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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娘子(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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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我已经洗漱过了。对了,我今日想在房里歇息,膳食你们叫酒儿送过来,其他人就各自忙罢,不用过来伺候。” 
  曹管家和夜泽连自家公子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他俩有些纳闷,公子这是干什么?干嘛把自己关起来? 
  不过再想想南宫霖一贯令人捉摸不透的脾性,不一会儿两人也就释怀了。管他呢!听从公子的吩咐就好,眼下还是先去查查昨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所有人一下子都睡这么死,肯定有问题。 
  待曹管家走了不久,酒儿悄悄溜进了寝院,手里还拿了用手绢包的一小团东西,圆鼓鼓的。 
  “公子,是我。”酒儿小声说话,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得到南宫霖允许,酒儿推门而入,随即很快把门关上,做贼似的,生怕被人发现。 
  南宫霖坐在椅子上,半边脸上好明显一个五指印,他只是冷冷看着酒儿,并不说话。酒儿被这森寒目光盯得直发怵,硬着头皮走过去,从手绢里拿出两个煮熟的鸡蛋,开始剥壳。 
  气氛僵冷,几乎快把人冻死。半晌酒儿鼓起勇气,主动开口说话:“公子我……您脸上还疼不疼?” 
  南宫霖斜睨她一眼:“你说呢?” 
  酒儿吐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埋下头,诺诺道歉:“公子对不起嘛,我还以为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胡思乱想,更不该怀疑您!您别生气,别生气啊……” 
  “哼!” 
  南宫霖鼻腔冷哼一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我这样子,恐怕有两三日出不了门了,你说怎么办吧?” 
  坏丫头下手可真重!皮都脱了一层!真不知道这么小个身子哪儿来那么大的力…… 
  “这个……” 
  酒儿很是内疚,公子本是好意,却白白挨了一耳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呸呸,她才不是小狗呢! 
  苦想一阵,酒儿提议道:“要不公子您也打我一掌?我绝对不躲!” 
  南宫霖不屑:“我嫌手痛。” 
  “那我做些好吃的给您?” 
  “没胃口。” 
  “那……公子您说怎么办嘛?” 
  酒儿实在没辙,只能把问题又抛回给南宫霖,心中暗自祈祷公子大发慈悲,不要下狠手报复她,给她留条活路。 
  南宫霖扬指勾勾:“你先过来给我敷敷脸。” 
  酒儿拿着一个剥好的鸡蛋走近,用软绢包了,放在南宫霖脸颊上轻轻滚了起来,按摩消散淤肿。南宫霖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眸子紧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完了完了,通常暴风雨前都无比宁静,公子现在越是沉得住气,待会儿她的下场就越惨! 
  是夹手指还是跪钉子?要不用鞭子沾了辣椒水抽她?或者……干脆一刀结果了她?! 
  “你……” 
  南宫霖刚说了一个字,酒儿吓得手一抖,鸡蛋就掉了下来,滚到门边。 
  “公子,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好不好?” 
  酒儿神色怯怯,杏眼里浮起一层氤氲,可怜巴巴地哀求南宫霖,口气极软,说完以后咬着唇紧张地看着他,有些防备。 
  南宫霖一怔,他有这么可怕么?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还有,他多久说过要杀人了?! 
  忽而勾唇一笑,南宫霖眼梢轻抬:“现在知道怕了?打我的时候怎的不怕?我还以为你当真吃了豹子胆呢!” 
  酒儿紧张地拧着衣角,默不作声。南宫霖见状清清嗓子,缓缓开口:“其实你想赔罪,也不一定要打回来才算,还有其他的方式。” 
  酒儿一听顿时燃起希望,急忙追问:“什么其他方式?” 
  “比如……” 
  南宫霖骤然抬眼,星眸带笑,一字一字说道:“咬、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请个假哈!我要去更新《长歌诉风流》,都两天没更新了。。。╭(╯3╰)╮ 
  第三十二章 陪房睡 
  曹管家从街上回来,讲了一件奇事。 
  昨晚潼城数十户人家失窃,不过未丢金银财宝,只丢了府里女眷的贴身内衫。那飞贼可谓手段一流,趁着众人熟睡,偷了人家女子身上的肚兜,却没有惊醒一人,更无人察觉到他的踪迹。 
  原本丢了这等私密的物件,女子们纵有担忧,却是不敢往外说的,也就是同家里人讲了讲怪异之处,毕竟自身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若是贸贸然传了出去,毁了名节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孰知这飞贼胆大包天,居然把肚兜系成一长条挂在了府衙大门的牌匾之上,五颜六色彩旗似的,一大早便引来了过往行人观看,指指点点,笑个不停。 
  府衙当值的人听闻门外吵闹,出去一看才发现出了大事,忙不迭去知府府请来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到地一看,气得七窍生烟,立马命人把东西取了下来。 
  拿下一看,肚兜背面居然还写了字,上书“四月八日上门取佛”。 
  知府见字大惊,急忙唤来掌管库房钥匙的通判宋茂才,打开府衙密库,亲自检查了一番。 
  原来,四月初八是佛生日,每年逢此日,潼城最大的禅院光福寺便有浴佛斋会,届时各信众都会前去参拜,求得一些“浴佛水”,而潼城府衙也会借出一尊石佛像给禅院展览,供人上香礼拜。 
  说起这石佛像,当真是稀奇得很。据说此像原本就出自潼城,是一位石匠上山采石之时,无意发现的。此石石质透明,其中点缀鲜红细点,疏密有致,浓淡相映,乃是上好的桃花冻。而且最奇特的地方在于,此石天生便有轮廓,圆脸长身,酷似佛祖。 
  后来这石匠将就此石原本的形状,再加以雕琢打磨,最后终于造出一尊举世无双的桃花冻佛像。当时的潼城知府知晓此事,便把佛像当做贡品献给了朝廷。先皇知晓了来龙去脉以后,道了一句“天赐灵物,朕虽天子,亦不可独享之,当还其地”,于是又把佛像赐还回了潼城。 
  潼城府衙便把这尊佛像收了起来,每年佛生日拿出来展览,百姓们都视之为当地祥瑞,十分尊崇信仰。 
  现在这飞贼居然上门挑衅,还大言不惭地说要盗佛像,岂不是向所有潼城之人挑战? 
  知府视察了密库之后,看见佛像完好无损,稍微放下心来,然后亲自拿回钥匙保管,并调派人手十二个时辰都守着密库,严加看守。最后府衙张贴了告示,号召丢失内衫的女子们前来认领,想从这些苦主口中探知飞贼特征一二。 
  曹管家听闻以后,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于是便回府去了公子寝院,准备告知南宫霖。 
  才进院门,还没走到房前。寝房的门突然从里打开了,曹管家看见酒儿满脸通红地跑了出来,眼角含泪,唇边一圈都红了,好似还有齿痕。 
  酒儿看见曹管家,招呼都没打一个,只是自顾自捂上嘴,迈着小飞步就跑远了,搞得曹管家看着她是纳闷不已。 
  酒儿怎么不叫人呀?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 
  随后南宫霖也跨出房门,曹管家抬头一看,只见他唇角挂着一抹笑容,星眸闪闪,还抿了抿嘴,一脸吃饱以后餍足的表情。 
  不过,这脸上的五指印是怎么回事?!莫非…… 
  哎呀呀!公子太冲动了太冲动了!居然强吻人家大姑娘! 
  转念一想,其实生米煮成熟饭也没什么不好……但是酒儿嫁过人啊……这要怎么办才好……要不先叫公子纳她进门…… 
  南宫霖看见曹管家,立马敛起笑意,恢复了严肃神情:“何事?” 
  “哦哦!是这样的……” 
  曹管家急忙收回飘远了十万八千里的思绪,把今日见闻逐一道来。 
  南宫霖一听偷肚兜的贼,眼睛一亮:“你去把知府叫来,我有话问他。叫他从侧门进,不要让人瞧见。” 
  “是。” 
  曹管家领命便办事去了,南宫霖摸了摸脸颊,恨意十足。 
  可恶的飞贼,一掌之仇,非报不可! 
  “酒儿姐,你怎么了?嘴巴都红了。” 
  厨院之内,十八妹看见酒儿一阵风似的冲进来,一言不发,进门就开始择菜,把菜叶子揪得乱七八糟。 
  “痛死了!讨厌鬼!狗嘴巴!” 
  酒儿气鼓鼓的样子,一边扯着手里的菜,一边小声骂着人,满脸的不高兴,想起方才的事,更是咬牙切齿。 
  公子可恶死了!叫他还手他不肯,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接着他就扑了上来,咬住自己的嘴巴不放,还狠狠啃了几口,痛死个人了! 
  十八妹看着一篮子菜都要被糟蹋了,急忙拉住酒儿:“我来我来,酒儿姐你歇着罢!” 
  酒儿把菜一扔,拉着十八妹说:“十八,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小气的男人,居然咬我!” 
  十八妹吃惊:“咬你?谁咬你了?” 
  “还能有谁?不就是公子!上次就莫名其妙咬我,这次又咬!好痛啊……” 
  说着,酒儿轻轻摸了摸唇,觉得好像又肿了。 
  十八妹见她这番动作,又是一惊:“公、公子咬你?咬……咬嘴巴?” 
  酒儿委屈得很,点点头:“嗯!咬得我好痛!十八你看看,是不是有条小口子?” 
  “酒儿姐,我、我说那个……公子是不是想亲你啊?”十八妹吞吞吐吐半天,诺诺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才不是呢!” 
  谁知酒儿一下就否定了:“我小时候见过我爹亲我娘,虽然也是嘴对嘴,但跟这个完全不一样!我爹轻轻的,碰我娘的嘴唇一下就挪开了,就像蜻蜓点水。这才是亲嘴嘛!哪儿像公子,不由分说上来就张口咬人,牙齿又尖,好像想把我吃掉!他就和村里那条大黄一样,张牙舞爪的,只知道乱啃东西!” 
  “这个……” 
  十八妹也闹不明白了,她年纪还小,比起酒儿更不知男女之事,什么搂抱亲吻也只是听起别人提起过,并不了解个中奥秘,自己更没经验。想了想她又问:“酒儿姐,那公子为什么要咬你?” 
  说起原由,酒儿刚才还愤慨非常,现在却一下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来:“因为……算了算了,是我活该倒霉,欠了公子的……” 
  这阵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便好了,酒儿这下敛起情绪开始做事,她在切菜的时候想道:都怪那下流的飞贼!如果让她抓住人,一定先狠狠砍他几刀再说! 
  曹管家上街卖了只鹅回来,割喉放血拔毛开膛,已经收拾干净了。酒儿先把鹅一整只用盐腌了,再放入汤锣内蒸熟,以鸭蛋三五枚洒在内,侯熟,最后浇上杏腻。 
  杏腻是酒儿亲手做的,由杏花腌渍而成,颜色艳若霞绯,鹅肉沾上以后呈现胭脂色,煞是漂亮。酒儿取下鹅胸前的脯肉切成方片盛碟,再以蓑衣王瓜衬边。此菜名为杏花鹅,也叫胭脂脯。鹅肉鲜嫩丰腴,杏腻香甜味美,食之入口,美得让人不愿停箸。 
  当酒儿端着膳食去寝院的时候,看见夜泽送一人从里面出来,还没等她看清那人样貌,转眼夜泽和客人就绕过院子,从后门走了。 
  咦?悄无声息地来,偷偷摸摸地走,什么人这么鬼鬼祟祟? 
  好奇归好奇,不过酒儿也没追着去刨根究底,本着莫管东家闲事的想法,她径直把东西送到了南宫霖房中。 
  桌上还有一杯残茶,南宫霖坐在屏风之后,看不见脸。 
  酒儿把杯子收下,饭菜摆上桌:“公子,用膳了。” 
  南宫霖这才踱步走了出来,看见酒儿埋头忙活的样子,眼神又不觉落在她的唇上。 
  轻软香甜,滋味绝妙。怎么好像有点渴…… 
  “咳咳,你过来给我瞧瞧脸,我觉得有些难受。”南宫霖一坐下便如是命令酒儿。 
  酒儿放下筷子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只见红印已经散去,基本不留痕迹了。 
  “公子您觉得哪里不舒服?”酒儿纳闷,已经看不出掌印了,怎么还会难受? 
  南宫霖指着脸:“火辣辣的,火炙一般。” 
  酒儿眉毛都拧成一团:“怎么会呢?还敷过的呀,应该好得很快的……” 
  “知不知道什么是内伤?”忽然南宫霖星眸一抬,看着酒儿问道。 
  “内伤?”酒儿杏眼圆睁,疑惑地看着南宫霖。 
  南宫霖故作深沉地说道:“跌打踢压引起气血、脏腑、经络的损伤,称之为内伤。虽然表面伤处无明显肿胀,但内里疼痛,这便是伤了气。你那一巴掌力气着实不小,我这是被你打出内伤来了。” 
  酒儿一听吓得不轻,可千万别把公子打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她如何担待得起?!于是她急忙说道:“那我去请大夫来给您瞧瞧!” 
  “喂喂喂,别慌别慌!” 
  南宫霖拉住急吼吼的酒儿:“不用看大夫,我是习武之人,有内力护体,过几日便好了,只是这受了内伤,老是觉得体内不妥,难受得紧。这两晚我肯定睡不安稳,喝水敷脸什么的都要人照顾,所以你今晚便过来这里伺候罢,就睡这张榻上。” 
  南宫霖扬手一指,对准离床不过五六步的软榻,只见床榻之间仅有一道屏风隔挡,相距很近。 
  酒儿听言惊愕:“我来伺候?公子,您还是叫别人罢……” 
  她又不是贴身丫鬟,更不是通房丫头,为什么要来伺候?! 
  “哈!是谁打我的?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被飞贼偷了肚兜,我去救你,结果被你扇了一耳光?” 
  “……” 
  “可是公子您不是说我睡相奇差还磨牙打呼嘛,我在您会睡不好的!” 
  “你以为我是叫你来睡觉的?想的美!我睡不好你也别想歇着,叫你端茶递水的时候给我跑快点!” 
  “……” 
  南宫霖咄咄逼人,酒儿招架不住败下阵来,最后只得妥协答应。不过她也和南宫霖约法三章,如果她乖乖过来当“陪睡”丫头,南宫霖便不得把此事告知他人,还有,南宫霖也不准再以此事为要挟,借故“咬”她。 
  二人商定以后,酒儿便先下去了,等到天黑她再悄悄过来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南宫霖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内心笑翻了天。 
  笨丫头!这都是为你好!那个偷肚兜的贼还没抓到呢,谁知道会不会卷土重来?还是亲自把人看着比较放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南宫欠揍,好想虐他……肿么办? 
  第三十三章 夜共寝 
  斜月入前楹,梧桐上阶影。 
  待袁大娘房内的烛火熄灭之后,酒儿抱着被褥,偷偷摸摸去了南宫霖寝院。 
  “喵——” 
  一声野猫叫把酒儿吓得打了个哆嗦。她回头一看,墙头蹲着一只花猫,正蜷在那里懒洋洋地看着自己,慵懒的眼里好似有几分嘲笑。 
  酒儿直起腰,气呼呼地小声骂道:“懒猫!半夜三更不去捉耗子,就知道出来吓人!” 
  说着她朝着花猫挥舞两下手臂,那猫儿便跃下了墙头,消失在了夜色中。 
  酒儿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以后才继续走,贼兮兮的。没走几步,她忽然想通了,站在原地跺了一下脚。 
  “我干嘛跟做贼似的!又不是偷汉子!不就是当两天公子的贴身丫鬟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精致寝房之内,炉里燃了雪檀,丝丝青烟,袅袅弥漫,为这一方小间添上几分旖旎。 
  酒儿忙着整理床铺,南宫霖则是拿了本书倚在一旁看,不过半晌都没翻动一页,眼神越过书册,一直盯着酒儿的身影看。 
  酒儿过来问:“公子可要安寝了?” 
  南宫霖放下书,瞄了眼铺好的床,淡淡开口:“不忙,你先给我揉揉肩。” 
  “哦。” 
  酒儿乖乖走到南宫霖身后,伸手按上他肩头:“公子,力道合适么?” 
  “差不多。” 
  南宫霖舒服地眯着眸子,享受着这份独一无二的伺候,无比惬意。 
  这才对嘛!听话的样子多可爱! 
  夜已深了,酒儿白日就要干活,这会儿早就哈欠连连,只是南宫霖不松口,她也不好意思说想睡,只得强撑着精神给他捏肩捶腿,不过动作却是慢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 
  南宫霖瞧她困得不行,终于放她一马:“好了,睡罢。” 
  “是!” 
  酒儿雀跃,绕过屏风就去榻上躺下,扯过被子盖上,准备入睡。 
  才阖上眸子,南宫霖的声音骤然响起:“酒儿,蜡烛。” 
  公子真是懒!烛台就在床头也不知道自个儿吹灭! 
  酒儿不情不愿地睁开眼,从榻上爬了起来去把烛火熄灭,接着又折身回了榻上。 
  没过一会儿,当酒儿即将睡着的时候,南宫霖又在那边喊道:“酒儿,口渴。” 
  烦死了!还要不要人睡了?! 
  酒儿无奈,只得又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递到床头:“给!” 
  南宫霖接过抿了一口,又把杯子递回去,灿然一笑:“好了。” 
  哼! 
  酒儿走回去把杯子往桌上狠狠一放,发出好大一声响,之后回到榻上拉过被子蒙住头,企图隔绝一切声音。 
  一刻钟后,酒儿刚刚浅眠,正要入梦。南宫霖又开口了。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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