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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晴摇摇头道：“关大哥人缘很好，从不跟人吵架的。”
　　那就是贺卷毛捣的鬼，啧，还真是什么心眼长什么脸，我说怎么看他那卷毛那么别扭，原来是按shi的方向长的，估计过不了多久，脸也得往那儿发展了。
　　井涩北腹诽了贺卷毛一番，觉得今天不是谈签约的好时间，于是他又跟天晴扯了两句，就出了19PUB。
　　推着车往公司走，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井涩北闲的无聊，想了想有两个地方可以去，一是找欧怡青献殷勤，二是找纪翔关心一下面试准备的情况。无论是哪一个，他都要先到阿波罗训练馆去。地点确定完毕，他翻身上小白，直奔目的地。
　　阿波罗是个上下三层的小楼，从下往上，分别授初中高三个等级的课程，每层有十个教室，分别上不同种类的课程。
　　欧怡青不愧是音乐小天才，所有与音乐相关的课程都进步很快，可她同时是个综艺戏剧白痴，一碰到跟综艺戏剧有关的课程就不行了。这也让井涩北很头疼，因为就算只接唱片，有时通告对演技、口才等等的数值要求也不低，想要一炮而红接到可以获奖的case，欧怡青就必须把所有课程都修到高级。而她现在，只有音乐修到了专业并且获得了国际证书，其他课程就都停步在中级，甚至舞台表演课还停留在初级阶段。
　　与之相反的就是纪翔，因为井涩北急于把他跟欧怡青分开，所以安排他的课都很少，现在他即将接个大Case，整天都在做着表演训练，其他课程更是很少去上。但他的进步却快的令人咋舌。除了有氧舞蹈还是中级之外，其他9门都已经到达了高级水平。
　　井涩北来的时候带了午餐准备犒劳一下两位辛苦的同伴，没成想刚一进阿波罗就被混小子截杀了去，他不得不再出去买一次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上午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他正往门口走，就看见纪翔跟欧怡青一起走了出来。
　　“怡情！纪翔！”井涩北挥了挥手。

　　关古威事件　中

　　“金大哥～”欧怡青看到了他，拉着纪翔快步走了过去。
　　“我给你们带了午饭。”井涩北举了举手中的袋子。
　　“刚我还说要纪翔请我吃饭呢，这下省钱了。”欧怡青对着纪翔做出了这回饶了你的表情。
　　纪翔回了个微笑，对井涩北道：“幸好你来了，要不就她那个无底洞，我今天带的钱恐怕都不够她吃的。”
　　＇矮油，平时这黑皮跟我怎么不这么和颜悦色的。＇井涩北心里嘀咕，＇看来我这是腹背受敌啊！＇这让他对纪翔刚放下没多久的戒心又大大的提了起来。
　　“你填不了，我填。我带钱了。”井涩北开始示威，“怡青，想吃什么，我请你。”
　　欧怡青忙摆手摇头道：“不用不用，我跟纪翔打赌，他输了才说请我的。”
　　“哎，谁请不是请啊，他输了，我替他请你。”看见没有，这叫大方！
　　井涩北瞥了纪翔一眼，发现纪翔也在瞥着他，两人的眼光对上之后，纪翔从容的提起了嘴角转过头对欧怡青道：“既然皓薰这么有诚意，怡青你就别推了，吃他一顿也吃不了多少。”
　　他这个表情，好像有点阴险。
　　“那……那好吧。”欧怡青爽快的答应了。
　　有点太爽快了……纪翔果然是玩阴的！欧怡青真是个无底洞啊！
　　纪翔撺掇着欧怡青去欧堡吃，那儿的东西最便宜的也要人均3000，井涩北刚才也就是逞能那么一说，他的钱包真的没有很鼓，他从来没有带卡出门的习惯，兜里也最多就揣1万块。这一顿饭过后，本来就不鼓的钱包，现在就基本前胸贴后背，不剩什么了。
　　欧怡青看着井涩北速度憋下去的钱包有点不落忍，道：“要不咱们AA吧。”
　　“别别，说了我请。”井涩北是相当的要面子。
　　纪翔在旁别喝着红酒，默不作声的看着井涩北。这个人是真没脑子，还是难过美人关啊？摆明了是讹他的，他还真掏钱了。
　　“啊啦啊啦！这不是金大少爷嘛～”
　　许久未闻的挠玻璃声刺啦一下划过了井涩北的耳边，登时就激的他汗毛竖立。要不要这么背……
　　“哟，贺卷毛，啊不，贺大叔，真巧啊。”井涩北站起来转过身，对身后的贺卷毛打了个招呼。
　　纪翔和欧怡青都知道在报纸上见过贺卷毛，知道他是钜子的老总，但对钜子和翱天之间的问题就一概不知，他们见井涩北对贺卷毛一张口的态度并不算友好，可改口之后又好像关系还不错，甚是不明所以，此时只好礼貌性的站起来也颔首行了礼。
　　“看来翱天发展的不错嘛，都够钱上这儿来下馆子了。”贺卷毛今天穿的活像个大南瓜灯，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还不错，托您的洪福。”井涩北是个义气种，既然之前在19PUB说了两家不再是仇家，就没必要在嘴上刻薄，这会儿也算是礼貌有加。
　　不过贺卷毛明显是有些敌意，没有以礼还之，“发展的不错？哼，也不过是几个菜鸟罢了。怎么？没有能赚钱的艺人了，就准备去挖我家阿威吗？”
　　纪翔皱了皱眉，欧怡青也看出了来者不善，她知道不该她开口，但就怕纪翔的臭脾气一生气就去骂人，只好拽了拽纪翔的袖子让他别冲动。纪翔明白欧怡青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告诉她放心。
　　井涩北没时间注意这些细节，他在想的是，就算他签了关古威也不算挖角吧，关古威不是没跟钜子续约吗？更何况他还没签关古威呢。
　　贺卷毛没准备给井涩北还嘴的机会，他知道井涩北嘴很厉害，他说不过，就赶忙继续挠玻璃，道：“告诉你，我们家阿威不过是一时糊涂才变成今天这样的，虽然他现在人气大不如前，但只要他回心转意，钜子肯定有办法让他在短时间内人气回升。”他往前走了两步，用干树杈似的手指戳了戳井涩北的肩膀，“不过呢，如果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小公司随便要搞坏我家阿威的名声，那恐怕你卖了公司都赔不起！”
　　“呵呵。”井涩北突然知道该跟贺卷毛说什么，他觉得这人智商很低。
　　“你笑什么？快说！你找阿威想干嘛？是不是想跟他签约故意跟我作对？！”刺啦！这一嗓子，简直就像挠玻璃把指甲挠劈了，刺耳的同时犯着那么恶心。
　　井涩北本来让纪翔阴了一把就很气不顺了，现在还让贺卷毛大大的闹了一回心，他多么想破口大骂呀，可惜游戏设置很不给他面子，贺卷毛这话是个选择项，他看了看三个闪着红边的框框。思索了一会儿，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请你尊重一下关古威的选择好吗？”
　　这是激活对话，他要确保他之后的话能让贺卷毛听到，“我还以为你有多重要的事儿呢，合着是为了一个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的关古威。贺卷毛，你听好了，认清现实吧，关古威跟你已经没有合同限制了，我签不签他，他要不要进翱天，跟你屁大点关系都没有。还有，我觉得你这样做人挺没劲的，什么保证阿威人气回升，生你妹啊！你的保证就是找人去砸他场子？这不是当了□又要立牌坊吗！还说我们是来历不明的小公司，拜托是谁臭不要脸的挖走了我们的艺人让我们来历不明的，我还没问你脑袋上那坨来历不明的shi是怎么回事呢！我这才消停了没多久，你现在又来找我麻烦了，求你了，其实我不是特别想看见你，真的。之前不是在酒馆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你是健忘啊还是把自己的话当屁啊？我不就欠了你钱么？我又没要赖账，我挣够了就还给你好不好啊！最后，我并不想跟你作对，但要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在作对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说吧，怎么着你才能不找我的茬？你最好一次说清楚，别跟尿频尿不尽似的，想一出来一出！”
　　他这一着急屁shi尿就都出来了，而且整段话连个磕巴都没有，看的旁边的欧怡青目瞪口呆，纪翔也有点反应不过来，直想着：原来这小变态脾气还能这么大呢！
　　贺卷毛就更别说了，他嘴慢，想说点难听是要提前琢磨很久打好草稿背下来的，嘴慢的同时脑子也慢，平时他耀武扬威是因为他觉得人人都怕他，他随便说点什么是没人会顶嘴的。现在倒好，井涩北不仅顶了他的嘴，还一气儿说了这么一大段，还都没按词说，他的大脑都要反应吐了也没反应出来三分之一，要回嘴就更不可能了。只是气的脸一阵绿一阵红，跟红绿灯似的。
　　井涩北就是个嘴比脑子快的人，他说完了之后，觉得好像说的有那么点过，可说都说了，就准备硬撑到底，死不认怂。看着贺卷毛快被他气的快要步金勇进医院的后尘，才忍不住说了一句：“说话。”
　　贺卷毛抬起手，指着井涩北的鼻子“你”了半天，最后就冒出了句“岂有此理！”接着一甩袖子转身走掉了。
　　这种结果就跟便秘一样，使了半天劲，最后只出了一个屁。让人觉得有种空虚感。
　　井涩北挠了挠后脑勺，转过身坐下，才发现欧怡青跟纪翔也一直站着呢，两个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并通过眼神传达出了同一信息：“你要惨了。”
　　得罪了钜子已经不是小事了，现在他很直接的得罪了钜子的老总贺卷毛。那贺卷毛是什么人？老奸巨猾呀！翱天现在不过是刚起步的小公司，想捏死翱天对贺卷毛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坐，坐……”井涩北招呼欧怡青和纪翔坐下，笑的很勉强。
　　“这就是说话不过脑子的下场。”纪翔盘着手道。
　　“我谢谢你雪上加霜。”井涩北这句说的很真诚。
　　其实井涩北觉得有点心慌也就是一时的事，他之后在家里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贺卷毛说不定不会搞垮翱天，顶多再找些小麻烦罢了。让他这么自信的理由只有一个——这是游戏设定的。既然游戏设定了翱天要拼三年，就不会随便让他中途夭折。
　　不过他现在还在心慌期，吃个饭本来就赔钱了，结果还自己嘴贱惹了个大麻烦，三个人也没心情继续吃了
　　井涩北交了钱，纪翔说要送欧怡青回阿波罗他也没拦着，他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貌似还会发生一件事。
　　是什么事呢？
　　他推着小白往公司方向边走边想，到底缺了什么呢？
　　这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一抬头，终于知道缺了什么了。
　　此人一身棕，带个报童帽，只是他今天没拿照相机，拿的是支录音笔。对的，他就是无孔不入的小八卦。既然昨天关古威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连贺卷毛都知道自己去找了关古威，作为一个敬业的狗仔，小八卦没理由不出现。
　　小八卦道：“金大少！还记得我吗？”
　　井涩北扶额道：“小八卦。”
　　“金大少对我的称呼很不友善啊。”
　　“总比叫你小狗仔儿好听吧。”
　　“……”
　　“找我什么事？”井涩北这回不是故意随便改台词的，他是真不知道台词。
　　“呃……”小八卦扶了扶帽子，想起了自己的目的，道：“哦，昨天19PUB发生暴力斗殴事件，关古威跟人发生了冲突。我听说你也在场，怎么样？别吝啬，透露透露当时的情况吧。”
　　这也是个选择项，只有两个选择框，“帮关古威隐瞒”或“老实的说出始末”。
　　井涩北想了想，说：“得，我跟你老实说了吧，那天不是关古威跟人打架，而是有人去闹场子骚扰客人，关古威忍不住才出了手。”
　　“哟，今天挺痛快啊。”小八卦收起了录音笔，道：“既然你这么老实，我也偷偷告诉你吧，这是钜子经纪派人干的好事，贺总那人的性格你也知道，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关古威不肯续约，他就要关古威在演艺圈没有立足之地。”
　　这么说，还是因为自己去找关古威太勤了，才导致贺卷毛恼羞程度，非毁了关古威不可？井涩北这么一想，心里萌生了一种负罪感。
　　小八卦看井涩北没说话就接着道：“说实话就算是我这种见惯了黑暗面的人，也觉得关古威有点可怜。他这人一向是温和派，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现在吃了这种闷亏，大概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了。”
　　“恩。”
　　恩？小八卦很郁闷，这不是台词啊。他见井涩北依然没有往下接话的意思，没辙，为了剧情顺利发展，他只好替井涩北说道：“咳咳，你看，我觉得关古威挺可怜的，所以我可以考虑帮关古威报道出实情。”
　　“你有这么好？”井涩北很怀疑。
　　“这么说话就伤人了啊！”小八卦一脸委屈。
　　“好好好，我信你了。那我替关古威谢谢你。”
　　小八卦完成了台词任务，就准备溜号了：“甭客气，如果关古威东山再起，你别忘了我的好处就哟。”
　　“那是那是。”
　　小八卦走了之后，井涩北才反应过来，关古威东山再起，关我什么事啊？我这还没签他呢！

　　关古威事件　下

　　还没签不代表不会签。
　　关古威路见不平的新闻第二天就报道了出来，井涩北看完了报纸，又打开电子小本看了看行程，问莉玲道：“咱们公司现在有多少钱？”
　　莉玲拿出账册查看了下，道：“292万3728。”
　　“加上林芬芬杀青之后的款子呢？”
　　莉玲拿起计算器啪啪啪的算了算，道：“365万3728。”
　　“啧，不够。”井涩北的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起来。
　　“什么不够？”
　　“还钱。”
　　“够了呀，当初不是借了301万么？”
　　“贺卷毛肯定会加利息，借的时候300万，还的时候少说也要1000万。”游戏里到了第二年贺卷毛找主角要钱的时候，张口就是1000万，如果当时公司钱不够还不上，再等一阵子就要2000万，再还不上就要涨到3000万了。
　　自昨天贺卷毛找茬之后，井涩北好好想了一下，觉得钱是要尽快还了的。他烦死贺卷毛了，原来还想着要搞好关系，可现在来看基本不可能了，自己不是能跟那种人处好关系的脾气。只是毕竟欠着人家的钱，说话做事都要有所顾忌，这样让他很不自在。他翻开小黑本的第一页，上面还是第一次见小巫女的时候记下的心电图，还钱两个字赫然在目。幸好现在刚过了不到半年，艺人们也都基本训练完毕，就要到挣钱的阶段了，熬到贺卷毛上门要钱的时候，还上应该不难。
　　井涩北转头看了眼莉玲，她今天好像特别老实，要搁以前，碰上公司赤字的事儿，早就咋呼上了。
　　“你今天怎么不咋呼了？”
　　莉玲可可怜怜的抬眼望着井涩北道：“怕你拿我抵债。”
　　“……”
　　今天井涩北亲自送欧怡青和纪翔去了阿波罗，虽然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但是总放着这两个人独处，显然是不太明智的，该插一脚的时候，他要毫不犹豫的把脚伸过去。
　　看着两个人去了不同的楼层，井涩北才驾着小白去了公园，他要找金勇谈谈。
　　一直以来，为了不让金勇担心，只要金勇不主动问，井涩北几乎从不提起公司的事。但这回，他觉得他必须去问问金勇，毕竟金勇在这个圈子混的时间很长了，看人处事都有经验。而自己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宅男空降兵，扛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不能再凭着自己的感觉一意孤行了。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现在就是要去听听老人言，听听金勇怎么说。
　　听井涩北说完情况，金勇拍着大儿子的肩膀，两人找了个长椅肩并肩的坐下了。
　　“爸，我是不是闯祸了。”井涩北低着头。
　　“你闯什么祸了？”金勇慈祥的笑问。
　　“我跟贺卷毛借了钱，结果还得罪了他。”
　　“他那个人，就算你不得罪他，也上不了他的白名单。”金勇拍了拍井涩北的后背。
　　“就是啊，我本来就不在白名单，现在我还跟他盯上的艺人走的很近……”
　　“你是说关古威？”
　　“爸，你说我要不要签关古威啊？”井涩北抬起头，发现金勇一直看着他，笑的慈祥。让他原本只有一点点的负罪感变得很沉重，翱天不是他的，而是金家的。他现在是在拿着金家的财产做游戏，而且还弄糟了。
　　“孩子，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想签关古威吗？”
　　“我……”井涩北摸了摸鼻子，犹豫道：“说实话我不知道，关古威挺有才的，我去酒吧听过他的歌，声音条件很好，而且他又演过戏。可是他毕竟以前是钜子的艺人，现在还跟贺卷毛闹得很僵。我现在已经跟贺卷毛闹了不愉快，再加上一个，那不成了双重眼中钉么。我担心贺卷毛会搞垮翱天……”
　　金勇呵呵一笑，拍了下井涩北的大腿，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包着锡纸的巧克力，递给了井涩北，道：“还记得么？”
　　井涩北摇头。
　　“你小时候特别爱吃这种巧克力，而且每次吃完都要把外面的锡纸弄平攒起来。”
　　很多小孩子都有这种集物癖，漂亮的本子啊、橡皮啊、吃零食得的贴画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