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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盛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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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也不回道:"我要是考,别人都要靠边站了!"
等我又挑了一本《千门山志》回到案前,看到李世民紧紧锁着眉头,对着一本簿子看,手握成拳,似乎再隐忍着怒火。我走上前去,手搭在案子上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他抬眼看看我,目光落回簿子道:"这是户部的总帐本,我看黄亭岳这个尚书当得是糊涂了,一本帐看也看不明白。但是去年拨给湖南赈济水灾的五百万两银子,都不知道花在哪儿了!地方州县的折子参上来,说是灾银还不够买米施粥。"说着拳头轻锤了下桌子。
我知他心恨这层层级级的剥刮,可官官相护,其中利益牵扯万千。正好一本帐记得糊涂,就谁也不愿意弄清楚…只除了他这个皇帝。
我眼见他一心为万民操劳,却一天到晚眉头难舒,不忍道:"要不然我帮你看看?虽然子衿英明神武,但我毕竟是商贾出身,自己也有经帐,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他不相信地看着我:"你个丫头,有些过人的行商的点子,但总不至于帐本也都是亲自管的吧?"
我经营唐门生意时却是只是帐本过目,其余都是掌柜和新兰和吉祥打理。但经营的钱庄,因为资金运作很大又很需专业性,帐目我都会亲自打理,我以前也曾日日看帐评估,把现代的会计方法,加以修改再用,帐目明晰,效率高出数倍。李世民因我是锦客楼的老板迁出查到了其他的唐门生意,只是万鑫钱庄依然隐藏着自从前期资金投入后,钱庄独立运作,和另外的商铺没有交集,并且只有吉祥有插手,连新兰都只跟着我隐秘的去过。
思及此,我答道:"我年少就开始跟爹爹和哥哥学习帐目,所以帐本我都会亲自过目检查,"我狡猾地笑笑,"你也知道,钱是我们行商之人的命脉。"
李世民莞尔,把帐本推到我面前:"姑且试试。"
我撇撇嘴,却抱着帐本认真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记下数字写写算算。半晌,我边思索边对他道:"你拨的银子入数是对的,共九项,出数有超过三十个细分,再到州府再分,这本账里就没有了。我必须把户部的分帐册和各州的收纳帐全查过,才能理清楚。"
他有些吃惊,但看我一下子把几个关键的卡口道出,还要更多的帐目,且我话说得沉着确定,便道:"好,我命下面的人理账簿来,你这几日到御书房来查看。"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需让人把今年年初以来所有的帐册全部搬来,莫让户部的人挑选,免得有人刻意隐了数目,对不出帐来。"
李世民满目赞赏,"好!"
唐朝的户部,在李世民登基前其实称"民部",为着避李世民的名讳,才改为了"户部"。自隋朝起尚书省下设的吏、民、礼、兵、刑、工六部,民部的雏形从东汉起就有,袭传数朝,结构复杂。所谓"民"部,是管万民之事,管理人民的户籍和赋税,总理整个国家的财政经济,任何和银子打交道的事,都要经过户部,就算是战争出兵所需军饷也是由户部调集。
所以这些账簿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够人吃不消的。十几天下来,我日日去御书房,别的不做,专看账簿,常常比皇上批奏章结束得还晚。有时,我感觉李世民盯着我,眼里全是惊奇和欣赏,我此时多半会抬起头和他对视,大大方方地笑笑。也有几次,他看着看着,眼光变得水一般柔软,我倒是会不好意思起来,嗔他一眼,就不敢再看过去,而后就会听到他的低沉好听的笑声。
终于对完了帐,不用再天天对着一堆数字。这几天我连睡觉时都满脑子数字,一闭上眼,眼前就有帐本闪过,这个过程还挺痛苦的。可是李世民根本没有体贴我让我休息几天,只是陪着我,有时反而会来给我磨墨…当然是在完全没有别人的时候,如果被人知道,当朝天子给我磨墨,怕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李世民半生戎马,生性又豁达,和我更是混不在意这些小节。
有次被杨妃差来送汤水的宫女撞见,她吓得跪在地上扣了头不敢抬。我觉得好笑,没忍住笑出声,李世民只是皱皱眉,挥手让她退下。回头还来捏我鼻子,却笑着直道我顽劣。
在他面前,我有时觉得仿佛真的自己只有十几岁,有时又好像年龄相当,可以说些很深入的话题。
在镜湖边思及这些日来的种种,宫中生活虽不自由,但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背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低沉声音道:"明空。"那声音里却压抑着颤动,压抑着火山喷发般的感情。
☆、第三十八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回头,福了福身,"魏王殿下。"
他目光如水地看着我,听到我请安眼神宛如刀割,却有些冷淡和讽刺地道:"还好你虽受宠却份位不高,不然如果是领了金册的娘娘,我还要向你请安,叫你一声母妃。"
本来我心下伤感恻然,听说魏王泰大病一场,足足有两个月未能上朝,太医换了好几拨,连李世民都亲自去了魏王府。除了魏王荣宠,可见病情也确实沉重。
被他这冷言冷语一说,倒像我是个攀龙附凤的,我满心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没办法,我确实一见李泰就有失控的倾向。
我几步走上前去,恶狠狠地扯了李泰的胸前的衣服,却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以为我想来这鬼地方,当你的鬼母妃么?是谁把我从长安城外抓回来关住的?我求你放我走,说了没有一百次也有五十次,把我害成这样,你现在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李泰不知是被我推搡的还是因为我的话,怔愣了好一阵子,忽的咧开嘴展开一个灿笑,可笑容还未加深就全变成了嘴角的苦笑。看到他这番表情,我不由得失了力气和怒气,松了手。
"我早该知道的,像你这样的女子,必会有人也像我一样。。。。。。我以为是程南英,可他争不过我。只要我施计,他就被父皇派去湖南赈灾安抚民心去了。"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提到南英,我的心一缩,却木着脸不做反应,他看着我,神色变得更为深沉复杂。
这些日子,强迫自己不去想南英,我已知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可是他对我进宫的事不闻不问,我不是不感慨,不是不心痛。
多少次笑得灿烂时,想起他就感到虚弱,多少次热闹时,想起他就感到孤单。在这诺大的深宫里,再也没有天大地大的豪情,再也没有一壶酒醉知己天涯的快意,再也没有两两相望知心意的默契。南英。。。。。。从此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了么?压抑住了情爱不去想,可我们的情份呢,还在不在了?
李泰看我面色黯淡,只是惨淡一笑,接着道:"我不在乎程南英如何,可是,那个人却是我父皇。我不能争,也争不过的那个。。。。。。"
李泰看着远处的荷叶默了好一阵,这样出色却聪明狡诈、像罂粟花一样的男子临风悲凉地站着,这画面我忽有些不忍去看。
他长舒了一口气,说:"父皇来看我的时候,我对他说,我由悲伤而病倒,是因为心爱的女子死了……我不是瞒骗他才这么说的,"他目光清冷地看着我,"我是真的想放手,当你是死了。这两个月,我病着,绝望难过的时候想了很多。我原想着,我不过是因为先前得不到你,你心里不曾有我而心不服。而在我最想得到你的时候,你被父皇夺走,所以上了心,入了骨。换个别的女子也大抵如此。可我今天见了你,我却害怕。。。。。。你知我怕什么吗?"
他自嘲地笑,看着我,那笑容还不及哭来的宽慰,没有等我回答他接着道:"我竟想着,我怕我当时没有在长安城外把你留下,你从此走出我的生命。我竟宁可现在这样不死不活地纠缠,里面还有我最敬重,最疼爱我的父皇!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我心下大震,究竟为何会到如此境地?
我悲伤地看着他想,这世间的无可奈何和心不由己已太多,他究竟是因为求不得而放不了手,还是因为放不了手才去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我又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要失去南英,才动了情?或者是因为情根深种所以感伤失去?
我看着这一池浮浮沉沉的荷花,密密匝匝,看不到荷叶下面有什么,正像我们让人看不透的命运。
李泰看着湖面越来越出神,神情却越来越坚决,最后说:“明空,不管怎么样,我不想放手,如果最后有一个人可以最终拥有你,你的人、你的心,那个人必须是我。”
我骇得马上反驳:“我已经是你父皇的妃子了!”
李泰瞟了我一眼,“父皇还没有临幸你。而且……”他说得有些艰难,“就算有,又如何?事到如今,我又怎么会在乎些这个?”
我目瞪口呆,他究竟想怎么样?
他看我一副呆住的样子,恢复了平时的不羁模样,对我道:“我肯定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事,我会和你说。你自己身在深宫,一定要小心。你最近在查户部的账目吗?”
此事隐秘,他如何会得知?我惊道:“高德顺……”
他的食指搭上我的唇,“你偷偷知道就好。他受我母后大恩,我从小身体不好,是我母后最爱的孩子,他自然要对我照拂有加。”
我点点头,很是心惊,难怪最后太子程乾会被废,他有如此强大的对手,李泰在朝廷甚至内宫都有千丝万缕的渗透,心思缜密,才学高雅,又深得帝后宠爱。
李泰自顾自的拉过我的手,也不顾我挣扎,只道:“户部的帐确实有问题,最后千丝万缕牵扯到很多人,中书舍人来济、兵部侍郎颖川公韩瑗等人,都会牵扯到我舅舅——长孙无忌,户部又是他的势力,他是父皇的开朝功臣,又有母后一层关系,你千万现在不要招惹到他。不过你也不用怕,你有我,我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明空,我李泰会保你平安喜乐,直到我身入黄土,魂下九泉,至死方休。”
他这话说得极郑重,我却只能假装无所谓地看着他:“魏王殿下不用替我操心,我自保肯定没问题。”
他听我如此说,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但随即挑眉:“但愿。”说着他摇摇我的手说:“明空,你可不可以以后私下不要称我魏王或者殿下,我每次听你说着不恭敬的话,却称我殿下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我心里的火就一股股地冒。”
我无奈:“好吧,你想叫青雀还是罂粟?”
“什么?什么是罂粟?”他不解道,我笑笑:“我说笑的,阿泰,我知道了。”他听我这样称呼他,眉开眼笑,刚见时满身的淡淡哀愁,散得干干净净。
☆、第三十九章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贞观十一年,中秋菊淡,大唐皇宫的菊花铺天盖地,因为今晚正是皇上在内宫设宴办的赏菊会。之前和阿泰提过月饼,他竟然在府里命厨子研制了,差了贴身的太监常恩在早朝的时候送到我这里来,精美的红色糕点盒子装着桂花味儿的月饼,盒子里月饼下压了一张淡色的纸笺,上面写着: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我虽还是一直在阿泰面前一副混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他的认真和承诺,我却放进了心里,把他真正当成了亲近的人,在这宫里可以诉说可以求助的依靠。
我马上写了张纸条,命小太监常恩带回去,上面写着:“把做月饼的配方或者厨子,交给锦客楼的吉祥,告诉他多制并以字画为盒精美装饰,高价展卖。”
写完我自己都笑了,我大约都能想见阿泰看到字条跳脚的样子,如他所说过的——我可真会不解风情。
晨练过后,带了新兰,好心情的在后花园采些桂花,我昨日答应给皇上做桂花糕。正绕过一棵树,看到三个华丽宫装的女子远远走来,她们已经看到我,我不好避开。只能上前去,行礼道:“杨妃娘娘、阴昭仪、慧昭仪万福金安!”
橘黄色宫装的三十多岁的是杨妃——传说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隋炀帝的女儿,但其实不然。杨妃出身大的军阀氏族杨家,在李世民还是秦王的时候就已经嫁给他了,育有三皇子吴王李恪。阴昭仪名黄熙阴,正是户部尚书黄亭岳的幺女,育有五皇子齐王李祐。慧昭仪年轻,三年前选妃进宫,没有诞育皇嗣。
我从进宫,除了最初去给长孙皇后薨逝后掌管后宫的杨妃请过安,后来由李世民特准,和他的嫔妃都没有什么接触,这么乍然遇见,其实是有些尴尬的——我其实还是十分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
杨妃很和善地道:“妹妹免礼。”我心下抖了抖,妹妹……按说吴王恪的年纪比我还长几岁,悲催……我面上若无其事,对三个位分都比我高的宫妃客气有礼,我不想招惹任何麻烦。
只可惜,我不找麻烦,可是麻烦会找我,慧昭仪大概年轻气盛,虽然出身显贵,但是进宫后没有怎么获宠,看来对我这初来乍到的才人颇有气恼,她对我道:“武才人,你年轻美貌,难道就不知道要避讳吗?杨妃娘娘今日着橘黄服饰,你也能穿吗?”
这话问得没道理,我今天又没有见过杨妃,怎么知道她今天穿什么衣服,明显是找茬,并且要惹得后宫分位最高的杨妃不快,就算不处置我,大概也可记仇了。
阴昭仪不动声色却道:“武才人大概不知道姐姐今天穿什么,所以应该并不是故意的,可是年轻真好,你看这一身出落得,比桂花还美。”
这两个真是妙人——一个傻却刻薄,一个精明把我和杨妃作比,明着赞美,却隐含我超越杨妃的意思。
我恭谨回道:“杨妃娘娘,明空不敢,明空乃山花野草,不能和娘娘盛世牡丹的华贵相比。不过今晚宴席,明空定不会再着此衫。”
杨妃淡淡的,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道:“没关系,都是自家姐妹,何必拘礼。”
我忙着告退,走的时候背后几道目光射过来,怨毒的,打量的,冰冷的,还听到慧昭仪的声音传来:“来了两个月都没有被临幸,还如此嚣张,竟然不晨昏定省给杨妃娘娘请安……”
心里着实反感,这不自由的地方,果然充满腌臜,这些女人被关得久了,心里大概扭曲的厉害,我一阵冰冷恐惧——我永远也不要变成这个样子,有点接近都不可以!
中秋赏菊宴,大唐皇宫的后花园,明月当空,宫殿楼阁重重,繁华歌舞一片,一切不堪和权谋都掩盖在这一片歌舞升平之下。
我坐在嫔妃席的末席,早早的到了——不想引起任何人的眼光和注意,只着了一件淡黄的衣裙,想必各位宫妃华丽装扮,不会和任何一个撞衫了。
忽听一阵人声鼎沸,抬眼望去,几个成年的皇子一起入了席来。太子承乾打头,一堆世家公子围绕着他,阿泰紧跟在后面,还是一副风流俊美的公子哥样子,惹得席上已经坐定的大臣家眷窃窃私语,谁家花朵堪落皇家?
吴王恪也是长身玉立的清雅公子,面容不若阿泰出色,可是却也是俊朗不凡,气质超拔,看来杨妃应该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教出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
房遗爱和左兴云也跟着皇子们一起入了席,还有一个看着出挑的公子,随着遗爱一起来到我这席上。遗爱对我略拜了拜,神色温暖,我不敢受,笑着推拒。遗爱介绍到另外一个公子正是驸马都尉柴令武。好在唐朝民风开放,男女之防淡薄,而且李世民知道我经营锦客楼时,以唐公子的身份结识了一些朝臣、世家公子还有魏王泰,并不介怀。
阿泰没有走过来,远远地看见我,眼里带了温暖的笑意,眼波融融,温柔非常,我淡淡的挑了个微笑回看。忽然感到一道冰冷的不能置信的目光,我略偏头看去,一个宫装的十三四岁的少女,正盯着我看,我略为疑惑,低声问遗爱:“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是谁?”
遗爱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对我回道:“那是皇上的第十七女,高阳公主。”
我豁地呆住了,心里一阵激动,绯闻人物,活生生的啊,随即我又看向遗爱。他被我盯得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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