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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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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臂,有的断了一条腿,仍用兵器撑着,随王禀在街巷里一步步的与金兵拚搏……卫士见金兵援军麇集,退敌无望,苦劝王禀火速退走,王禀斥曰:“并州军民全无贪生怕死之辈,我为并州总管,岂能弃父老乡亲而去。”这支疲惫的决死之军,从城中一直杀到了城南的开远门。王禀身中刀枪数十处,仍挥剑率众苦战。

    宗翰调集的精兵从城外驰入开远门,将王禀众人团团围住。宗翰在阵中,派通事(翻译)对王禀喊话,劝其投降。王禀看看身边数十名血迹满身的军民,慢慢说道:“我为国已尽忠,为民已尽义,大丈夫一生复有何求。“于是转身站立,撩起满是鲜血的战袍,擦了擦已有些卷刃的剑后举起直指宗翰大呼:“粘罕(当时他还不知道对方汉名叫“宗翰“)蛮狗,你若敢屠我太原百姓,我死后变厉鬼也要索你性命。“随后把宝剑横于项上,猛力一抹……数十名随王禀苦战的太原军民,有的自刎,有的互刺,全部自尽于阵前,无一人偷生。宗翰惊呆之余,恼羞成怒,拍马践踏王禀尸身,并命令士兵将其剁成肉泥,其手段之残暴,令人发指。

    历史上对王禀的死还有一种说法:他率领饥饿的士兵进行巷战,身中数十枪,最后背负着供奉于太原祠庙中的宋太宗赵光义的画像和他的儿子王荀投汾河而死。总之,英雄死得很壮烈。当夜,王禀尸身被太原军民盗出城外,金兵发觉后追来,太原军民忙将王禀尸身藏匿于城南一小村中,数日后,将其就地安葬。藏匿王禀尸身的小村,后人称为王村。

    时靖康元年(1126)九月十三日,马帅王禀终年五十九岁;先锋王荀时年仅三十五岁。时王禀之孙王沆尚年幼,幸赖王府忠厚老仆从山东青州铜川抚孤乞讨南下,栖居于临安盐官县长平乡,结草为庐(今海宁市伊桥“草舍里”),苦耕勤读,刻苦自励。高宗赵构迁都临安(今杭州),南宋建炎四年(1130),高宗嘉其忠节,追封王禀为安化郡王,谥忠壮;子王荀赠右武大夫、恩州剌史;召其孙王沆袭封安化郡王,赐第盐官(今海宁市盐官镇安化坊)。王沆袭封安化郡王后,由伊桥草所移居盐官,为海宁安化王氏始祖。传至南迁十四世王信于明代成化年间自三官墩迁硖石。近代著名国学大师王国维是王沆的二十九世孙。

    老祝再补充几句:

    王禀困守太原,种师中也率军奔往太原解围,三路援军,唯有种师中去救太原,其余两路皆是不战而逃。种师中一路援军,面对无数金兵,五战三胜,依旧无人来助。种师中最近只离太原十里,最后在山西寿阳兵败,身边只余一百多人,身受四处重伤,奋战而亡。种家名将,可敬!

    王禀孤军于太原苦战,之后宋廷为议和,已然把太原割让给了女真。派钦差去太原帮助女真人劝降王禀,王禀依旧不降,整个大宋再无一人谈论太原之事。坐看王禀孤战致死。

    这些故事,可歌可泣,太悲哀。

第六百六十六章 乱战生死,搏命无别

    停下来的铁骑,面对倍数于自己的敢战之士,这是女真骑兵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局势。

    在此之前,女真骑兵从来没有在战场上停下过奔驰的马蹄。

    局势似乎超出女真人的想象。

    那些之前还被女真人随意打马砍杀的皮甲士卒,此时几个人围着一个马背上的女真铁甲,长枪短刃一顿捅刺,再如何悍勇的女真铁甲,也只得栽落马下,身上无数孔洞往外冒血。

    女真人似乎陷入了一种尴尬之中,到底是下马步战,还是依旧坐在马背之上?

    此时坐在马背之上,还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却是失去同袍之间互相的支援,即便只是两匹健马的距离,两个毗邻的骑士依旧难以互相支持,至少不如那地面上刺来的长枪密集。

    战争打到这个地步,已然早已过了勇气与懦弱纠结的时候,唯有热血充满了头脑,肾上腺素占据了一切,所有人既嗜血又疯狂。

    不论女真人,还是汉人,亦或是达旦与党项人,就如三万头野兽一般,不断嘶吼着,撕咬着,厮杀着。

    怀安这座小城,早已成了一座空城。躲到深山老林里的百姓,透过林木的缝隙遥望着山下的战场。

    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模样,这座两百年不受兵灾的小城,忽然招来了这般无妄之灾,无数的铁甲就在他们的家门口这般惨烈大战,血气在烈日之下升腾起来,令人作呕不止。

    这座城,经此一战,不止这些人还敢不敢再住回那座小城池里面。

    血光撒五里,铁甲披数万。

    虎狼不如人,且问为何战?

    生是华夏人,死亦华夏魂。

    天予华夏土,世代华夏生。

    华夏之意,唐人孔颖达注解《春秋左传》,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谓之夏。

    守护华夏,便是守护自己的文化与传承,守护生养的这一块土地。

    “驾!”一声怒喊,座下的马匹努力往前挤了几步,郑智已然寻出哪里是女真人的中心。

    完颜娄室被重重保护在女真铁甲之中,唯有完颜娄室附近全是女真人,不似各处战场那般犬牙交错。

    便看郑智站起身来,大喊:“杨再兴,随某往那里去,那里便是女真中军所在。”

    杨再兴长枪不捅不刺,沉重的铁枪一次一次大力精准抽打在那些马背上的铁盔之上,火星伴随着脑浆炸裂,省去了捅刺的繁琐,杀人的效率更加快速。

    “末将得令!”杨再兴一声怒吼,也使劲去拍打座下的马匹。回头大喊:“都随着殿下往前去。”

    “随着殿下!”

    “跟上,快跟上!”

    这般战场,军令已然出不得左右,唯有这般人人叫喊,把话语往周围扩散,方才能让更多的人得到军令。

    却是这马步实在走不动,郑智焦急之下,忽然翻身跃下马匹,又是大喊:“下马,都下马,随某往前。”

    铁甲丛中,只见郑智左闪右避,在缝隙里不断穿行。

    杨再兴与牛大见得郑智下马狂奔起来,连忙也翻下了马匹,以双腿狂奔而去。

    一杆长枪两米多,马背上端坐的人也高达两米以上。

    长枪被高高举起,使劲全身力气砸打而下,直奔那在铁甲丛中奔过来的郑智。

    在无数马腹之间穿行的郑智,已然抡不开长枪,那柄长枪便也被留在了麒麟兽身上。长枪并非无用,却是郑智艺高胆大,需要以极快的速度穿行在人群之中。

    只见郑智手握一柄崭新的制使长刀,双腿用力,一跃几步而去,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从那女真人持枪的手臂上方而过,直奔面门而去。

    “咔咔”声伴随着火星溅起,郑智已然掠过。

    那马背上的女真双眼一黑,一声哀嚎,血流满面,两眼眼眶之中,溅射出两道不同血液鲜红的清浊液体。

    那长刀,划过铁盔,划破了两颗眼球。

    再看郑智刀刃,毫无卷曲。这便是华夏子孙为守护这块土地造就的百炼钢刀。铸刀剑之术,江南两浙最是精湛,以龙泉居首。几千年亦是如此。

    无数的军汉翻身下马,随着郑智的步伐不断往前,捅刺下一个个端坐在马背之上的女真。

    乱战忽然变了一个模式,跑不动的马匹,似乎真成了累赘。大批在人群中往一个方向步行而去的士卒,反倒成了进攻之势。

    移动,似乎成了女真大军与郑智大军的区别。汉人军队,上马下马皆是习惯,女真军队,似乎更习惯在马背之上作战。

    狭小的空间,五六个马下的士卒可以轻松聚在一起,面前的马背上的女真却因为马匹庞大的身躯,始终不能真正的聚在一起。那马背上奔驰的紧密战阵,此时几乎成了各自为战。

    这便是细节。

    郑智甚至不知自己面对的到底是谁,不知这支女真铁骑到底是何人领兵。

    却是郑智心中也有念想,最好不是粘罕。

    奔跑了许久的郑智,忽然停住了脚步,眼前三四百号女真骑士紧密团结在一处,郑智便也不能再盲目往前去。

    却是也到了目的地。女真主将,便在这三四百人之中。

    回头看去,一个一个马上的女真栽倒在地,无数的军汉从马腹之间穿行过来。

    “列阵,列步卒战阵。”郑智高举长刀,用尽全身力气呼喊不止。

    所有人皆在大喊:“殿下有令,列阵,速速排好队!”

    队伍还未真正排好,却是郑智身边已然排列了七八十号铁甲。便听郑智又是大喊:“往前,阵型不可乱!”

    郑智俨然也排到了阵中,从地上操起一柄木枪,往前迈步。

    步伐不快,却是极为一致。战阵只要两排,分前后。

    “前排,刺!”郑智随着自己的口令大力往头前一个马背上的女真人捅刺而去。

    那人拼命挥舞着兵刃,想要打落这一支一支袭来的长枪,却是力有不逮,打落了两支枪刃,胸腹一阵刺耳之声,往马下栽倒。

    “后排迈步,刺!”

    郑智已然收枪,暂停一步,再次持枪往前,枪已端好,作第二次刺杀的准备。

    这才是步卒,这才是严格操练的意义。不是什么武艺精湛,更不是出枪如闪电的快速,只在统一,只在步伐一致,长枪如林。

    越多越多的士卒列好战阵,从一匹一匹健马的马腹之中穿行而来。

    四处皆是口令呼喊,都头队头,指挥使,虞侯。

    “端枪!”

    “刺!”

    “再刺!”

    “加鼓,再刺!”

    加鼓,便是加速,步伐速度,依据鼓点来规定,鼓点越是密集,速度便越要快速。此时不闻鼓点,却是这鼓点的递进,早已深入每一个士卒的心中,已然成了肌肉反应一般。

    郑智犹如一个普通士卒一般,不慌不乱,迈步往前,不断爆发出的口令指挥着身边七八十号人,七八十号人犹如一个人一般,紧密配合在一起。

    细节的指挥,就在于基层的指挥,这就是讲武学堂的意义所在。

    此时女真阵中,完颜娄室立马发现了不对劲,口中也是大喊:“下马,全部下马!”

    无数女真呼喊,一个一个马背上的骑士翻身下马,再也不在那马背之上孤身奋战,被动挨打。

    面目凶戾狰狞的女真,翻身下马之后,便立刻往那步步往前的宋狗杀去,高高跃起,挥舞着硕大的兵刃,飞跃而来。

    “后排,加鼓急刺!”郑智依旧喊着口令,下马步战,女真人自从出得白山黑水的丛林,便从来没有找到过诀窍。

    这诀窍,从春秋战国,一直到汉唐。华夏之强兵,从来都排列得整整齐齐。伴着鼓点,步步为营。

    能搏杀林中的大虫,却是也越不过无数的长枪。

    完颜娄室就在眼前,看着一个一个女真勇士被捅刺在地,看着一个一个的宋狗迈步往前。

    完颜娄室阵阵低吼,露出獠牙,口中大喊:“把马匹都赶到一边去。”

    片刻之后,人群中出现了一条小道,完颜娄室举枪打马,直往头前加速。身后骑士皆随着完颜娄室往前飞奔。

    三四十步的距离,马速略微奔起,更有无数女真汉子把手中的兵刃砍向身边心爱的马匹,马匹吃痛,往远离主人的方向四处乱撞,也为完颜娄室清理出一条更加宽敞的道路。

    厮杀到了这般,人再也不为人,不再有人的思维,唯有被刺激得无以复加满是凶戾的大脑。

    “停,端枪,跪立!”

    步卒抗击骑兵冲锋,跪立之姿,枪尾顶在地上,四十五度斜向上,握紧枪身。等待疾驰的马匹冲向枪刃。

    一列一列,一排一排。直到人仰马翻的骑兵止住脚步。

    马蹄踏过,顶在地上的长枪,刺穿马腹,栽倒在地。那紧紧把枪身握在手中的跪立军汉,已然在马蹄之下踏过,生死不明。那斜立在空中的长枪依旧插在马腹之上,这便是代价。以命相搏,唯有如此。

    马匹挣扎着还想站起,却是怎么也站不起,唯有四蹄不断收缩,扬起地上的黄土,土屑飞扬。

    马背上的女真骑士也栽倒在地,还未站起,便有无数的长枪刺杀而来。

    一匹马直冲郑智而来,郑智咬紧牙关,更加大力握紧手中的长枪,对准奔来的马腹。

    巨大的力量从木枪的枪杆传到地面上,一声炸响,木枪枪杆拦腰而断,木头炸裂,无数的木刺已然扎进了郑智手掌之中。

    一身铁甲的郑智只感觉眼前一阵昏懵,再次睁眼,已然被栽倒的马腹压在了地上,随着马匹余下的动能滑出七八步远。

    那马背上的骑士,身形在空中飞舞,重重砸在地面之上。

    身边皆是女真人的呼喊。

    昏懵的郑智也听得左右军汉的呼喊,有人来抬马,有人来拉拽被马压住的郑智。

    “杀他,快杀他!”郑智手臂在空中不断乱舞,那马背之上的人就落在郑智身边几步之外,郑智挥舞的手臂,便是指向那人。

    左右军汉闻言,操起长枪,便往地面上扎去。

    无数的女真汉子也往那人拥去。

    郑智双手撑在后背的地面上,不断使劲把双腿从健马之下往外拖拉,挣扎许久,方才从地面上爬起。

    长枪长刀皆不知到哪里去了,却是腰间还有一柄短刃。短刃而出,迎向高高举起的一支狼牙棒,身形一矮,短刃精准扎进一个女真铁甲腋下的连接之处,穿过肋骨,直入胸膛。

    却是这柄短刃就这般卡在了肋骨之中,拔不出来。若是长枪这种大兵刃,必然不会这般卡住抽不出来。

    “杀红了眼”这种词汇也不能形容此时的郑智。双手空空的郑智,捏紧砂锅大的拳头,翻身便边往后砸去,便是郑智眼神都没有回头,似乎已然知道了身后又来一人,这便是战斗的天赋,战斗的嗅觉。

    “殿下,你没事吧。”一声焦急大喊。

    郑智已然收了拳头,定睛一看,便是牛大。

    牛大话语才出,已然跃到郑智头前,挡在了郑智面前,这便是亲兵,乱成这般的战局,牛大左冲右杀,只为寻到郑智头前。前方还有奔来的骑士,满地的马匹与人体。

    奔来的马匹皆是踉踉跄跄,再也不复那般冲锋的威势。

    待得郑智甩了甩头,转眼去看,那个落地的女真,胸前已然被捅得如蜂窝一般。左右的女真人各个嘶吼不止,发疯了一般与左右的敌人搏命。

    那是完颜娄室,死了!

    死在这乱军之中!死在了那些普普通通的军汉手中。

    左右的女真人已然疯狂起来,即便迎着刀兵也不退缩,即便是刀枪入体也大力挥舞这兵刃要与这些宋狗同归于尽。

    郑智矮身操起地上的一柄长刀,再一次往前而去。

    杨再兴也到得郑智头前,越来越多的亲兵军汉又一次把郑智裹挟起来。

    那**上身的王禀,忽然出现在了郑智视野之中,浑身鲜血淋漓,气喘吁吁。王荀更是挡在王禀面前,带着几十个多是皮甲的汉子寻着郑智而来。

    郑智与之视野交汇在了一起,点了点头,投去一个坚定的目光。

    王禀似乎浑身又充满了力气,连杀几人,直奔郑智而去。

第六百六十七章 将士亡边关,东京抄千万

    阳光依旧炙热,青山绿水,山脉依旧在北方,那山顶就是长城,破败了两百年的长城。

    北方的山林,林木并不高大,但是北方的树木一般情况下都会比南方的树木要坚韧。这是气候原因造成的,寒冷的地方树木长得慢,到时长得极为的坚韧。

    两三百个丢盔弃甲的女真人入了山林,若是幸运能跨过丛林,回到关外,应该是能活下这条命的。这两三百人,便也是这场战役最后活下来的女真人了。

    一块平坦的岩石上被泼上了一些清水,带走了烈日留下来的热量,郑智撩起身后的甲胄坐在上面,血气在热风升腾之下,依旧浓烈无比。

    肌肉鼓胀的铁塔汉子杨再兴,竟然双手捧着郑智的手掌,慢慢从郑智手掌之中拔出一根根碎木屑,这些木刺来自那根炸裂的长枪,早已深深刺入郑智手掌心的肉里。厮杀的时候不觉得疼痛,此时却是难受无比。

    士卒们不断打扫战场,救治着伤员,四周忽然出现了许多百姓,这些百姓多为汉民,其中也不乏一些契丹人,但是这些百姓此时从躲避之处慢慢走过来,帮助收拾着战场上的尸体与伤员,显然这些汉民与契丹人知道自己属于哪一方,也知道自己该信任与帮助的是谁。

    王禀与王荀父子麾下五千余人,还剩三千多,三千步卒,五百不到的骑兵。却是呼延灼麾下五千多人,只剩不到四百,逃散了几百人倒是不算在内。伤亡巨大。

    郑智带来的一万五千骑兵,其中主要是汉人骑兵,其次是党项人与达旦人。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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