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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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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曾经活力四射，经常一边用粗声粗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一边用蹩脚的理由，来表达着对自己的关心的少年，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而导致他受如此大罪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秋儿心中既内疚，又心酸，眼眶也开始一下就发起热来。
不过，秋儿心中明白，如若自己此刻流出泪来，只怕不仅不合时宜，还会招人疑窦，因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燕漓不过就是个陌生人而已，她这样就未免太激动了。
因此，她将面孔背着室内正伺候着的那几个宫人，一边伸出手来替燕漓把脉，一边努力平复情绪。
但从燕漓的脉象来看，除了高烧之外，确实诊断不出燕漓患了何病，看来，还是只能从那小瓶子中所储藏的病菌入手了。
思索到这里，秋儿又将面孔转向她身后的宫人道：“三皇子殿下之前所打开的那个包裹呢？可以拿来与我看看，查询查询病因吗？”
一个看起来让秋儿有些眼熟的年轻太监，走上前来，有些为难的说道：“回禀姑娘，因着殿下是因为打开那个包裹才患病的，所以那个包裹早已被皇上和珍妃娘娘视为了不祥之物。为了避免三皇子殿下所患的这种疾病传播开来，经过御医们的商议，已经将那个包裹焚烧掉了。”
被皇上和珍妃视为不祥之物？秋儿心中有些涩涩，心中暗嘲道，只怕自己这个人在他心中也成了不祥之人了吧。
不过，御医们这个焚烧的决定倒真的做对了，瓶中的那些病菌在高温下确实都是无法存活的。只是，如此一来，再加上自己没有现在医学中的那些显微镜，要诊断出燕漓究竟感染了何种病菌，再来对症下药就要花费些周折了。
“三皇子殿下平日都有哪些症状呢？”尽管之前听侍卫们说过一些，但是，秋儿还想再确认一下，然后再根据症状来推断燕漓究竟感染何种病菌。
“回姑娘，殿下身上总会烧得发烫，还嚷着头疼、四肢僵硬、恶心欲吐、腹部疼痛和腹泻。”那个年轻太监继续回禀秋儿道。
头疼、四肢僵硬、恶心欲吐、腹部疼痛和腹泻？听起来，似乎与感染了李氏杆菌病的症状有些类似，秋儿思索道。
李氏杆菌病是由单核细胞增生性李氏杆菌引起的人畜共患病，常见于水产食品中，其次是奶酪和其他即食食品，人感染上之后，可引起脑脊髓炎、死产、幼儿的败血症，是死亡率较高的疾病，尤其是老人、婴儿、孕妇和慢性病患者感染后更有可能危及生命。症状包括发烧、头痛、四肢僵硬、感觉恶心欲吐、腹部疼痛和腹泻。
它对外界坏境有较强的抵抗力，在青贮料、干草及土壤中能长期存活，在于粪便中可存活两年以上，在食品及植物屑片中可存活几个月，在干酪中可存活一年以上，还能在冰箱中贮藏的肉、蛋、食品中生存或生长。蔬菜亦能引起人患李氏杆菌病。真空包装的食品因为与氧气长效隔离，从而有效保鲜并延长保质期，但这样的包装对单核细胞增多性李氏杆菌却是一种恩赐，不仅不能够破坏它的生存，而且还为它提供特别有利的繁殖坏境。
秋儿想了起来，当初这些病菌自己便是从一些扔掉的肉类食品中提取的，随后又被自己放在几个抽掉空气的瓶子中储存着，这就如同真空包装一般。
如若这细菌是李氏杆菌，就等同于给了它有利的繁殖坏境。而燕漓之所以能拖到现在，就是因为他不属于老、幼、病、残、孕的范畴。，
这样一想，所有的症状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秋儿觉得，这些均究是自己的推测而已，是与不是，还需要再检测一下。
因此，她便又询问年轻太监说道：“你能去京城外给我找一头健康的，处于妊娠状态的母猪过来吗？”
“啊？姑娘，姑娘要…………要怀孕的母猪有何用啊？”年轻太监瞠目结舌道。
“小卓子，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既然陈姑娘说要，就便给她提供好了。你速速去祥瑞宫，告之皇贵妃娘娘，就说是朕的旨意，叫她让内务府的人即刻便去宫外农人家中，寻一头健康，妊娠状的母猪过来。”这时，一个威严的男声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让秋儿感觉到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的心尖都开始打颤了。
富甲天下篇
“臣妾叩见皇上！”尚未等秋儿反应过来，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请安声。
秋儿悄悄的抬眼向门口看了过去，只见莲儿正扶着珍妃在给燕无垠请安。，
与秋儿印象中的那个珍婕妤想必，现在的珍妃消瘦了很多，不禁眼睛深陷了下去，连脸色也蜡黄得与燕漓有得一拼，让秋儿看的都觉得有些揪心。
燕漓是珍妃在这个后宫中的唯一牵挂和依靠，而燕漓却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可以想见，珍妃的心中肯定就如天塌下来一般。
“不必多礼，你身子不太舒服，便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朕便够了。”燕无垠制止住了珍妃的动作，协助莲儿扶起珍妃，带些歉疚和怜惜的说道。
对于珍妃，燕无垠心中确实是有着很多歉意。平心而论，珍妃是个品性不错的女人，但是，从很多年前开始，出于某方面原因的考虑，或者说是因着他自己心中的魔障，他生生的冷落了她。
不知道珍妃内心深处对此有没有怨言，不过，至少她没有当着燕漓的面表现出来。她不仅将燕漓教导得很好，而且还经常充当他与燕漓之间的润滑剂。
这一切，燕无垠都知晓，所以他最终才会冲破重重障碍，终于将她晋升上了妃位之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补偿她这么多年来的付出。，。
珍妃摇了摇头后说道：“臣妾心中放不下漓儿，躺在床上也翻来覆去不能入眠，刚好又听说陈姑娘过来了，便让莲儿扶臣妾过来看看，看陈姑娘是怎么说的。”
“民女叩见皇上，叩见珍妃娘娘！”此时，秋儿赶紧上前，低头向燕无垠和珍妃行礼。，。
此刻的珍妃已经急得顾不得礼仪，抢在燕无垠前面对秋儿说道：“陈姑娘免礼，方才您应当已经把过漓儿的脉了，可曾诊断出他患的是什么病？应当怎样治疗呢？”
秋儿依言起身，看着珍婕妤那双充满渴盼的眼睛，秋儿真不忍心打击她，不过，她还是实事求是的说道：“回禀真妃娘娘，民女现在还不能确认三皇子殿下患的究竟是何病。不过，民女之前曾见过一种人畜共患的疾病，患者病发时的症状与三皇子殿下现在的症状相似。而这种病症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会使处于妊娠症状的人畜流产，这也是方才奴婢为何要让人找来一头处在妊娠状母猪的原因。可惜的是，三皇子曾经触碰过的那些瓶子已经被焚烧掉了，否则，让母猪接触一下瓶子，若是母猪之后流产了，便可以确认，然后民女就可以来对症下药。而现在，民女只能用刀割破三皇子殿下的胳膊，接上一些血来试验一下。只是，这样一来，若血少了，可能达不到效果，而血多了，依照三皇子殿下现下的身体状况来说，只怕受不住…………”
听完秋儿的话，珍婕妤原本闪耀着希望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脸色又重新灰败成了一片。，
“若是那些瓶子拿来，便可以了吗？”这是，站在一旁的燕无垠突然开口询问道。
不敢直视燕无垠的眼睛，秋儿垂下眼帘，对着燕无垠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
一旁的小卓子，也就是秋儿之前看着眼熟的年轻太监，一听着急了。
因为那日得知御医提出要焚烧掉那个包括后，小卓子知道那个包裹对于燕漓的意义，为了燕漓，他想冒着生命危险将包裹里没有危险性的物品偷出来，日后好给燕漓做个纪念。
不过，在他尚未来得及行动时，就来了一人，说是御医院的，要将包裹拿去御医院焚烧了，小卓子自然是百般不从。来人威胁他说，皇上都说了这个包裹是不祥之物，同意将它焚烧掉，难道你想抗旨吗？，。
这时，被小卓子和那人的辩论声惊动了珍妃，闻讯赶来后，叹了口气，然后也轻轻的对小卓子说道：“这些可能都是天上的秋儿想缩回她的东西了，却一直没人将它烧给她，如果我们再强留下去，就确实彼岸横不祥之物了。现在既然皇上都同意，那焚烧便焚烧了吧。”
无奈之下，小卓子才松开手，心中却做好要被日后醒来的燕漓狠狠责骂一顿的准备。
小卓子见燕无垠现在突然这样说，以为这是燕无垠还不知道包裹已被焚烧之事，便急急忙忙的出声提醒道：“回皇上，前几日御医院已经着人从奴才这里将包裹拿走，说皇上觉得这包裹是不祥之物，给哪去御医院焚烧了啊。”，
听到小卓子再提及“不祥之物”这四个字时，秋儿心中蓦地一疼，突然，她想看看燕无垠听见这话时的反应是怎样的，于是，她便又悄悄的抬眼，观察着燕无垠的表情。
谁知到，燕无垠听见小卓子这话时，脸上竟然突然可疑的红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后说道：“朕知道这件事，不过那瓶子不是什么容易焚烧之物，火是融化不掉它的。这事你就不需过问了，朕会让人去寻它的。”。
燕无垠这话一说出来，小卓子是不着急了，但是，秋儿却急了，因为那些小瓶子没有在特种设备下焚烧，却是不会融化掉，但是，瓶中那些病菌在高温下却会被消灭掉。
正当她准备将此事向燕无垠禀明时，她的脑海中却又忽然掠过燕无垠方才那张意思掠过红云的脸，以及那显得有些尴尬的咳嗽，猛然的，秋儿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个鬼使神差的想法：难道那个包裹最终被燕无垠拿到了手，并且根本没有焚烧掉？
富甲天下篇
“高福全，你现在便去办这件事吧。”未等秋儿说什么，燕无垠就吩咐高福全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高福全点了点头，迅速的退了下去。。
“陈姑娘，除此之外，你还需要朕为你准备些什么呢？”随后，燕无垠又转向秋儿，询问道。
秋儿强自压住因自己方才那个想法而起的“咚咚”心跳，转身看了看呼吸日渐微弱的燕漓，冷静的思考了一下。
她觉得燕漓现在的情况比较危急，如果在现代，应该是要给他插上氧气管，否则，因为他喘气都喘不过来，定然等不到找出病症原因，对症下药那一刻。
然而，这个时代是不可能会有现成的氧气瓶之类的东西，那就只能自己动手来提取氧气了。
而秋儿所知晓的提取氧气的办法虽然有很多，但是，因着这个朝代条件的限制，能够实现的可能就只能是以前的化学课上所学的那种最原始的办法，利用=＋这个化学方程式来声称氧气了，而在这里，要制得高锰酸钾，就必须要以二氧化锰和氢氧化钾作原料。，。
不过，这二氧化锰和氢氧化钾倒还算容易寻，因为它们是炼钢时所必须用到的东西，这个朝代的炼钢业已经比较发达，找几个铁匠铺，搜集一些这种含有二氧化碳和氢氧化钾的矿石应该还可以。
因此，沉吟了一会，秋儿开口道：“请皇上派几个侍卫去宫外的一些铁匠铺，收购两百斤左右铁匠们铸造时所用的矿石过来，并给民女送一个密封的大纲瓶，二十个干净的、耐高温的玻璃瓶，二十一跟干净的与玻璃管口径一样的空心竹管，二十个盛有干净水的水盆，二十盏灯芯较粗、以酒作油的灯，二十个能固定物体的铁架子，四十斤玉米面。虽然这些东西不太容易寻，但是，为了三皇子殿下的安危，还请皇上派人快快寻到。”。
秋儿要用这些矿石、玻璃管、水盆、钢瓶等自然是用来提取氧气，并盛装氧气的，而要玉米面则是制取土霉素的原料，一当燕漓被确诊为感染了李氏杆菌病，则就只能为他注射土霉素了。
虽然秋儿要求的东西比较奇怪，但是，因着燕无垠之前便听陈琪儿说过秋儿的一些奇怪行为，所以便见怪不怪的吩咐他身后的侍卫头头照办去了。
接下来，秋儿又对已经被莲儿扶坐在椅子上的珍妃说道：“真妃娘娘，请你给民女在玉珍宫找一间大的、空旷的房间。”
珍妃自无不遵之理，立刻吩咐一旁莲儿赶紧张罗去了。，。
之后，秋儿又仿照现代口罩的模样，划出一个图形，让燕无垠让内务府派人用纱布连夜制出来，并要求，日后不准让人随意出入燕漓的房间，如若一定要出入，则需要戴上这用纱布制作出来的东西。
这李氏杆菌病是传染病，如若燕漓患的确实是它，虽然现在侥幸，没有被传染上，但是待燕漓睁开眼之后，很有可能仍会通过呼吸道或者一些其他方式来传播。
燕无垠与珍妃点头一一应允了秋儿所提出的所有事。
片刻之后，燕无垠因有国事要处理，只能先返回御书房去了。。
不过，他倒是特意嘱咐秋儿，如果还需要什么，就尽管着人去御书房告之他，他会让人来准备，并还让人去御医院找目前医术最高的刘院判来帮秋儿。
而从燕无垠进入房间，到离去，秋儿始终微低着头，回避与燕无垠的眼睛进行直视。
不过，燕无垠因着有心燕漓的病情，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或者说，他即便是注意到了，也可能仅仅是觉得秋儿不过是从未直面过君王，见着自己有些胆怯而已吧。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秋儿之前要的那些东西陆陆续续的被送了过来，秋儿让那些侍卫先将那些铁矿石粉碎。
随后，高福全也将那个称得上是“罪魁祸首”的瓶子用一个密封的盒子装了送过来，秋儿打开后一看，果然与她所设想的一般，瓶子上未曾有过被灼烧的痕迹。
这些危险性如此大的瓶子，他却不肯毁灭掉它们，他究竟是想做什么？秋儿心中有些奇怪的猜测道，同时，不可否认，她心中也有一些偷偷的窃喜，尽管她也知道不应该。
不过，因着时间紧迫，秋儿也没时间想太多，等那头从宫外运过来的妊娠状的母猪到了之后，秋儿便用夹子夹了那个瓶子，放在母猪的鼻孔和身上碰触了一下，随后便让几个人开始密切观察期母猪的症状，并给记载下来。，。
根据前世的经验，秋儿推测出，如若这瓶中装的是李氏杆菌，那它一天之后才会让母猪流产。秋儿打算，在这一天之内，自己要将所有的后续工作都给准备好。
而此时，那个据说是御医院医术最高的刘院判也来了，原来，这刘院判就是刘羽中。
这让秋儿喜出望外，方才燕无垠说让御医院医术最高之人来给她做帮手时，她便想到，宁愿刘羽中过来，因着自己之前对他的熏陶，刘羽中应该还可以慢慢接受自己之后的那些诊疗手法。而若换成其他人，又是个老古董的话，只怕不仅不肯帮忙，还会千方百计的阻挠。
只是，碍于她现在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主动提让刘羽中过来的，不然就会让人一心，她是如何知晓刘羽中的名字了。
没想到，这个御医院医术最高的刘院判与刘羽中竟然是同一人。
三年之后，再次看见刘羽中，秋儿还是感到非常的亲切和熟悉，不过，即便秋儿用眼睛直视着他，刘羽中倒是没认出来秋儿，只是疏离而有礼的与秋儿打过招呼，并就燕漓的病情与秋儿交换了看法。，
这让秋儿既感到有些失落，又感到宽慰不少，以前在宫中，刘羽中是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一，现在连他都未认出自己，那想必自己现在的改扮已经算是相当成功了。
定下心来之后，秋儿将刘羽中带到玉珍宫那间已经被收拾出来的大房间中，并让刘羽中和她一样，带上厚实的手套，再依照她的吩咐，用被侍卫们粉碎的那些矿石，提炼出大量的黑紫色细长的菱形结晶——高锰酸钾。
接下来，她依照前世实验室中的试验方法，先将这些器材组装好，再来检查装置的气密性，然后在二十个试管中各自放入一定量的高锰酸钾，并用铁架子固定好玻璃瓶的位置，又对着玻璃瓶，摆好水盆和酒精灯的位置。
一切就绪之后，秋儿开始让刘羽中协助她加热玻璃瓶，待放入水中的空心竹管管口有连续的气泡冒出时，用排气法将气体收集入钢制的瓶子中，并如此往复操作了几次。
尽管刘羽中一直在依照这位秋儿的吩咐在做，但是，对于不懂得这些化学原因的他来说，看着秋儿的这些动作，自然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天生的好涵养让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协助着这位秋儿，并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一切。，。
直到他帮秋儿将那个装满氧气的钢瓶拿入燕漓的房间，秋儿拿出她用空心竹管自制的氧气管，一端接入钢瓶，一端接到燕漓的鼻孔和唇上，燕漓的呼吸明显顺畅了很多，脉搏的跳动也稳定了不少，刘羽中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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