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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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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儿急忙回答:“不,不是,娘娘一点也不可怕!”
  漫不经心转开目光,伸手捋过一丝垂落胸前的发,已经干得差不过了,只是略微有些毛躁,摸起来不怎么顺手,不由眉头一皱。
  扫了镜子中的人一眼,淡淡说:“那就给本宫老老实实说出来,别吞吞吐吐的。”
  容嬷嬷说道:“听到娘娘说的了没有,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惹得娘娘不痛快。”
  秋儿颤颤的,伏在地上,终于开口说道:“奴才,奴才实在不敢瞒着娘娘,只不过奴才刚才帮娘娘梳头的时候,……无意、无意中看了镜子一眼,却……却看到娘娘在笑,娘娘饶命,可是当时娘娘的笑实在太美了,奴才一时、一时看呆了,才失手丢了梳子,奴才实在不是有心冒犯娘娘,请娘娘恕罪!”说罢生恐我降罪一般,慌慌张张地又开始磕头。
  “哈……”我沉思片刻,才轻轻地笑出声来,慢慢说道,“你有什么罪?本宫倒是该赏你才对。”

借刀记 7 

  这一梳洗整理,才发现,坤宁宫内的保养用品实在少得可怜。
  我觉得脸上干干的,让容嬷嬷找点儿面脂出来,她竟然愣了愣,继而说道:“皇后晚上也要用吗?”
  倒是把我一惊,心头飞快的计较了一番,立刻明白:料想景娴那种个性,定是个不爱打扮的,若是说晚上不用这些保养的东西,倒很有可能。
  当下轻轻点点头:“大概是泡澡泡久了,总觉得整个人有点不太舒服,这脸上也绷得难受。”伸手摸了摸,的确是稍有点粗糙。
  容嬷嬷便急忙命人将面脂之类寻出来,瞧样子都老旧的很,景娴倒是真节省。
  我挨样试了试,都觉得不太好,叹口气说:“怎么净是这样儿的?”
  容嬷嬷见状,想了想说道:“娘娘既然这么说,奴才倒记起来,前些日子皇上赐了娘娘一瓶香脂,来自什么英吉利……还是什么西洋地方的,据说是上品,西洋那些皇亲贵戚都用的,可娘娘素来不喜爱这些,便让奴才给放起来了,如今不如拿来试试?”
  我闻言一喜,来自西洋的玩意儿?那倒要好好见识一番,于是点头:“去拿来让本宫试试吧。”
  容嬷嬷抽身回去,不多时候返了回来,手上捧着一个做工很是精美的匣子,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玛瑙,五光十色十分华丽,容嬷嬷说道:“娘娘,就是此物了……当时皇上送来之时,娘娘嫌这东西太耗人力物力,太过精美,说是华而不实,因此连用也没有用就给束之高阁了。”
  我心头一叹:这景娴未免也太过清苦自持了些,也怪道乾隆对她的宠爱渐渐淡了,本来他赐这西洋的稀罕物给景娴,是一片好意,不料景娴却嫌过分浪费,弃之不用,这分明是将乾隆帝的好意给抛之脑后……乾隆帝一片热情被浇了冷水,表面不说,心底自然是不高兴的。
  旁边的宫女秋儿上前,接过盒子,容嬷嬷将盒子轻轻打开,里面黄色的丝绸衬垫,上面放着一个越见精致的珐琅小瓶子,也不很大,只有半个手掌大小。
  我伸手拿了出来,放在手心细细的看,却见瓶身上的画图,却是个金发蓝眼,鼻梁高耸的西洋女人,斜斜地半躺在草地上,身着深蓝色貌似柔软的丝绸衣裳,却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胸…脯,背景是浅蓝色的,女子的金色头发跟白色皮肤便更明显,雪肤花貌,倒别有一番风情。
  我捧在手心里,啧啧赞叹。心中却也明白景娴为什么不用这个,以她那固守端庄的性子,断然是容不得这露出胸脯、貌似放…浪形骸的一副图像在眼前时时出现的。
  容嬷嬷见我望着图像沉吟,唯恐我不高兴,在一边笑着说道:“这西洋人也真是荒唐,竟然画个不穿衣裳的女人上去,真真是成何体统。”
  我将那瓶子反来复去看了看,微微一笑,慢慢说道:“咱们眼里是不成体统,在他们哪儿,也许就是体统了呢。要不然怎么会称作是西洋夷人?必定有不一样的习俗。”
  容嬷嬷陪笑说道:“娘娘知道的就是多,奴才听着这些,只觉得匪夷所思。”
  我不语,低头仍看,却见这珐琅瓶子上面,是个黄金的拧盖,盖子的顶端还镶嵌着一颗大大的宝石,烛光之下,耀耀闪烁,端的明亮非凡。光是看做工已经是不俗之物了。
  我伸手拧开盒盖,低头一看,却见瓶子口还封着雪白的一层蜡封,容嬷嬷跟旁边的宫女们都未曾见过,一时都露出惊奇表情来。
  我伸手,从旁边取了一根银簪子,在蜡封上轻轻戳了戳,将碎了的整块蜡封取出来,顿时之间,一股芳香扑鼻而来。
  容嬷嬷忍不住出声赞叹:“娘娘,果然这东西是香的,却比咱们以前用过的那些香脂都要香上三分。”
  “倒的确是难得的好东西。”我伸出小指挖了些出来,略微一看,先在手背上试了试,雪白的一团儿揉开去,只觉得柔软香绵,而又细腻,手背摸上去登时也觉得滑滑的。
  这才放心地在面上颈上都涂了些,慢慢揉着,又想起一事,便问道:“本宫今日觉得头发有些干涩,摸起来很不舒服,明儿找太医来瞧一下,另外这些香脂之类的,也该换换了。”
  “奴才明个儿就立刻去办!”容嬷嬷立刻说道:“娘娘您前几天说最近头发掉的厉害,却因为些琐事烦心一直没有得空儿请太医来诊诊,明日奴才就立刻去太医院传旨。”
  缓缓地揉开了面脂,才觉得神清气爽些。我方站起身来,搭上容嬷嬷的手背,斜觑了一眼容嬷嬷,问道:“嬷嬷你是不是在奇怪本宫向来不爱这些打扮功夫,为何此刻却又豁然不同?”
  容嬷嬷讪笑着说道:“难逃娘娘法眼,回娘娘的话儿,奴才方才心底的确是有点疑问,不过娘娘做什么都是有理的,奴才不敢妄自测度。”
  慢步走到床边上,轻轻坐下,说道:“这话儿本宫也不会对别人说,你是本宫的近身嬷嬷,自然无妨……本宫先前只想着自己清高自持,端庄稳重,好好地做一个合格的皇后就已经足够,却忘了,本宫虽然是皇后,也更是一个女人。”
  容嬷嬷微微点头,看着我说道:“娘娘您想说的是——”
  我叹道:“其实,在皇上眼里,本宫应先是一个女人,而后才应该是他的皇后,所以……”低头,摸一摸自己的手,细腻洁白的手,手指细长,并不难看,“本宫先前只想当个合格的皇后,越是努力,却越是顾此失彼,反而弄巧成拙,过犹不及……暂且不提。嬷嬷,我今日同你说这些话,是让你心中有数:自此之后,本宫或许会做一些以前不会做或者不敢做的事情,嬷嬷你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是依旧帮着本宫行事,还是……”
  容嬷嬷立刻说道:“娘娘您应该知道,无论娘娘您做什么,奴才都是会站在娘娘您这边儿的。”
  我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好……这后宫内最不缺乏的就是花容月貌,本宫也知道那岁月不饶人的道理,本宫是不能跟那些新鲜水嫩的新贵人们去比,但是本宫乃是皇后,倘若能锦上添花一点……在皇上眼里,便是另外一番气象,对本宫及十二阿哥,只有好处绝不会有害,本宫的言尽于此。”
  “娘娘何必如此自谦,娘娘你尊贵大方,统率六宫,秀外惠中,母仪天下,那些只懂得献媚邀宠的主儿怎能跟娘娘相比的,”容嬷嬷躬身,缓缓说道:“奴才也明白娘娘的苦心,奴才日后会更加尽心尽力为娘娘办事,绝对不会辜负娘娘对奴才的信任。”
  很好。
  这是我来到乾隆皇朝的第一夜。
  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桌面上的檀香已经快燃尽了一炉,我却仍旧不能入睡。
  大概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人浮想联翩,二来毕竟是“初来乍到”,虽然已经适应了一天,但此刻夜深人静,卧在陌生的床上,一种后怕的担心才缓缓冒出来。
  我忽然想到:果真是天让我重生在乌拉那拉…景娴的身上么?如果不是的话,为何我不是重生于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妇,或者任何的宫外之人的身上?
  我钮钴禄…如玥,近乎一生都是在宫墙之内耗尽,当初那场叛乱发生之时,本有机会离开这皇宫,然而我却选择了留下来,不为别的,只是……我早就已经认定了,这皇宫之中才是我真正的家,曾几何时,在宫墙之内,我是如妃娘娘,然而出了宫呢?我又是谁?
  而此刻我又是谁?
  翻了个身,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想到明日还有种种麻烦的事儿要应对进行,必须要打足十万分精神来,于是又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虽然如此,却仍旧是睡不着的。
  正在愁肠百结,无可奈何之时,忽然听到有低低的乐声,不知从哪里传来,悠扬婉转,低回徘徊,我起初还以为自己的错觉,后来静静听了一会儿,才发觉不是。本来想唤人来问,竟是谁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夜半吹奏,然而那箫音却偏偏极为好听,逐渐地,竟然感觉似有一支无形的手抚慰着不安的灵魂。我含笑抱膝,细细听了许久,不知不觉心魔散尽,竟然觉得有一股困意横生,便舒展身子重新躺下,安稳入梦。

借刀记 8 

  这一觉睡的安稳,早上早早地起身,梳妆打扮完毕,镜子里的容颜略敷了珍珠粉和的香脂,大病之后未免失于调理,容颜自然是苍白的,于是又用极浅色胭脂淡淡地扑了脸颊两侧,薄薄地涂了层口脂,只略一收拾,效果便显而易见,原本有些冷硬的面容柔和许多。
  容嬷嬷在旁赞不绝口:“娘娘这一打扮,让奴才忍不住又想起了娘娘年轻时候的风采,那真是又美又高雅气度,这后宫之内,可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我浅浅一笑,说道:“以前的事儿,提他做什么……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本宫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今日是本宫病后首次露面,自然不能一脸憔悴,让人给先小瞧了去。”
  容嬷嬷忙说道:“谁敢小瞧皇后娘娘?给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
  “嘴上自然是不敢说的,心底还指不定怎么乐呢,以为本宫受了打击,一蹶不振……”略停了停,对着铜镜打量了一番,说道,“战士在场上有铠甲防身,这妆容,其实便也是女人的铠甲,自是要鲜明点才能一下就镇得住人。”
  容嬷嬷见我打量完毕,知晓意思,手轻轻一翻伸出。
  我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搭了容嬷嬷的手向前慢慢走,边走边说:“这宫内的人,日日争奇斗妍,凭的先就是一张脸,然而再貌美如花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迟早也会花残粉落,一时的恩宠难保长久,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得继续走,凭的是手段……能笑到最后的,才是最终的赢家。”
  出了寝宫,外面有太监低头走进来,禀告说道:“娘娘,坤宁宫外的,有一个叫善保的侍卫求见。”
  我站住脚,同容嬷嬷对视一眼,才又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事儿?”
  “回娘娘的话儿,他只说要给娘娘请安,还说侍卫房今日派他去殿前值班,恐怕这一日再走不开。”
  我一怔,垂眸想了片刻,摇头笑道:“本宫倒是有点儿糊涂了,嬷嬷……”转头看向容嬷嬷,“你带上本宫坤宁宫的腰牌,送去给他,他带着那个,出入宫便畅通无阻,在宫内外办事儿也方便些,你对他说,本宫会在今日便同皇上请旨,让他尽快有个名头防身,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暂时不见了。”
  容嬷嬷领旨,自去拿令牌出去同善保会面。
  我昨日交代了让善保去做那机密之事,却忘了他现在兀自是个御前侍卫,行动间多有不方便,大概善保也不敢对我要求什么,今日想出宫,偏又被侍卫房那边给阻住,生怕耽误了我交代的事儿,所以才特意的一大早来拜见我,实则是对我提个醒通个风儿。
  我命容嬷嬷给他那面坤宁宫的腰牌,意思便是他奉皇后懿旨出入宫办事,就算是侍卫房的当值,也压不到他头上去,我许他正蓝旗副都统的职位今日下来,他便再也不受侍卫房约束管辖,也是让他放心之意。
  不一刻容嬷嬷回来,我缓缓落座,随意用了点茶点,看看时候,那些宫内的妃嫔之类也差不多是时候来请安了。
  不料妃嫔们还没有来,小十二却蹦蹦跳跳的来了,看他嘴里叫着“皇额娘”,动作还有点笨拙地从高高的门槛上迈进殿来,看得我差点笑出声来。
  “永璂给皇额娘请安!”小十二奔奔波波到我跟前,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嘴里清清脆脆的叫着。
  “看看,”我瞥了一眼旁边的容嬷嬷以及侍奉的宫女们,“到底是自个儿的孩儿乖巧孝顺,这谁都还没有来呢,他倒巴巴地跑来了。”
  永璂在地上跪着,抬起头,乌溜溜地眼睛盯着我看,比之昨天初次见到的那个畏畏缩缩毫无精神的“小老头”样,简直像是两个人。
  容嬷嬷便说道:“别看十二阿哥年纪小,对娘娘可是真孝顺。”
  我笑着看永璂一眼:“还跪着呢,快些起身吧!”
  永璂这才甜甜答应一声:“永璂谢皇额娘!”从地上爬起来,站在边上,想靠过来又不敢,只眼巴巴瞅着,小小的身子还微微摇摆,仿佛无言的撒娇。
  我故意不动声色,斜睨看他,忍了好一会儿,却看他忍得比我更辛苦的样子,如此可爱,叫我终于忍不住,一笑,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这一下,仿佛放了小老虎下山,永璂飞快向前一靠,顿时腻在了我的身上:“皇额娘……”
  “来的这么早,可吃了早点?”我低头摸着他的小脑袋,问道。
  “吃过了,永璂怕皇额娘担心,早早起来吃过了。”
  “这么乖?不会是哄皇额娘的吧?”
  “不是不是!”永璂急忙抬头看向我,说道,“皇额娘,永璂不敢哄骗皇额娘,昨个儿永璂答应过皇额娘,以后要保护额娘的,永璂一定要多吃东西,早点长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直了,还用力挺了挺小小的胸膛。
  “哈……”我乐得笑出声来,“做得好,这样额娘就放心了,额娘等着永璂早早长大、保护额娘的一天。”
  “额娘放心吧,永璂会的。”永璂甜甜回答,这才又靠过来,脸靠在我的膝上,微微蹭动。

  这边永璂还在撒娇,那边上有宫女来禀报,说是各宫的妃嫔主子已经来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我便命人将永璂带走,永璂虽然不舍,却丝毫不敢造次,反而对我说道:“皇额娘,我去尚书房上课,等下了课,可以来跟额娘一起用午膳吗?”
  这孩子,竟然学会了弄心思了,还跟我讨价还价。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进步。看他乌溜溜的葡萄眼眨动着,如此可爱的样子,分明是故意讨好引诱,好让我不要拒绝。
  我不愿让自己的欢喜全部袒露而出,免得太过溺爱了他,于是便只淡淡地一笑,说道:“只要你能专心上课,让尚书房的教师傅夸奖,皇额娘便答应你。”
  永璂的脸上露出欢悦笑容:“好啊皇额娘,永璂知道啦。永璂拜别皇额娘,去上课啦!”说完之后,行了个礼,不等宫女来牵他的手,自己便忙忙地向着殿门口走去,看的我暗暗惊喜: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明懂事,亏我最初还担心,这孩子受过众人的冷眼跟虐待,或许会好长时间恢复不过来,如今看看,果真是母子连心,母亲的关爱,对永璂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治疗吧。
  这边儿上永璂离开去上学,那边各个宫室的妃嫔已经到了,我端然坐定了,容嬷嬷宣旨,一声令下,妃嫔们鱼贯而入,挨个向上请安。
  我打起精神去看,皇帝们的后妃阵容,也无非是大同小异的,出色的几个妃子,纯妃,愉妃,嘉妃之类……另外是几个数的上号的贵人,豫贵人,兰贵人,伊贵人,林贵人,各个常在跟答应,品级太低,全然不用记住名号,莺莺燕燕,娉娉婷婷,这坤宁宫一时之间美人如云,香飘阵阵,只是,精彩戏码瞧到了最后,竟没有见到那如雷贯耳的令妃。
  一干妃子,该赐座的赐座,品级太低的便云集站在殿前簇拥着,众人闲聊几句,无非是“恭喜皇后凤体终于安康”,或者“皇后的脸色却比以前更好了些”之类有一搭无一搭的。
  我随意闲聊着,便打量众人言谈举止,纯妃生的乖巧,也擅长说话,多半的好话都是她先抢着说的,愉妃便有些中立中矩,纯妃说什么她便也跟着附和两句,虽然露出喜形于色之态,到底是做戏不到十分,笑容只在嘴角边,透不到眼底里去。嘉妃倒是个安稳平和的,别人说什么也不忙着跟从,大部分时间都是端庄稳重面带微笑静坐着,这样儿的个性,近似木讷,跟乌拉那拉氏的端庄自持倒有的相比,在皇帝面前也是讨不到什么好的,且看她眉目安详,心底未尝不也是苦水一包。而其他的贵人皆是表现平平,普普通通,没有特别锋芒展露的,答应常在之类,我也懒得再应付。
  闲谈说着,纯妃话锋一转,忽然转到了令妃身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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