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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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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两千元钱无声地放在桌子上。她看也不看地说:你把它拿走,我不需要它。他有些嗫嚅地说:就算是给孩子的,肖南芳冷笑两声。他觉得已经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说了声:你多保重,便退了出来。刚走到楼下,他听见楼上的窗子一响,接着听见肖南芳说:你把它拿走。那叠钱便重重地摔在他面前。他叹口气,弯腰把钱拾起来。他走出文化馆门口时,他又听见老王叹着气说:这是何苦呢!他有些惶然地走在街上。

他敲开李摄像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李摄像打开门,咧着嘴说:我知道你准会来。然后一把把他拉进来,神秘地说:有新情况,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他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李摄像便把房间里所有窗帘都拉上了。干完这一切又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录像带放到录放机里,不一会儿电视画面里便出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调情的镜头。他说:关上,看着让人恶心。李摄像笑了一下,“叭嗒”关上了电视。站起身去开冰箱,其实了解太肮脏那一面也挺有意思的。李摄像回过头说。

10

有几天不见黑子他心里似乎少了些什么,空空落落的。他见到黑子时却又害怕那双成熟得让人害怕的眼睛。

有几次小葱故意把黑子送到他这里来,被肖南芳知道了,告到园长那里去,园长找小葱谈了,小葱便不再敢把黑子再送到他这里来了。

那一天晚上幼儿园放学的时候,他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躲在幼儿园对面马路上,他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被大人们接走了,惟独没有看见黑子,他的心一沉,他来之前给小葱打过电话,知道黑子今天来幼儿园了。正在这时,他看见黑子独自一个走出来了,他往马路上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要接他的人便蹲下了,他把双手抱在胸前,那双眼神很苍凉地望着街上的行人。章立早看到这儿心里酸了一下,想走过去,这时他看见肖南芳推着自行车匆匆地走过来,她喊了一声:黑子,黑子不知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他仍然那么呆痴地望着街上的行人。肖南芳一直走到他跟前,他才缓缓地站起来,顺从地让她把他抱到自行车后座上,肖南芳不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黑子摇摇头。肖南芳才长出口气,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骑上车走了。

章立早一直望着母子俩消失在人流里,才转过头。这时他看见小葱正站在他眼前,他愣了一下。小葱就说了能打扰你一会儿么,我有话对你说。他看见小葱高耸的胸很放肆地在他眼前晃动,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随着小葱向前走去。

小葱把他领到一家咖啡馆,他和小葱坐在幽暗的一角,咖啡馆里人不多,只有几对恋人坐在各自的角落里喁喁低语。录音机里放着一曲舒缓温柔的爱情歌曲。把镜子揭下去好么?小葱耳语般地说。他向周围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便把镜子摘下放在桌上。

小葱笑着说:我喜欢别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他怔了一下,不认识似的看着小葱。他又习惯地去摸眼镜,小葱已先他一步把他的镜子拿了起来,顺手放在挎包里,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他说:你不就是想拍电影么,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请你。

小葱笑了一下,他发现她其实是个挺漂亮的女孩。

你以为我就那么愿意拍电影么?小葱盯着他的眼腈。

他不解地看着小葱。

你错了,我只喜欢看你拍的电影,我知道我不是当演员的料,我只是一个幼儿园的阿姨。小葱一口气说下去。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小葱,不明白小葱今天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不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小葱。这时服务生端来两杯咖啡送了过来。加糖么?小葱问。他摇摇头,小葱顾自往自己杯子里放了两块方糖。那首熟悉的爱情歌曲仍在他们身边响着。小葱用勺一下下在杯子里搅拌着。

其实你离婚是对的,肖南芳不适合你,虽然她是个好人。小葱低着头仍在说。他点燃支烟,半晌说:这事你不懂。小葱把杯子往前推了推道:你以为我是小姑娘。他很艰难地笑了笑,不置可否。你又错了,女人最了解女人,更了解男人。小葱喝了口咖啡。

你找我就是要说这些?他靠在座位上。他看见小葱盯着他的目光有很亮的东西闪了一下。

半晌小葱幽幽地道:你是想听我说孩子是么?

他想起了黑子。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乔虹么?小葱认真地看着他,他听见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你怎么也问这个?他有些恼怒。小葱仍然那么盯着他。我是不如乔虹,可爱一个人是自己的权力,我之所以想演电影是想和你在一起。小葱的脸涨得通红。一口气把话说完。

他怔住了,认真地看着小葱。小葱也看着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说:我该走了。

临出门时小葱说:给你的眼镜。

他接过眼镜,没有向小葱告别便向前走去。

走了好久,他回了一次头,看见小葱仍在咖啡馆门口站着。

11

他自从当上导演之后,他才真切地领会到影视圈一直是人们惹是生非的焦点。他不想惹出什么新闻。

他第一次和乔虹合作拍外景时是在西南一个小县城,拍这部片子时,那个小县城像过年一样热闹。每天拍片时,小县城的人几乎全城出动挤满了大街小巷围观,有几次外景无法顺利开拍,不得已和公安局联系,让公安局的人出面维持秩序才使外景正常拍摄下去,拍电影这一切在外人眼里看着新鲜,可拍电影的人,一次次试拍,就那么几句台词,那几个动作来来回回地重复,太单调了,有时遇到天气不好,只好住在招待所里等天气。

晚饭过后,他总要到小县城里走一走,他们几个人一伙,一边在街上走一边议论县城里的风土人情。他们终于看见街拐角有一家卡拉OK歌舞厅,一些演职员们就说,导演进去轻松轻松吧。他不想去,他想清静一下好好想一想明天的拍摄计划,便笑着说:你们去吧,别忘了早些休息。

人们都从他的身边走掉了,他发现乔虹却没走,便说:你怎么没去。她说:没什么意思,乱哄哄的,他笑一笑,她也笑一笑。两个人便顺着土街慢慢地向前走,街上的路灯很稀疏,光影一会儿明一会儿暗,晚风不冷不热地袭来,吹在身上很舒服。有不少夜行的人好奇地打量他们,每逢这时他们总是对这些人报以微笑。还有些人拿来相机在黑暗中闪光灯一明一暗地给他们拍照。

这里的人真有意思。乔虹笑着说。

他们觉得拍电影的人挺神秘的,他也笑着说。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郊外,郊外长满了庄稼,在风中沙沙地响成一片,他们看了一会儿,便往回走了。路上他就说起了明天的拍摄计划,她听着,不时地补充些什么。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转天的时候,他就采纳了她的建议。

以后的晚上,两人仍不停地在县城里走一走,大部分时候,他的拍摄计划都是从那时成熟的。

最后一天他们如期地拍完了外景,转天就准备回家了,那天晚上两人不约而同的又走到了街上,那一天两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那么默默地走。那一天他们走了很晚,他们再走到招待所楼下时,他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说:谢谢你,希望以后咱们能再一次合作。他看见她的脸红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们临离开那个小县城时,他买了一份当地的报纸,上了车才发现,那张小报上登了一条他们摄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制组的花边新闻,说了一些摄制过程中有趣的事,还登了一张他和她晚上在小街上散步时的照片。他看完笑了笑,便把报纸推给坐在茶几那边的她,她看了两眼也笑了。当时他们谁也没把这样的花边新闻当回事。

回家后不久,一篇名为××摄制组的内幕的文章发在了一家晚报上,他当时没有看见,是同去拍摄的一个同事告诉他的。那篇文章他看了很生气,文章里影射导演与女主角关系暧昧。

后来他冷静一想也并不足为奇,一部影片导演和主角接触多些是常事,被人误解也在情理之中,他不想为这一点小事兴师动众,有些事越说越不清,时间长了,到底怎样人们自然会清楚的。

后期制作时,他便有意和乔虹拉开距离,没事从不和她多说话,她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从不主动和他说话。

七月份正是城市一年中最热的月份,他为了赶制后期制作,一直住在招待所里。突然一天晚上乔虹敲开了他的房门。乔虹手里捧了一束鲜花,塑料袋里还装着一些吃的。他不解地望着乔虹说:这是干什么?乔虹笑而不答,她把鲜花插在一只空杯子里,又把一些吃食放在茶几上。乔虹这才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收音机,打开,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点歌节目,他仍很疑惑地望着乔虹。过了一会儿,主持人用一种很甜美的声音说:今天是章立早先生的生日,乔虹小姐为他点播一首歌,歌名叫《友谊地久天长》……他这才想起今天是28日,自己的生日。那一刻他真的很感动,只一遍遍地说:谢谢。后来他才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乔虹笑着说:是你的身份证告诉我的。他这才想起拍外景时,乔虹帮他登记过房间。他想乔虹的心真细。

那天晚上,他一直把乔虹送到公共汽车站。她登上车的一刹那,他仍真诚地说了句:谢谢你。她回过头冲他嫣然一笑。后来李摄像告诉他,街头不少小报上有关于他和乔虹的文章,文章都没有点他和乔虹的名字,但凡是看过他们拍的片子都知道说的是他和乔虹。

那时,他已经没有能力阻止这样的花边新闻在小报上泛滥了。

那时,有一段时间,章立早发现肖南芳不太爱说话了。以前他每拍一部片子回来,她总是问这问那的。他也不厌其烦地向她叙说。他知道她也有一个没圆的梦,论表演她有一定的基础,那时黑子还小,他就想等黑子再大一点就让她到电影学院学学表演,说不定以后有合适机会会用得着的。

她的沉默他并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拍片子经常在外面跑,夫妻之间欠沟通吧。他每次从外地回来总是默默地看着她接孩子送孩子做饭上班,他便在心里叹口气想,以后有时间一定把欠给母子的感情补回来。

那几天他正准备去外景地拍一个新片子。他收拾东西准备走时,肖南芳把一叠报纸扔在他面前,他不知道那是一些什么样的报纸,他随便翻开几张报纸,愣住了,那上面都是有关他和乔虹的花边新闻,大部分报纸他都没有看到过,他惊诧她这些报纸是从哪里来的。

他当时并没有把问题想得有多么严重,还冲她笑了笑说:你也信他们这个?他看到的是她一脸严肃。他把那些报纸随便往一旁一推说:等我回来和你好好谈一谈。

她说:没那个必要,我要和你离婚。

两岁的黑子坐在床上看着他们。

他笑着说:开什么玩笑。

这时楼下有汽车喇叭响,他知道那是司机在催他下楼。

他想伸手拍一拍她的肩膀,她躲开了。他重新放下手提包来到床边把黑子抱在怀里亲了一下,黑子却清晰地说:爸爸是个坏人。他愣了一下,心想这一定是他妈妈教他的。他把黑子放在床上笑着冲黑子说:那就和坏爸爸再见。黑子没和他再见而是把身子扭向了床里。他心里叹一声:这小东西。他知道自己在感情上欠他们的太多了。

他匆匆地开门下楼,他关门的一刹那,他听见她在背后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和你离婚。

他听了这话在楼梯口上停了一下,楼下的汽车喇叭又响了一声,他想了想最后还是下楼了。

到了火车站和剧组的人员会合。人们热闹说笑着一路,他心里仍然想着肖南芳的话。一直到了投拍现场,工作一忙他几乎把这事又忘了。那次出演这部片子的女主角仍然是乔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每次接到一个新本子选演员时,他总忘不下乔虹。

那次在外景地一忙就是三个月。他们是在三个月以后的一天下午才回城里的。这期间他给肖南芳写过几封信,他自然没收到她的回信。那天回城后车一直把他们拉回制片厂,他一直看着剧组人员把机器从车上卸下来,才打开自己的办公室,他一推门看见门缝下塞了几封信,这些信里夹了一张法院的传票非常惹眼,传票上说,肖南芳已经向××人民法院提出离婚起诉,让他于×月×日到法院听审。他一看到这张传票他的头就大了。他呆怔着坐在那,一时竟不知自己在哪儿。

他回过神之后,匆匆地往家赶,家里的门关着,他拿出钥匙去开门,钥匙插到锁孔里可怎么也开不开,他定睛去看时,才发现已经换了一把新锁。他摇了摇头,复又去文化馆找肖南芳。文化馆的人告诉他,肖南芳已经调走了,去了一家公司。文化馆的人说这话时,一直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他只好蹲在门口等肖南芳,一直到天擦黑他才看见肖南芳抱着儿子出现在他面前,他眼睁睁看着肖南芳打开门又“砰”地把门关上,他站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说:南芳你听我说。里面没有声音。他又叫黑子,黑子说:你走吧,你是坏爸爸。这时他就听见肖南芳冷冷地说:你走吧,有话明天去法院说。

他点燃一支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太了解她了,他们在一起生活的这几年里,只要她认准的事,十条牛都拉不回来。他还想再敲门试一试,这时他看见楼道里不少门都打开条缝,里面的人幸灾乐祸地偷着看他。他只好无声地离开了。那一晚他是在李摄像那儿过的。李摄像似乎也没什么主张,只一杯杯地陪他喝闷酒。这时,他就想起了以前在文化馆时的日子,想着自己的初恋,想自己上学那两年,想着黑子……这时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李摄像就一遍遍感叹地说:女人哪,女人哪……最后法院在肖南芳视死如归的申请下还是判离了。那天他拿着离婚证书不知自己是怎么从法院走出来的。在法院门口他看见黑子蹲在法院门口正看地上的蚂蚁在咬架。他叫了一声,黑子抬起头冷漠地看着他。那一次,他在李摄像那里昏睡了三天。他不知道乔虹来看过他,更不知道乔虹把一束鲜花放在他的枕边。第三天他醒来的时候,那束鲜花已经枯了。李摄像就冲他说:女人哪——

12

一天晚上,章立早正在房间里看后期制作出的片子。李摄像推门进来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章立早闻到了他满嘴的酒气,便伸手把电视关上了。

李摄像不说什么,伸手从兜里摸出一盒带子,插在录像机里,两眼红肿着说:人呢,真他妈没劲。

章立早不解地盯着电视机里出现的画面。他先看到的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认识,是个作家,他不知道这个作家为什么也出现在那套公寓里。

他两个月前买的这套房子,狗日的我早就盯上他了。李摄像打着酒嗝说。

接下来他就看见了王丽,王丽曾是他们摄制组的化妆师,人很年轻也很漂亮,和李摄像正在谈恋爱。当初李摄像放弃广告公司不干,一半就是为了她才来到电影厂的。章立早每次组建剧组时,只要有李摄像参加,他总要同时约王丽参加。经过两年的发展,两人的感情已经如火如荼,但不知为什么李摄像从没让王丽到过自己的住处。一次喝酒聊天时章立早问过这件事,李摄像非常神圣地说:我尊重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到结婚那一天我是不会让她踏进这个门的。那时他看见李摄像的眼睛里有一种透明的亮光在闪动。

章立早看见王丽走进作家的房问,作家迎上去拥抱着王丽,王丽很甜蜜也很幸福的样子冲作家说着什么。最后作家坐在沙发上,王丽就坐在作家的腿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章立早看见画面有些不稳就像在风浪中拍摄的。他能够理解李摄像当时的心情。

李摄像不说什么,“啪”的一声关掉电视,点燃一支烟,恶狠狠地说:恶心,真他妈的恶心。

最后李摄像抱住自己的头呜咽着哭起来。章立早一时觉得大脑很空荡,他站起身,推开窗子,莫名其妙地他也想哭,不知为了李摄像还是他自己。

后来他听人们说:李摄像在制片厂的大门口当众打了王丽两个耳光。当时王丽愣了,所有的人也都愣了。李摄像打完王丽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再后来他又听说李摄像辞职了,参加了中国赴北极考察队。没多久,他又听说北极考察队的人要去西藏接受耐力训练。他想去为李摄像送行。他还没有去,李摄像来了,一进门就把一串钥匙交给了他说:你若不嫌弃那套房子归你了,也许我还会回来,也许我回不来,总之我不想再看见它了。

他默然地望着李摄像。李摄像冲他淡然一笑说:还没有几个人能登上北极呢,祝福我吧。李摄像抓住他的手,他发现李摄像的手很热也很有力。。电子书下载

李摄像走了以后,他去了一趟那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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