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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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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皇家驸马,对一个读书人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据说,如今的顾三公子已经被顾家关在一间小院的阁楼上,阁楼的楼梯也被拆了,每日只靠一口吊蓝运送所需用品。不到出阁之日,不得下楼来。
  “出阁……”这个词通常是用在大家闺秀身上,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女孩子在定了亲之后,就会住在绣楼里,不到结婚那天不出阁楼来,因此,出嫁又叫“出阁”想不到这个词却着落到顾三公子头上。
  真真叫人苦笑不得啊!
  不过,旋即,苏木对他又抱有极大的同情。实际上,说起来,做皇家的驸马就是入赘,跟出阁又有什么区别呢?
  封建礼教害死人。
  交接完盐司的公务之后,接下来就该轮到发展银行了。
  说来也怪,太康却不想参与,只说她最近有其他事情要忙,叫苏木自己做主。
  没办法,苏木只好将银行所有的人都招集在一起,说自己要回北京长住,以后每年能来沧州一次就算好的了。这次回北京,说不定要在北京弄一个总号,以后沧州这边每月报一次帐目到北京总号即可。
  孙臣和宗真自然晓得苏木的真实身份,知道他这次回京城主要是为应付来年三月的会试,这可是关系到他是否能够进入官场的最后一场考试。相比起个人的前程,沧州这边的生意却也算不得什么。
  而且,孙臣和宗真也巴不得苏木能够得个一官半职,有他在朝中做官,银行的生意只怕会更加壮大。
  苏木和太康都要离开沧州,所以,沧州的生意也只能交给这两人。
  宗真做为本地的土族,大掌柜一职肯定是跑不掉的,负责银行运营。
  孙臣这负责管理所有来往帐目,监督银行的所有事务,算是一个财务总监吧。
  至于其他人的工作以后该怎么办,苏木都有安排。
  等到一切弄妥,本以为该上船回家了,一个劲爆的消息传来……………阳建忠被抓了,家也被人抄了。
  作为沧州盐商的首领,商贾的地位虽低,可因为他背后站着寿宁侯张鹤龄,在沧州也算是一个名人。
  他这次倒台,可谓是轰动一时。
  据小道消息说,阳建忠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打叶子牌,而且打得很小,每一注不过一文钱,一场下来,也就几钱银子的输赢。对于一个大盐商来说,这点胜负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他这人在赌博上非常节制,说“小赌可以怡情,大赌却是要败家的。”
  无论赌友怎么劝,都不肯往大里打。
  这次阳建忠和两个牌友正在打叶子牌,为一文钱扯得脸红筋涨的时候,一群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冲了进来,当场就将他拿住,说是赌博违法,得带回京城侯审。
  然后,阳家商号也被查封了。
  又据人说,当时就从商号里抄了两百二十万两白银,满满地装了好几条大船。锦衣卫说了,阳建忠聚众赌博,按照《大明律》要砍去左手,抄没家产,子孙流放云云。
  说完,传八卦的人感叹一声:“什么小赌可以怡情,大赌败家,小赌一样败家!”
  “想不到法律之中竟然还有这么一条,看来,这钱是不能耍了!”
  ……
  如此,这段时间之中,沧州城中的风气为之一肃,再看不到满街满巷玩色子的闲汉。
  听到这个消息,苏木吃了一惊,立即就明白,这肯定是太康搞的鬼。
  这小丫头有两个特点他是领教过的,记恨。
  在一件事上吃了亏,无论过去多长时间,总会找回来的。
  当初他苏木在画舫赛诗赢了她一场,最后,太康还是找机会赢了回去。当然,后面被人揭穿她的才女身份全靠抄袭《红楼梦》却是另外一件故事。
  前次在阳家商号,阳建忠对太康无礼,小丫头能不将场面找回来吗?
  得罪了普通人还好,得罪一个皇家公主,阳建忠死定了。
  太康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就是贪财。
  盐商富得流油,阳建忠家资巨万,公主殿下能放过他吗?实际上,在封建社会,你就算再有钱,在官家的眼里都是一条肥猪,养肥了,自然要杀了吃肉。明朝初年的沈万山就是这样。
  看来,不做官是不成的了。你若没有一个官职,就算再有钱,一个小小的知县就能将你给收拾了。所谓抄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
  苏木这个时候,突然对明年三月的会试有了强烈的期待。
  阳建忠的案子很是热闹了十几天,总算办完,所抄的家产也送走了。
  苏木正呆得无聊,太康公主这才带信过来说:“可以回京了。”
  时间已经到了十月底,天气彻底地冷了下去。
  苏木和太康等人独自占了一条大官船,大运河上冷雾弥漫,河风吹来,冷得他一个哆嗦:“冬天到了啊!”
  “要过年了。”太康嗲嗲的声音传来。
  苏木:“殿下这次要过一个肥年了,老实说,阳建忠是不是你办的?”
  太康公主:“君子以直报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种了因,就得承受后果。”
  “只怕没这么简单吧!”苏木又笑了笑:“若阳建忠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得罪了殿下,也不至于抄家灭门,怪只怪他是个盐商。殿下这次得了多少好处?”
  在苏木这个老搭档面前,太康公主也不隐瞒:“本殿与皇帝哥哥一人一百万。”
  “那可是寿宁侯的产业,殿下这么做,张侯面子上须不好看。”
  太康淡淡道:“不过是换一个盐商而已,舅舅那边本殿自去说。实在说不通,让太后出面。这次本殿有个心得,愿与苏木你共享。”
  苏木:“还请教。”
  太康:“这次本殿动用了东厂和锦衣卫,还不是因为本殿是皇家公主。否则,上次在阳建忠那里,你我都要吃大亏。还有,这回灭了阳建忠,主要是因为他是家产巨万的盐商,抄了,直接就能为天子筹集一笔大婚费用,而刘太监又立功心切。否则,只怕他也未必肯买本殿的帐。”
  太康叹息一声:“本殿毕竟是个女子,虽说是皇家公主,可在世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还比不上一个王爷。若本殿是皇子,又或者是储君,该多好啊!”
  说着话,她那双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从船舷处探出去,好象是要将眼前混沌一片的白雾看穿。
  苏木心中一凛:这小丫头是尝到权力的滋味了,而权力有是一种最蛊惑人心的毒药,真真叫人欲罢不能。
  有人心中的猛兽苏醒了。
  却不知是好是坏?
  (本卷终)
    
    
第五百零三章 温故弘治十六年

      北京的天比沧州冷得早,也比现代社会冷得早。
  在苏木等人启程回京城的时候,北京城中迎来了一场连天大雪。
  眼见着还有一个月不到,弘治十六年就要过去,然后就进入正德年这个新的时代了。
  套用后世的一句话:刚过去的那一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年。
  年初的时候,在位十六年的弘治皇帝驾崩。那一夜也是同样的大雪,同样的冷。然后,更加惊人的消息传来,司礼监首席秉笔东厂大太监徐灿,连同淮王带兵入内作乱。最后,有太子朱厚照坐镇,一场**总算被镇压下。
  徐太监、淮王被罚跪在雪地里一夜,被活生生冻死。
  与此同时,京城戒严,在京所有藩王被勒令出京归藩。
  弘治大行,太子朱厚照按制接位,并定下年号,是为正德皇帝。
  只可惜正德帝还没有满十六岁,不能亲政。但国不可无主,因此,迫不得已,只能请张皇后垂帘听政,并由刘健、谢迁和李东阳辅政。
  如此一来,朝政基本完全由文官集团把持。
  再接下来,桃花汛下来之后,一场大水冲了真定几个州县,超过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国库空虚,逼不得以,只能命长芦、两淮、浙闽三大盐场解库银赈济。
  可万万没想到的时候,长芦盐场的银库中却空得可以跑马,一场惊天贪腐大案就这样浮出水面来。
  整个长芦盐运使司,上至同知、副转运使,下到门房走卒,被一网打尽,相干人等也被解送京城,分别关押在刑部、东厂、锦衣卫北衙得各处。
  要知道,年初长芦盐运使司的转运使就因为和淮王关系密切,被摘了官帽。
  到现在,整个盐司彻底停摆动。
  没办法,朝廷只能叫扬州推官暂时代理转运使一职,先将整个衙门维持下来,等着新的转运使上任。
  长芦的贪官们既然已经归案,那么,按照朝廷制度,就该由三法司会审,定罪,然后追缴赃款。
  但就在这个时候,更加竟然的消息传来。
  刘孔和、杨自烈、景亭三个主犯竟然在东厂的监狱中畏罪自杀了。
  人死在监狱里,又关系到两百万两库银的去向,三法司如何肯依。于是,就派出精干人员去东厂查验。这一查,才发现这三人身上都是窒息而死,身上也看不到任何伤痕。
  东厂的人说这三人是投缳自尽的,可若是上吊,脖子上自己没有绳子的印记,而且,颈椎骨也完好。
  显然,他们是被人谋杀的。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群臣大哗,纷纷上表弹劾东厂厂公刘瑾,要求朝廷严查。
  可说来也怪,张太后却下了旨,说既然主犯已经畏罪,此案就这么完结。
  大臣们还是不依,又找到内阁,内阁却保持了沉默。
  最后,除了三个主犯自杀,家产被抄检之外,其他从犯或杀或流,这件新君登基以来的第一大案总算是彻底审结了。
  这纯粹就是葫芦官乱判葫芦案嘛,朝中的所谓的正直敢言之士,依旧不停地将折子呈上去,却都被张太后留中不发。
  张太后越是不表态,大臣们越是来劲,正酝酿这再闹出些声势来。
  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出现吸引了朝官们的注意力。
  原来,扬州推官代理长芦盐运转运使吴世奇在沧州生出事来。为了凑集赈济银子,这人竟然无故扣押盐商,软禁在衙门里,不给钱就不放人,活生生地从他们身上割下来三十多万两银子,解了朝廷燃眉之急。
  按说,吴大人也算是为朝廷立了一件大功劳。可这念头能够做盐商的,谁不是跟朝廷里的大姥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于是,吴大人的底子被大家起了个彻底。再听说这人是举人出身,竟然做到正七品的朝廷命官。又为了盐司转运使一职,将脸扯了不要,丑态毕现。
  这种小人竟然还有脸做官。
  于是,正人君子们的注意力就从盐司贪墨大案上转移到吴大人身上,开始上表弹劾这个小人。
  正闹得起劲,吴大人又干了一件漂亮事。他用盐司的官盐做担保,在沧州发行盐票,半年之内竟然将以前的亏空彻底补上,尽显高超的理财手段。
  问题是文官们觉得这人就是个桑弘羊,未来的*臣坯子,这种人将来得了势还得了,弹劾之声更盛。
  张太后大约也是招架不住,免去吴世奇的代理转运使一职,调回京城通政司做经历。
  至于长芦盐司的转运使、同知和副使,叫朝廷廷议决定。
  为了这三个官位,大臣们掐成一团,这才放过吴大人一马,否则,吴老先生还不知道怎么下台。
  无论怎么看,吴世奇的名声算是坏到家了。
  千秋只后,搞不好会位例《佞臣传》之中。
  除了弘治驾崩新君登基和长芦盐司的乱局之外,这一年的大事中还包括皇帝的婚事。
  因为皇帝结婚一事有着浓重的政治意味,只要婚礼一举行,从法统上来说,正德就具备亲政的资格。
  这个时候,大臣们才愕然发现,自己对于正德皇帝的认识还是一片空白。只知道天子在东宫时任性胡闹,但万岁爷秉性如何,是贤是愚,为政能力如何,也没人知道。将来亲政,也不知道对朝臣究竟是什么态度。
  这一年来虽然朝局有些乱,可都在可控制范围之内。
  现在回过头去一看,大家才吃惊地发现,无论是淮王谋逆之后的乱相,还是真定大水之后的国用糜烂,张太后都能够从容应对,将朝局维持得井井有条,显示出高超的政治手腕,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佩服了。
  最关键的时候,张太后垂帘听政之后,对朝政并没有做出重大调整,依旧按照弘治朝的那一套萧规曹随,信任文官。
  如今,正德帝就要亲政,他若实施新政,文官们还能如以前那样惬意吗?
  这个时候,大臣们突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甚至在想:如果皇帝陛下再小上几岁,那就好了。
  当然,政治上的东西高屋建瓴,同京城里的普通老百姓也没有任何关系。
  升平日久,生活富足,大明朝的几个主要的政治、经济大都市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市民阶层。
  尤其是在京城这种地方,房价、地价腾贵,而每年来京办事的、经商的、赶考的、游学的流动人口,总数都保持在十万上下。只要你在京城有一间房,租出去,光租金就足够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也不需出去做工那么辛苦。
  有钱有闲,在解决了基本温饱问题之后,对于精神生活就有更高层次的要求。听说、听曲、吃酒、喝茶甚至耍钱嫖堂子,玩小三都已经进入了市民的日常生活。
  天子脚下,繁荣是繁荣了,但未必就是首善之区。
  今年下半年以来,京城开始流行一本叫《红楼梦》的小说书儿。
  这书乃是内书堂皇家出品,纸张上乘,每本都能卖到三钱银子。
  当然,这年头也没有正版一说,一本书发行没两月,只要卖得好,立即就有一大批盗版出现。像《红楼梦》这书,除了内书堂版,还有《风入松》版、《听雨楼》版、《醉醒石》版,和乱七八糟版。
  《风入松》版还好些,其他版本的《红楼梦》纸张非常低劣,有的甚至糟糕得可以在看完之后直接用来救火,价格也非常良心,二十文一本卖到飞起。
  这书一出,立即风行一时。
  确实写得好,书中写的是一群豪门大族男女之间的情爱恩怨,故事也香艳离奇,看得人热血沸腾。
  若是往常,这种书可以直接被归入风月书儿的范围。
  可一看到作者署名,却没有人再说三道四。
  写这本书的正是当今第一才子苏木苏子乔,他的书能够当成普通的黄书读了。怎么着也得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那一群男欢女爱,悟到一些人生的哲理才是啊。
  况且,这书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慈圣太后治国治家的案头宝典。
  因此,此书一出,立即风行一时。
  不但老百姓买上一本看得痴迷,意“饮”那大观院里的风月男女,就连读书人也会顺便买上一本,细细品味里面的诗词句子,并想:咱们读书人读书科举,最终目的还是做官入试,封侯拜相。原来,这公侯之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啊,如此富贵一场才不枉来世上一遭。
  除了小说书卖得好,最近京城里的戏班子也请了当代有名的词曲大家,依靠《红楼梦》里的故事排戏。什么黛玉葬花、湘云醉酒。
  如果说,苏木的名声以前仅仅局限于文坛之中,如今,倒是广为中下阶级的百姓所熟知了。
  大雪纷飞,这一年眼见着就要结束了。在娱乐的同时,百姓们也免不了要置办年货、打扫屋子,准备过年了。
  苏木的府上也不能免俗。
  一大早,小蝶就将所有人都叫起来打扫门脸儿:“都快些,老爷就这一两日就要回府了。还有,吴老爷也要调回京城,如果没有意外,夫人也要从扬州回来。老爷和吴大老爷的院子已经有些日子没住人了,都得打扫干净了。咱们老爷最喜欢干净了,见不得一点灰尘。”
    
    
第五百零四章 归来

      家中的所有下人都是知道小蝶脾气的,知道这个姑奶奶不是个好相以的,脾气急,又爱骂人。可对人却好,确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所有人都浑身大汗地忙碌着,有人提着水桶和抹布擦着桌子椅子,有人则提着笤帚打扫卫生。
  更有人拿着大花剪子,修剪着院子里那一排冬青树。
  “哎,茭白,你别粗手大脚的,仔细碰掉了腊梅花。”小蝶指挥着那个薄嘴唇的丫头:“老爷最喜欢这丛梅花了,说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开得不好,怪可惜的。今年却是老天开恩,这花儿却是又多又好。”
  “是,小蝶姐姐。”那个叫茭白的丫头刚进府没几日,还不知道小蝶的性格,心中一慌,站起身来,却正好一头撞在花枝上。
  雪白的腊梅花纷落如雨,空气中弥漫这一股中人欲醉的香味。
  茭白那张胖脸立即就白了:“小蝶姐,我我我……”
  小蝶哼了一声:“笨手笨脚的东西,要你来何用?”
  茭白一急,眼睛里沁出泪来。
  小蝶心却软了,道:“老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怪你。算了,你去将荷花池边上的杂草拔了吧!”
  茭白到了荷花池边上,就看到水中立了一个人,正是赵葫芦在拔那些枯萎了的荷叶。荷花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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