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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1章　九哥被秀

　　　　等孙梓珊开口说话的时候，元氏心想，她以前从来都不觉得，孙梓珊讲话的声音，这样好听！

　　　　孤独会将一个人彻底改变，元氏再被关一段时间，估计连和正常人交流都不能了。

　　　　她心中惊喜得很，可脸上还在拿乔：“你是要来接我出去的么？哼，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你必须给我认真道歉，我才考虑不生你的气。”

　　　　孙梓珊听了元氏的话，冷笑一声：“让我给你道歉，下辈子吧。”

　　　　元氏的脸色猛地一变，抬头看着的孙梓珊，嘴唇气到颤抖。

　　　　这个大逆不道的女人！真该让外面的人都来看看，她是怎样虐待自己的！

　　　　孙梓珊不光不惧怕元氏的眼神，他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踩在元氏的心上。

　　　　“还记得你上次犯错，十五殿下是怎么在冰雪中跪了几个时辰，差点把一双腿跪废的么？”

　　　　元氏忽然就泄气了，脸色苍白着，不说话。

　　　　孙梓珊继续道：“这次不用跪了，十五殿下直接去了战场。”

　　　　元氏浑身战栗起来，战场多血腥，她是能想到的，十五现在不受宠，去了不是送死么！

　　　　张了张嘴唇，也不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孙梓珊：“战场能积累军功，十五一定会获得更多人的支持……”

　　　　“你看你，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孙梓珊的眸子，迸发出寒光来，“你以为皇上还会给他让军功了么？不会了！不光如此，每场战争，十五殿下担当的都是刺探，冲锋的责任，知道做这些的人，都被称作什么么？”

　　　　“什么？”元氏虽然问出口，但是她并不想知道答案。

　　　　“死士。”孙梓珊失控地抓着元氏的衣领，狠狠地将她给掷在了地上，“他是为了你去当死士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孙梓珊几次都想对元氏下手，杀了她，就一了百了了。

　　　　可是皇上和皇后都念着兄弟亲情不敢杀，她又怎么敢？

　　　　孙梓珊痛恨地骂着：“为什么你是他的母妃呢！为什么你只会坑害自己的孩子呢！”

　　　　元氏在孙梓珊面前，再也嚣张不起来了，他那点气焰，都像是被孙梓珊兜头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僵硬地站在原地，孙梓珊之后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耳朵嗡嗡直响，整个世界，濒临破碎。

　　　　只有孙梓珊最后离开前那句话，她听的这样清楚：“如果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一家人都别活了，去陪他吧。”

　　　　门又被重重地关上，元氏跌坐在地上。

　　　　她很想指着门板骂，孙梓珊你为什么会来我这？你是害怕！

　　　　可是……我也害怕啊……

　　　　痛骂了元氏一通，并没有让孙梓珊的心情变好，她更心堵了。

　　　　好在去黎府打听消息的丫鬟已经回来了，告知孙梓珊，十五殿下重伤的是假消息。

　　　　战场风起云涌，有可能只是为了迷惑敌军。

　　　　孙梓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放在心口，觉得再来这么几回，她的心脏都要衰竭了。

　　　　战场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元锦玉在灵族养胎，倒是很平静。

　　　　六个月的身子，已经非常沉重了，现在元锦玉并不怎么去石殿外走动，大娃和天天每次见到她，脚步都轻轻的，不吵闹，不蹦跳。

　　　　各方信件，像是雪花一样，被小母鹰带过来，这次她送来信后，还在石殿中停了好一会儿。

　　　　因为天天对它非常感兴趣，大娃就招呼小母鹰到他身边，一把搂住了小母鹰的脖子，欢喜地蹭了两下。

　　　　“乖乖不要动哦，让天天姐姐摸一下。”一边说，大娃还一边对天天摆动小手。

　　　　天天跑过来，伸手摸着小母鹰的羽毛。

　　　　元锦玉刚来这里，送给两个孩子的四条鱼，已经被他们放生了。

　　　　但是他们的鱼缸中，还是一直都有新的小鱼儿，那是灵寒萧为他们寻来的。

　　　　天天还问大娃：“你说她吃鱼吗？”

　　　　“不知道。”

　　　　有问题，大娃下意识地扭头找元锦玉。娘亲这会儿侧躺在床上，肚子圆滚滚的。

　　　　“娘亲！可以喂她吃鱼吗？”

　　　　大娃松开小母鹰跑过去，然后见娘亲正在一封封地拆着信。

　　　　元锦玉没抬头：“你们喂一下试试。”

　　　　大娃没走，盯着她手中的信纸瞧：“这是谁寄来的呀？”

　　　　“是你爹爹。”元锦玉慢慢坐起来，银杏拿了枕头放在她的腰后，元锦玉靠在上面，笑容和煦，“你爹爹又打了胜仗。”

　　　　从大军开拔到现在，未曾一负，这种战绩，让元锦玉觉得特别骄傲。

　　　　大娃也欢呼起来，萌哒哒地鼓掌：“太好啦！爹爹真是厉害！”

　　　　“是啊，咱们一家人快团聚了。”元锦玉和大娃说了会儿话，这孩子让小母鹰飞着，然后来到了鱼缸前。

　　　　现在他用网抄捞鱼，已经很熟练了，小手一挥，一条小鱼就在网抄中蹦蹦跳了

　　　　将网抄递到小母鹰嘴边，他软糯地说：“小母鹰，你吃。”

　　　　小母鹰黑溜溜地眼睛瞧了一会儿，一个利落地低头，就把小鱼含在了口中。

　　　　大娃和天天都好高兴地叫着：“吃啦吃啦！”

　　　　元锦玉也笑了笑，然后提笔写了一封信，绑在了小母鹰的翅膀上。

　　　　看小母鹰飞走，银杏还感慨：“如今两方军队开花，天下已经被殿下收入囊中八分，娘娘，胜利在望了。”

　　　　“没错。”

　　　　小母鹰现在已经很习惯于长距离地跋涉了，她飞的很快，不过一天多，就来到了慕泽的营帐外。

　　　　慕泽还在营帐中商量事情，忽然抬头看了一下顶上，和宋叶说：“锦玉的信到了。”

　　　　“怎么没听到鹰叫？”宋叶和慕泽齐齐走出去，就见营帐顶上，停着的是两只鹰。

　　　　皇上的那宝贝飞鹰正在小母鹰身边，用嘴给她梳理羽毛。

　　　　然后他们见到，小母鹰口中掉出了一样东西，她还不断地绕着那东西打转，拍动翅膀，

　　　　宋叶疑惑地问：“那是什么。”

　　　　慕泽刚才只看到了一道银光闪过：“难道是条鱼？”

　　　　还真的是大娃喂给她的那条。灵族之地，珍奇物种很多，小母鹰当时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她平常吃不到的，非常美味的鱼，于是她就用嘴含着，给自己的夫君带回来啦。

　　　　看她欢欣雀跃地到处蹦跶，像是在求表扬。

　　　　飞鹰高冷地看了一眼那鱼，然后叫了一声，应该是在和小母鹰交流。

　　　　之后小母鹰拍拍翅膀，叫声也急促起来，还做出了一个啄食物的动作，谁知道，飞鹰依旧是低沉地叫着。

　　　　两只鸟儿僵持了一会儿，那条小鱼，最终还是被小母鹰吃掉了。

　　　　吃过后，她就在飞鹰面前蹭啊蹭的，飞鹰一动不动，由着她靠近。

　　　　目睹了全过程的宋叶表示他很心酸。怎么，现在连飞禽都能嘲讽他是孤家寡人了？

　　　　宋叶半是挖苦地说：“皇上，您养的这两只鸟，未免也太通灵性了吧。”

　　　　转头看慕泽，正望着两只鸟沉思呢，好像眼底还有羡慕之意？

　　　　哎，他怎么就忘了，皇上如今不也是一个人么，被两只鹰秀了一脸恩爱，慕泽给元锦玉回信的时候，还赌气地写，下次别让小母鹰带灵族的鱼儿出来。

　　　　元锦玉收到信，完全没搞懂九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小母鹰滴溜溜地在窗框上站着，两个孩子献宝似的，把鲜美的小鱼送去她嘴边，半天没见到她仰头吞咽，元锦玉懂了。

　　　　敢情这小母鹰，还把东西带去九哥那儿了呀？

　　　　元锦玉托着肚子，慢慢走过去，伸手点了点小母鹰的头：“你就吃掉吧，到了中原，鱼儿都死透啦。”

　　　　小母鹰歪着脑袋，嘴巴含着小鱼儿，就不鸣叫了。

　　　　元锦玉幽幽叹气：“你就算是带去，飞鹰也会让你吃的。”

　　　　九哥养的鹰，和他都是一样的性子，元锦玉太了解了。

　　　　小母鹰很通人性，这回乖乖地把小鱼儿吃掉了，还欢快地鸣叫了两声。

　　　　元锦玉夸奖她：“真乖，等飞鹰回来，让他到灵族这里吃个够。”

　　　　小母鹰在窗框上蹦跶，朝着元锦玉欢快地鸣叫，似乎在说，我的主人怎么能这么好！

　　　　然后元锦玉找了一小块心形的玉石，让小母鹰含在口中，给九哥带去了。

　　　　慕泽在看到小母鹰飞进营帐，还朝着他的桌子张口的时候，快速地伸手，将她的嘴巴给捏住了。

　　　　她不会想把死鱼吐出来吧？

　　　　小母鹰着急地一直缩着脖子，飞鹰也飞进来，焦急地在慕泽的身边卜棱翅膀鸣叫着。

　　　　这是在让慕泽放开他的伴侣呢。

　　　　慕泽无奈，只好松手，威严地说：“你自己吃掉，飞鹰不吃。”

　　　　小母鹰像是没听到慕泽的话一样，一张口，就那那块玉石吐出来了。

　　　　然后她蹦跶到飞鹰身边，叽叽喳喳地鸣叫，不像是鹰，倒像是哪里来的小麻雀。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讲一路上飞过来的趣闻，飞鹰不时地会应和两声。

　　　　慕泽擦干净玉石，拿在手中，笑了出来。

　　　　锦玉还真是能利用自己的鹰，这玉石肯定是给自己的了。

　　　　收好玉石后，慕泽亲自喂了两只鹰一顿肉，猛兽还是他在行军途中，亲自打的。

　　　　不想看两只鹰把肉让来让去的情境，他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第2102章　试药失败

　　　　宋叶赶来同慕泽商议战事的时候，两只鹰刚好一前一后地从营帐中飞出。

　　　　他还在心中感慨了一句，这世道，连鸟儿的感情都这么好，等这场战争结束，他是不是也该成家立业了呢。

　　　　远在南疆的元锦玉，算算时间，知道小母鹰应该已经带着她的“心”到了九哥身边了。

　　　　大娃和天天两个孩子在她身边玩耍，见元锦玉微微笑了，天天张开小嘴：“锦玉姑姑，你笑起来真好看！”

　　　　小男孩儿特别得意地抬起头：“宝宝的娘亲当然美！”

　　　　元锦玉被他们夸的心花怒放的，伸手揉揉天天的头：“咱们天天小宝贝才是最乖巧可爱的。”

　　　　正说话，灵寒萧和灵南霜从外走来，元锦玉问：“已经配制好了？”

　　　　灵念天的体质特殊，并不能将血液的能力抹除，他们配制的药物，主要是为了压制她身体中的力量。

　　　　灵寒萧点点头：“第一种配制好了，多谢风神医给了建议。”

　　　　元锦玉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希望一次就能成功。”

　　　　查了那么多典籍，道理上说，他们用的药材应该都是没错的，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灵南霜走去灵念天身边，没有因为她小，就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柔和地讲了一遍整件事：“天天，我们正在配制一种药物，可以暂时压制你的力量，让你离开灵族之地。但是这种药物并不一定管用，所以希望要你试试，就算失败，爹爹和娘亲，也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灵念天理解他们最近做的事情，也一直都期待着，听说有机会离开这里，灵念天的眼睛都亮了。

　　　　她咚咚点头，急切地说：“娘亲，天天不怕！”

　　　　灵南霜夸奖她：“真是好孩子。”

　　　　又站起来，转身和元锦玉说：“那咱们准备一下，明日试药。”

　　　　元锦玉也同意她的说法，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们两个的婚礼，准备什么时候办？”

　　　　见元锦玉这样问，灵寒萧一愣，回答：“天天的事还没着落，我们两个再等一等。”

　　　　虽然他是很希望现在就能补偿灵南霜了，但做父母的，总是将孩子的事，放在首位。

　　　　提起这事，灵南霜还有些无奈地说：“中原人成亲，是拜天地君亲师，南疆一些巫族，都是拜他们信奉的神明，而灵族的人成亲，是拜……灵尊。”

　　　　元锦玉诧异得瞪大眼睛，这一点她还真的不知道，上次她差点被灵寒萧胁迫在这里成亲，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哪里晓得是拜了什么。

　　　　关键现在灵族的灵尊，是天天啊！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若是想成婚的话，还得拜自己的闺女？

　　　　对此灵寒萧倒是挺坦然的：“其实拜天天也没什么，毕竟我们两个会缘系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孩子。”

　　　　看向灵念天，灵寒萧的眸子别样柔和。

　　　　灵南霜接口：“我们只是觉得，成亲的时候，天天能以我们女儿的身份出现，会更好。”

　　　　元锦玉对于他们两个的默契，也是乐见其成。

　　　　没多久，到了她要休息的时辰了，几个人相继离开，两个孩子也被带走了。

　　　　第二日，一切准备就绪，就要开始试药了。多天没出现的灵依柔也在，灵族的其他人并不知道石殿中发生的事情，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天天也紧张得很，坐在小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盯着灵南霜拿过一个药瓶，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还忍不住吓唬自己，若是灵南霜手抖了，那她的药就没有啦！

　　　　灵南霜笑着宽慰她：“天天你别紧张。”

　　　　元锦玉推了推大娃，让他坐到天天的身边去。

　　　　然后大娃就屁颠颠地走过去，贴着灵念天坐，在天天吃药前，他还脆生生地问：“天天姐姐，若是能出石殿，你最想去什么地方呀。”

　　　　灵念天想了想，说：“我想去石殿后面的池塘，和你们一起划小船。”

　　　　满屋子的大人听了，都有点惊讶。元锦玉本以为，天天会想去看看荒漠，大海，雪山，没想到只是要去一方小池塘？

　　　　小孩子的心，总是这样玲珑剔透。她听元锦玉讲述过那么多的奇闻异事，看了很多本她带来的画册，但是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石殿周围的景色。

　　　　尤其是那次大娃出去玩，她就在高处远远地看着，心中的渴望，是难以磨灭的。

　　　　几个大人都没接话，只有大娃说：“那我带天天姐姐过去！”

　　　　药瓶被打开，一粒药丸落入了灵南霜的手中，她喂灵念天服用了下去。

　　　　等了许久后，天天感觉身体发热，有些轻微的刺痛，流汗的倒在了椅子上。

　　　　灵南霜和灵寒萧都冲上前来，一个人托着天天，另外一个人给她把脉，灵寒萧急的眼睛都红了：“天天坚持住，不会有事的……”

　　　　元锦玉和银杏站在比较后面一点的位置，也关切地看着天天。

　　　　等她终于不难受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她保持着最后一抹理智，央着灵南霜带她出去。

　　　　灵南霜直接抱起了她，带她往石殿外面走，可是才刚迈出一步，天天就浑身剧痛起来。

　　　　吓的灵南霜赶快将脚步收了回来。

　　　　众人的表情都很失落，这次的药，失败了。

　　　　灵寒萧马上安慰她：“当初我也是在这里试药，失败了无数次，所以天天也不要灰心，好吗？”

　　　　灵念天窝在灵南霜的怀中，软软地应了一声，强忍着泪水：“嗯，姑姑也告诉我，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成功的，我有心理准备。”

　　　　可就算是有准备，现在她的落差还是很大，说完这句话后，任凭大人们怎么哄，她都不开口了。

　　　　今日她太疲倦，等她睡去后，灵寒萧几个大人聚集起来，商讨这次的药物，是出错在了什么地方。

　　　　找到突破口，就距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可是随即几次药物，都没有获得很大的效果，就只有一次，灵念天能在石殿外三步的范围内走动了。

　　　　哪怕只是小小的成功了一下，仍旧让几个人高兴得不得了，灵南霜背着天天，还偷偷哭过。

　　　　最初尝试失败的滋味，灵念天情绪会很低落，现在这个四岁的小姑娘，已经非常勇敢了。

　　　　不成功的时候，她还会主动安慰父亲和母亲，灵南霜说过很多次，他们的天天长大了。

　　　　对于这段时日的试药，灵依柔是一直看在眼中的，那一家和乐融融的场面，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余的那个人，最开始就是破坏人家的感情。

　　　　她心中有了结，又不知道该同谁说，就这样一天天地消沉下去。

　　　　族中的几个长老都同灵寒萧提过，灵依柔最近的状态很危险，学习灵族之术也不是那样积极了，他们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她推选为圣女。

　　　　这次灵依柔给元锦玉还书，被元锦玉叫住了。

　　　　“咱们认识也有段时日了，但我从没和你单独相处过，不如坐下，尝尝银杏做的糕点？”

　　　　元锦玉的肚子一天天地变得更大，衬托得她身子娇小很多，银杏就总是念叨，各种补品她都吃了，怎么就一点不见长肉呢。

　　　　灵依柔也是很喜欢元锦玉的，并且惊叹于她的美貌和心计，她点点头：“那就多谢慕夫人了。”

　　　　元锦玉笑弯了眸子，姣好的薄唇绽放一个美丽的弧度：“不用这么客气。”

　　　　灵依柔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