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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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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药需要赶在雨夜么。”
  “郎君用药不可耽误。”我咬唇,凝视他中衣的裾边。廊外雨声漫天漫地,想来后苑花卉定然零落不可收拾。
  “取笞鞭来。”他冷然道。管事一怔,待要求情,却见凤迦异目中急怒隐忍,即要爆发。我心中一喟,竟有解脱之意。
  “笞鞭。”他又一字一顿重复道。
  管事不敢再延迟,匆匆取来笞鞭。他忽地抬脚一踹,我便跌倒在廊外天井内,雨水顷刻淋湿满身,笞鞭也随之狠狠下落。只一道,衣衫便破开,连同衣衫一起破的,还有底下的皮肉。我看他立在雨中,管事急道:“郎君身体未愈,还是让旁人代为责罚……”
  我也直目视道:“郎君且去避雨,奴婢自领惩罚。”
  “你不是喜欢淋雨么,你不是喜欢受罚么。”笞鞭狠狠劈落,也有几下扣在地上,击起一漾水花,灯焰映着雨光,渐渐,并不觉得皮肉有多疼痛,只是胸口极闷,仿佛有千斤重压,这位曾给我善意一嗽的少年,这位在公主笄礼上从容有度的郎君……如何要以未愈之身,在这苦雨凄风中鞭笞一个不足道的侍女?
  眼中不知是被雨水还是被泪水浸漫,我拼力叫道:“奴婢错了!郎君快回去……”一边说,一边躲开他的笞鞭,以额触地,一下,又一下,狠狠,狠狠。
  他甩鞭大怒,一脚蹬开我,有一刹那两人的目光碰到一处,竟一怔。而他眸心迅速一闪,已然转身离去。留得我与血迹斑斑的笞鞭跌在雨里。
  “扶她进来。”他遗我一个孤清背影。
  便有婢女上前架起我,勉强行了几步,身体委实不堪重负,又狠狠滑倒在地。待婢女再要强架起我时,他突然站定,回头,瞥了一眼,说不出是嫌厌还是漠然,却展臂横抱起我。这一幕并没有在我意料之中,刹那惊讶失语,连挣扎都已忘记。
  想来其余众人的惊讶亦不比我少——因为早就听说,即要做驸马的郎君,府中连一个侍寝婢女也无,平日最多只是对侍女们报以微笑,手也从来不会碰一次。
  又是那一处隔着远山水墨屏风的卧榻,帷帘下镏金铜香球微击有声,香似乎已经燃尽,满室都是空茫雨声。
  我就被放在这卧榻之上。
  随即跟进的是凤迦异从南诏带来的近身随侍阮白,他是府中唯一一个南诏仆从,也是之前赵龄反复吩咐我最需提防的一个。
  耳听得阮白急急用南诏语说了一段。我并不知内容,猜想或许与我有关。
  但凤迦异却用清晰的汉话,一字一顿说:“不妨,我要留下她。”每一个字都似说给我听,又都落在我心上,我蜷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是感觉心头剧烈一缩。
  阮白无奈退下。
  “方才打你,你怎么不躲呢?”他突然坐到榻前,低头问我,声音出奇温和。

更漏(2)
我一惊,不经意就望见他年轻温润的面庞,几乎不敢直视,连忙转过眼去,轻声道:“郎君责罚,奴婢怎么可以躲避。”
  “是啊,你不可以躲避。”他的微笑遽然收敛,凝作唇边一痕讥诮,又是一幅冰冷神情,“府中恐怕没有你这么不懂规矩的侍婢。”
  “奴婢知错了。”我低声道,停了停,还是开口,“郎君……您方才淋雨,还是换了衣裳,饮一碗姜汤罢。”
  他不回答,我再看他,却发现他呆呆坐着。心头不免又一阵痛楚。挣扎着离榻,将薰笼上展开的紫色遥廊∠拢莸剿啊K淘诜⒄页僖勺盼饪觳嗍幌擦焐琅矍崆嵬嗜ィ冻霭咨械ァT俳饪蚕乱麓奚换恐手械セ喝宦湎隆K廊徊欢挥芯芫裁挥蟹⑴N椅⑽⒈鹂抗猓辉钢笔铀惆渭贡常靡环轿率磷幼邢甘酶伤》羯险醋诺挠晁执掖医'衫披上。
  雨声似乎小了一些,因此听得铜漏清晰入耳。他忽而睨我,又含起微笑,我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捧着他的湿衣,愣在原处。
  “前一次的笞伤还没有痊愈罢?”他开口问,“我刚刚下手重了些。只是怒你不顾身体,竟然深夜淋雨。”
  这一番话他是笑着说,也不知是真是假。却觉目中肿胀酸楚,我垂颈咬唇,紧紧攥着留有他余温的衣衫,渐渐感到背上的新痕旧痛如三昧之火熊熊袭来,燃得肌肤骨骼五内肺腑疼痛无比。
  室中一静,两边仿佛都忘记下一段该说什么。
  “我叫人来上药。”他突然说。我一怔,抬目望他,他却已转了身,我并不能看清他的神情。
  少时有两位婢女趋前,默声揭开我的旧衫。衣衫已被凝结的鲜血与皮肉粘连在一起。稍稍一动,那纤维扯着血肉,异常痛楚。婢女迟疑了一下,听得他吩咐:“除了她的衣衫。”又补充一句:“先除了衣衫才能上药。”这又像是说给我听。
  婢女依言照办。而后用清水洗涤伤口。裂开的笞痕皮肉翻绽,需用丝帕一点一点擦净。一位婢女大抵见得惊心,一边擦拭一边低声道:“你再忍一忍,上了药就没事了。”
  其间他一直在屏风之外。
  待我收拾好伤口,重新换了一身裙襦,他才吩咐:“把她留下。”
  然而留下后的漫长清夜,他只是坐在屏风外的座榻。我见他目光飘忽,鼻端又狠狠一酸,方才上了药的脊背渐渐收紧皮肉,血已不再涌出。依稀记得方才涂药的婢女说这是南诏当地的创药,效果比其他的都好。
  我终究还是走近屏风,离他三五尺跪坐,目光又一次触及他苍白面孔,多望了一会,心想往日他肤色是南诏人独有的轻红,此刻怎地苍白至此?而他也只是十八岁的少年啊。
  两边都这样坐着,一声一声数着更漏,仿佛这雨夜漫长得永远不会过去。良久,他开口问:“你叫什么?”
  “青奴。”我挤出微笑,“郎君不记得了么?”
  “记得。”他倏忽淡笑,“你伤得这样,还是去睡罢。”
  我思忖着究竟是留下还是返回下房,他又很快补充道:“你陪陪我。”说罢就一头卧在座榻上。
  我轻声:“这里太凉……”他却已经阖目不语,似乎倦意至极,俄而便睡了,呼吸渐渐匀净。
  我虽也困倦,却抵不过周身寒意,直直坐着,抱来一条衾被为他覆盖。
  室内灯影昏昏,映着屏上水墨千山,居然某一刻有泊舟山野的幻觉。再看他忽而翻了个身,转向有灯火的这一面,似乎在梦里趋着光焰与暖意。我将灯座移近了些,再看他的形容,比白日更显年少,如若不到长安,他应该就是南诏宫室中尊贵自由的大王子罢。彼种想象与此时光景委实不可相较。而我也只有,在这风雨晦暝的长夜,轻轻为他掖紧衾被,愿他有一处光暖照明的梦境可栖,在此中千山万水,乘风驭云。
   。。

绾发
数日阴雨,渐而转晴,总叫人心上宽舒,好过凄风苦雨。看日子端午已近,百官快要放旬假,鸿胪少卿府中也开始准备节日的诸项物事。
  我担任府中采买之职,出门时忽而得到赵龄安排,临时去了一趟詹事府。
  从赵龄处得知近来朝中并不安稳,边事亦颇不宁。四月里御史中丞宋浑被告发坐赃巨万,流放潮阳。而宋浑是国相李林甫一手推举入朝的亲信。不久,李林甫又一名亲信、户部侍郎吉温转而攀附贵妃家兄、兵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杨钊,再使李林甫损失一员谋臣。一时朝中蜚短流长,人心浮动。早在天宝四载,在户部侍郎萧炅的推荐下,吉温成了李林甫的心腹,其人性情诡诈,极擅栽赃,一时屡兴大狱,帮助李林甫扳倒如韦坚、皇甫惟明、杨慎矜等大批强硬政敌,为其相权地位的巩固立下汗马功劳。但吉温并不满足李林甫对自己的礼遇和酬谢,由此倒戈投向权势正盛的杨钊。
  “大人吩咐青奴该做什么。”我低声询问。
  他摆手道:“说这些于你听也无意义。你小心侍奉鸿胪少卿便可。”
  临别前他忽然叫住我:“听说你挨了几顿鞭笞?”
  “不妨事,已经好了。”
  “嗯。”他并不看我,兀自独对棋枰落子,一时执白,一时执黑,“以后不要再服那药了。”
  “是。”我心头剧烈一颤,又是默然。停了停,悄然拜别。那药——我一哂。
  须臾转至坊间,时欺仲夏,里坊街衢十分热闹。便是寻常百姓家门前也装饰了五色染成的菖蒲,并雕刻了五毒之虫的模样铺于其上,以葵枝、榴花、艾叶、各种花朵簇拥,看去十分有趣。
  入得肆内,我选买了百索彩线、细巧镂金花朵,及糖蜜果饼、粽叶,再转入一家波斯人开的香料铺,仔细选了几种香,正要走时,那碧眼的波斯胡姬用很好的汉话向我推介郁金香粉,说今岁卖得很好。于是又添了这种,凑近鼻端,果然香气清奇,想来缝入囊袋应该相宜。
  归返的路上,满目葵榴斗艳,栀艾争香,车马所过处满地余香。不惟富家巨室如此,就是蓬门筚户的一束菖蒲也悦人眼目。
  回到府中不久,就听说郎君自万安公主府赴宴回来,便放下手中的活儿前去迎接,见他一边走一边除去头上的冠子,只说天气太热。我跟上笑:“那郎君换一身薄衫罢,奴婢取来。”
  他停步回顾,展颜道:“嗯,什么香?”
  我一愣:“方才从波斯香铺买了一种郁金香粉。”
  他笑:“这香气不错。回头单独做个香缨来。”
  “奴婢正在做。”
  “很好。”
  随他一径去往房中,为他换了衣衫,又执一柄白绢团扇轻轻取凉。司栉婢女正要上前,他突然止住她,回首顾我:“你来为我梳头,可好?”
  这般亲近之态从未见过。
  我竟一颤,手中团扇险要拿握不稳,脱口而出的还是:“奴婢……梳得并不好。”
  “罢了。”他目中一丝暖意旋即散去,司栉婢女复又上前,轻轻取下横贯的白簪,解散他一握乌发,捧在怀里,以玉梳缓缓梳通。
  他阖目扬颈,自纸窗外投入的淡金色日光洒落全身,点染勾勒出一幅清美轮廓,衬着屏风与洁白窗纸,倒像是一轴画卷。司栉婢女半蹲半跪,室中一静,只有他的呼吸与香球轻击的微响。手中团扇不知不觉缓下来,生怕有丝毫惊动。
  司栉婢女拢起他的发,结于中顶,徐徐绾成一个髻子,攥握紧了,拿发带束起。我便凝视这绾发的每一个动作,心底生起一层薄薄的欢喜与悲凉。
  司栉婢女轻声退出时,我仍在摇扇。他不看我,也不睁眼,只靠着手枕,懒懒道:“你也下去罢。”
  “是。”已退至门边,却又听见一声:“香缨做好了给我拿来。”
  “奴婢知道了。”缓步离开,在廊柱隔断的阴影中行走,忽明忽暗里,想来连我自己也没有觉察此刻面上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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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1)
捣练子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六月里万安公主生辰,凤迦异府中特意宴请公主,为公主祝寿。而这于我也不太合适,毕竟当初,在云韶院里迷了路的公主,曾拉着我,告诉我说她也有许多伤心。在这样的场合,如果被她认出我是昔日云韶院的宫人,则是很不妥。
  于是需要用一些方法,卧病在下房,由婢女们通报:“青奴姐姐病了。”
  不久听说,生辰宴上会请到乐师陈芜,并宜春院有歌仙之名的永新娘子。我一时心动,问:“果真是陈芜和永新娘子?”
  那位侍女笑:“是啊,听说圣人最喜欢永新娘子的歌,连贵妃娘子也常请她唱曲。不知这一次郎君怎么把这两位都齐齐请到了呢。”
  又说:“青奴姐姐不去听么?”
  “啊……不去了。”我薄露笑意,心想和子终于能和陈郎相见,即便彼此一言不发,也能在席上顾盼,在琴声与歌曲中诉尽衷肠。或许下一次,他们就可以经由圣人许可而在一起,成就梨园一段佳话罢?
  然而晚宴进行中,突然有侍女匆匆跑来:“青奴姐姐,郎君叫你过去呢。”
  “我这般病容,恐怕不便见客啊。”蹙眉时作出哀愁模样,心里却一惊。莫非他已觉察?然而进府之前赵龄分明已向太子通报,说云韶院宫人陆宛音病亡。
  “姐姐快收拾起,郎君催得急。”那边不依不饶。
  事已至此,也不能避闪,我只有强撑着扶病起身,换新装,贴花钿,去往歌舞回绕的客厅。
  但没有走出几步,又急急过来一位侍女:“青奴姐姐快回去歇下罢,郎君说方才忘了青奴姐姐在病中,已经不要你过去了。”
  我背心一凉,是时正立在花池之上的廊桥,又回过身,一步一步迈回去。每一步都如履于冰上,几乎都听得见迸裂之声。忽而,加快了步伐奔走起来。
  那侍女在身后急道:“姐姐慢一些,不要跌了……”而却管不住我的身,愈走愈快,愈奔愈急,一头转入下房,碰倒了纸幛,碰倒了灯座。灯油倾出,灯芯在其中倏忽一晃,灯火灭去,满室潮水般的黑暗涌来,只是出不了声,在黑暗中以肘撑地,须臾喉头一股腥甜,咳出一口液体,脑中嗡嗡,身体抽空一般恍惚,渐渐溺死在漆黑之中。
  醒来时仍是黑夜,宴会已散,却没有人发现我在黑暗中。这样清宁的夜,却没有月亮。空气中是草木香,忽有蛙鸣入耳,一声声听得静悄。怔忡片刻,扶屏起身。渐也适应了黑暗,在黑暗中觉出周遭物事的轮廓,端起莲形铜灯,也忘了添油,就在茫茫夜色里空坐着。
  却在此时听见身后有足音,这人不曾提灯,所以周遭还是一片暗寂。我不回身,他也不进来,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彼此渐渐听清对方的呼吸。
  半晌,那人一步一步趋近,在黑暗之中,唤了一声:“宛音。”
  我登时血液凝滞。不,宛音已经死了,死在詹事府中,死在赵龄为我父母合葬的那一刻,死在赵龄予我厚恩的那一时,或者更早,死在太子府的一汪清池,死在太子府的寝殿,死在永王府的探怀取暖,死在从余杭到西京的漫漫路途。
  我依旧定在原地,只愿这黑暗加深,加浓,厚重到足以将我吞灭,撕碎,再不必有任何亏欠、筹谋、算计、斟酌。
  然而那一声低唤却喑哑沉涩,仿佛凝噎已久,他是方才勘知,还是早已了然于胸?或许从端午节,从夜雨迟归,从跌落海棠树,从我潜入府邸为奴之时,他早已知道?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生辰(2)
突然,头顶发髻被猛然一揪,接着整个身体随后用力掼倒,扯得整幅头皮剧痛如若撕裂,一枚双足鎏金素钗随手中莲形铜灯叮咚坠地,发髻与铜梳簪环齐齐涌散,一片叮呤声里伴着铜灯骨碌碌抛滚远去。
  他应是在急怒之中,却不言不语,又扯起我身后散发拖拽起我,朝着纸屏狠狠摔去,有一瞬我们居然靠得很近,以致面上可以感知他鼻端的温热之气。这一刻半边头脑撞得嗡嗡乱响,心却静了,反而从容扶屏,直起颈子,在黑暗中望定他,望定一张即便在茫茫夜色中也如玉色一般璀璨的脸孔。
  很快,我们的目光触碰在一处,又很快闪开。他将愤怒发泄于无声的黑暗,不言声,就是不言声。他如若知道我潜入府中的用心,如若知道我的来处,完全可以在青天白日之下将我鞭笞,杖毙,施以各种责罚以平怒气。却不必如此,竭尽气力。我知道他的愤怒,我理解他的愤怒,我所得的惩罚皆是应该。可是……
  何必,何必。
  我竟有一喟之声,该是入了他耳中,他忽地停手,立在原处。又静了半晌,蛙声愈发繁密,水气浮漾,仿佛有洪水涌入,一种窒息呛在喉头痛不可当,蓦然一惊,居然发现所有疼痛的来处俱是腔内一颗汹汹跳动的心,从他唤那一声“宛音”开始。
  人渐渐有了知觉,再一次浮出黑暗,没有被之溺毙。因而默默牵紧被撕裂的衣衫,伸出另一只手,于冰凉地面上缓缓摸索。那素钗也是寒凉,坚利双足抵住掌心。他依旧不言语。我抬腕引臂,咬住那枚钗,拾起铜梳,徐徐绾紧了发。
  “郎君莫要怒极伤身。”我端然而起,膝行至他足前,俯下身去,用极轻细却足以令两人听清的声音道,“奴婢……”
  “这么黑。”他突然打断我,如常道,“怎地不点灯。”
  我霎时愣住,咽住那句话,很快便忘记方才究竟要对他说什么。怔怔又道:“郎君既已知道我的来历,便由郎君……”
  “灯呢?”他又温声打断,“这屋中不该有灯么?”
  “郎君稍后。”我轻声,双手在地上来回抚过,握到了那莲形灯盏的冰冷底座,微颤着擎在手中,挪开一边膝盖,想到纸屏那端的台边添满灯油,擦亮火石。
  然而他却猛力劈开我握灯的手,莲形铜灯复又抛滚于地。想来他怕光,怕照见我身,怕彼此直面,怕直面之后又唤醒愤怒,怕直面之后双方再难以自处。那温凉身体忽而逼近了,短暂的迟疑之后,这温凉便已传遍我身。刹那之间心神俱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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