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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夫 临门-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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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星摸了摸空空无几的怀中暗袋,脸色不变朝连月碎飞扑过去。
却不料双手被他一个反扣锁住,整个身体被他拉到床上。
连月碎阴沉着一张脸,一脸审问:“说!你是怎么偷到我的银票的?”
他语气凌厉,吓得孟小星一愣一愣的。她还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的说。
“反咬一口的是你吧!”孟小星马上冷静下来,“银票长一样,谁规定那是你的?明明是你偷了我的。”
手被抓的好痛,她皱了皱眉,身上压着的力道立即消失,不过腰间一麻,她已经动弹不得。
连月碎猝然起身,绿眸盯着她,脸上若有若无浮现笑意。
孟小星眨了眨眼,那笑意又消失不见了。只剩一张凌厉的棱角分明的脸摆在面前,一字一顿说着不留情的话:“这银票上有我的专属标记,你不曾看见么?”
说完,他甩了甩手上的银票,孟小星眼尖看到他指着的所谓“专属标记”,突然脑子懵了。
原因无他,只因这一沓银票的背面有踏着一个“美人头”章子。
连月碎扬了扬那沓银票包着的宣纸,甩了甩说:“看见没?这银票上都有我媳妇的头像。”
他手中的宣纸画着的正是孟小星巧笑倩兮的脸。
孟小星一时分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这张纸上的画她早就看到了,只是没想到所有的银票上也有这些……
将她的头像印在银票上,对于守财奴来说,意义是什么?
心门隐隐动了下,又立即合上。
她冷漠她无情,貌似学不会爱人,连月清那般的深情厚意她最终都产生了厌倦……孟小星突然有些自厌,闭眼默默无言。
“耍着我玩有意思么?”她突然睁眼对上那双绿眸,连月碎这种自我克制过分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偷他银票的小偷解释。
连月碎哈哈大笑,俯下身,脸贴着她的脸:“这是我新发现的乐趣。”
他坐在孟小星的身边,扬了扬那张宣纸说:“原来你换一个身份,换一张脸后,重新与你相识相遇,这般有趣。”
他勾起孟小星的下巴,摩挲着她普通到看一眼就会忘掉的“脸”,唇角微勾:“看你生闷气很有趣,看你假装不认识我很有趣,连……”
他突然弯下腰擦过孟小星的唇瓣。贴着她的唇微笑:“……这样也很有趣。”
孟小星只觉一股电流直击心脏,换一种身份,换一个面孔重新认识……她有一刹那豁然开朗。
自己并不是不会爱,只是逃不了喜新厌旧这心里常态。
爱情也会有凋谢的时候,因为人不管对一件事或一个人多喜爱,总逃不过心里的厌烦和疲倦。
她的爱情保鲜度时间不长,所以她曾经心动过的连月清、连月容、甚至是连月醉,后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习以为常,才会厌倦,才会一直想要逃离。
可是真的舍得掉吗?
离开之后,她不也是会经常想念,经常怀念……
喜新厌旧的动物!失去才知道珍惜的动物!她……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动物!
“原来我只是厌倦了,不是不爱……”她轻声自言自语,目光涣散迎上连月碎的泛起涟漪的绿眸。
“既然厌倦了,我就牺牲奉献出来给你尝鲜。”连月碎解开孟小星的穴道,将银票塞回她怀中,微微一笑。
“你这般大方宽容,真真是世界奇迹啊。”孟小星微笑,她的感情总是自己都捉摸不准,在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时候,她就暂且听心而动吧。她扬眉对上连月碎的绿眸,微笑,这双眼睛因为现实,所以对感情总是比谁都看得透啊。
“所以银票不要呢?”
“谁说不要。”孟小星按紧胸口,一副生怕他抢了她银票的小气模样。
连月碎微笑,拉着孟小星的手,微微一笑:“走吧,我们下去用餐。”
孟小星眼睛弯成月牙状,扬了扬二人相握的手,举起来:“我现在穿的是男装诶。”
“所以,你要我当着众人的面吻你吗?”连月碎瞟了眼楼梯间来往的人,笑得不经意。
“切。”孟小星表示不屑,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些紧张,捂着嘴假装咳嗽了几声,一直没敢松手。
“老板,已经在那边的雅座为您准备好吃食了。”掌柜的亲自上楼,恭敬地将连月碎迎进一旁的包厢。
看掌柜殷勤熟稔的态度,孟小星叹口气,白了一眼连月碎:“只有两间房了,兄弟,你故意的吧?”
这家店明摆着就是他的!
“石卒兄,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趣。”
“有趣个毛啊……”孟小星觉得自己真是自找罪受,埋头猛吃,来惩罚自己的三心二意。
接下来的旅程似乎轻松了许多,孟小星不用再胆战心惊地担心连月碎会认出她,坐在马车内翘起个二郎腿,开始了自己的吃货人生。
头一天,连月碎还会自个儿在外面驾车,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后来,马车车厢内时不时传出来的嬉笑声让他眼红了,居然马鞭一丢将杨沫沫赶了出去。
“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欺负我这个如花美貌小女子啊?”杨沫沫垂涎车内的美食,出去一刻钟不到就进来了。
连月碎优哉游哉地靠在软榻上,递了粒葡萄到口中,摇了摇手指:“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一万两你还要不要?”
“小不忍则乱大谋!”杨沫沫低着头,心中一算计,马鞭一甩,“啪”地打在门框上,就恨恨地出去了。
“你明明可以雇一个车夫。”孟小星戳破连月碎整人的坏心思。
连月碎不慌不忙地回以一笑:“你告诉她,不也是想和我单独相处吗?”
孟小星抬脚踹开凑过来的连月碎,冷笑:“少自作多情,我只是想看看那丫头能笨到什么份上。”
没想到为了钱连节操都不要了!她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孟小星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马车外的杨沫沫,叹口气,这丫头啥时候能长点心啊!
连月碎这时候已经靠了过来,枕着孟小星的膝盖,绿眸带着笑意瞅着她:“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老妈子的一样。”
“所以你这是赞美吗?”孟小星将手中的葡萄塞入连月碎的口中,平息自己看到那双带笑绿眸时扑通跳个不停的心。
“嗯,想像小孩子一样冲你撒娇。”连月碎闭眼,侧过头,伸手环住孟小星的腰,躲进她的怀抱。
孟小星心中一动,“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连月碎没有抬头,仍旧埋在她怀中,几不可闻的声音透过布料闷闷地传出来:“我和老四是同一个母亲,不同的父亲。”
这是何解?孟小星瞪大一双眸,看着他的发顶。
不等她发问,连月碎已经断断续续地继续在说:“我娘是车边族的落寞的贵族,后来沦落为妓女每天有接不完的客。后来她病了,才开始休养停止接客,但是一直不见好转,老鸨便偷偷给她安排了两个客人,让她病中接客。因为平日里可以吃药避免怀孕,但是我娘那时候还在病中,那些避孕药根本就无效,所以就无奈怀上了我和老四。”
“……”孟小星心痛了一下,他似乎不太在意他的出生,说的平淡至极,连对抛弃他的人也可以毫无恨意的叫娘,可是她有些痛。
她伸手怜爱地摸了摸连月碎的头发,将他抱紧。
“知道为什么我说我和老四是两个父亲吗?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无法分辨哪个才是父亲,而是因为这双眼睛。”他突然转了个头,绿眸睁开看着孟小星,平淡无波的眼睛,绿光璀璨,他指着自己那双绿眸说:“我娘病中接待的两个客人一个是异族人,一个是车边族人,他们的血统不一,但是他们的种却是一胎所出。”
“你好珍贵。”孟小星捧着连月碎的脸,笑得温柔,“这样的出生可是千年难得一遇啊!”
连月碎绿眸一动,有些较真地动了动头,锁紧孟小星的目光,一脸专注:“我珍贵还是老四珍贵?”
孟小星含笑,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如果我说是你,你会怎么做?”
连月碎仍是一脸认真,不愿意这个话题就此含糊带过,他皱眉说:“我会问为什么?”
孟小星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头用额头抵着他的,微笑,真诚无比的道:“因为我现在想讨好你,让你开心。”
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听到他凉薄冷漠的语气。以后她不想问他们的童年和出生了。
连月碎将孟小星抱得更紧,眼中闪现动容,他舒了口气,闭眼将满心的感动掩藏。
良久,他才缓缓说出一句话:“这是我听过最让我动心的一句话。”
“哦?所以你会怎么报答我。”孟小星很破坏气氛地学起了连月碎斤斤计较的样子,突然调皮地眨眼。
没办法啊,太矫情的气氛她受不了!
连月碎抬头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撒娇的味道:“我还想诗情画意一下。”
孟小星滴汗滴了满地,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大声说道:“这不适合你,记住,你时时刻刻是一个商人!一个商人!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商人!你……”
还想抽一抽演讲一下,连月碎一个拥抱,一个撒娇味道很重的话就让她瞬间由打鸡血的演讲家变成一个酸溜溜的诗人。
“我就是想诗情画意一下,你给我念首诗,要浓情蜜意的~”
他拉长的尾音让孟小星一下子就心软了,随手捏起自己烂熟于心的一手李白的秋风词的一个片段:“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她望着行走的马车,慢慢体会出相思的真谛。
“浓情蜜意。”
连月碎不满这悲秋哀怨的句子,咕哝着抱怨。
“你饶了我吧!”孟小星扯了扯连月碎散在她膝盖上的长发,抱怨。见连月碎像是突然转了性子般,赖定了她,一低头,用了最俗套的一招——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
“吼,你们是故意支开我是不是?”
杨沫沫没颜色地掀开帘子钻了进来,看到忘情的二人,大声嚷嚷。
“走开!”连月碎被打扰了,欲求不满地随手抓起案几上的一颗苹果就丢杨沫沫。
杨沫沫现在处于被好友抛弃的气愤中,大叫一声:“孟小星!外面有强盗,你还在这浓情蜜意!”
她刚说完,几支箭就“歘歘”地射进了马车。箭透过车窗,“铮”地一声盯在马车另一面上,入木三分。看来来人箭术不错。
“里面的人出来!”一个颇为嘶哑的声音开始在外叫喊。
孟小星推了推还懒懒赖在她怀中的连月碎,一脸疑惑:“你不会是还想玩英雄救美的把戏吧?”
不能怪她这么怀疑,实在是连月碎现在什么事情在他眼中都是有趣,也不知道他会偷偷去安排个什么。
连月碎慢慢起身,看着她皱眉回忆了半晌,才悠悠地道:“不是,这好像真的是强盗。”
他瞟了眼马车外面,背手而立,突然回头,绿眸深幽闪动着莫名的情愫,对孟小星说了句莫名的话:“长相思长相忆。”
然后,他大迈步悠闲躲过稀稀拉拉射过来的箭走出马车。孟小星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几丝寂寥,一时没能明白。只是在心里面默叹:“这人又抽了啊!”
杨沫沫这会还在拼命保护桌上的各种汤汤水水的熟食,看她忙碌的样子,孟小星真的想将整个桌子踢翻。
跟在连月碎后面下了马车,看到将马车包围的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孟小星起初还能一脸严肃,当看到一个刀疤脸男刀一横,听到他说出“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经典台词时,她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一个没憋住,让她霎时间遭受了不少卫生球。
这是一座山头下的官道,甚少人经过,所以这些强盗抢劫抢得肆无忌惮。
“你笑什么!”为首的的一个壮年男子披头散发,高坐在马端威严地看着孟小星。
孟小星隐约觉得这人气势不像是一般的强盗,没有那股山间特有的粗鄙气息。反而带着天生的威仪,像是军人。
她突然心生警惕,举止行为不再那么轻率。
连月碎懒洋洋地拨弄着算珠,就在强盗们又要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扫了在场的那些强盗们一眼,“这个山头我买下了,你们是不是可以滚了?”
孟小星一惊,他干嘛说这么挑衅的话!
不过说出去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没办法收回鸟!
她连忙伸手握住挂在腰间的剑柄,打算随时大干一场突破重围。她先是盯住了最靠近她的三个壮汉,这一看不得了,他们目光坚定,太阳穴突起,貌似武功都很不错啊!
她打得赢一个就很不错了!
“哈哈,你这是找死!”为首那浓眉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身劲装,不像是东漓国的装扮,看来这离赤城也不远了。
孟小星目光看向远方,赤城虽说是东漓国领土,但是风土人情更偏向北烙国。衣服着装多以劲装为主。漠上轻寒,日夜温差大,所以他们的衣服破除了繁琐,脱穿极为方便。
孟小星见那男子只是威胁,并未动手,微微放心。只是不知他们是什么来路,拦住他们图的又是什么?
连月碎突然很反常掏出一大把银子洒出来丢在地上,用极为轻蔑的语气趾高气昂地说:“这些银子买下这座山头和这些树,你们滚吧!”
他手指着官道的另一边,示意他们让开。
孟小星觉得他似乎在故意激怒那些人,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她这次没了激动,反而是在默默观察。
这些人果然不是普通的强盗,虽然衣着比较褴褛落魄,但是他们的眼神正直,看到地上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眼中不是贪心而是被侮辱的愤怒。
“你想干什么?”孟小星扯了扯连月碎的衣袖,将这些人激怒,有些玩大了啊。
“反正打不过,他们也不会杀我们,就玩玩看呗。反正看他们这个样子蛮有趣的。”
孟小星听了这样的回答立即火冒三丈!
她飞奔往为首男子奔去,大叫:“我投降,你快把那个男的杀了吧!”
什么都是有趣有趣有趣!他娘的有趣!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众强盗看到她突然倒戈,怒气冲冲地奔过来,俱是一怔。
连月碎踢了踢地上的那些银子,笑得死皮赖脸:“她以为我是大款才跟着我,现在看我把这些个银子全扔给你们,她肯定要倒戈了。亏我还养了她一家三口啊,她居然这么对我……”
众强盗突然又一致对孟小星报以鄙夷的目光,她僵了僵脸,抬头看那为首的强盗,对着他周围扫视了一圈,突然发现不对。
她跑到为首强盗身后那个一直默默不作声,此刻却在抽动肩膀偷笑的强盗身边,对着他的马抽了一鞭子。
“你们兄弟玩我呢。”
马受了惊吓,抬起双蹄嘶鸣了一声,马上闷笑的人差点被摔下来。
那人稳住坐下受惊的马抬起头来,露出一副清俊的脸,青衣落拓,正是连月风。
连月风翩然下马,对孟小星洒然一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听三哥的话过来接你,谁知道他要玩这一套。”
他将责任全部推到那边还在演戏的连月碎身上。
孟小星可不信他的话,她睨着连月风,抱胸:“你现在说谎说得挺溜,你只负责等我,那往我车里射箭是几个意思?”
连月风笑道:“这不帮你看看,三哥到底是要美人还是要银子嘛!却不想是美人只要银子,不要他!”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大踏步往连月碎走去。
看着连月碎和连月风勾肩搭背,孟小星抽出一边马背上的刀朝他们二人砍去。
“一群疯子。”高坐在马端的为首的强盗看下面玩闹的三人冷笑,眼角瞥到马车边还有一个姑娘抱着一堆食物在认真的吃,不经多看了两眼,但也仅此而已。
据连月碎所说,接下来,他要去处理生意了,不能跟着她去赤城了,所以让连月风陪她去。
但是那出闹剧后,孟小星觉得他们二人就是个摆脱不了的恶魔,打死也不要他们跟。
尽管如此,连月风还是如影随形骑着马跟着她上路了。
孟小星坐在马车内犹在生着闷气,还记得连月碎临走时对她说的话:“再喝下去,我就是淡而无味的高汤了,在你吃的正高兴,觉得有营养的时候离开你,我是不是很明智呢?”
为了保持新鲜感,原来这也是离去的一个原因。
不过孟小星却不得不承认,连月碎果然是精于算计,他真的赌对了!
他这样突然离开,让这些天习惯了他的她突然觉得少了什么般,好失落啊!果然,人性本贱!
不远处箫声隐约传来,是连月风在吹奏,有些孤僻的箫声配上周围愈见荒芜的景色竟生出悲凉的味道。
孟小星趴在窗边,看着不远处一袭青衫,高坐在马端的连月风边慢悠悠地骑着马,边悠然的吹着箫,这股子落寞却又潇洒的味道真的是让人沉迷。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孟小星突然将这首千古流传的诗编成小曲哼唱着,和着萧索的箫声,悠悠地唱着,目光却渐渐空茫,涣散。一股愁绪涌上心头。
不是没有尝试过回到现代,可是多种方法都用过了,被马屁熏,找死,利用雷诺的异时空能力……试过的方法千百种,却没有一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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