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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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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短暂一生的多次此种赌博一样。你在这方面始终神眷优浓,你从来没有赌输过。
你说的“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其实是这个意思。
我们每一个人,从出生的那天起,就一直在和我们的命运赌博,有没有性命、有没有际会,去参加明天的那场演出。
(四)
这场庞大的终极赌博其实你策划很久了。它在你跟随道济躲避到清川去的那个时期就已经开始策划了。
你从和勿吉人作战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场赌博。你的每一个军事行动都是在执行这场赌博。你从来不是和勿吉人进行着随心所欲。任意挥洒的那种战争的。你的每一场战争后面都还有另外的一场战争。你的每一场战争都是为了要赢得那场最后的战争。你甚至在最后的战争之后还有你超越最后战争的战争。
从你在背头山的哨站里对两个黑塞部的勿吉俘虏说,勿吉人全体很快就会知道你的名字时。你就已经开赌了。此后你一步一步地把你想要消灭的对手带入了这场赌局的当中。乌林登木汗其实是被你一步一步地拖到这场赌局当中来的。正如你是被他一步一步地拖入了吞噬了你余生的那场战争。
那个时代,无论是你的对手,还是你的军队,其实都一点不了解你这个人。他们都不如你的父亲那样深刻地了解你。
你就是你父亲临终前告诉我的那种人。你看事情可以看到很宽很远,以至于周围的人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明白你当初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我是过了很多年以后,才逐渐想明白你在第二次回到清川养病的那段日子里都做了些什么的。你独自在山涧边的松树下盘腿静坐的时候,所思所想,除了我们的爱情之外,还有些什么。
尽管你也像所有的普通人遭遇到这种不幸命运的时候那样,不断地产生一些情绪的波澜。但你从来没有被这些波澜带着走过。你从来没有偏离过自己选择的人生目标。
你并没有把太多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悲叹自己的命运和伤感自己不能获得的爱情上面。你从知道自己只有几年寿命的那一刻开始,就在夜以继日地筹划着进行多场战争。你的谋划和你的战争就在你苏醒后与道济坦诚交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你在对道济说出让带你回清川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打着你的战争了。
此后你一直都在多条战线上分秒不停地同时作战。
你的这个作战计划如此庞大而完美,就像是一幕以时代以天下为背景的空前绝后的盛大戏剧。你一直控制着剧中每一个角色的离场和登场,你一直控制着他们的反应和行为,你一直都是环环相扣地按照你心中的那个剧本在导演着这幕戏剧。
这就是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疲倦透骨的原因。
你唯一不能控制的就是你自己身为导演的那个命运。
所以,当你和杨彪一起说着“赌博”这个词的时候,你们的境界是完全不同的。
你眼里和心里的那个赌局,要比杨彪眼里和心里的那个赌局庞大得多。(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占卜
(一)
正因为你是一个始终清醒而且冷静深邃的人,所以你也就成为一个寻常的智慧无法安慰的人。道济面对你的透彻清晰的直接和平静,同时感觉到无从安慰的那种困难,和无需安慰的那种欣慰,原因也就在这里。
其实,在我们经历过的这一生里,你一直都是很孤独的。
那个时代里到处都是欣赏你的人,钦佩你的人,崇拜你的人,畏惧你的人。那个时代里到处都是嫉妒你的人,仇恨你的人,批评你的人,暗算你的人。但他们几乎全都是不明白你的人。就算是我,我有时候也并不是那么完全地理解你的。我看出了你的孤独,但我并不总是知道你孤独在哪里。
我是在后来日夜追念缅怀你的漫长岁月里,才一点一点地,越来越深地理解了你的。
我越来越理解你的时候,也就越来越爱你。我越来越爱你的时候,也就越来越怜惜你在你那个时代不被人认识的孤独行走。我就越来越深地产生了想要陪伴你的愿望。我就是这样,才能在毫无回应的刻骨相思当中,一路坚持着,走到了可以对你们完整叙述这个故事的今天。
我在这样走着的时候,逐渐也就变成了你那样的人。我也就逐渐变成了一个清醒和深邃的人,也就逐渐变成了一个在自己的时代不被人认识的人,也就逐渐变成了一个寻常的智慧无法安慰的人。
一个越来越孤独的人。
一个在越来越孤独的过程中越来越不介意这样孤独的人。
当你回答图布丹大喇嘛说,你不需要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你说你自己会解决它的时候,你对他所展现的,就是这种对孤独的毫不介意、毫不畏惧、毫不怨天尤人、毫不自我怜惜,而图布丹大喇嘛。也对你所展现出的这种勇气同时表达了致敬和悲悯。
他当时是明白你在说着什么的,而我,当时是并不太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的。
所以,后来,图布丹大喇嘛给我们的建议是不同的。他引导着我走出我的个人痛苦,而他知道你在那一生里已经战胜了你的个人痛苦。你能够把天下的痛苦承担起来。在这一点上,你已经自己走出了道路,你是不需要引导的。
他对你的开示是,你认为解决天下苍生的痛苦,绝对存在着比“以杀止杀,以战终战”更好的方法,他印可你的想法,他告诉你,的确有这样的方法。如果你愿意追寻这样的方法,这个坚定的心愿,将会引导你,找到导师、找到路径、找到方法、找到结果,找到最终的心想事成。
(二)
此刻,距离你的死亡,还有83个小时。
你再次在大帐中睡醒过来。
你看到关文良守在你身边。
他没有发觉你醒了,他正拿着两个铜钱。在一个垫着绒布的茶盘里反复抛掷。他把两个铜钱抛了一次又一次。
你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平衡感,你用手支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关文良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看到你醒了,他的脸红了一下,露出有点紧张的神情。他过来帮助你起来,给你披好上衣。
你问他说:“刚刚你在做什么?”
关文良的脸益发地涨红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在占卜。”
“占卜何事?”你问。
关文良迟疑了一下。
他低声说:“占卜我们这次行动的结果。如果行动成功,且大将军能够率部平安归来。铜钱就两枚都是正面朝上。”
你说:“看你扔了那么多次,最后什么结果?”
关文良低头不语。
你说:“把那茶盘拿来我看。”
关文良再度迟疑了一下,到底不敢抗命。
他默默地走去那边,把茶盘端来,送到了你的眼前。
茶盘上的铜钱一枚正面朝上。另一枚反面朝上。
你看着关文良。
关文良说:“我扔了很多次,很奇怪,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这样。我觉得不可思议,就一直反复地扔,可结果全都一样。若说是巧合,那也实在是太巧了!”
你看了看他,然后,你伸手把那枚反面朝上的铜钱翻了过来,放在盘子上。
你说:“如果你不喜欢也不接受那个结果,为什么不去改变它?现在,两枚铜钱,岂不是全都是正面朝上了。”
关文良吃惊地看着你。
你说:“人在命运里并不是无能为力的。就算是结局早定,任何时候,他也都可以通过正确的想法和行动,去影响和改变自己与他人的命运。”
你说:“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是会死的,这一点,无论你扔多少次铜钱,都是无法改变的。但是,为什么而死,怎样去死,怎样做到死得其所,怎样死得问心无愧,这些,都不是我们无能为力的。”
你说:“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占卜上呢。为何要消耗时间来惴惴不安?我们要把时间花费在正确的事情上:去接受不可改变的,去改变还能够改变的。”
你说:“身为男人,身为军人,面对命运,我们都应该如此奋勇努力。”
你说:“把茶盘拿走。我们的命运不在铜钱上,我们的命运,在我们的决定和行动里。”
你说:“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关文良红着脸低头说:“是。”
他端着茶盘默然而退。
你看着他低头退下的样子,你在他身后再次说:“不要让命运影响我们的心。我们,要用我们的心,去影响命运。”
关文良闻言站住了。
他端着盘子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他再次低头,声音虽小,然而语气坚定地说:“是。遵大将军令!去影响命运!”
你满意地点点头。你说:“去吧。”
(三)
勇士的意思,并非他内心从无任何紧张和恐惧的发生和兴起。
勇士的意思是:他非常懂得如何处理内心生起的紧张恐惧。
他从来都不会被内心生起的紧张恐惧所扰乱,所牵引。
他永远都不会让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来主导行动的决心和决定。
他永远是自己命运的主人,不会将命运的控制权,拱手让给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三百勇士
(一)
此刻,距离你的死亡还有81小时。
帐外响起了夏天的闷雷声。雷雨前的大风在营地里呼啸不已。
你独自坐在案前,听着帐篷布在狂风中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
你注视着手里的一件东西。
那就是你峒城觐见后回来送给我,而我婚后回门时又掷还给你的那管黄铜袖箭。那管我两度发射,杀了闻高,也差点杀了景云的黄铜袖箭。
你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它。
这是我出嫁之后,你第一次把它拿在手里,仔细地观看着。
你看着它,就彷佛看到了少女时代的我一样。
你眼前浮现出我第一次用它命中标靶的情景。
你想起我突然向景云转过身来,用袖箭向他射击的样子。你想起自己如何跃过桌子拉住了我的手。
你想得心里一阵翻腾。
你意识到所有的一切,甜蜜的、苦涩的、欢欣的、悲伤的,此时此刻,都已成梦幻烟云。
你拿起擦兵器的油布开始擦拭很久没有使用过的袖箭,你把它从内到外都擦得锃明瓦亮。
你把箭筒和箭支都擦得锃亮,把扳动发射的机括上了油,做过保养,确认它功能完好,使用便捷之后,你对着光亮检查了小箭的锐利程度。
你把两支小箭一左一右地扣进箭管。
你对着数米外的小标靶试射了几次。这支袖箭做工精良,虽然已经放置了多时未有使用,但却依然顺滑灵巧。每次发射,你都毫无问题地命中了红心的最中央。
你起身走过去,把小箭从标靶上拔下来,重新装入箭筒。用防雨布袋仔细地装好,把它放在面前的桌案上。
你看着它。
你在心里说:“琴儿,我去给你父亲报仇了,去完成你母亲的心愿。你要好好活着,为我守护着身后的太平,为我们两家的父母传宗接代。让我们两家的父母们能够以你为荣。”
你在心里说:“琴儿,今生即将梦醒,无法再看到你,无法再陪着你了。我们来生再见。”
(二)
此刻,距离你的死亡还有80小时。
夏季草原上的暴雨终于降临了。
滂沱大雨中,天色一片漆黑。电光不时撕破云层的浓黑。炸耳的雷声轰隆不绝。
你在烛光下铺开一卷宣纸,提笔给刘申写最后一封信。
你在信中向刘申做了最后的拜别。
你说,自燕塘关得遇陛下之后,陛下待臣亲如手足。视同知己,肝胆相照,生死与共。臣铭感肺腑,无以言表。
你回顾了这些年来你们君臣心有灵犀的无数良好合作,对当年在燕塘关总兵府君臣秉烛而谈,纵论天下的那些设想,已经差不多全部逐一实现,表示了深深的欣慰。
你把这次在北线如何感觉到大限将至。如何决定临时更改作战计划,如何与杨彪共同决议提前进行北线的最后一战。如何决定自己亲身犯险,出其不意地去设下包围圈,伏击乌林登木汗王,如何料定此行将会有去无归,都逐一详细向刘申汇报清楚。
你也如实向他报告了出征之前对杨彪的召见,和与他的私密深谈。
在这封奏章的最后。你写道:“臣不能亲见陛下江山一统,不能亲贺陛下开国登基,心下甚憾。于此寸帛,于此永夜,臣遥祝陛下帝业永昌。万寿无疆。”
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称呼刘申为“陛下”的人。
写完信之后,你展开检查了一下,文辞无误,字迹工整清晰,便叫文书进来,密封好,用三百里驿传,向运京朝廷发送。
8天之后,刘申在宫中看到了你生前的最后这封信。
他看着你的字迹,无比痛心地意识到已和你阴阳两隔,永难再见。
他把你最后的这封信读了数遍。
他坐在那里,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流着眼泪,对左右悲凉地慨叹道:“以后,我再也没有大将军这样的朋友了。再也没有了。”
(三)
此刻,距离你的死亡还有70个小时。
暴雨的间隙,黑云压顶,空气中都是泥水的气息。
你面前肃立着500名精挑细选出来的汉军骑兵。他们全都是最好的战士:年轻力壮,体格强健,胆识过人,经验丰富,格斗精湛,马术娴熟,就连身材和身高,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逐一看了看他们,又低头看了看名单。
你对吴顺说:“不需要这么多人。三百人就够了。”
吴顺说:“请大将军亲自挑选吧。”
你想了想,说:“这样吧,家里有父母,没有其他儿子来赡养的,请都站出来。”
士兵们互相看了看。
有些人站出来了。你挥手示意他们站在另一边去。
你又说:“家里有尚未成人的年幼子女需要抚养的,也请站出来。”
又站出来了一些人,你再次挥手,也让他们站到一边去。
你接着说:“有妻子怀孕,或者有未婚妻待嫁的,也请站出来。”
这次,出来了更多一点的人。
你看了一下剩下的队伍,感觉还超过了300名。
你的眼光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扫动着,心里想着还要留下哪些人比较好。
这时,你看到了混杂在队伍中间的谢双成。
你心里叹息了一下。
你叫他:“谢双成,。站出来。”
谢双成应声出列,扑地跪倒:“标下在。”
你说:“站出去吧,你不用去了。”
谢双成叩首道:“标下无论生死,都愿追随大将军!”
你摇头说:“不行。你快要做父亲了。”
你和刘申在阳泉关度过新年的时候,谢双成和他留在阳泉关的妻子团聚了。他妻子就在那个时候,有了他们的孩子,如今身孕已重,还有一段时间就要临盆了。
谢双成再次叩首道:标下愿追随大将军,与大将军同生共死!”
你看着他。
他脸上的坚定和吴顺一样。
你没有和他当众再争辩下去。
你示意让他站起来。
谢双成大喜,第三次叩首道:“谢大将军成全!”
(四)
你面向所有留下的士兵们讲话。
“弟兄们,现在,我们马上要去做一件将会名标青史的事情。如果我们成功,就能一举结束北线的战争。我们很快会有一个和平繁荣的国家。我们的亲人,会有安定的生活。我们会成为新国家的英雄,会被人书写,会被人铭记,会成为故事和传奇。”
“但是,这也是我从戎以来最危险的一次行动。和以往的任何战斗都不同。这一次我没有把握哪怕是能带一个人回来。我本人也没有打算活着回来。我只要达成这次攻击的目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回来。”
你说:“跟我去的人,有很大的可能,将会全部战死。一个都不会回来。”
你说:“现在,你们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不愿意就此结束人生的,现在还来得及站出来。”
你说:“不要认为站出来是一种羞耻。爱惜生命,是人的本能。我宁可凑不齐需要的人数,也不愿意有人在出发以后感到后悔和胆怯。因为胆怯的人可能会搞砸整件事情,可能让其他的人都白白死去。”
你说:“你们每个人都仔细想清楚。我等着你们做出决定。站出来的人不会受到惩罚和讥笑。我保证。”
你说完,就站在那里,等待着。
你眼前的队伍鸦雀无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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