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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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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这位殿下也算是“真性情”的人……
徐殷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他正色说道:“不过这样一来,殿下您就要当心了,据徐某所知,田耽并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待等日后西路军、东路军与齐王吕僖的大军汇合,到时候,田耽保准会在齐王面前提起这件事。”
“那又怎样?”赵弘润轻哼一声,冷冷说道:“齐国称霸中原的时代即将结束,就连齐王吕僖都在预留后路,讨好我大魏,纵使是田耽不服气,又能如何?……就算他不提,我也要在齐王面前提起这桩事,我倒是要问问齐王,齐军出言侮辱友军,这却是什么道理!”
说罢,赵弘润扫视了一眼厅内诸将,沉声说道:“田耽的傲气,无非就是他战功卓著。……都给本王争气些!在这场战役中,给本王用军功将田耽以及东路军压盖下去!”
“遵令!”
诸鄢陵军、商水军将领面色严肃地应道。(未完待续。)
第665章:商水军与东路军(二)
旗帜,有区分许多种,比如国旗、城旗、军旗、王旗、将旗等等,其意义与作用大不相同。
国旗,即仅有国号的旗帜,比如魏,一般而言是用来宣告主权的,比如此刻的蕲县,商水军就将魏字样的国旗竖立在城内最高的地方,以此向他方势力宣告这块区域的所有权。
城旗,则是一种表明区域的旗帜,它一般会竖立在城池四角、包括其他显眼的位置,比如鄢陵、商水,这种旗帜一般是跟着城池走,不会移动。
而军旗,顾名思义就是一支军队的番号旗帜,比如成皋军、砀山军等等,一般情况只有一面,是一支军队的军魂与凝聚力的所在。
有时,尤其是在战争期间,这种旗帜也拥有着宣告主权的作用,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在攻占敌城后,除了插上国旗外,也会插上军旗,以此向友军以及他方势力表示:这块区域如今由我军驻扎或占领!
相比较前三种,王旗与将旗则偏向于个人,虽然称呼不同,但本质意义是相同的,说简单点就是为了显摆身份。不过,只有一些有地位与身份的人,才能享有这种待遇。
比如赵弘润的肃王字样王旗,鄢陵军大将屈塍的屈字样将旗。
这种旗帜,一般情况并不会被用来向他方势力宣告主权,它的存在只是告诉别人,这面旗帜的主人究竟是谁。
比如此刻竖立在蕲县的魏、肃王字样的王旗,它的主人就是赵弘润,仅此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旗帜出现在某个地方,有时候也带有些特殊意义。
比如说,震慑与警告。
当然了,前提是这面旗帜的主人足够有威望,别人会买账。
这不,眼下在蕲县城下,东路军的主帅田耽眼瞅着那面魏、肃王字样的王旗,就久久陷入了沉默。
他猜测,魏国的肃王姬润此刻多半不在眼前这座蕲县城内,否则,他方才喊话请城内主事者出来时,露面的就不会是商水军的主将伍忌。
并且,在他与那位商水军主将伍忌的谈话中,他亦隐隐可以证实,那位魏国的肃王姬润并不在城中,多半是在铚县。
可问题就在于,姬润虽不在蕲县,但他的王旗,却在蕲县,却在商水军的手中。
这是否意味着,商水军攻打蕲县,是那位肃王默许甚至是授权的?
是了,姬润打算收复蕲县城内的南门氏等贵族……
田耽暗自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得不说,面对这种事,他亦感觉有些为难。
在田耽看来,倘若姬润此刻就在城内,并且像伍忌那样请他东路军在城外稍等片刻,那他倒是可以听从,给前者一个面子,毕竟前者的身份尊贵,并且亦是战功赫赫。
然而,眼下出面的仅仅只是一个商水军的主将伍忌,外加一杆姬润的王旗,倘若单单如此就让他田耽乖乖听从,他田耽的脸面何在?东路军的脸面何在?齐国的脸面何在?
但话说回来,田耽亦不敢真如他麾下部将们所言的那样,强行攻打蕲县。
首先,蕲县已经是魏军之一商水军的囊中物,而魏军则是他们的友军,在攻打楚国的期间,两支友军自相残杀,这是何等愚蠢的行为?
其次,王旗一般情况下是由亲卫手持的,比如姬润身边的亲卫,肃王卫,然而眼下却出现在商水军手中,在田耽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姬润传达给他的讯息:卖本王一个面子。
倘若换做旁人,说不定田耽真会翻脸,毕竟能做出虐杀楚国贵族一门老小的这个男人,又岂是没有脾气的人?
但倘若对象是那个姬润,田耽还真有些顾忌。
因为据他了解,姬润乃是魏国掌大权的公子(王子),虽说不是嫡公子,但在魏国的话语权却非常大,得罪了他,或会直接影响到魏国与齐国的邦交关系。
退一步说,哪怕不会影响魏国与齐国的邦交关系,势必也会影响到这场齐鲁魏三国联合伐楚的大战,因为,姬润正是西路军的主帅,地位与他相当。
而在田耽思忖利害之际,他身后的齐国将领们,却面带愤色地朝着城头上大骂,原因无他,只是商水军伍忌方才那句看着这面旗帜、再敢说要攻打我商水军?!的话,彻底地激怒了他们。
在诸齐将看来,城楼上的伍忌分明就是狐假虎威,只因他手中有着魏国肃王姬润的王旗。
然而话虽如此,他们也不敢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果真率军强攻蕲县。
但是,他们却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心中的强烈不满——面朝城楼上大骂。
那一句句的难听的话,传到了城楼上的商水军兵将耳中,三千人将徐炯率先按耐不住,亦大骂还击,随即,两千人将、千人将,五百人将,甚至是城楼上的寻常士卒,皆仿佛鼎沸的沸水,指着城下的东路军破口大骂作为还击。
这下好了,整个蕲县东城门一带彻底乱成一团,城楼上的商水军,以及城下的东路军,成千上万的两军士卒陆续加入了这场骂战,那混乱的场面,吓得城楼上的南门迟面色发白。
“伍将军,这……这……要不然你制止一下?”
南门迟小声地对伍忌说道,他生怕两军的互骂激怒了田耽,使得这个被无数楚人痛恨的屠夫不顾一切地强攻蕲县。
“为何要制止?”
伍忌闻言反问南门迟道:“是他们辱骂在先!”
不得不说,伍忌虽然为人老实,但老实可不等同于懦弱。
在他看来,纵使城下的军队是友军,但对方开口辱骂他商水军,那么他商水军自然要还骂回去,难道一声不吭?
当我商水军好欺负么?!
“哼!”伍忌冷哼一声,环抱双臂站在城楼上,目视着城下的齐军,这俨然是默许了他麾下商水军兵将们回骂齐军的行为。
见此,南门迟暗暗叫苦,连忙在旁劝道:“伍将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要激怒那田耽呢?果真激地他下令攻城……”
“他敢!”伍忌瞥了一眼南门迟,随即冷冷说道:“若是城下的齐军胆敢露出丝毫敌意,我商水军就会将其列为敌人!……你怕田耽,我可不怕!”
说话间,伍忌的身上隐隐出现一股莫大的气势,让南门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南门迟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伍将军就算再年轻,他也是整支商水军的主将,乃是一军之主!
无奈之下,南门迟唯有叹了口气。
可能是猜到了南门迟的心思,伍忌安抚他道:“放心,南门将军,既然你南门氏已归顺肃王殿下,归顺我大魏,那么我商水军,自然会庇护你等的安全。……无论是田耽也好,李耽也罢,都不能伤你等毫发!”
“……”听闻此言,南门迟不禁为之动容,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田耽已从思忖中回过神来,瞧见城上城下的两军兵将相互对骂,心下着实有些懊恼。
“够了!都住口!”他开口怒喝道。
然而,他的怒喝即便声音再洪亮,又如何抵得上两支军队成千上万的士卒。
好一番折腾,城下的齐军这才陆续停止了怒骂。
见此,城楼上的伍忌亦命令麾下兵将收声,双方又再次回到了此前沉默对峙的阶段。
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田耽冲着城楼上喊道:“伍将军,不知贵军要我东路军在城外等候多久?……你要知道,我东路军要尽快做好准备攻打符离塞,若是延误了战机,这个责任该由谁承担呢?”
威胁我?
城楼上的伍忌闻言眉头一皱,随即淡淡说道:“田将军不必担心,我商水军已替贵军打下了蕲县,平白给贵军争取到三日光阴……”
听闻此言,田耽冷哼道:“哼!田某打蕲县,根本不需三日!”
“那你需要多久?”
“半日足以!”
“哈!……信口开河的话,谁都会说!”
“……”田耽闻言,眼眸愈发冷淡了几分,冷冷说道:“要田耽证实给伍将军看看么?”
“好啊。……田将军要如何证实?”伍忌面色从容地说道。
说着,他一挥手,城上的商水军兵将们迅速进入备战阶段,仿佛已将城下的齐军视为敌军。
瞧见这一幕,田耽不由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对面的伍忌居然如此硬气,丝毫不顾他田耽的威名,该说不愧是那位魏国的肃王麾下的爱将么?
此时此刻,城上城下两军的气氛变得尤其沉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足足僵持了有一炷香工夫,田耽这才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目视着城楼上的伍忌,沉声说道:“这世上能叫田某心中窝火的,还甚是罕见,伍忌,田某记住你了!……田某就在城下等,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叫我军在城下等多久!”
听闻此言,伍忌冷笑一声,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有这闲工夫,田将军不如挥军往南去打浍河边的季琮。……此将被我军击败,逐出蕲县后,眼下正在浍河边驻扎。”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带着几分讥讽说道:“蕲县,我商水军已替贵军打下来了,后续的事,贵军不会也要叫我军代劳吧?”
娘的!我东路军需要你代劳打蕲县?
田耽心中的怒火自往上涌。
然而,他却不得不冷静下来,毕竟两军的气氛此刻已经极为紧张了,要是他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那就真有可能变成自相残杀的局面。
“哼!走!”
在深深望了一眼城楼上的伍忌后,田耽拨马调动,挥手下令道:“全军……往南!”
可怜那位在南边浍河边上驻扎大的楚将季琮,刚刚被商水军击败驱逐出蕲县,又将成为田耽以及其麾下东路军发泄心中怒火的对象。(未完待续。)
第668章:符离塞之战
ps:章节名又错啦,现已拨乱反正。
————以下正文————
八月二十二日,铚县与蕲县皆进入了紧张的备战阶段,而远在邳要塞的齐王吕僖,亦于此时分别收到了来自赵弘润与田耽的捷报。
“好!这可真是……甚好!”
齐王吕僖一边接受着齐国宫廷御医的针灸,一边笑呵呵地称赞着赵弘润与田耽。
可是在旁边,齐王吕僖的女婿姬昭,还有心腹爱卿田讳,他俩可笑不出来。
因为二人都看在眼里:齐王吕僖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到了需要通过每日的针灸强行刺激精神的地步。
而这并非长久之计,毕竟用针灸秘术刺激人体穴位,这好比是饮鸩止渴,虽能让齐王吕僖短时间焕发精神,但却会缩短他为数不多的阳寿。
“大王……”望着齐王吕僖瘦骨嶙峋的后背,田讳欲言又止,一副痛苦之色尽显于表。
齐王吕僖抬头看了一眼田讳,似乎猜到后者想要说些什么,便没有搭话。
屋内的几人,静静地等着齐国宫廷御医长桑缓徐徐取出了扎在齐王吕僖身体各处穴位的银针。
“大王,此术难以长久。”宫廷御医长桑缓在收拾银针的时候对齐王吕僖说道。
医者的奉劝,自然要比田讳的话更让齐王吕僖重视,只见后者在沉思了片刻后,问道:“还能支撑多久?”
长桑缓捋了捋白须,正色说道:“小半载……不会再多了。”
听闻此言,姬昭与田讳的心仿佛被针刺似的,阵阵发痛。
因为御医长桑缓乃是齐国医术最高明的名医,在临淄有着神医的美誉,倘若连他都断定齐王吕僖的寿命仅剩下小半年,那么,十有**齐王吕僖的阳寿就仅剩下这些。
“……”齐王吕僖默不作声。
而田讳却吃了一惊,面色惊骇地询问长桑缓道:“长桑先生,怎么……怎么就只剩下这些时限?前一阵子您不是还说,大王仍有年逾的……时间么?”
长桑缓闻言叹了口气,目视着齐王吕僖,幽幽说道:“倘若大王当初听从老朽的劝说,安心养病,自然仍有年逾的命限,可今时大王却不听从医者的劝言,且命老朽用银针渡命……仍能剩下小半载,已是大王洪福所致。”
“怎会如此……”田讳一脸失神。
而此时,齐王吕僖却已披上了宽大的袍子,笑呵呵地说道:“两位爱卿不必如此。……在寡人看来,卧病在榻苟延残喘,虽有年逾的命限,又怎比得上寡人御驾亲征,亲眼目睹楚国的覆灭?……小半载,足够了!”
屋内,姬昭、田讳、长桑缓三人默然不语。
因为齐王吕僖的话是这么说,但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位大王的话中带着浓浓的遗憾,说得难听些,不过强做镇定罢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拆穿呢?
摇了摇头,长桑缓叹息般说道:“老朽还要为大王煎药,暂且告退。”
“有劳了。”齐王吕僖朝着这位医者略微低了低头,作为感谢。
长桑缓背着医匣徐徐走出了屋子,屋内只剩下齐王吕僖与姬昭、田讳三人。
与田讳的心情一致,姬昭此刻的心亦不好受,毕竟他对齐王吕僖的尊敬,丝毫不亚于对他生父魏天子姬偲,只不过他更加理智,更加清楚齐王吕僖那比起其性命所更看重的东西——为日后失去他吕僖的齐国铺路。
长长吐了口气,姬昭正色说道:“大王,既然西路军与东路军皆已攻至预定地点,那么,强攻符离塞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唔。”见女婿姬昭将话题转移到当前的大事上来,齐王吕僖心情宽慰地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这位齐国的君王并不希望身边的人日复一日围绕着他的身体状况,因为那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日复一日的议论,会让他得到更多的时限么?
当然不会!
既然如此,何必过多议论?
有这工夫,还不如多考虑考虑这场战争,助他齐王吕僖在闭眼之前,覆灭整个楚国。
最不济,也要让楚国元气大损。
倘若能达到这个目的,吕僖纵使是他日闭眼,亦能瞑目。
“至今为止,寡人的计谋还是很成功的……”齐王吕僖笑呵呵地说着,那他表情,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位命入膏肓至仅剩下小半年寿命的病患。
他很得意。
因为他耍了楚国一回。
也难怪,毕竟当他带着二十几万兵马陈兵于邳要塞,唬得楚国紧急调动数十万兵马入驻符离塞时,恐怕天下人都以为这场讨伐楚国的大战将会在符离塞率先打响。
然而,齐王吕僖却耍了众人:他陈兵于邳要塞,只不过是为了吸引楚国的目光而已,真正的杀招,却在于西、东那两路偏师。
如今被他得逞,西路军占领铚县,东路军占领蕲县,二者合力截断了楚国与符离塞的路径,再加上他齐王吕僖亲帅的大军,齐鲁魏三国联军,对楚国的符离塞已真正做到了包围,纵使符离塞的守将项末乃是楚国的名将,齐王吕僖亦有信心拔除符离塞,挥军南下进攻楚国的王都寿郢。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眼下的战况对于联军极为有利,但亦不可忽视,符离塞与龙脊山的楚**队的人数,比起联军只多不少,想要击败这支楚军,还需要仔细谋划。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齐王吕僖便与女婿姬昭、参军将领田讳二人仔细推敲着攻打符离塞的战术。
而与此同期,在符离塞,镇守大将项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他面前回禀后方军情的斥候。
“……将军,据我等侦查,蕲县已不在魏军手中。东路军的齐将田耽接管了蕲县,目前,魏军的商水军,已席卷了蕲县的几个氏族以及城内平民,迁移至铚县方向。”
听闻此言,楚国名将项末的眼神微微颤动了几下。
田耽那厮……居然已经杀到蕲县?来得好快啊……溧阳君熊盛公子,终究还是没能挡住那田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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