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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娘子(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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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主人家两个已经进了寝房关了门,于是她也回了房间。 
  矮矮的土屋,房间又很狭窄,酒儿想着她一露面,公子定会挑三拣四,说她不好,让他住这么间破屋子。岂料进了门,却见南宫霖正襟端坐在一条凳子上,面色是鲜有的沉静,默然不语。 
  “公子?”酒儿试着唤了南宫霖一声。 
  南宫霖抬眸轻扫她一眼:“嗯?” 
  “天色不早了,公子您休息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呢!”酒儿把床铺好,又道:“您睡床,我就在凳子上将就一晚。” 
  这时院子里的另一方传来些许说话声,好像梅姐和她相公有点争执,酒儿不禁往外望了望,显得有些关心。 
  该不会是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惹恼了主人家吧?那可真是罪过了。 
  南宫霖也听到了动静,不过他却是径直走到床上和衣睡下,躺下之后对着酒儿说道:“我们天一亮就走。你要是撑不住,我不介意把床分你一半。” 
  说着他往里挪了挪身子,把床外面空出一小块地方。 
  酒儿吹灭油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不用了公子,我就在这里趴着歇一会儿。” 
  “随你。” 
  南宫霖吐出两个字之后再没有说话,酒儿双手趴在桌上,把头靠了上去,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夜已过半,月上中天。 
  寂静的村落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声响。而本该睡得香甜的南宫霖却蓦然睁眼,悄然起身。他借着不亮的月色,看见酒儿趴在桌上睡得很不舒服,于是走过去把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而自己却走出了房门。 
  农家小院中央,竟也站着一个人,梅姐的相公。 
  他见南宫霖出来,紧了紧拳头,压着嗓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南宫霖见状,不慌不忙,抬眼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第十七章 往日欢 
  翌日天蒙蒙亮,小小村落里公鸡的打鸣声此起彼伏,酒儿被扰醒,还未睁眼便感觉到自己身下是软软的床铺。她一下张开眸子,有些慌乱地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 
  “醒了?” 
  南宫霖不知何时已经起身,静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随口一问。 
  酒儿惊愕:“公子你……我怎么会……” 
  南宫霖站起来,轻瞥她一眼:“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睡相奇差,还磨牙打呼。扰得我一宿没阖眼。” 
  “真的么?”酒儿眉心紧皱一团,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没有打呼的毛病呀……” 
  南宫霖此时已经完全好了,昨日被蜜蜂蛰过的地方也消了肿,他拍拍衣裳就抬脚出门:“我们回城。” 
  这么早?天上星星还没完全落下去呢! 
  酒儿赶紧下床穿好鞋,随手拢了拢头发,三两步跟了出去。只见主人家的寝房还紧紧关着,想必梅姐和她相公还未起身。 
  “公子公子,”酒儿追上南宫霖,小声地问:“我们就这样不告而别,会不会不太好?” 
  “你不想走就留在这里。” 
  南宫霖一脸冷傲,扔下一句话给酒儿,转眼就出了院子。酒儿无奈,只得追了上去,最后她上马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梅姐的屋子,依然是静悄悄的。 
  若是以后还有机会到这里来,她一定要好好谢谢梅姐,给她的小宝宝做些小衣服拿过来。 
  奔霄在外面待了一晚,鬃毛和马鞍上都是露水,酒儿坐上去觉得有些凉冰冰的,加上现在天色尚早,气温还有些低,于是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南宫霖对她这种状况很是不满,嗤之以鼻:“娇气。” 
  酒儿有些不好意思,她从小身体不错,很少有个头疼脑热的,这次应该是真的被冷到了。她揉揉鼻头说道:“呵呵,可能昨天受凉了……” 
  南宫霖看她神色恹恹,又想起昨晚上她趴在桌上睡觉的情形,不禁生出几分怜惜。 
  这个小女人,表面上甜美温顺,可是骨子里却带着股说不出来的韧劲。 
  酒儿本来是跨坐在马背上,南宫霖忽然一臂抱住她,让她环过一条腿,改为侧坐在前,然后自己身子往前贴了贴,把人揽进怀里。 
  “冷就靠着我,待会儿跑起来风更大。” 
  吆喝一声,扬鞭一抽,奔霄便撒蹄狂奔起来。猎猎冷风扑面而来,酒儿有些睁不开眼,不觉往南宫霖怀里缩了缩,一路颠簸得厉害,她过一会儿便伸手搂住南宫霖的腰,稳住身子。 
  南宫霖微微低头,看见酒儿一脸乖巧模样,唇角挂上一抹笑纹。 
  日出东隅,照见西途。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南宫霖带着酒儿走上了官道。官道宽阔且平整,路上也有为数不多的行人,酒儿从南宫霖的怀里脱离出来,仰头问道:“公子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南宫霖昨晚没睡,神色有些疲惫,他闻言眼神依旧直视前方:“你想休息?” 
  “不是呢!我是担心公子您身体吃不消,回城还要一个多时辰,您可别累坏了。” 
  若是累坏了公子,回去曹管家可饶不了她! 
  “我的事轮不到你担心。” 
  南宫霖拒绝了酒儿的好意,继续驾马赶路,不过速度稍微减慢了一些。酒儿缄口,重新缩回到南宫霖的怀里,悄悄吐了吐舌头。 
  她真是多事!明知道公子是个又臭又硬的钉子,还傻乎乎地往上碰! 
  远远地看见了潼城西城门,城楼上旌旗飘扬,还战列着一排银甲士兵,太阳照射在上闪耀着白光,老远就觉得晃眼。而且城门大开,门口也站了一堆人,好似在迎接什么重要宾客,阵仗排场很大。 
  南宫霖见状皱了皱眉头,好似有些不悦。待他带着酒儿慢悠悠晃到门口,人群里突然出来一人,竟然是夜泽。 
  夜泽见到南宫霖如释重负,赶紧上前牵马:“公子您昨夜去了哪里?我还以为……真是差点都要把地翻过来找人了!” 
  前一天入夜,眼看城门都要关了,南宫霖还没有回府,酒儿也不知所踪。曹管家担心南宫霖安危,便差了夜泽去杏花林找人。可是孰知到了一打听,才说聚会之人早就走了,而夜泽也只在林子里找到琉骊,奔霄同人却不见踪影。 
  夜泽大骇,如果让南宫霖遭遇了什么不测,他如何担当得起?当机立断,他立即策马回城去了府衙,知府得悉立马调来人马全城找人,几乎把麓山山头都翻遍了。今日又驻扎在各个城门,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 
  南宫霖和酒儿在麓山背后的一个偏僻小村落过了一夜,自然不知道这些动静,今天一回来才看到这么大的阵势。酒儿听了夜泽说的话,又见到城门聚集了好多人,十分诧异。 
  这南宫府居然能请到知府寻人,真是好大的面子!看来公子肯定跟官场上有来往…… 
  而南宫霖则是有些淡漠地吩咐夜泽:“你去给知府说叫他把人撤了,人多闹得慌。还有你以后少大惊小怪的,动不动就兴师动众,成什么样子?” 
  夜泽抱拳颔首:“是!” 
  南宫霖在城门口未作停留,带着酒儿就直接驾马回府,夜泽则留下来善后。待他走后,知府才慢悠悠从城楼上下来,吩咐守城将士和衙门里的人。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辛苦大伙儿了。” 
  知府过一会儿也走了,留下忙碌了整夜的一众下属莫名其妙。 
  不是说逸王爷要来么?怎的人影儿都没看见便要撤了?到底这王爷是来还是不来啊? 
  回到府里的时候,人困马乏,南宫霖把鞭子扔给曹管家,径直就朝内堂走去。 
  “我去睡会儿。” 
  酒儿随后进了门,先回小院儿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裳,接着便去了厨院。十八妹今日一早就过来,还带过来一屉捂好的毛豆腐,还有一小袋磨好的粳米米粉。 
  “酒儿姐姐。” 
  “十八妹你来啦!” 
  酒儿急忙接过她手里的毛豆腐,掀开屉布看了看。只见一墩墩方方正正的豆腐排在一起,上面长着白色银丝长毛,白乎乎胖嘟嘟的,很像缩成一团的小白兔。 
  酒儿赞道:“真好看!肯定很好吃。” 
  十八妹俏皮地笑道:“那是当然了!我南街十八妹家的豆腐,可是最好的!” 
  毛豆腐是用来做腐乳的,两人先把东西拿进厨房,搁在案板上。酒儿拿出一坛子高粱酒,倒了满满一碗出来,然后用盐、辣椒花椒八角茴香等香辛料配置了一碟秘制蘸料。 
  “先把毛豆腐浸了酒,打湿表皮,然后在蘸料里滚一圈儿,这样就可以装坛了。记住每个面儿都要沾上东西,而且要均匀,不然味道渗不进去,知道了么?” 
  酒儿把做腐乳的方法教给十八妹,十八妹点点头:“嗯,腐乳我也做过,只是我都是调了卤汤倒进去,没有这样一个个弄。” 
  “这样做出来的腐乳味道更好呢!等这坛子腐乳好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两人分工合作,一个蘸调料一个把腐乳块装坛子,没一会儿便装满了一小坛,最后酒儿把剩余的蘸料和酒调成卤汤,一齐倒进小陶坛里,之后封口,把坛子放在了厨房阴凉干爽的角落。 
  还剩下几块毛豆腐没用完,酒儿寻思着单独做成腐乳没地方放,于是干脆煎个香辣毛豆腐当零嘴儿给十八妹吃。 
  豆腐块儿切成拇指厚的一片,平锅里倒上些许油,把豆腐片儿放进去小火慢煎,滋滋油响,过一会儿再翻个面,等到豆腐两面金黄的时候捞出来,趁热撒上盐和辣椒等调料便能吃了。 
  毛豆腐同臭豆腐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捂出来的,只是毛豆腐的气味儿比专门的臭豆腐稍微淡一些。对于爱吃的人这东西是人间美味,可是对于讨厌这股气味的人来说,闻到便与受刑无异了。 
  十八妹端着盘子高兴赞道:“好香呐!” 
  酒儿递过一双筷子给她:“给,我也爱吃这个。小时候去集市,我爹都会买两串,我一串他一串,我们父女俩吃得津津有味,我娘却是捂着鼻子躲在一边,唯恐避之不及。我和爹吃完了,专门跑过去在我娘面前大口哈气,把她熏得不行!” 
  “哈哈,你和你爹真逗!你娘生气没?” 
  “我娘每次都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还要拧我爹的耳朵!不过最后她还是会掏出手绢,给我和我爹擦掉嘴角的油渍……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忘了,然后去投胎转世……” 
  酒儿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嘴里的这块香辣豆腐,她嚼着觉得有些苦涩。 
  童年的时光她是快乐的,可是仅有十年而已。往后她人生剩余的几十年,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同样的欢乐? 
  “酒儿——酒儿——” 
  厨院里传来南宫霖的声音,瓮声瓮气的。酒儿闻声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去。 
  “公子您怎么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儿?” 
  南宫霖捏着鼻子站在院子里,眉心紧蹙,见到酒儿出来劈头盖脸质问道:“你弄什么这么难闻?!熏死人了!” 
  酒儿笑嘻嘻地说:“我刚才做了腐乳,剩了几块毛豆腐没用完,就炸来吃了。公子您要不要吃?” 
  南宫霖单手挥了挥,一脸嫌恶:“这么臭的东西谁要吃!你快点把豆腐扔了,今早没用朝食,我有些饿了,你煮碗面给我。真臭!快扔掉!” 
  “好嘛。”酒儿敷衍着答应了一声,但是她舍不得扔掉豆腐,可又怕南宫霖责怪,于是提议道:“要不公子您回房稍等?待会儿我做好了给您送过去。” 
  谁知南宫霖不依,他只是在房里躺了一会儿便醒了,腹中空空,所以才来厨院找酒儿做吃的。他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不然面煮好端过去都凉了。” 
  酒儿无奈,只有进厨房先把豆腐放进柜子里,掩住气味。接着和面烧水炒臊子,很快就端了碗肉臊子面出来给南宫霖。 
  南宫霖就坐在院子中央吃了起来,呼溜溜吃得很香。酒儿见状抿唇一笑,然后回屋又端出盘子,和十八妹一起悄悄偷吃。 
  “怎么还是这么难闻?” 
  南宫霖鼻尖微动,又闻到了那股他厌恶的气味。他把筷子一撂,站起身走进厨房,想看看酒儿在干什么。 
  一进门,他便瞧见酒儿和十八妹吃得不亦乐乎,正一人一筷子夹着豆腐块塞进嘴里,小嘴吃得油乎乎的,表情餍足。 
  好哇!这个坏酒儿,居然阳奉阴违! 
  南宫霖大跨步走近,满脸不悦:“不是叫你倒了么?居然躲起来偷吃!” 
  酒儿被吓了一跳,差点一块豆腐卡在喉咙噎住,她拍拍胸口,好不容易才把东西咽了下去,眼神闪烁不定,有些尴尬。 
  居然被公子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酒儿夹起一块炸得金黄的毛豆腐,举到南宫霖嘴边:“要不公子您尝尝?味道很好的!” 
  南宫霖赶紧伸手捂住口鼻,一步跳远。 
  “扔掉扔掉!” 
  酒儿看南宫霖见鬼似的表情,偷偷笑了笑,故作无辜地走近一步:“来嘛来嘛!真的很好吃!” 
  南宫霖急忙跑出厨房,脚步踉跄,一手指着酒儿,有些发抖:“你、你别过来!” 
  酒儿干脆端了盘子就跑出去,满院子追着南宫霖跑。 
  “公子您尝一口,保证很香!” 
  “拿开!快拿开!” 
  “就吃一口啦!” 
  “你别跟着我!快走开!” 
  “……” 
  嘻嘻哈哈的笑声响彻厨院上空,南宫霖被酒儿追得上蹿下跳,捏着鼻子一路乱跑。酒儿穷追不舍,那架势是一定要喂给南宫霖吃一口才罢休。十八妹倚在厨房门口,捂着嘴乐呵呵笑个不停。 
  春风去不还,唯有酒留残。但愿长欢乐,从今尽百年。 
  第十八章 雨中伞 
  转眼快到清明,春雨绵绵,下得人整日昏昏欲睡,南宫霖也好几天没出府了,只是窝在书房里看书。酒儿烧了个小暖炉,在书房外的回廊上暖了水,随时给他沏热茶。 
  这日清晨没有下雨,可是天空阴霾,冷风阵阵,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泥土湿气。酒儿瞅了瞅天色,估计一时半会儿这雨还下不下来,于是赶紧拿着篮子去了城东集市。 
  连日春雨,河水涨了不少,所以今日卖河鲜的人特别多。酒儿见之欣喜,趁便宜买了好些新鲜鱼虾,直到竹篮装得满当当,她才美滋滋地往回走。 
  天色愈发阴沉了,原本应是春光明媚的早晨,这会儿看着却像是快要天黑了一般。 
  青石板路有些湿润,前几日的雨水都还没有干透,酒儿挎着篮子吃力地走在路上,小心翼翼,生害怕一个不慎便跌倒在地。 
  陆嘉宜碰巧这天也出了门,近些日子她都郁郁寡欢,心情欠佳。 
  前几日陆老爷旧事重提,说是过段日子等逸王来到潼城,便会请知府为他们陆家引荐。陆老爷千叮万嘱,叫她一定要尽力给逸王留下一个好印象,其余之事他这个做父亲的会替她办妥。 
  陆嘉宜默许了这样的安排,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反抗。前些日子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却在杏花林聚会之后消然殆尽。 
  她一人努力又能怎样?南宫霖对自己无心无情,再说,就算他二人真的情投意合,以南宫府如今的状况,陆老爷是决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的。 
  可是,她陆嘉宜真的此生就只能作为家族一颗棋子,用来攀附结交权贵?谁不想只为自己而活?她不甘心。 
  逸王王妃?说笑而已罢了,她陆嘉宜要是真的“有幸”被看上,最多也只是做一名侧妃而已,搞不好仅仅能成为一个侍妾。王侯将相,从来不是她之所愿,可是她的选择又只能如此。 
  越想越郁结难当,陆嘉宜一人默默走在街上,心中彷徨。 
  冷不丁有人撞了陆嘉宜一下,她脚下一颠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以后才看到撞自己的不过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早已经撒丫子跑远了。她无奈摇摇头,理理裙摆准备继续走路。 
  “小家伙,把东西拿出来吧!”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陆嘉宜走了两步,便看见酒儿堵住了刚才撞人的孩子,摊着手掌要那孩子拿出什么东西来,而那小孩儿一脸懵懂,嘴里只道听不懂酒儿说什么。 
  酒儿笑了笑,指着小男孩儿背在身后的手,道:“你撞了别人不道歉便罢了,还顺手牵羊,小小年纪怎的这般不学好?” 
  陆嘉宜听到酒儿说的话,赶紧一摸腰间,这才发现荷包不见了。原来刚才那小孩儿是个小贼,故意借着撞人,顺手偷走了她的荷包。 
  那小孩眨着眼,嘴硬不认账:“你胡说!我才没有偷荷包!” 
  酒儿“扑哧”一笑:“呵呵,我只说你顺手牵羊,并没说你偷了什么,你怎么不打自招了?” 
  “呃……”这小孩儿这下词穷了,眼神闪烁,作势就想逃。 
  酒儿上前一步堵住他:“呐,快把荷包还给这位小姐,不然我便要抓你去见官,到时候通判大人一准儿把你押进大牢,同那些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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