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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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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宫当然相信皇上,但……此事艰难得很哪,本宫实在不忍看着皇上为此忧心痛苦…………边关战事甫平息不久,若此次再燃战火…………我朝兵力、财力都负担不起啊……皇上已派人前去求和,但女真人百般刁难,不仅要再加岁贡,还要……还要与我大齐联姻,以示永享和睦…………”听到这里,她明白了个大概,只是心下再无感觉,仿佛是再听别人的故事,没有文辞渲染,淡如流水。
紫玉“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楚楚可怜。
“那女真人使节竟点名要姐姐嫁去,皇上听后大怒,说我大齐决不能做如此屈辱之事,但眼下除了答应他们再无它法。
满朝文武皆直言相劝,不料皇上一意孤行,竟罚了进言的大臣闭门思过…………现如今…………现如今就只有姐姐能救得了皇上,救得了我大齐啊…………紫玉在此,求姐姐成全!”语毕,俯下身子为莫寒重重磕了一记响头。
出乎意料的,她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在眼前满脸泪痕的女人,漠然道:“这满朝文武里也包括国丈大人吧?”“不是不是,宰相大人也是极力劝阻皇上的……”这话可以换个方式说——连宰相沈鸿儒沈大人,她的亲舅舅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地要将她嫁到塞外蛮荒之地,去换取一时的安逸。
“但皇上却拒不接受,执意要将我留住。
所以,娘娘今日就来游说我,想让我亲自去见皇上,自愿请嫁金国,求他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再一意孤行,是么?”紫玉点头,露出感激的微笑。
“其实这一番话,是国丈让你来说的吧?”她勾起唇角,给跪在地上的人一个了然而又狠戾的笑,将紫玉吓得一窒。
“不是……是紫玉看不下去了才斗胆来同姐姐说这一番话,紫玉也是逼不得已啊,求姐姐成全!”说话间又是一拜。
莫寒不再看她,扔下哭哭啼啼的皇后兀自走向窗台,她打开窗户,感受着晚风的清凉舒适,忽然就这样笑出声来,当所有人都离她而去,至少还有一丝凉爽的晚风会在哭泣时轻拂她的脸颊。
她的存在是魏王心中的一根刺。
魏王通敌卖国的证据就是她,而魏王知道,袭远甫一登基,根基不稳,只要他势力不倒,袭远便不敢轻易动他,只是莫寒,她是魏王无法掌控的人,对于这样一颗不定时炸弹,最好的办法就是令其永远消失。
而她的嫡亲舅舅沈鸿儒,怕是一直在嫉恨她围攻沈府的事吧,骗诱沈乔生入宫是她出面,继而沈府的事也就理所当然地记在了她头上。
原来真的如他所说,自己是天生的爱闯祸,不知不觉之间早已得罪了那么多人,真是活该,活该今日会遭报应。
“皇后娘娘请回吧,无论你如何说,我都不会答应的。”她回头,语气淡漠。
闻言紫玉脸色骤变,大义凛然地高声叱责道:“难道长公主殿下如此不识大体,不能体谅皇上的苦楚,为天下苍生黎民百信着想么?”“哼……”她嘲讽一笑,继而说道,“莫寒天生就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说起来,皇后娘娘这般识得大体,不如就由皇后替我嫁过去吧,岂不两全其美?”“哼!看来本宫这趟是白来了!”紫玉愤怒地拂袖而去,却在门槛处顿了下来,她听见屋内的人,有些凄然地说道:“皇后娘娘大可放心,皇上…………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这一次,她不再替他说出难以启齿的话。
这一次,她要听他亲自告诉她,他的决定。
紫玉走后,弥月第一个哭倒在地,悲泣道:“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要如此……如此对您…………”昕兰、素菊等一干宫女也都抽噎了起来,玉华殿内一片哀戚之声。
只是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明灭不定的烛火,心底尽是麻木。
老天爷已经对她很好了,不但令她拥有第二次生命,还挽救了她的家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世界,被命运戏耍的人还占少数么?命运真他妈好玩,因为命运老他妈玩我。
有人说过,树最坚硬的地方是结疤的伤口。
人也如是。
伤口虽然愈合,也许无法平复,可却是我们最坚强的地方。
夸父不再永远朝着西方奔去,因为太阳从不曾下落,他一直在那里,只是我们再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风景。
…八月未央的江南,沉淀着单薄的思念。
归去的马车慢慢摇,她怀中抱着青瓷骨灰坛,挑开窗帘,看路边已近暮年的杨柳一点点远去,萧瑟的风景一步步接近,汴梁,便也越来越近了吧。
指尖摩梭着骨灰坛上简单细致的花纹,宛然一笑。
“祁,可以叫你书逸么…………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回家了,这几天和开心吧…………看我多好,临走前还带你回家一趟,不过,苏州真的好美…………这样才能生得出你这样的美人吧…………说起来,到了汴梁之后,我就要出嫁了呢,你不是一直说没人会要我的嘛,你看我这不嫁出去了么?而且,那么快…………”
“不记得是谁说过,走着走着花就开了。
好像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一地泛着光的绿,摸一下才好,似乎山长水远别来已久。
当然还有花,所有的颜色都开得猛,开得嫩,艳艳的,开得放肆,一树一树地炸开,一簇一簇地迸发,简直有‘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的意思。”
“书逸,你家门前古旧的石板路真是可爱,有时恰逢前夜有雨,那些石板干净又错落,仿佛能看见你的影子,看得呆了,能听见那时你的足音,长衫曳地,衣香鬓影,或许还有马车粼粼。
小巷的高檐下,常常可以看见撑着油纸伞的姑娘走过,青衣巷,老石墩下的旧屋还在,奶娘和小墩子住在里面,我去给伯父伯母上过香了,对不起,怕奶娘伤心,没有把你带去,奶娘好亲切,做了好吃的松糕给我,还不住的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墨墙和青苔都还在,有时无奈地看着光影在墨墙上渐行渐远,会想起你小时候在墙角捉蛐蛐的模样…………偶尔听见吱呀一声,是对面丁香一样的姑娘…………你认识她么?”“微雨的黄昏,我去了离你家不远的简陋茶楼,泡一杯雨前龙井,找一个窗口位置,打法走小二,水汽氤氲袭人,手中茶香酽酽,虽然不爱龙井,但听着雨打竹叶的悉悉索索,也是一件乐事…………或有被隔壁书馆里的那一声惊堂,弦起处,依依呀呀,是说书人惯有的音调………………”
“唉…………真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呢,想同你一起,沏一壶茶,靠窗而坐,即使什么都不说,让我看着你也是好的啊…………以后的路,很长…………不要催我,我只能慢慢爬,慢慢走,突然有点害怕了呢…………”佛说,世间千年,换不到我飞跃莲花的一瞬。
忘川苦水中千年的等候,只换你回眸时淡然一笑。
朦胧中仿佛又看到那个衣袂正新的翩翩少年,穿梭在江南雨巷中,清清朗朗,面若荻花。
归去
眼前是熟悉的汴梁城,莫寒突然想下车看看,兴许还可以去到丰乐楼喝上一杯,尝尝丰乐楼做得极好的水晶蹄髈。
进门小二就殷情上迎,丰乐楼来得多了,老板和小二都是莫寒的熟识。
小二一边为她引路,一遍回头讨好地笑道:“姑娘今日来得真是巧,刚开了陈年女儿红,沈大人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沈乔生?沈大人一个人么?”莫寒微微有些吃惊,继续提步上前。
小二将她引到雅座,推门让了让,“姑娘请。”莫寒点头致谢,进门却见沈乔生靠窗而坐,独自一人守着空空如也的饭桌,眼神空泛。
“表哥…………”莫寒试探地喊了一声,沈乔生却猛地一震,抬眼吃惊地望着她。
“你不是去苏州了么?”沈乔生有些尴尬地品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问道。
莫寒在他对面落座,吩咐小二加碗筷,又点了些丰乐楼的招牌菜。
“今天到的汴梁。
突然想来丰乐楼大吃一顿,也许…………过后便再无机会了吧……”“对不起…………父亲他…………”“哎哟,哪来那么多对不起的,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今天就请我大吃一顿吧!可不许再拦着我喝酒了!”狠狠堵住心底的苦涩,她努力地笑,若新春的花一般灿烂。
沈乔生一时漠然,闷闷应了声“好”,便低头品茶,再不敢看对面笑得那般令人心痛的脸,生怕再多一眼,便要落下今生的第一滴泪。
相顾无言,一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莫寒也不复以往的好胃口,只是慢慢吃,细细嚼,一点点品尝,一丝丝回味……更像是在回想过去的美好时光,有她,有沈乔生,有韩楚风,有柳锡洀,有陈诠,还有祁洗玉……“听说你也快成婚了?”吞掉口中鲜嫩的虾仁,莫寒脸上挂满好奇地问道。
自始至终沈乔生都没有动过筷子,此刻更是眉头紧锁,他将眼光挪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半晌才开口回道:“身为家中长子,至今尚无子嗣,愧对列祖列宗。”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莫寒竟笑了出来,打趣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有这等福气能嫁给表哥,你可是咱大齐的一大才子啊,青年才俊,少年成名…………啧啧……我要是她,睡觉都要笑醒!”
“是谁都不重要了…………”沈乔生举箸为莫寒添菜,“人生匆匆数十载,弹指而去,今生我已辜负一人,便再不会去沾染那红尘俗世。
过往种种,是我罪孽深重,自作自受,今生今世决计不再害人,便如此终了残生吧…………”“咳……咳…………”不用说得那么严重吧,害她一不小心就被噎住了。
“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来,喝口水……”沈乔生连忙倒水,轻拍着莫寒的背,仿佛又回到很久以前的日子,照顾她,责备她,时时注意着她,平淡如水的日子也可以过得刻骨铭心。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莫寒扶着胸口,埋怨地看着沈乔生。
“都是你,好好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干嘛,差点没噎死我!”“是,都是我的错。
你吃快了是我的错,你噎住了也是我的错,回你的话也是我的错…………”说着说着竟自己笑出声来。
“就是就是,没事干嘛要说得那么严重嘛…………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还没经历过!”
“是啊,你老了。”……回到宫中已是半晚时分,暮色渲染了落寞的宫墙,夕阳透过稀疏的树丛在红墙的转角处投下斑驳的影。
来来去去皆是一片静默。
带着从苏州淘回来的一车东西,莫寒在玉华殿外便兴奋的叫嚷,“弥月,昕兰…………我回来了,快点,快出来看看我都给你们带什么了…………”甫跳一进门却瞥见坐在角落中品茗的熟悉身影,不由得一顿,迟疑着不知要如何开口。
自从传出和亲的消息,她再没有见过他,连她请求在和亲之前去到苏州一趟都是通过紫玉,但今天,他终于肯见她了么?杯盖与杯沿接触,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从夕阳的暗影里走出,抖了抖身上的明黄色长袍,蹙眉看着愣在原地的人。
“吃过晚膳了?”“嗯,哦,回皇上,吃过了。”莫寒屈膝行礼,再不看他。
袭远有些不悦,上前抬手欲扶,“你……你大可不必如此……”“虽然是嫡亲姐弟,但在宫里还是谨守礼仪的好。”莫寒向后退一步,避开袭远的手,缓缓站直了身子。
袭远尴尬地收回手,踱到桌边,指节一下接一下敲击着红木桌面,仿佛以此缓解起伏不定的心绪。
“你放心,终有一天,朕会接你回来。”“无所谓了。”莫寒错身进了屋子,为自己倒了杯茶,用淡而又淡的语气说道,“何必呢?你我都明白,在这个莫名的时空,我只是个过客,对我而言,处处都只是借宿,没有归宿,终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
你又何必为此执着?”等到澹台莫寒的命数完结,她便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那个世界,也许冷漠,也许物欲横流,也许匆匆忙忙,但那是属于自己的地方,那是熟悉的家乡。
在这里,锦衣玉食,山珍海味,无论多么好都不如那里钢筋水泥铸就的家,是家而不是房子,家里有父亲,有弟弟,有迷恋的电脑,有好吃的家常菜,有可以打给好朋友的电话,还有最最舒服的大床。
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难怪人说落叶归根,无论这里如何如何好,但都比不上家人一个温暖的笑容吧。
“朕不管你是谁,只要朕认定了你,便是你了,再不要同朕说些不知所谓的话,朕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让你离朕而去!”袭远说得坚定非常,但莫寒却只是一脸戏虐的笑容。
“可是,我就要离开了,去漠北塞外,而且,这不是皇上你的安排么?”“朕——朕对你有愧,但,朕可向天起誓,朕有生之年必会将你接回。”
“那又如何呢?到时不过是个落寞的弃妇,不如在塞外牧马放羊终此余生,无论在哪都好过像犯人一样被监禁在这座巨大的牢狱中,不知何事就要从无期徒刑,判为死刑。
以前我总以为,在这里,天下生死都由你来掌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现在,突然发觉有更多的变数在前方,不知何时就会掉入他人设好的陷阱之中,最后连你也救不了我,这样生活,太累太累…………”莫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如就此归去,做一只闲云野鹤,再无牵挂之人,大隐隐于是也就是如此吧,所谓无处为家处处家,何苦在乎些本就无所谓的东西呢?”袭远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他闭了闭眼,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些什么,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你……怨恨朕么?”莫寒走近了对着袭远痛苦的脸庞,展颜道:“我不恨也不怨,应为根本不值得。”
看着袭远震惊的表情,莫寒生出奸计得逞时的兴奋心情,“这件事,本是女真人和朝中几位手握重权的大臣极力促成,你——也只是迫于无奈罢了,要恨也是恨他们,但那些人,有哪一个是值得恨的呢?”“朕就知道——”袭远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朕就知道,这世上只有你懂,只有你明白朕,朕不想,朕真的不想让你走…………可是,他们都在逼朕,他们…………”袭远的语气突然一转,狠绝地说道,“朕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伤过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让他们留在这世上!”那么,你该如何处置你自己呢?莫寒伸手回抱住他,轻抚他背脊,他不知道,能伤害她的,只有她爱的的人,而袭远,已在不自觉间,伤得她太深。
何苦再有怨恨,即使是怨恨也会成为一种羁绊,就此无牵无挂地走,才能走得潇洒,她也不愿,不愿让袭远背着包袱,藏着仇恨,也许在她心里,袭远始终都是惹人疼爱的弟弟吧。
而她这些幼稚的以为,今后,都不再重要了。
“我唯独希望你,饶恕可以饶恕的人,放开可以放开的事,不要执着于仇恨。
做个好皇帝吧,你一定能行的,袭远…………”女人,总在如烟的岁月里守着红颜易老的魔咒眼睁睁看着时光在眼角开出狰狞的笑靥,像一朵颓败的芙蓉花争的是什么呢留下的是什么呢丰富了清街小巷中姨婆们的谈资提供了人来人往的客栈里说书人的话本点缀了日落黄昏下文人骚客手中的缕缕墨香还有什么剩下只是干枯的尸身与陪葬的金缕衣仿佛将鮮活的生命栽种在撒哈拉无垠的沙漠中干涩到一寸寸斷裂你听像苏州白缎撕裂的声音 “嗤嗤————”不如就此归去,无处为家处处家………出行的最后一天,她穿着男装从地面向上看,傻傻地望着丰乐楼顶楼的雅间出神,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坐在上面等着她的人,但也许只需要一个笑容便足矣。
推开门,如先前邀约的一样,熟悉的三个人都在,柳锡洀忙活着点菜,见莫寒到了,竟呵呵一阵傻笑,继而又抓耳挠腮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莫寒回他一个了然的微笑,拱手道:“柳二哥,别来无恙啊!”“哪里哪里,哦,不是,阿九可好?……也不是,你,你没事吧……不是不是,本来说好咱们兄弟出来聚一聚,不提那烦人的事可,可你看我…………怎么一下这么嘴拙呢!真该抽自己!”说着身手要给自己俩嘴巴,莫寒连忙上前拉住他,安抚道:“没事啦,我早就没关系了,你要真把自己抽傻了,那芙蓉阁的姐姐们可不要杀了我啊!”柳锡洀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又傻又难受的笑。
陈诠啜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阿九你不必理会他,今天一来他就神叨叨的,一会笑得比哭还难看,一会暴跳如雷,说不定是早上被花盆砸了脑袋,他想打你就让他打,我约莫着他给自己俩嘴巴也就清醒了!”难得冷若冰霜的陈诠能调笑着说话,莫寒一时适应不过来,竟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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