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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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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狼感激地吃着东西,一边抬头看多吉大叔,我看见母狼的尾巴梢露在身体外面,轻轻地晃动了几下,好像狗类摇尾巴一样,我知道狼是不会向人类摇尾巴的,也不相信那是母狼在向多吉大叔示好。
大黑凑上前去,闻了闻四个小家伙,用嘴巴拱了一拱,把四个找不到母亲的小可怜拱到母狼的怀里,她知道母狼惧怕自己,自己这个举动已经吓得母狼瑟瑟发抖,就缩回了嘴,又不肯走开,站在一边看着。
我看见大黑对四个小家伙很感兴趣,她好像有点想把四个小家伙叼到屋里去的意思,但是因为母狼在,就没有这样做,四个小家伙有一个比她更适合的母亲。
多吉大叔叹了口气,说:母狼是受了伤,早产,这四个小狼崽都很弱,还不知道能活几天呢!
我想着在大林子里,我和格桑被狼围在树上的情景,听多吉大叔这样一说,心里反倒有几分高兴,但是又不敢当着大叔的面表露在脸上,就哦了一声,表示惋惜。
多吉大叔可能看出我的情绪来了,他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其实,狼这种动物,它们以大草原上的食草动物为生,但是它们也只捕猎那些老弱病残的,这样反而可以优化那些食草动物,提高它们的生理机能,让它们一代一代地进化,就这一点来说,狼对于大自然,算是一个功臣。
再说了,当初日本入侵中国的时候,烧杀抢掠,可咱们中国的老百姓,见到日本孕妇落难,还不是出手相救?人家再怎么残忍那是人家的事,可咱们是中国人,不能泯灭了良心,不管那是人还是个动物,你瞧瞧,大黑都知道可怜这只母狼呢……
我十分震惊,多吉大叔竟然可以说出这段话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大草原上最朴实不过的老牧民,为什么竟然会懂这些大道理?竟然把狼与獒的战争提高到当年日本与中国的战争上面,如此上升了一个档次,而且还可以说得如此贴切。
第六十三章、生产
可能,多吉大叔认为我是个当兵的,当兵的一定就懂那些战争的事,他和我解释狼啊獒啊大草原啊的怕我不大理解,但一说起当年的那场战争,我就一定会明白,所以,他才会这样比喻。
在这个老牧民面前,我感觉到惭愧,多吉大叔说的道理没错,但我仍然不相信这只母狼,我担心这只母狼的伤哪天好了,没准半夜会偷偷溜进羊圈,咬死一只或者一群羊,饱餐一顿,然后跳出羊圈,溜之大吉。
在潜意识中,我还是很仇恨狼的,自从上次在大林子里差点丢了命之后。一整天,我都盯紧了那只母狼,母狼却很安份,除了拖着重伤的后半截身子走出去排便,其它时间就一直窝在它的小窝里。
母狼受了重伤,又是早产,奶水不足,几个乳房都干巴巴的,四个小狼崽根本就吃不饱,整天叼着母狼的奶头不肯松开,母狼的情绪也有些焦躁,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我一直不相信这只母狼,尤其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环境中,忐忑不安的又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扎西木大叔知道大黑快要生了,又拿了些肉和骨头来看大黑。
这段时间以来,扎西木大叔时不时地就会来一趟,因为上次卖獒的事,他自己心里也觉得很愧疚,来了以后也不大好意思说话,他好像心里也清楚,就算他说话,也没人愿意搭理他,所以每次来了之后,放下肉和骨头就走。
但是,今天扎西木大叔没有急着要走,反而凑上来主动找多吉大叔搭话,表情有些讪讪的,说:哟,大黑快要生了吧?不知道能生几只呢!哎,咱们这些过苦日子的,这么大个草原,没有只獒看家,日子还真不好过呢!这几天一直都听到外面的狼在嚎,大黑没啥事吧?
多吉大叔很憨厚,早把对扎西木大叔的嫌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热情地招呼扎西木大叔进屋里坐,然后叫格桑倒酥油茶,酥油茶煮得热气腾腾的,满屋飘散着香气。
是啊,这几天狼一直在叫,今天的冬天真冷啊,咱们牧民不好过,那些狼们就更不好过了,我也一直担心呢!不知道今年的牛羊能保住几只,先不说狼群了,光这天气……唉!多吉大叔叹了口气。
是呢,是呢!扎西木大叔急忙搭话,又走到地毡边上,看大黑。
大黑不太搭理扎西木大叔,看见扎西木凑上去看她,就站起来,掉转屁股,走到院子里去了。
扎西木大叔啧啧地赞叹了两声,说:大黑真是只好獒,瞧这大肚子,一胎也能生个五六只吧?真好,真好……呀,那角落里什么东西?狼么?……呀,真的是狼,还生小狼崽了呢!
扎西木大叔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我们都看出来了,他这次来其实是想讨一个小獒回去养,毕竟大黑是只纯种的獒,毛毛的种也不差,趁现在要生还没生的时候来讨一个份子,不然等到生下来的时候,可能就轮不到他了。
我们互相对望了一眼,没接话,扎西木大叔就干脆走到院子里去,站在狼窝前,嘴里叽叽咕咕地不咶说些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又走回来,脸上讪讪地笑着,说:还是多吉你心好,要是换了别的人啊,这只母狼早没命了,不说点天灯吧,那也要被活活打死。
我们还是没接腔,多吉大叔憨憨地点点头,我却不理这一套,看他还想说些什么。
扎西木大叔见没人理他,面子上下不去,心里更有些不舒服,想走,又不甘心,思前想后了一会,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说:多吉呀,跟你商理个事,你瞧我们家现在也挺困难的,我,我想等大黑生了,和你讨一只小的回去养,行不?
这算个多大的事吗?多吉大叔憨厚地笑了起来,说:咱们大草原上的牧民能活下去,靠的是啥?靠天?靠地?都不是,靠的是咱们牧民的互帮互助啊!咱们既然都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咱们就都是一家人,到时大黑生了,我给你留一只。
好,好!扎西木大叔兴奋得无法言表自己的喜悦,紧紧抓住多吉大叔的手,拼命地摇晃着,然后转过身去,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家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老婆去。
母狼的奶水一直没有下来,四个小狼崽饿得嗷嗷叫,整天在母狼肚子下面拱来拱去找吃的,看上去确实很可怜,但是这一批的母羊有几只怀了崽,也要差不多过完冬天才会下羔子,现在就更没有奶了,小狼崽连羊奶都没得喝。
多吉大叔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把剩下的鸡蛋打碎了两个,搅匀了喂给小狼崽们吃,四个小家伙还不肯接受这种异味的食物,把鸡蛋碗拱翻了,鸡蛋全部流到了雪地里。
格桑有些气愤,在这里,鸡蛋是很稀有的东西,因为没人养鸡鸭,要吃蛋的话就得去大城市里买,或者有人捎过来,格桑自己想吃都没得吃呢,那是给大黑留的。
今天晚上,大黑很不安,她一口食物也没有吃,只是喝了点清水,就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走动,我焦急地问多吉大叔:大叔,大黑要生了吗?
多吉大叔没吭声,眉头皱得紧紧的,我看得出他满脸的紧张和担心,因为去年大黑没生下来,难产,等到后来生下两只小獒来的时候,小家伙早已经在肚子里就闷死了,今年还不知道会是个怎么样子。
就连格桑都紧张得不说话了,两手托着腮帮子,盯着大黑发呆,我的心情就更加紧张起来,感觉到额头上想冒汗,在这样冷的大雪天里。
大黑焦躁不安的情绪一直拖到半夜,我们都睡不着,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那里,屋子里寂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大黑略带沉重的喘息声。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紧张和焦虑,就不止一次地跑到院子里去呼吸那冰冷的空气,好清醒自己的头脑,我发现院子里的母狼也有些情绪不安,抬着头,紧张地向屋里张望着。
我很奇怪,狼和獒是两种对立的动物,我不相信她们也会心意相通,我盯着院子里的母狼看,母狼知道我在盯着她,她根本就没在乎我,只是不安地望着屋里的大黑。
突然,我听到格桑兴奋地叫了起来,他喊叫着:阿爸,大黑生了,她生下来了!阿哥快来看啊!
第六十四章、新生的小獒
我的心忽地一下子就吊到了嗓子眼,又兴奋又紧张,转头就往屋里跑,等我冲到屋里的时候,已经看见一只小獒在大黑的怀里爬拉着拱吃的了。
这是一只黑色的小獒,四个爪子是黄色的,很像毛毛,多吉大叔轻轻地拿起来给我们看,是只小公獒,小家伙紧闭着眼睛,傻乎乎地把脑袋左转右转,看起来憨憨的,很好笑。
我正在欣赏这只小獒的时候,大黑又顺利地产下了两只纯黑色的小獒,先公后母,我高兴得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简直有点想手舞足蹈了,呵呵,獒的队伍终于扩大了,等到明年,大草原上的獒就可以组成一个班。
大黑喘了口气,肚子一鼓一鼓的,看来生小獒是件很痛苦而且费力的事情,她喘息了一会,向我们示意,要水喝,我急忙给她端来水,送到嘴边喂她喝。
大黑喝了几口水,又开始喘息,看来肚子里还有一只獒,而且这只小獒很难生,估计在大黑肚子里的时候,这只小獒也是遇闹腾的一个。
看见我紧张地瞪大了两只眼,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多吉大叔就给我讲一些关于小獒的事,放松心情,他告诉我:
从古至今,由于牧民一直过着以游牧为主的生活,所以獒也必须能承受极其恶烈的气候条件,还要具备耐饥饿疲劳,抗瘟病的生存能力,这样才能生存下来。
所以牧民们在獒类自己选择后代的基础上又进行了人为的选择。在獒类群体中选择体大健壮,凶猛忠实,善于牧牲的个体,俗话说,也就是留强不留弱,留大不留小,留小不留雌。
将獒类的雌雄比例大约控制在一比二十左右,其余的大都被抛弃了,在很古的时候就曾有“九狗出一獒”的说法,这就是最早的人工养獒,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保持了藏獒纯正的血统。
多吉大叔的语言表达是那种纯朴而且有些土气的,我在这里进行了稍微文化一点的修饰,让大家看得能够更明白一些。
对于多吉大叔的这种说法,我惊诧极了,如果不是这种自古以来对獒类的严格筛选,可能现在大草原上的獒还会多一点,但是,可能也会因为獒类多了,也就不能保证那么纯正而完整的血统,如果獒的血统混杂了,那么獒们还能保持它们祖先那种性格刚烈、力大勇猛、野性尚存、抗病力强、护领地、善攻击又能舍命救主的天性吗?
在数量与质量上,牧民们选择了“宁缺勿滥”,这种说法有点像大企业里挑选那些高职位的员工,虽然牧民们也都不是大企业家或者精明的商人,但他们在长久以来的草原生活上,却知道如何保持一个物种的天性。
不管是獒也好,狼也罢,或者是兔子、老鼠,这些都需要一个进化的过程,不断的优化,去粗存精,所有的物种才能一天比一天地更适应这个复杂的生存环境。
动物们都如此,自栩为高等智能生物的人类就更因该明白这个道理,并运用在自身的发展进化上,自我节制,自我约束,自我淘汏,自我进化……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更远些的问题,如果中国的人口计划生育政策再往前提早个十年,可能现在的中国经济和政治军事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那绝对会有一个大的提升,国强民壮才是真正的强国。
我真佩服自己可以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这些不搭边的事情,我的脑子还在想着人生孩子还是獒生孩子的事情,格桑喘了一口粗气,高兴地喊起来:哎,终于又生下一只!
我豁然惊醒,急忙去看,大黑终于顺利地生下了最后一只小獒,是只母的,像第一只小獒一样,全身黑色,长着四个黄色的小爪子,肉乎乎的,憨态可掬,我实在忍不住地想抱一抱。
多吉大叔适时地制止了我,说:现在还不行,刚生下来,大黑会护崽,就这样看看吧,等过两天给你抱。
格桑兴奋地拽着我的衣袖乱蹦乱跳,一边催着他阿爸和我给四只小獒取名字,多吉大叔笑了笑,说:还是让肖兵取吧,肖兵比我们这些老牧民可有文化了。
对于多吉大叔的这句话,我感到惭愧,没错,我是读过书,当年考清华,仅以两分之差落榜,后来才去当了兵,受过特种训练,曾经加入过维合部队,文化是不少,见识也不差,但我总觉得自己在多吉大叔面前,所懂的知识竟是那样贫乏。
我红着脸,坚持让多吉大叔取名字,格桑就推了我一把,说:阿爸让你取名字呢!快取,快取,汉人取的名字一定都很好听,就当是给大黑留个纪念啦,等你以后走了,咱们念着这些名字,就能想起你来呢!
我说:好吧,让我想想,獒是一种尊贵的动物,我要给这四个小獒取四个最尊贵的名字。
我挖空心思地想了又想,忽然脑子里一亮,说:你们看,这四个名字好不好,老大叫太子,老二叫王子,老三就叫公主,老四就是格格,哈哈……
我先说了汉语,然后叫多吉大叔把这四个名字翻译成藏语给格桑听,格桑很高兴,指着大黑说:那大黑就是皇后啦!
我纠正格桑的错误,说:不是皇后,是女王,獒族的女王,大草原的王!
多吉大叔呵呵地笑着,看见我这么喜欢四只小獒,他心里也很欢喜,大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长长地出了口气,安份地躺下来,接受我们的安慰。
我知道母狗一旦生了小狗,就不会容忍别人再把手伸进它的狗窝里,既便是自己的主人那样做,母狗也会表现出一些不安和不耐烦,但獒却不会。
獒自信自尊,而且对自己的主人毫无保留的信任,虽然我并不是大黑的主人,但大黑和我在共同度过了几次生死考验之后,也建立起了一份超越主仆情谊的关系。
大黑容忍我去抚摸她的头,但却不放心自己的四个小宝贝,有些担心地用爪子护着,多吉大叔端来一盆拌好的食物,放在大黑的头边,笑着对我说:让大黑自己待会吧,她也需要休息,咱们先别打扰她了。
虽然我和格桑都还忍不住心里的喜悦之情,还想多看小獒们几眼,但还是忍住了,我高兴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屋里屋外地来回走着。
突然,我发现那只母狼从小窝里站了起来,试探性地往屋门口走了两步,见我们没有什么反应之后,就又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小步,伸长了脖子,观察屋里的动静。
第六十五章、绝别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生怕这只母狼会对四只小獒造成什么意外的伤害,母狼没有发觉到我的紧张,她还想往屋里走近一些,想看得更清楚一点,我随手抄起了一根棍子,吓唬她。
母狼见我想发飙,她吓了一跳,夹着尾巴,拖着伤重的身子,又慢慢踱回到自己的窝里,哀怨地躺下来,用嘴巴拱了拱四个饥饿的小狼崽,用一种可怜巴拉的眼神望着我。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丢掉了手里的木棍,虽然心里也清楚地知道狼是一种养不熟的动物,狼的凶残是天生的,但看到母狼那可怜哀怨的眼神,很委屈而无助地望着我,我的心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当大黑受伤的时候,还有人去照顾,可这只母狼呢?如果不是碰巧撞进多吉大叔的院子里,她早就横尸荒野了,作为一只狼,我痛恨它,但作为一个母亲,我又尊敬她。
先抛开狼这个称谓,仅仅作为一个危难中存活下来的母亲,这只母狼是伟大的,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但为了肚里的孩子,仍然选择了艰难地存活下去,就算是在饥饿中,她也总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的孩子能吃得更饱一些。
我猜想,这只母狼试探地想进屋里去,可能是有什么意图,作为一个母亲,她可能也知道大黑已经生崽了,大黑一生下崽,就会有充足的奶水,不知道小獒们吃不吃得完呢?网可能自己的小宝宝也能分一点吧?
母狼见我丢掉了手里的棍子,又试探性地从窝里站了起来,但畏于我的威严,又不敢往前走,看起来又受气又可怜的样子。
在我没有犯错误之前,我决定,我不能可怜这只狼,就决然地走回了屋里,大家都兴奋于大黑顺利的生产,也就没有人再去注意那只母狼。
可怜的母狼就那样在窝门口来回地走来走去,不安地一直踱到天黑。
我们吃过晚饭,都兴趣高昂地围在大黑窝前,看四只小獒爬来爬去,太子不愧是老大,还没有睁眼,就想在未来世界中占据霸主之位,他划拉着四条小短腿,在大黑的肚皮底下到处乱拱,和他的弟妹们抢奶头。
好家伙,太子的力气还真不小,他野蛮地霸占了四个奶头,嘴巴里咬着一个,身子下面压着两个,还用爪子把格格刚挤到嘴边的一个奶头给摁住了。
格格在四只小獒中是最晚出生也是个头最小的一个,她抢不过自己的哥哥姐姐,受了气又没处发泄,十分委屈,赌气不吃了,爬到红地毡的另一边空地上咛咛叽叽地哼着,耍起小姐脾气来。
大黑怜爱地用爪子把格格拨拉到自己肚皮下面,然后用嘴把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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