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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却江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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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的光芒渐渐的暗了下来,随着一声鸡鸣,太阳再也不能忍受黑暗的寂寞,从山峦般的被窝里爬起来,梳着一头火红的长发,匆匆忙忙的出门了,外面的世界一片祥和,缕缕炊烟泛起,仿佛仙境一般,它努力得向上探头,似乎有一股冲破云霄的架势,一身的火热,狂吼着,想要挣破黑暗的缚束。
漂亮的眼眸慢慢的睁开了,一只,两只,等两只都睁开时,躺在床上的小人儿也醒了,没有多余的等待,猛然坐起身子,仿佛想起了什么事一般,转头望向地上。在地上他看到五个鬓如霜的老人,三男两女就那样打坐休憩,似乎睡着了一般,五位老人呼吸均匀,慈爱平和下仿佛有一坛死水,古井不波的感觉紧立心头,看到这些,这小人儿心里难受极了,他认为都是因为自己的淘气让自己的这些爷爷奶奶这么大的年龄还要受罪。因为龙杰没有深入江湖,当然不知道这调养之术。调养之术,源于佛家,原始称为坐禅,坐禅与心法相合,不但可以练功而且可以修养身心,比常人睡觉恢复体力效率高很多。
自然龙杰不知道这一切,委屈的眼泪仿佛没有闸的河水一样顷刻爆发,小声的涕泣也让五位老人微微一笑。五位老人做了收功手势,相视一笑,而后起身来到这小少年身边,因为五人步伐不一,有的已经在他跟前帮他擦眼泪了,有的还正向他走去,这时候走在最后面的百晓生突然爆发了笑声:“吆,这不是宁死不屈的小大侠么,怎么还哭起来了呢,是不是以后再也不敢偷学武功了,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蹲马步了,呵呵”
听到这些龙杰的小脸红得像个小苹果,说来这小子也怪,从小就不容易哭,可是一旦心里难受那谁也挡不住,龙杰一幅知道错了的模样,看着这些慈爱的爷爷奶奶,或许他心里有抱负吧,但这一刻他也想放弃了。他缓缓从床上起来绕到这五位老人面前,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后他慢慢屈腿,在他们面前跪了下来,并说道:“各位爷爷奶奶,龙杰从小无父无母,这条命本来就是你们捡回来的,如今我又总是任性不听话,带给了你们那么多麻烦,昨晚还让你们一夜没睡,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但是各位爷爷奶奶,龙杰真的想学功夫,龙杰想变得强大起来,这样的话有一天我才会有资格去质问我的父母为什么他们生我不养我,从小让我流落江湖。”说这些的话的时候仿佛触动了他的心弦,擦干的眼泪又不争气的出现在了脸上,但展现出的不是可怜,不是懦弱,而是屈而不全的勇气,是傲世凛然的霸气,是铁骨铮铮的英雄气概。
五位老人也动容了,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懂这么多的道理,看来他的确已经通读四书五经,而且已经取其精华,为己所用。老翁年纪最长,伸出自己枯瘦而有力的双手把他从地上扶起了,摸着他的头说:“孩子,你也不要自责,关于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以前本来想等你八岁了再让你学武练功,现在看来是我们阻挡了你的脚步,如今的你的功力已经是小天位了,如果传到江湖上,那个也可以成为响当当的神话,毕竟千年武林你这样的奇才还是第一个,昨晚我们也是检讨了一晚上,如今我们决定让你跟着我们学武,先教你我们各自的绝技,然后教你我们各自的武功心法,以前想把五种心法合五为一,让你来修炼,但现在还未完成,我们想让你自己去领悟,我们也不能保证它一定会成功,而且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很容易走火入魔,虽然你现在还是个孩子,但我相信你自己的事你可以决定,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同意的话明天我们就开始练功,还有一点也要告诉你,想练好功夫必须做好吃苦的准备,我们可不想听到你喊累。”语毕五位老人就如同商量好的一般,齐齐离开,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只有一颗跳动的心在不停的颤动。
脸上的泪痕干了,那深黑的眸子也闭了起来,他的内心争斗起来。这么小一个孩子,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就要一个人面对生死,这个世界真的好残忍啊!
要变强吗?要吗?一颗心在颤抖着,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就是练好武功,纵横四海,寻找父母,但这条路充满了凶险,甚至是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另一条路是,等待一年,一年后五位老人将心法融为一体,然后供自己修炼,安安稳稳走下去,或许这也不失为一一条良策,怕死之人一定会争先恐后得选后者,但龙杰的选择却是前者。
他也急啊!父母一生下自己,就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让自己在江湖中流浪,难道他们不爱自己?难道他们不想养自己?还是因为自己是私生子,又或者他们已经死了?他迫切得想知道,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解释,都需要答案,都需要实力,毕竟这个世界是一个实力至尊的世界,一切都会以实力说话。
额头的汗水干了,纷飞的思绪停了,美丽的双眸也睁开了,一脸的幼稚下衬托出的是刚毅豪情。当然是经历一场艰难的内心斗争,他确定了自己想要干嘛。于是站起来去找老翁和其他四位老人。
凡宇村里有一条通天溪,溪面宽阔,溪水清澈见底,流水潺潺,周围寂静得只剩下了鸟鸣声,五位老人围了一个圈坐在溪边,在那里打坐,看样子他们是在等待龙杰的到来,看他们坐的样子应该是知道龙杰一定会来吧!
当沙沙的脚步声靠近的时候,老翁他们知道龙杰来了,就脚步声的频率可以听出他的毅然决然,丝毫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这时老翁他们心里笑了,于是对龙杰说拜师吧。
双腿跪地的声音是那么清脆,这么多年他们抚养自己,没有让自己受到任何委屈,现在让自己磕个头又算得了什么,应该磕,而且应该多磕几个,防止自己以后遗憾。
听到沉重的十八声磕头声,老翁他们也好像哭,毕竟已经七年的感情了。
磕完头,老翁就让他走进这个圈坐下来,闭上眼睛,然后老翁说:“杰儿,你现在功力已经是小天位了,想有更大的进步必须打通任督二脉,但这个过程很痛苦,很漫长,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我相信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任督二脉打通后你的功力会进步,具体到什么位置我也说不清楚,因人而异。”说罢他便坐会原位置开始用功,不久龙杰被一股真气镇到空中,身上热浪翻滚,丹田好像要炸毁了一般,一张脸变得铁青,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但痛苦刚刚才开始而已。
黄昏总是来的那么快,林中栖息的鸟儿也都已经归家了,而五位老人却没有休息过,每一个都是满头大汗,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前功尽弃那将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时间持续着,当黎明的曙光砸向大地的时候,这场为天才铺路的工程终于停了,老翁抱起怀里龙杰虚弱不堪的龙杰,向回家的路走去。
一边走一边摇头笑道:“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个天才,光打通任督二脉就整整跨越一个级别,功力到了中天位大成,更可贵的是这么痛苦他竟然一声没坑,真是让人没话说,他的年龄满打满算只有八岁。”
不久他就来到家中将龙杰放在床上,用湿手巾为他擦了擦那张沾满泪和汗的脸庞,看着龙杰憨憨的睡相,缓缓地他也靠在床边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吧!就这样呼吸声伴随着他们,隐匿在这时间的长河里,一个在慢慢衰老,一个渐渐长大,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世界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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