一对奸夫淫妇!”
  凌书南还没来得及高兴,听得他后半句话,那笑意还没蔓延开就僵在脸上了。是了,他对钟氏恨之入骨,动辄咒骂,在他心里边,摆脱钟氏的束缚是其次,报仇泄愤才是首要的。
  “怎么?这么点要求都办不到?”孙淼见凌书南面有难色,冷哼出声。
  凌书南摇头笑道:“不是,杀人容易,只不过,奴婢在想,该怎么样取他二人性命,才是孙大人最乐于见到的。”
  “不错,寻常的死法,是便宜他们了。最好能剐上三千刀,让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慢慢死去才好!”他怨毒的样子,让凌书南有些不寒而栗。她固然要得到龙珠,可若是为了龙珠却非要杀人,而且还是杀待她甚好的钟氏,她可是一百个不愿意。更何况白衣神医救死扶伤,倘若知道她是通过这种方式得来的龙珠,只怕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下。

  第二十六章 阎王不好见(3)

  凌书南沉吟片刻,搬了个凳子往他床边坐下,“既然如此,孙大人何不将你们之间的恩怨详细道来,奴婢也好想个法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或许这句话打动了孙淼,虽然极不情愿被揭伤疤,但还是将那尘封却又一直刻在心头的往事一缕一缕地牵扯出来。
  二十多年前,轩辕季领兵攻打吴国,吴国节节败退,近乎无还手之力。京城武昌岌岌可危,武昌城中百姓有门路的或者是舍得下家业的,都已经逃命去了。然则,孙淼与其父孙聚德负责京畿守备,自然是无法走的。偏巧此时孙淼娇妻钟氏的娘家哥哥突然赶来,希望钟氏能够回老家暂避祸端。孙淼爱护娇妻,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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