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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52vz.com-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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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逸尘并没多在意她所说的办法,见那盘布满玉米粒的东西移得远些了,才缓缓撩袍落座,端起碗开始用饭。
  饭桌上他向来不喜言语,因着曾经生活极其穷苦,要饱肚基本靠抢,故而用饭速度也十分快,不多时便放下了饭碗。
  然后,他才瞥见对面小姑娘里的米饭,纹丝未动。
  不好好用饭,低着头在做甚?
  单逸尘皱了皱眉,抬眸望过去,待看清她正在做的事后,突然一顿。
  白碗边的小碟上堆出了一个小山丘,全是黄澄澄的玉米粒,阮墨正用一双筷子把那盘杂烩里的玉米逐粒挑出来,专心得丝毫未曾发现他的注视。
  这小姑娘真是……
  他不知说什么好,静静看了一会儿,见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才屈指敲了敲桌面,响声清脆干净:“阮墨。”
  额,被点名了?
  阮墨停住正想往嘴里放的筷子,张着小嘴的模样有几分滑稽,转过眼珠子望向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什么事?”
  “你不吃饭了?”单逸尘皱着眉问。
  “吃啊……”阮墨眨了眨眼,嚼着偷放进嘴里的玉米,津津有味,“你不喜欢玉米,可这道菜做太多了,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就想着给你挑干净了,你也能尝尝。”
  “吃不完便倒掉,有何……”
  “不行,倒掉实在太浪费了。”她义正言辞地反驳,顺便将挑好的肉炒三丁……不,是肉炒二丁了,推到他的面前,“这些食材都是山寨的大家辛苦种出来的,你是他们的寨主,忍心拂了他们的一片好意?”
  单逸尘看着她的双眼,却不为所动。
  他是寨主不错,但那是因他有能力带领他们,成功劫取一笔笔银子,让他们赚得了不少甜头,难道他们不应该反过来报答他吗?大伙儿一同劫得的财物,他从来不去争那一杯羹,而他们只是送些食材,有何大不了?为何他非得为了不浪费,勉强自己吃完?
  “不吃。”
  阮墨一听,嘴角立马耷拉下去了:“那我大热天的,让灶火熏了半个时辰做的菜,还给你一粒粒挑掉了不喜欢的玉米,就稍微吃几口……有这么难吗?”
  她并不是刻意装的委屈。
  虽说给他洗衣、做饭、打扫屋子的初衷并不单纯,可能仅仅是为了心安理得留在这儿,可她这人,只要真要做某件事,必然都是用了心的。
  也许她做出来的菜色十分普通,也不见得厨艺有多精湛,可毕竟是忍着闷热和烟火味亲手做的,被人如此嫌弃,心里要没有一丁点儿难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对面依旧毫无回应。
  哼,不吃便不吃,她自己吃,撑死也把它吃完。
  阮墨咬着下唇,欲将推出去的盘子拉回自己面前,手还没够着边缘,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便将她挡开了。
  挡什么挡,你自个儿不吃也就罢了……还不让别人吃了?
  她作势要继续去够那盘子,这回单逸尘直接将它挪到了自己跟前,目光扫过小姑娘鼻头上一抹淡淡的煤灰,面无表情道:“我吃。”
  行了大爷,不必再强调你立场坚定绝不会吃半口……
  等等,他说什么了?
  阮墨突然停住动作,愣愣地看着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汤匙,往那盘子舀了一口,从容不迫地送入口中,咀嚼,吞咽,再一口。
  虽然脸上无甚表情,看上起跟吃白饭没什么两样,但也没有露出一丝勉强或厌恶,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吃掉了将近半盘。
  “吃得完了吗。”单逸尘放下汤匙,抬眸望向一直看着他发怔的小姑娘,目光沉沉,“说话。”
  “吃、吃得完了……”阮墨终于点了点头,然后看他如往常用饭后一般,起身离席,不由得喊了一声,“单逸尘!”
  男人一手还搭在桌沿,没有回头,但止住了脚步。
  额,叫人家做什么,她似乎没有话要说吧……
  “那个……你今晚还要搓背吗?”
  啊呸……她问的这是什么事儿啊!
  单逸尘挑眉,若有似无轻笑一声,不等她后悔便开口道:“也好。”
  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了,独留阮墨在饭桌前,如遭雷劈。
  也好……也好个屁!
  ******
  其实阮墨并不是第一回给他当搓背工了,不过那回她才刚打好一大桶水,他便有事出门了,之后彻夜未归,所以最后也没她什么事儿。
  可今晚……
  阮墨透过窗户望向楼上亮着烛火的房间,看到那个明显会一直待在屋里的人影,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她真不是嘴贱。
  以前刚进红鸾门的时候,想着有个前辈能罩着自己的话,就不至于在里面被欺负。还没等她找,一个据说已经混了十数年的师姐,便主动跟她搭话。师姐人成日乐呵呵的,也没使唤她做过什么,唯一就是因为太胖够不着背,所以偶尔她会帮忙搓背。有时犯事了,惹师姐不高兴,也会靠这招给师姐降火。
  所以今儿不知戳中哪根筋了,就那么顺口问了出来……还有上回也是……
  哎,当真是祸从口出。
  等浴桶的水盛得差不多后,阮墨跑回屋去,冲着楼上喊了一声,未几便见他走出来了,身上竟然解了衣袍,只着一条粗布长裤,露出精壮的上身……
  啊——
  阮墨下意识就别开了视线,毫无意外的,脸上的温度不断飙升,几乎要烧起来了。
  他、他怎么不穿衣服!
  在一个姑娘家面前这、这样……分明是耍流氓!
  单逸尘形容自若地步下楼梯,经过昏暗不明的一层,来到后门,也没看人一眼,直接三两下褪了仅余的衣物,便迈开长腿跨入桶中。
  水声清润,似有漫溢。
  “杵在那儿做甚?”男人的嗓音如墨夜般沉寂,隐隐不耐,“过来。”
  阮墨浑身一僵,不敢忤逆,小步小步慢吞吞挪过去,头都快埋进胸口里了,不留神脚下绊了一下,险些扑到桶里去。
  他侧脸望了眼双手扒在桶沿的小姑娘,月色下红透的双颊粉嫩可人,低垂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掩住那双灵动的眸子,不敢瞧他半分。
  “慌什么?”
  

☆、山寨寨主与官家小姐(六)

  
  这个男人!
  阮墨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口失控的跳动,才弯腰取过搭在一旁的搓澡巾,沾了水,开始给他搓背……眼睛是没敢乱瞄,光顾着看地上了。
  这样不睁眼瞎干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阮墨,我让你搓澡,不是搓皮。”
  “……”
  阮墨回过眼来,看见男人线条精壮的肩背上,似乎多了一个红块……额,好像就是她方才死命搓的地方……
  天,好丢脸。
  不就是看个男人的……的裸上身,至于慌成这样吗?
  好歹她也是红鸾门的首席弟子,这点儿场面就受不住了,要是师父在,肯定又该骂她没长进了。
  嗯,阮墨,深呼吸,淡定。
  收拾好心情的阮墨重拾信心……不,搓澡巾,梗着脖子,强迫自己不要别开眼,终于开始认真给寨主大人搓背了。
  手起手落,流水潺潺。
  男人的肩背宽厚结实,晶莹的水珠滑过流畅的线条,没入水中,她突然回想起,当日被他一路背着走的时候,她抱着他的脖子,也是伏在这般可靠的肩背上,那时心里竟有一种淡淡的安心。
  不过,那会儿她刚遭了歹人凌|辱,慌得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生出些依赖感也属正常,算不得什么特别的。
  水面恰恰在桶沿下方一寸左右的位置,随着她的手伸入伸出,不断有水漫出,待她搓完了背,身上的衣衫也已然湿了大半。
  不然一会儿这里完事,她也去沐浴好了,换身衣裳……
  这厢阮墨还琢磨着事儿,手里的搓澡巾却忽然被人夺了去……额,还能有谁,不正是那个舒舒服服享受她伺候的寨主吗?
  “不搓了吗?”
  前头似乎溢出一声轻乎其轻的笑意,背对她的单逸尘忽然半转过身,肌理分明的左臂搭上桶沿,眯眸瞥了她一眼,又上下扫视一番,才淡淡道:“你还想搓前面?”
  啊呸!她何时说过要……
  然后迅速联想起自己的上一句话,顿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才不是很想“继续”的意思!
  “寨主大人误会了……我手艺拙劣,要是再搓掉皮,惹您不高兴就不好了。”
  他看着小姑娘假装低眉顺眼的模样,明明耳根还在微微发红,面上却装得不动声色,不禁勾了勾唇角,重新背转过身,缓声道:“嗯。”待她走了几步,又补了一句,“你最好,换身衣裳。”
  嗯?为啥?
  阮墨一低头,看见自己那身浸水后呈半透明的白衣……登时半句话都不想再讲,调头走人。
  哼……臭不要脸!
  ******
  又过了十来个无风无浪的日子,阮墨才发现,山寨的人似乎准备干一番起风起浪的大事——
  劫镖。
  她倒是不惊讶,只是平日看着跟普通百姓生活没什么两样的人们,突然变成背弓带箭、左大刀右□□的山贼伙子,一起出现在她面前,略微有些不习惯罢了。
  说到劫镖,虽然这活儿银子来得快,但也十分危险。不说镖局负责护镖的镖师们个个武功不凡,打斗中难免伤亡,而且万一碰上官府巡检的人,得让大伙儿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近年来,他们活动的次数也不如过去频繁了,多是等山寨确然快过不下去时,才会一鼓作气,起来干一票大的。
  一般来说,老弱妇孺行动力不强,基本都是留在山寨里,不会参与劫镖,之后发生什么事也能有个后应。
  而她阮墨……显然不属于那个“一般”。
  于是,大伙儿就给她指派了一个任务——做饵。
  说白了,就是使计将镖师们引到另一条更为难行的山道上,他们会在路上埋伏,等人一到就上去劫镖,杀他们一个避无可避、措手不及。
  故而此时的阮墨穿着一身粗糙布衣,打扮成一个良家农妇的模样,一个人慢条斯理地走在镖局必经的山道上。
  哎,谁让她是个外人呢,被大伙儿指来做饵也是正常,不然有哪家的汉子,会愿意让自己娘子或闺女冒这种险?
  至于单逸尘……罢了罢了,想起便觉心糟,这些日子她光顾着讨他欢心,好事做尽,回头一看似乎有些过头,现在他心里估计完全把她当婢女了,哪谈得上喜不喜欢,那种为了她的安危而否决大家一致意见的事更是不可能。
  再这么下去,真不知,他何时才能对她产生感情……
  但师父似乎说过,她若是不慎丢了性命,这场梦就能重来一回……要不试试,说不准真有用呢……
  正想着,寂静的山道前方似是出现了几个人影,接着便有男人的说话声传来,低沉喑哑,无法听得真切。
  阮墨也不在意他们说的什么,暗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早已打好的腹稿,又整了整身上略宽的旧袍,便挎着篮子,装作无意经过般低头走了过去。
  “哎,几位大哥,可是要过前面的路?”
  眼前的少妇虽面黄了些,衣裳脏了些,但笑意温柔和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运镖的镖师们停下脚步,一个看着像是镖头的人上前两步,言简意赅:“正是,不知……”
  “天,你们可千万别走。”少妇立刻皱了眉,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奴家刚从那儿回来,许是昨晚风雨大,路都塌了半边儿,这不只能往回走了?”
  闻言,镖头也皱了眉,这条路是过山的捷径,而且相对宽敞好走一些,之前走镖都是走的这边,也比较熟悉路况。
  “真不能走了?”
  若只是塌了半边儿,他们小心一些,应是还可以过的。
  少妇摇摇头,语气肯定:“要只有人还能试试,可你们运的这几车,铁定是过不了了。”
  见镖头仍是半信半疑,她抿了抿唇,然后幽幽叹了口气:“大哥不信?哎,本还想给你们带个路……奴家方才摔了几回,衣裳蹭了一身泥土,正赶着回家换呢,几位大哥小心,奴家先走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与几位镖师擦身而过,头也不回。
  如她所料,还未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镖头的喊声:“请留步!”
  少妇停住脚步,回身疑惑道:“何事?”
  这趟镖时间紧迫,需得赶在明日之内送到,若派人去那边探路再回来,必然赶不及了,倒不如直接走另一条路,虽不甚熟悉,但这一行人皆经验丰富,没什么应付不来。
  镖头抱拳一揖:“耽误一些时间带路,有劳了。”
  嘿,上钩了。
  少妇似对他的摇摆不定有些不耐,但他态度有礼,又不好拒绝,才轻轻笑了笑,示意他们跟着她走。
  ******
  这路确实难走了些,也比那条路要远,但因着地势险狭,草木丛生,枝叶茂密,倒是阴凉得很,几个大汉走着也不觉吃力,有一搭没一搭,与阮墨聊着无关紧要的闲话。
  眼看着快到约定的地点了,她不动声色地缓下步伐,渐渐落到了镖车的后头,准备寻个由头脱身,好让山贼们放开手干活。
  咻——咻、咻——
  半人高的草丛中倏地飞出十数支箭,靠近那边的三四个镖师立刻被刺中,箭头的烈性麻药使他们一声未吭便直挺挺倒下了,镖头反应极快,抽刀挥去几支飞箭,扬声大喊:“护镖!有山贼!”
  紧接着,埋伏两旁的山贼忽然鱼贯而出,一拥而上,与余下的镖师厮杀一片,场面好不混乱。
  “嘶……”阮墨趁着众人不留意,慌不择路滚进了最近处的一块大岩石后躲起来,滚得太猛,狠狠磕了额头一下,痛得直抽气。
  这帮二楞子,说好的动手前给她个信号呢,怎的毫无预警便开始放箭?
  她心有余悸地摸摸险些被射中的屁股,爬起来扒着大岩石,偷瞧外面激烈的战况。
  “小心背后!”
  “李哥!”
  “杀光他们!别留活口!”
  第一回面对这种真刀实枪、血溅当场的场面,说不害怕,那定是假话。
  看到昨儿还色眯眯对着她流口水的张大汉,今儿就捂着血流如注的胳膊倒在了地上,她才知道,自己过去的生活,虽流离失所,贫苦不得志,在红鸾门也混得不如意,可至少活得安安稳稳,比起他们山贼刀口舔血的日子,她着实好太多了。
  阮墨一直盯着你来我往的刀剑,紧张得眼都不敢眨,以至于根本不知有人正举着剑靠近她的身后。
  “你这个恶妇!看我杀了你!”
  阮墨心下一凉,一转头便对上了锃亮锋利的剑身,后面是镖师狰狞凶狠的面孔,已然来不及躲闪……
  死、死了也好。
  死了,便能让这场梦重来一遍……
  预料中的痛苦久久未有落下,脸上却忽而一热,似是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洒下来了,不远处接连响起几声粗吼:“寨主!”
  什么?
  阮墨伸手抹了把脸,猛地睁眼一看,惊得浑身鸡皮疙瘩……
  是血!
  说时迟那时快,抬眼便是一道摇摇欲坠的高大人影,她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接,人已经往她身上倒来,一个脚软没站稳,被他直接压倒在地。
  镖师被一剑封喉,气绝而亡,死不瞑目。
  而原本握在他手里的长剑,深深刺入,倒在她身上的男人肩上。
  穿透肩胛,鲜血淋漓。
  “单……单逸尘!”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天使留个言咩~想聊聊天嗷~

☆、山寨寨主与官家小姐(七)

  
  意识昏沉,漆黑无光。
  身体莫名发着热,难耐非常,左肩更是如同火烧一般灼热,偏偏眼皮子沉重得犹如胶着,无论如何无法睁开。
  他记得,自己是被镖师刺了一剑,而后便失去意识了……?
  对,想起来了。
  作为山贼头子,劫镖此事他并不直接参与,只在后方某处指挥他们行动,一切进行得顺利妥当,唯独不料平时看着机灵敏捷的小姑娘,竟然忘了提前脱离镖队,更傻乎乎躲在最易被发现的地方,自以为无人得见,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然双方交战的形势不容轻视,他们甚至一度处于劣势,他根本无暇顾及她一人的安危,待再次回头看向她时,已见那个镖师站在她的身后,长剑在握,下一瞬便要刺下。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他飞身朝她的方向略去,连一丝思索都不曾有,身体已挡在了她面前,在抽剑抹上对方颈侧动脉的同时,也生生受了他笔直刺来的一剑。
  而后,被牵扯骨血的剧烈痛楚剥离了神思,彻底陷入昏迷。
  那……她呢?
  可还安然无恙?
  ……
  阮墨伸脚轻踢开门,双手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房间,轻手轻脚来到床榻边,放下木盆,继续如之前般,不断地沾湿巾子,拧得半干,叠好搁在男人的额头上,给他降温。
  “求你了,快些退烧,快些退烧……”
  谁在那儿絮絮叨叨……不烦?
  “不然这肩伤一直发炎,治不好了怎么办……”
  ……
  “真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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