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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因为看到严大哥高兴了才有点失态。”

　　　　说到这里的时候赫连依依猛地一顿，好像突然间才反应过来的样，扭过头对还站在她身边的北元晴道歉：“对不起啊，小妹妹，刚刚我有点激动，撞到你了。”

　　　　北元晴抿了嘴，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人，不过还没开口，已经有人先看不过了。

　　　　“赫连依依，你眼睛瞎的是不是，桌边这么多椅，你非得去抢人家的，就怕别人看不出来你什么心思是不是。”

　　　　赫连依依的面上委屈更多分：“茵茵，我是你姐姐，你怎么能直接喊我的名字呢，这让别人看了该说我们赫连家没有家教了，而且你怎么这么说，你看到严大哥不高兴么，我刚才是因为高兴了才不小心撞到人的。”

　　　　赫连茵茵一口气差点把自己噎死，一句话就扣了两顶帽给她，敢说她没家教，她总有一天让赫连依依看看什么是真的没家教。

　　　　“既然是不小心的，你坐的位置是我的，请你起来。”北元晴很感谢赫连茵茵的打抱不平，但是很明显，单纯直白的赫连茵茵根本不是赫连依依的对手。

　　　　不过，北元晴也无意让别人给她撑面，何种时候，赫连依依这般阿猫阿狗的角色，她根本都是不屑与之争辩的。你占了我的位置，那么让出来就是。

　　　　赫连依依的确因为这样直白的要求脸色有些僵硬，她都已经坐下来，也真有这样的人再让她起来找其他的地方坐，她委屈的扭头看了一眼元炎，又看看已经带着赫连茵茵坐下的元昊，两人都没有为了解围的意思。

　　　　赫连茵茵倒是拿着大眼睛瞪她，但是意思很明显，你不是不小心么，人家小姑娘都让你让回来了，有本事你就霸着不要动。

　　　　赫连依依恨恨的背着元炎瞪了眼北元晴，不情愿的站起来坐到其他的位置上。

　　　　元炎看着他跟北元晴中间的阻碍没有了，面色上好了些，看北元晴站在凳边上，顺手抱她到椅上安顿好，北元晴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即便她没这么废柴，但她站在椅边上不动就是为了让元炎做这件事情。

　　　　看着赫连依依不高兴的样，她反而因为刚刚秦楼之问所带来的郁闷心情莫名的消散了。

　　　　元炎趁着大家还在发愣，赶紧又抢夺两块相思饼在北元晴的小碟了，一盘点心一共也就六块，元昊见了直接把剩下的块划拉到自己这边再推到赫连茵茵的面前，还面带讨好的笑容。

　　　　倒是赫连茵茵一脸真丢人的样不愿意看元昊，看着刚刚的事端算是过去了，才对着元炎乖巧的叫了一声严大哥。

　　　　元炎点点头算是回应，倒是元昊开始殷勤的跟赫连茵茵聊天，顺便回答赫连茵茵提出的各种问题，不过，北元晴在旁边听着，元昊很聪明很巧妙的回避了各种跟元炎有关的问题。

　　　　元炎在旁边听着，负责点头或者皱眉，顺便给北元晴添茶水，北元晴趁机把盘里面的糕点分一个在元炎的碟里面，元炎低头看她，她就甜甜的对着元炎笑：“我吃不下。”

　　　　元炎便也没讲究的让那个糕点进了自己的肚。

　　　　北元晴一边听元昊他们说话，一边打量着这入座的两个女孩。

　　　　其实赫连依依跟赫连茵茵脸盘上长的其实还是有分像的，赫连依依的长相是细眉细眼的那种，装起委屈来更是柔弱分，但是赫连茵茵是典型的浓眉大眼，笑起来会明丽分。这各分的区别便让那原本的分像一分也不剩下了。

　　　　北元晴看看很久没人理会的赫连依依越发不耐烦的样，心里暗想，幸亏不像。

　　　　果真，没过多久，因为一直插不上话，自己频频递眼色她的严大哥也没有理她，赫连依依便不耐烦的起身告辞，本来是想拉上赫连茵茵一起的，不过赫连茵茵不愿意，元昊也表示已经找人去赫连府上说过了，赫连依依只好自己走，她在这实在无聊，她母亲给她的任务，对方不接招她也没什么办法。

　　　　“既然元昊你去说过了，我一个回家不安全，我们带来的侍从我就全带回去了，妹妹就烦劳你了。”

　　　　赫连茵茵不高兴，但是也不想赫连依依再在这里，她还有话要跟六哥说呢，就不愿跟赫连依依多做纠缠，什么也没有说就让赫连依依把侍从全部带走了。

　　　　听着赫连依依一行人的声音远了，赫连茵茵长松了一口气，然后迫不及待的盯着元炎开口：“六哥，六哥，我跟你说哦，赫连依依她对你没按好心，我听见母亲教育她要让她跟你多多亲近来着，还说要是以后嫁给你便有大富贵什么的。”

　　　　元昊看了眼北元晴，倒是也没阻止赫连茵茵说话：“姨母这么早就想把赫连依依嫁出去啊，怎么说，赫连依依才13。”

　　　　“大哥，你不知道。”赫连茵茵急了，她跟元昊一样大，才10岁，没想过什么嫁人的事情，她还小呢，自然当初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是惊讶的，但是。

　　　　“乱叫什么。”这次元昊倒是呵斥了一下赫连茵茵。

　　　　本来北元晴没在意赫连茵茵的称呼，只是觉得赫连茵茵叫元炎六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不过听见元昊称赫连茵茵的母亲为姨母，想来人家关系好所以跟着元昊叫，就没在意。

　　　　只是元昊的这声呵斥，倒是让北元晴开始觉得不对劲，但是人家既然不想让她知道，北元晴也没有什么探究的心情，她比较想听赫连茵茵说下去。

　　　　元炎轻不可闻的哼了声，北元晴听到了，看着元炎不高兴的盯着元昊，面上不显，心里情不自禁的乐了起来。

　　　　赫连茵茵看看北元晴又不满的看了元昊一眼，不过还是改口了：“表哥，你不知道，本来是爹准备让赫连依依跟帝都刑部侍郎的二订亲的，先订亲，待满15岁就成婚。母亲就阻止了，后来就跟赫连依依说那些，我想母亲一定是猜到六哥的身份了。”

　　　　北元晴心里笑：呦呵，这倒是有意思了，赫连依依和赫连茵茵作为亲姐妹，一个被告知元炎的身份叫六哥，一个是长辈猜到身份让接近，真是有乐趣的一家人。

　　　　元昊刚刚打断赫连茵茵就后悔了，如今听见赫连茵茵笨到有外人就什么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回来，去看北元晴，看北元晴好像懵懂的听着，虽然心里忐忑，也只能至希望于北元晴什么都没听懂。

　　　　别以为他没看见六哥在瞪他，作为一个脑比身边一哥一妹聪明几倍的有为少年他容易么，北元晴是什么身份，如若以后不是他们一伙的就是大威胁，他们还真敢什么都在她面前说。

　　　　赫连茵茵说完，没有听见预想中的热烈讨论，她六哥盯着她表哥，她表哥盯着漂亮的女娃娃，只有漂亮的女娃娃的盯着她对她笑。

　　　　“我说话你们有没有听啊。”

　　　　“啊，没事，赫连依依就是自己想想罢了。”元昊面对震怒的妹服软，他六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对着一个六岁的女娃娃好，他怎么可能放心。

　　　　不过，如果六哥真的那么信任北元晴的话，如果几年后，六哥跟北元晴，他，算了，他不想这么多了，也不做这个坏人了，只是希望成长起来的北元晴能够对得起六哥对她的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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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缘由
　　　　因为自己的关心感觉六哥也收不到，元昊有些挫败，后来谈话的兴致也少了些。

　　　　不过，不得不说，在自己兴致不高的情况下仍然不让这个房间冷场下来，一定程上说明，宣王世元昊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北元晴看着这个明显已经不高兴却是还在逗赫连茵茵开心并且没被发现的少年，不禁感慨，这人早逝，难道就是因为聪明了。

　　　　其实对于元昊的怀疑，北元晴反而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如若是她，必然是也要防备的，而且在这个年龄，断然是没有元昊做的这样好的。元炎这样不知为何的全心对她好才是让人疑惑的。

　　　　秦楼的交谈还是很快结束了，本来也就只有赫连茵茵跟元昊在说话，北元晴跟元炎都是在旁倾听的角色，而且后来元昊显然已经在引导赫连茵茵避忌一些话题，所以，醉菩提被大家分完，赫连茵茵就提议要出去转转，并且全票通过。

　　　　赫连茵茵脑想的东西从来不多，其实抛去赫连依依让她烦心的事儿，见到她两个哥哥她还是非常开心的，别看她总是很嫌弃元昊的样，她其实很想跟元昊多呆一会的，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绝对是元昊，这一点她从来都是知道的。

　　　　所以才会一直在跟元昊说话，一直拉着元昊的手在这热闹的街道上打转，总是想打听元炎的事情却从未想过亲自问问元炎，明明知道还有其他人，但是并不舍得把时间分出来些给其他人。

　　　　不过，时间总是在过去的，阳渐渐有了要下落消失的痕迹，赫连茵茵虽然很舍不得，但是在该回家的时候也没有闹，只是在被元昊转身的时候，低声要求：“哥哥有空多来看看我。”

　　　　元昊郑重的点点头，看着赫连府的大门关上了才扭头走到元炎和北元晴所在的地方，情绪不是很高。

　　　　元炎并没有多说话，只是跟元昊一沉默着把北元晴送回将军府，直到剩下他们两个人。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两个人走的并不快，星光下，就好像在散步，环境，适合交谈。

　　　　“如果不相信小晴儿，那就相信我。”虽然是突然响起的声音，但是的确不突兀。

　　　　元昊有些惊讶的去看元炎，原来他的担忧他是知道的吗？

　　　　“如果觉得我也不可信，那么就相信我的母妃，你最喜欢的姨母，我就是选择相信她而已。”元炎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柔和。

　　　　元昊看着元炎轻轻摇了摇头，他没有不相信六哥，他的六哥，性格偏耿直，但是，并不愚笨，他从来都没有认为过他的六哥是个头脑发热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即便那个人只有六岁，并且能预见，长大后会是个美人。

　　　　“六哥，我相信你，我只是不大明白。”元昊自嘲，他自小比别人聪明的多，别人说他是天才，他也觉得他担得这个名声，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可以突然对一个小孩那样好，他的六哥，何曾是这样一个轻易对人好的人，即便是他，不过也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不过还是听清楚了元炎的第二句话：“你说姨母，姨母她曾经见过北元晴吗？还是跟北疆有什么渊源？”这是元昊想到的可能性。

　　　　当年姨母逝世前的几个月，的确是在九州休养，而且当时大家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当然他现在知道了，跟将军府那么有渊源的地方，大概也有可能是见到过北元晴的吧，或者是北疆。

　　　　元炎摇了摇头，但是没有开口，元昊转过头去，觉得肯定是又听不到答案了，他六哥真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

　　　　但是元炎却不是不解释，只是好像是在想些什么，嘴角升起有些明显的笑容，元昊仔细看了看，的确没错，是在笑。

　　　　“你不是看到那些画了吗？”

　　　　元昊思，那些画，是啊，他看到了，正是因为看到那些画，他那天才会缠着元炎一定要跟着他，他轻功的没有六哥好，但是那一天，跟的那样狼狈，也的确是让他跟上了，也是那一天，他知道了桃园，知道桃园到将军府的道，然后那一天，六哥救了北元晴。

　　　　“我知道姨母从小培养你作画，你诗不精通，画却做的好，但是从来没有画过活物。”这也是为什么看见六哥画中出现了女娃娃，他便一定要知道是谁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女娃娃的身份一点都不简单。

　　　　“我不是没有画过活物。”元炎的眉头再次的皱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让人高兴的事情。

　　　　“战中王，富贵命，戾气无消弭，终生命孤寡，这是当年我的批命。”

　　　　元昊一惊，北国的每个皇3岁时都会让北天寺的大师批命，无论好坏，外界所知道的必然是好的，但是，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比如六哥，他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前六个字而已。

　　　　“大师说我生来便带戾气，年幼时不过是比别人看来严肃威严些，但若上了战场杀了人，这戾气便会一日多过一日，面相气质上便会骇人些。本也无妨，因此，我必然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这也和我意。只是，若这戾气没有消弭的契机，那么我这一生便会孤寡终生，所有我重要的人都会离我而去。”

　　　　“六哥。”元昊想开口安慰，但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没什么，我本来不在意，只是母妃她很担心，小时便教我画，其实习字下棋都可以，这些都是可以宁心静气的，只是我不喜，只有画画还勉强能坚持，母妃便仔细的教了我这个。”

　　　　元昊点头，他说他六哥虽说不是莽夫，只知习武强身，但是诗上的确不通，却偏偏一手丹青让人刮目相看，原来因在这里，但是还是不明白这个在北元晴的事情上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没有画过活物，当年习作画小有所成，便兴冲冲的要画母妃让她高兴，只是。”元炎语气突然下沉，元昊觉得这可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画的很像母妃，很像，那天母妃父皇都在，看了那幅画，父皇当下就要烧掉它，被母妃阻止。母妃把那幅画还给我，只是跟我说让我以后莫要再画活物。”

　　　　“为什么？”元昊是真的不能理解，不是像么，他知道皇上非常喜欢姨母，但是也不至于吃自己儿的醋吧。

　　　　元炎没有回答元昊，只是淡淡的说明了那幅画最后的归处：“年后，我自己烧了那幅画，并且自己发誓再也不画活物。”

　　　　元昊还想再问一次为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六哥大概不会回答。

　　　　“母妃临终前告诉我，如果我有一天情不自禁的画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在画上是鲜活的有生命的，那么我一定要好好的对待那个人，全心全意的对她好，不论是谁，她说，那个时候我就不必在意那样的批命。”

　　　　元昊此时面容有些复杂，六哥的这些话他大概听明白了些意思，他看过六哥画的北元晴，抱着小雪貂的北元晴即使在画上也能感觉到鲜活的生命力。

　　　　可是，他还是很想告诉六哥，也许当年他没有画好姨母仅仅是因为画工还不够，而如今，能画好北元晴，也不过是他的水平好了而已。

　　　　而元炎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小昊，你知道吗？母妃临终的话我会遵守，可是我并没有介意，可是如今，我感谢母妃给了我这样的忠告。无论北元晴以后会是什么身份，可是此时的她是叫我炎哥哥的小晴儿，如此便够了。”

　　　　元昊看着鉴定的元炎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些什么，他还是觉得这种理由莫名其妙，即便他知道姨母对于六哥的重要性。

　　　　“她先喊我炎哥哥，她才六岁，是她先选择相信了我。”元炎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元昊笑了，是那种所有器官都张开的笑容，元昊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六哥这样笑。

　　　　元昊很多年后仍然记得，这天晚上元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昊，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真的有宿命的。”

　　　　在元炎跟元昊交谈的这个夜里，北元晴也在向北元齐询问着关于今天所听到的一些事情。她告诉了北元齐那些她听到的赫连茵茵所说的话，以一种好奇的口气。

　　　　“四哥，赫连依依跟赫连茵茵不是姐妹吗？炎哥哥跟元昊对待他们的态完全不一样啊。而且，那个姐姐叫元昊哥哥，叫炎哥哥六哥，跟元昊一样。”

　　　　北元齐有些沉默，他是没有想到元炎跟元昊能做到这种地步，是真的没有向九幺儿设防，这样私密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却的确是知道的。

　　　　北氏一族的情报系统也是让北国皇族和其他各个国家所忌惮的，而这个系统并不属于北国皇族。看见北元晴还在眨巴着眼睛看他，便温和的笑着开口。

　　　　“赫连府内的两个小姐的母亲跟元昊还有元炎的母亲是姐妹，所以二小姐叫元炎元昊一声哥哥也是正常的，至于说态不同，大概是赫连二小姐更加惹人喜欢吧，好了，很晚了，赶紧梳洗睡觉吧。”

　　　　北元齐不愿意多说，只是因为这秦氏姐妹的事情也是颇复杂的，元炎跟元昊的母亲是秦老将军的原配所生，但是死的很早，赫连夫人是继室所生，感情生疏自然有所不同。

　　　　而至于赫连依依跟赫连茵茵所受到的不同对待。

　　　　当年的秘闻，宣王妃一胎双生，但是世人只看见宣王世，这里面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