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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盛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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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为何忽然神色有些幽深,回答道:“程南英。我爹是武大人的朋友,今日来参加寿宴的。”不过稍瞬间他就又温和了神色,仿佛我刚才花了眼。“没想到,刚从昆仑回来,就遇到你这么古怪有趣的丫头。你应该叫声我程大哥。”他蹲在那里,温和地笑道。原来只听一个人说话就可以觉得这么如沐春风——果然世人都是肤浅的,对美男不免疫。
   
   从昆仑回来?听起来像个侠客的意思。我忙问道:“你为什么从昆仑回来?是昆仑山么?你在那里做什么?”我一连串的问题急急问出,完全真就是个十一岁小姑娘的样子。
   
   问完我撑着地,想要站起来,这时程南英忽然伸手,握住我的胳膊,一把就把我拽了起来。我一下子离他只有一寸之遥,我仰着头,他低着头,我几乎感到我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鼻尖,呼吸相闻。鼻端却若有如无的闻到莲花的清香……余光里那雪白的袍子仿佛活了过来像一朵白莲。我的心跳一下子不规律起来,觉得我的脸微微发烫,想来脸定是红得不像话了。
   
   南英一下子笑开了,眼睛里有漫天星光骤然出现,他道:“看来你确实如外间所传的,从前心智未开,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的你很聪明可爱!”他拍拍我的脑袋,继续道:“你我两家本来就很亲近,我是程家的长子,师从昆仑,常年住在昆仑山坐忘峰,跟着我师父灵虚真人学艺。”我不知为何,虽然南英表情平淡地在叙述,可我似乎感受到了他眼神里的失望和几近叹息的味道……
   
   春光温暖的午后,静谧的武府后院,这样美好的男子——出身高贵,清雅高洁,气质清华,宛如谪仙,为何我却在他身上隐约嗅到了地府九幽之魔般的气息?
   
   有些人,生来矛盾,却不可抑制的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有些人平稳单调的像是一幅画背景里不被注意的颜色,而我一直属于第三种人——在我作背景颜色的时候也总是暗暗做梦,希望自己成为吸引注意力的背景色。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要留爪,霸王要挨打~~
 
 
 
 ☆、第三章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后来,我知道了南英的身世。南英的爹爹程安化是镇守四川的安西将军,若说蜀中政治权力的核心是我爹爹,那么军权便握在程将军手中。可蜀中的名门候府中人,大多都知道那一段安西将军府的凄冷艳事——狗血淋漓,对于当事者怕却是彻骨之痛。
   
   安西将军独宠二夫人莫氏,正妻裴氏当年虽是蜀中第一美人,甚至名贯长安,连先帝高祖李渊都称赞其遗世独立,美丽隽秀,冠绝关内。程将军无限爱重,将其娶了回家,七年都感情和睦,很是恩爱。可是当年裴夫人即使生育有二女,又怀有嫡子——也就是南英,安西将军却把出身烟花之地的莫氏大张旗鼓的娶了进门,从此再也不曾踏入裴夫人的院子。
   
   裴夫人据传乃是秀外慧中的女子,只可惜慧极必伤,想来也是用情深的女子,竟然不知怎么被莫氏激得出手掌掴,被程将军出手格挡,摔下了台阶。可怜怀胎不足九月,早产诞下了南英,却血崩而亡。安西将军从此再也不插手照顾南英,只顾一味宠着莫氏,南英放任由奶娘带大,七岁时就送上了昆仑,学道问武。
   
   程将军许是子孙命不旺,裴夫人过身后,再也没有其他的孩子,他虽不喜南英,可是嫡子总要带着参加各种重要的宴会盛事——可是坊间偷偷有风言在传,也许程南英并非程将军亲子,所以才会受此冷落。如此说来,矛头直指裴夫人……不贞。
   
   爹爹五十寿辰,同州为官、互为扼要的程将军,当然携同夫人儿子亲至道贺,所以招了南英从昆仑回来。
   
   我那时完全不懂南英眼中的黯淡,觉得那样的天之骄子为何要有种令人可怜的样子。
   
   后来我懂的时候,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我再度卷入深渊——那半生孤单与挣扎,半生权谋与征战,他却说是他最大的幸福。我却愿意回到最初的时候,回到与他在樱花树下初见,彼时,我还只是我,他还只是他,如果一切从这里干净地开始,没有复杂,该有多好……
   
   那一天在樱花树下,南英充满意趣地看着我,问:“明空,你虽然年纪还小,可为何跟其他的闺秀都不同?怎么可以随意地席地而坐,大白天在院子里只着中衣,做着番邦的瑜伽功,躲避你爹爹的寿宴?”南英的语气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似乎还有些羡慕。
   
   我心道:我并非货真价实的闺秀,自然不会去理会些规矩。看他一个清俊的师从昆仑的大好少年,让我开导他一番好了。我站到树下,用手掌用力的拍树,震得落樱纷纷,“南英哥哥,” 我顿了顿,一副教育他的口气,“你看这樱花季每年只有半月,春风吹过去的时候,酷暑也就来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趁着时令享受,好的风景也就错过了。你每时每刻都错过了,人生也就错过了。与错过人生相比,幕天席地这样美好的事情怎么能被区区的规矩所束缚?”——从前读大学的时候我就喜欢哲学课和思辨讨论。
   
   他竟然也会有愣愣的表情,喃喃重复:“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却心下想,对不起了,引用了“后人”的话,成了原创……
   
   我接着说道:“不去爹爹的寿宴当然也是有原因的。我与爹爹亲近,平日经常相处在一块,他自然明白女儿的孝心。这么多亲朋同僚来贺寿,爹爹都照顾不过来了,我何必去添乱子。”另一半没说的是,我其实心里还是很抵触爹爹有两位夫人,虽然我知道很多达官贵人都有更多甚至十数位妻妾,可是平日见不到相里夫人也就罢了,大的宴会上看到,我还是心里不舒服,怕会对爹爹产生抵触的情绪,所以索性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确生得洒脱不羁的性子。错生了一个小姐的身份。”南英说的话只了解了我前半截说出来的意思,那时候,我以为我没说出来的那层他不明白,可其实他比我更明白,受的苦楚更多。
   
   他只是带了欣赏地说道,“明空你应该投到我昆仑门下,问道辩经,我师父定是十分钟爱你。我们昆仑是当今天下第一派,我师父的武功道法无人能及。只可惜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了,不然一定劝他收你作我师妹。”南英提到他师父,一派亲近和仰慕,完全不似提到他父亲时的漠然。
   
   “那你一个公子的身份,为何就可以投入昆仑,你们是道家吗?难道你要做道士?”我接着他的话问。
   
   “我……”他似乎自嘲的笑了笑,“我生来带煞罢,我娘因生我而亡故。我爹爹本来也当没有我,更何况是娘也去了。我爹懒得管我,却大概不愿嫡子默默无闻地呆在府中,就在灵虚真人路过蜀中的时候,央他收了我做关门弟子,带上了昆仑。”这时他的语气,就符合了他的年少,带了委屈,占了不忿,没了谪仙的气息。
   
   我看他失落,连忙道:“南英,你看福兮祸所致,祸兮福所倚,你虽然娘亲过身,爹爹待你不够亲近,但是你可以拜到昆仑,遇见你师父。这世上没有因,哪有果呢?”
   
   他眼神明亮的看着我,道:“也许吧,有时我不知道是我做了什么决定了命运,还是命运决定了我。可听你说来,因果相连,祸福相傍,很多事都是逃不开的。我投入师门时只有七岁,并没有机会选择,可是我并非想要做道士,只是我希望自己的刻苦修行,能习得道、算、策、武,得师父真传,将来能继承昆仑。”他这时仰头看樱花树,又恢复了他的深沉。
   
   他微仰头,似乎在看着被阳光染成金粉色的樱花,又似乎是穿过樱花看着阳光,静静说道:“我想要一方净土,只做我自己,可我也想闻天下的至道,习天下至武。我要在一个我不是程南英——安西将军长子的地方生存,我要掌控自己的命数,知卜问天下。”
   
   我被这样的南英震慑,“脱俗”和“野心”,多么矛盾的两个词,我却在他身上同时看到。这样的他让我迷惑,可是也让我好奇着跟着迷,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水一样的干净,却迷一样的难以捉摸。我不知道他走过了多少艰辛的路,又有多艰辛的路要走,可是我心里不知为何,就是笃定,他一定可以走到一个高峰,俯瞰众生。可是到那时他究竟心里再会怎么想,会不会真的快乐,我一点都不清楚。
   
   “呵……”南英低下头笑,“不知怎么,竟会对你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讲这些。”说着他伸出大手揉揉我还软软细细的头发。搭下来的发梢挠到我的脖子,痒痒的,却很舒服。
   
   我对他绽开一个温柔的笑,鼓励地看着他,“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真正想要。”
   
   “你……”他有些郁结……“为什么说话老气横秋的?”
   
   这时,月门里传来了一阵细碎脚步声,“呀?”的一声,我看见了一身鹅黄轻纱衣的姐姐,端了两杯香花茶,停在了院子口。她还未说话,就已经羞红了脸。我心里忽然酸楚,感觉四肢被什么细细的小针扎着,觉得不知所措了……
   
 
 
 
 ☆、第四章 绝代有佳人 日暮倚修竹
 
   我向月门看过去,我的姐姐明则清清雅雅地立在那儿。姐姐十五岁的年纪,聘婷少女,身段修长,已见线条,丰满有致,颔首引颈,脉脉站在月门边一丛竹子前。她云鬓高耸,鹅蛋脸庞,娥眉如黛,一双凤眼大而含情,微微上挑,总觉得有温柔的光芒流转,柔和的鼻翼线条,仿佛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樱花一般的温润的唇微微的抿着,腮边的淡粉,更胜樱花雨,真是:欲说还休。
   
   姐姐看见了南英,脸颊上两朵可疑的红云,眼神要望过来又不敢望似的。
   
   我跑上前去,拉着姐姐欢欢喜喜地说:“我最喜欢的茉莉花茶终于到了!”蹭着姐姐的胳膊,拽了她过来,然后蹭到石桌石凳前坐下。
   
   南英自然而然的跟了过来,却挑眉瞪眼看我,仿佛质疑我忽然变作一副天真烂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样子。我低头偷笑,抬头时看见姐姐略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她转眼看向南英时眉间却一颤,脸色一白,似乎有些不能置信。
   
   南英随即对姐姐拱手,以一把引人遐想的声线道:“武小姐安好?”称呼得客气,可语气却捻熟亲近。
   
   姐姐放下茶托,微微敛身福道,“程公子安好。”声音有一丝压抑的颤动,脸又一阵红。
   
   他们。。。。。。竟然相识。
   
   这些日子没少见名门公子对姐姐示好,唐代原就民风开放,而我蜀中贵族更是少受束缚,无论是知府家的陈远,还是太守家的林靖堂,皆是仪表堂堂,家境匹配,也都是少年博学,素有贤名,难得更是一往情深,可姐姐愣是不接茬,凡有问话必是淡然以对,不但神情云淡风清,回的话从来是让人无从再接。
   
   我以为姐姐性子拘礼内敛,原来却是姐姐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
   
   见过了南英,看了她此刻的神情,又怎会是别人?
   
   南英风姿绝代、宛若谪仙,姐姐怎会不心动?姐姐美人胜花、温柔似水,南英难道会不喜欢?若是如此,真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我看着他们长身玉立相对而站,我为他们。。。。。。开心——可是心里却生出一股子酸涩,生出一种卑微的感觉,只有姐姐这样的温润美人名门闺秀才配得上南英如此出尘傲然的世家公子,我这样的野丫头……
   
   甩开心里的不豫,我插科打诨怪腔怪调道,“你们二位安好!"姐姐推搡了我一下,连忙转移话题。“明空,你快趁热喝了茶吧,你练功后不是一向需要补水?”姐姐催促道。继而转头,眉目婉转,对南英道:“程公子,明则本不知公子造访冬凝院,未备茶水,如果公子不嫌弃,可饮用我这杯,我并未饮取。”
   
   南英温和的淡笑,并未推辞,只道谢:“多谢武小姐。”
   
   我看他们两人文邹邹的你来我去,不由瞪了眼嚷道: “什么五小姐六小姐的?程大哥,你就叫姐姐明则,姐姐叫程大哥就成啦!”我故作一派天真的嚷嚷道,想打破两人的拘谨,也打破我心里的那丝黯然。
   
   南英瞥我一眼,一派温文尔雅,“当然。”不置可否。
   
   “只是春未深,夏未至,石凳还是凉,明空大病初愈,不适合坐在石凳,我们可否做毯子,在樱树下也学明空幕天席地,感受着不可错失的时节,以免错过了人生。”他说着含笑瞥我一眼,完全引用了我的话。
   
   姐姐看到脸色又有些不寻常,然后似乎有些为难,唉,可怜她名门闺秀,被我这怪妹妹想得“怪”主意困扰。我不管不顾地拉了姐姐坐下,大剌剌说道:“来,来,我们吃茶,我和姐姐分一杯!”
   
   南英挑眉看着我,默默喝着手里的茶,半晌未说话,似在回味,“我从未试过茉莉香可以入茶,明则手艺非凡。”他看向姐姐,目光温和地赞道。
   
   姐姐此时坦然回望,笑瞥我一眼,“都是明空这个鬼丫头的主意,不知道是不是从前昏沉了太久,病愈以后好像这些年的憋闷的都冒了出来,三天两头的怪点子。这茉莉花茶是她教了家丁和丫鬟,在郊外的山上别院旁种的,今年清明才摘晒,才统共收了两斤,天天嚷着要喝,还非要我沏不可,爹爹都不肯多给。程。。。。。。大哥刚好赶上丫头练功,算是有口福,可以喝到这新鲜奇特的花香茶。”
   
   姐姐谈到我的事,语气姿态放松下来,而且语带宠爱。从前我是独生女,没有这样的姐妹亲近,而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反而有人这样真心对我好。
   
   我把茶捧到姐姐嘴边,道:“姐姐可辛苦了,天天亲自沏茶给我喝,本小姐有赏!姐姐先喝,和南英哥哥一起喝!”我言笑晏晏,故意提起姐姐和南英一起,不知是对姐姐强调,还是对自己强调……
   
   姐姐抿嘴笑着接过来,脸又可疑的有红晕,小口品了品茶,递还给我,“心意收到了,你快喝吧,别凉了。”姐姐说着随手抓起一旁的罩衫,帮我搭在身上。我滋润的捧着茶,眯着眼享受,闻着品着花香,看着淡蓝的天,和悠悠的白云,生活就该惬意,惬意……
   
   “先有扑鼻茉莉花香,然后是浓重的苦,后味却甘甜异常,很是解渴爽口。明空是怎么想到这茶的制法的?”南英边慢慢品茶边优哉游哉地问道。
   
   不知南英是真的好奇还是犀利,专挑关键敏感的问题问。我只好接着编道:“我就闻道茉莉香,感觉此味饮用定是上佳,然后想到做到茶里就好,就吩咐家仆们试了,一试竟成了。不过还要姐姐沏茶,才最到位,上佳饮品!姐姐,你从爹爹的寿宴出来的吗?娘亲有没有穿得很美?”我赶紧转移话题,怕他问更多,例如怎么想到制茶的细节,我就无法说圆了。我总不能说,我从未来的电视节目上看到的,茉莉花茶是流行又不矜贵好制的茶叶吧。
   
   姐姐蛾眉微蹙,随即松开,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讲。最后还是说道:“娘亲穿的很美,你选的湖蓝的云纹衣配整套南海珍珠做的首饰很衬娘亲,而且娘亲本来就是利州有名的美人,大家都赞叹羡慕。可是……相里姨娘穿了红色……娘亲有些不开怀。你回头去哄哄她吧。”
   
   我还未开口,南英淡淡说道:“杨夫人与武大人恩爱,却谨守礼节本分,有的人做得过了,自然会有后果。明空无需介怀,徒惹了自己生气。”他说到“自然会有后果”几个字时,我被语气里隐隐的一丝狠戾所冰冷到,可是却又不明所以,抬起眼来盯着南英。可他还是淡淡的,什么都没有说。
   
   姐姐担忧的看着我,“明空你莫要去找相里夫人麻烦,免得惹出什么祸端。”
   
   我笑着打趣他们二人:“好了好了,你们口气还真是一致,我还什么都没说没做呢,一个两个当我是闯祸精不成?”
   
   嘴上虽这样说,可是心下却第一次带了审视地看南英,我暗暗被惊怔住。他的笃定,他的狠戾,从何而来?为什么我觉得,他看姐姐这样一个如诗般美好的女子时,让我觉得怪,觉得不安。
   
   他冷漠矜持,却暗暗撩拨姐姐,他看着亲近温和,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甚至一丝丝不可察觉的同情。
   
   不是心动,不是厌恶,不是平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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