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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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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的快,跑的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 真奇怪,真奇怪 ”莫寒唱得很投入,可是她通常都是自己谱曲的。
袭远的眉毛开始抽搐。
“我睡了,已经睡死了。”
阿九
汴梁的冬天并不太冷,莫寒只着了见湖绿色夹袄,坐在袭远的书斋里随意地翻着他的字帖。
前几页临的还是规规矩矩的楷书,到后来却成了怀素的狂草,虽未成形,但已有了一种气魄。
脚步声越来越近,莫寒蹙眉,将字帖压在书下。
那人披一身白色,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晃眼。
莫寒不由得眯起眼睛,看他白衣上的翠竹,想来他就是弥月口中权相沈鸿儒之子沈乔生了吧,“温润如玉,才华横溢”那个沉默的小丫头竟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沈乔生有一刻的恍神,躬身行礼,“微臣见过长公主。”莫寒起身,笑道,“表哥。”不错,皇后就是沈鸿儒的妹妹,沈家乃名门望族,其祖父在齐太祖称帝时立有大功。
沈家三代为官,在沈星玥成为皇后之后,沈家更是盛极一时,六部中除工部、礼部外都有沈家的人。
虽然皇帝在尽力削弱沈家的势力,但也显得力不从心。
外戚强大自古以来是帝王的大忌。
莫寒有些发愁,沈家的势力已经成为袭远即位的阻力,虽说太子已定,但皇帝对袭远的冷淡使得其他皇子蠢蠢欲动,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只可惜沈家太过自信。
相权皇权之争,古来有之。
二者此消彼长。
无论将来是谁荣登大位,沈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沈乔生看着兀自发呆的莫寒,轻咳了一声道:“太子在迩英阁听苏先生讲学,命微臣将太子前些日子所做文章带去,请苏先生评鉴。
不料长公主在此,多有冒犯,请长公主恕罪。”
“都是自己人,表哥无需多礼。
去取便是了,不必在意。”晚膳过后,袭远抿了一口明前龙井。
“今日你见过乔生了?”莫寒舀了一勺糖,随意地答道,“嗯。”“你的喜好怎么这么奇怪。”袭远看着对面的人把白糖加进菊花茶里,皱眉问。
“我不喜欢吃苦。”皇宫之中本就少饮花茶,更无须论在茶中加糖者,但莫寒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小事罢了。”语毕,轻啜了一口。
袭远不再看她。
“你觉得如何?”“谦虚谨慎,比他老子强。”袭远似乎不太满意她的用词,却也不反驳。
“十五岁中榜眼,十六岁任龙图阁学士,十九岁调任吏部侍郎,品级虽降了,但……”他没有再说下去,莫寒意会地点点头。
吏部,掌天下官员升迁考核之事,实权居六部之首,人际复杂,更不乏卖官鬻爵之事,的确是个历练人的地方。
莫寒勾起左边唇角,了然于胸。
“看来,咱们的舅舅想退休了啊。”“那可不一定。”袭远瞟她一眼,“他们哪,绝不会止步于此。
前些日子,宜兰表姐嫁作陈同翎为继室。”他放下茶杯,“御营使陈同翎。”莫寒惊诧。
御营使,统管全国军事。
虽无统兵权,但全国军队调动均由其负责。
而皇帝的印鉴,他们绝对有能力拿到。
“你临的那几张草书,记得收好。”又一天,平静地消逝。
这就是将来的承乾帝吗?莫寒只从那飘渺的声音中了解到了历史的主线,却不知个中曲折。
看来袭远的路,不好走啊。
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吧。
莫寒的生日快到了,因只是散生,且景德帝尚俭,便自己要求不做酒筵,只邀家人吃吃饭罢了。
这几日往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金银首饰她得了不少,高兴得很。
今日的生日宴设在玉华殿,景德帝也会来。
莫寒只远远见过他几面,面庞消瘦,轮廓坚毅,虽颇有威严,却少了一股帝王之气。
他相貌一般,袭远两姐弟多是承袭了沈皇后的美貌。
只是皇帝的身旁总跟着一个美不可言的男人,这让她老往歪处想。
木兰有一双巧手,为莫寒梳了时下流行的芙蓉髻,比其他妃嫔所梳的小巧、简洁些,斜斜地开在右侧,显出少女的俏皮可爱。
莫寒一身粉红,蹦蹦跳跳地进了大厅。
“女儿给父皇母后请安。”银铃般清脆甜美的声音。
皇后微笑着扶起她,那笑容使她本就无可挑剔的面庞更生光辉,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只是,笑得再美,也得不到身边人片刻的驻足。
“阿九今年就十四了,真是快啊。”皇后抚着莫寒垂在胸前的一髻头发,说不清是欣慰还是感叹。
只因莫寒是数九寒冬出生,且为早产儿,先天不足,故而乳名唤作“阿九”一取自出生时节,一取“久”字谐音,祈求长长久久。
景德帝摸了摸胡子,点头道:“是快到及笈的年纪。”袭远忽然到了,大冬天的,跑得满头是汗。
请安之后,他睁着大大的眼睛,靠近莫寒,嗲声嗲气地喊道:“皇姐生辰,远儿准备了礼物。”莫寒身上的鸡皮疙瘩活跃起来,望着袭远粉嫩粉嫩的脸,感叹他终于有了当小孩的自觉,不禁伸手捏了捏,手感很好,她决定陪他演下去,“好弟弟,你要送姐姐什么呀?”“一幅画,远儿为皇姐画的像。”袭远很兴奋,莫寒有了不好的预感。
“远儿,母后能看看吗?”皇后倒是很好奇。
“好啊。”之后就是哗啦啦啦纸张磨擦的声音。
皇帝开始闷闷地笑,皇后捂着嘴偷笑,袭远在邀宠,莫寒很愤怒。
她就知道,前些日子,她在袭远的书房看书。
实在闲得无聊,便提笔随便画了点东西,有一副就是袭远的漫画,虽说是眼大鼻小嘴巴大,但也比不上袭远的这一副——大头,小身,宽额头,小眼睛,肿唇。
只是莫寒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能让这幅画看起来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
到底是小孩子,记仇。
景德帝话很少,莫寒努力地扮小孩。
一顿饭下来,心力交瘁。
莫寒与袭远在鹅卵石铺的小径上缓缓度步。
袭远严肃地说,“你要小心,父皇怕是要开始张罗你的婚事了。”莫寒屈膝蹲下,仰望着袭远苍白的唇,认真道,“我会的。”用力地点了点头,“你也要小心,你说话漏风。”她这是在报复吗?袭远的拳头纂得紧紧的。
第二天,莫寒就接到了皇帝的封赏——承元公主,赐从二品年奉。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无数。
午夜,寒风刺骨。
紫宸殿门窗紧闭,盘龙雕凤的薰香炉内升起缕缕轻烟,似缠似绕,妖妖娆娆,散出一股销魂蚀骨的气息。
一道又一道,是半遮半掩欲拒还迎的纱帐。
帐内,一人半裸着上身,右手支着头,正痴迷地看着眼前人露出锦被的洁白肩颈。
那肌肤比松江棉布更柔嫩,比苏州白缎更光滑。
他像着了魔一般,半眯着眼,轻轻地吻着他的颈,噬咬着他的肩,舔舐着他光裸的背脊。
他的舌略过他背上新添的鞭伤,激起身前人一阵痛苦的颤栗。
“玉儿,对不起。”他浑厚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朕……又伤到你了。
朕也不想……”他翻过身来,将头埋进他怀里,唇角勾起一丝难以捕捉的嘲讽,“玉儿……心甘情愿。”那声音较女子更柔三分,比戏子更魅七分,千回百转,将人的心勾上云端,包裹在云里,又暖又痒,只觉得这样半吊着不够,不够。
想要更多,更多。
男人变得狂野起来,他像一头草原上年迈的雄狮,在日暮中,不顾一切地撕咬、折磨对手,企盼得到霎那的欢愉。
不断地向前向前,向着那云端。
他仿佛看见天堂的样子。
一切都停了下来,男人瘫软在暖榻上,眼神迷离。
半晌,才能回过神来,抚摸着美人锦缎般的黑发道:“玉儿,朕都给你……你要的,朕都给你。”不够,你给的远远不够。
他闭眼,心思清明。
四更,他拢起长发,离开凌乱不堪的床榻。
桌上是早已准备好的朝服,他整顿仪容,看一眼未灭的香炉,头也不回地离开。
殿外,为他引路的提灯小太监已等候多时。
多少年了,这般机械地重复。
要改变这一切,除非天崩地坼。
年节
“二十三祭灶天, 二十四写联对, 二十五做豆腐, 二十六割年肉, ………… 初一初二磕头儿, 初三初四耍球儿, 初五初六跳猴儿。”春欣正手舞足蹈地在莫寒面前唱着民间的《年节歌》,秋思上前揪了春欣手臂一把,悄声警告:“收敛着点,在公主面前像什么样子。”春欣不语,悄悄地看看莫寒,又低下头,委屈极了。
莫寒温和地笑了笑说:“没事,也就是她这样唱唱才热闹。”以往过年的时候,她总要为去父母哪一头发愁。
其实,去哪都是一样,正如朱先生所言,“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孝敬长辈,爱护弟妹,她对每个人都好,却又不完全好。
她努力地做好一切,却形单影只。
她骨子里透出的冷漠,她对生命的不信任。
皇宫因年节将近变得热闹起来,终于有了一丝人情味。
弥月和小太监五德、六福在门前捣鼓桃符。
桃符又称“桃版”,是春联的前身。
古人认为桃木是五木之精,能制百鬼,从汉代起即有用桃作厌胜之具的风习,以桃木作桃人、桃印、桃板、桃符等辟邪。
桃符转化成春联据说缘于五代后蜀之主孟昶。
只是宋以来由于造纸术的发展,纸质桃符已慢慢取代木质桃符,又称做“春帖子”。
王安石的诗中就有“千门万户幢幢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之句。
弥月贴的是景德帝御笔亲提的春帖子,莫寒琢磨着要不要亲手给袭远提一对。
招呼六福取了空白的春帖子,想来许久未逗那早熟的孩子玩,便写了个挺歪的对子。
上联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下联是“说你行也不行行也不行”。
横批是“不服不行”。
那字虽算不上顶好,但也算流畅,比一般的举子稍好一些。
想来这长公主也是念过书的。
自宋以后对女子的束条愈发多了起来,“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说盛行。
但宋太祖曾要求其子孙永远不得杀害文人,文人在宋朝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升,重文轻武的风气在宋朝达到了极致,其后中国由于蒙古的入侵并对文人采取敌视政策,加上明清的文字狱与八股文严重压制学人思想自由发挥,中国再也没有出现过象宋朝一样兴盛的文化景象。
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且莫寒乃长女嫡出,念书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到了十二岁,因男女有别,别不再进殿阁听先生讲学了。
前几天她还遇见了曾经的老师,现今的太子太傅——苏彦,听闻是三苏后人。
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眼睛小而有神。
虽有满腹经纶却少了其祖的落拓不羁,不可称作文人。
却不知是否为袭远身后的人。
除夕夜。
莫寒穿着藕合色上衣,淡粉色落地长裙,其外套着一件红色纱衣,头上盘着团髻,寓意团团圆圆,正和着年节的喜庆。
除夕宴设在延和宫,景德帝、太后、沈皇后还有一些身份较高的妃子坐在首席。
沈家的人也悉数到场,只是莫寒没料到,参政知事祁洗玉也来了。
他一身淡绿色长袍,广袖盈风,白色的坎肩上开出一朵墨绿色大立菊,肆意而妖娆,他并不若其他官员一般将头发全部束上,只用根青玉簪子固定住一部分,其余都披散在肩上,看来是放荡不羁惯了。
祁洗玉正低头饮茶,莫寒只看见他微微蹙起的眉,不似袭远那般黑,没有凌厉的棱角,有些淡,有些远。
她不敢再往下看,只盯着茶杯上的莲花发呆。
景德帝子嗣不多,只她、袭远,和庶出的大皇子和三皇子。
沈乔生和沈家老二沈乔逸作为同辈也坐了过来,祁洗玉不知是什么身份,竟也坐同席。
年节饮食很多,诸如年糕、年夜饭、更岁饺子等。
另外还有巫术味很浓的饮食,如桃汤、柏酒、椒酒、五辛盘。
桃汤是用桃煮的汤,柏酒是一种用柏树叶浸制的酒,椒酒是用椒籽浸制的酒,意为避邪祈福。
五辛盘即以葱、姜等五种辛辣食品置盘中,又称春盘。
俗谓可以辟恶、除瘟、通五脏,也有贺新的意思。
莫寒兀自吃得欢,仿佛其他人已来回敬酒多次,她只守着“食不言,寝不语”。
忽然,她碗里多了一片麻腐鸡皮,抬眼看去,沈乔生正盈盈地看着她,温和地笑道,“民间吃食,尝个鲜吧。”
那笑仿佛冬日阳光,暖暖地照在人心上,霎那间什么都散了,心也散了,思绪翻飞。
莫寒赶紧低头。
天,她怎么对他有了反应。
她摸摸脖子,果然——全是鸡皮疙瘩。
“皇姐,我也要。”没等莫寒反应过来,她碗里的麻腐鸡皮已到了另一人的嘴里。
“表哥好偏心,也不给远儿夹菜。”她低头,果然——一地鸡皮。
兴许是吃得无聊,有人提出要行酒令。
莫寒这一桌自然不必说,齐国一大才子沈乔生在此,怎么可能不轮到这里。
头痛。
先是一人一对,由皇帝先出上联,再邀另一人对出下联,此人再出上联,以此类推。
千万不要点到她。
皇帝捋须,道:“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袭深。”大皇子起身回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他朝沈乔生看去,“蚕作茧茧抽丝 ,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
乔生,请。”沈乔生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不急不缓:“狼生毫毫扎笔 ,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他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了莫寒身上,“天连碧树春滋雨。”这次是回文对,难。
只见他仍看着莫寒,却道:“太子殿下,请。”有人暗暗舒了口气。
“地满红红花送风。”是袭远得意的声音。
他们你来我往地对送了几轮,最后只剩沈乔生与大皇子袭深二人。
莫寒无聊,偷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祁洗玉,他鼻形优美,鼻尖向下稍稍勾起,却不似真正的鹰钩鼻那般阴柔。
最美不过那双眼睛,黑亮似墨,竟和袭远一般熠熠生辉。
只是多了一股对世俗的厌弃。
像个愤青。
袭深上联出了“朝朝潮,朝潮朝汐。”是叠字联,也是谐音联。
沈乔生半晌不答。
多数人有了一种看好戏的心情。
沈乔生江郎才尽?众人随着沈乔生的目光看去,便寻着了正品茗的长公主。
沈乔生笑得狡猾,莫寒有一种几乎中套的感觉。
只见她比着口形仿佛在说些什么,沈乔生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朗声道:“长长涨,长涨长消。”众人皆拍手称好,沈鸿儒满意地摸着肚子,皇帝更对他赞美有加。
莫寒狠狠地咬了一口芙蓉糕,不经意间却捕捉到了愤青祁洗玉的笑,只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了,仿佛是贬谪人间的三月花神,明眸如月,鬓发玄髻,皓齿朱唇。
一抬首,倾国倾城。
一回眸,余满地初春桃瓣,零落成泥。
痛……莫寒一回头,是袭远警告的眼神。
她揉揉被掐的手臂,“肯定紫了……”声音细如蚊蚋。
“乡村里过年,从腊月直到正月半,足足一个半月的锣鼓声……”宴散了,皇帝身体不太好,便令各自守岁。
莫寒向春欣打听民间过年的习俗,谁料那丫头一说个没完。
“弥月,去取些活血化瘀之类的药来。”袭远那小子,下手怎么这么狠!
海棠
炭盆里的木炭烧得正旺,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灯光昏暗,莫寒招呼了丫头们一同守岁,撷芳阁内暖意融融。
莫寒与春欣、夏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们家乡的风土人情。
齐与宋一样对商业不做过多限制,且早已解除宵禁,广开边境贸易,指南针也已用于航海,海外贸易频繁,汴梁可算当时最繁华的城市了。
有机会一定要去城里看看。
典型的富百姓,穷朝廷。
弥月坐在一旁缝着已成型的大布兜,想来也奇怪,公主竟放着那白玉制的双狮枕不用,非要缝个大布袋子做枕头,不过这小祖宗的心思谁又猜得到呢?明日还要去内务府那寻些棉花来,实满了这怪东西。
见那厢,小丫头们已乐得前俯后仰,不由得展颜,那从小养在深宫的富贵人,也不知从哪听来了这么些怪东西。
而她自己什么时候起也变得这么不分尊卑了?兴许都是受了她的影响吧。
弥月正听着她那毫无气质的主子讲的麻花的故事,却发觉窗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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