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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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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诺听罢,赶紧让丫鬟将装长命锁的锦盒拿来交给左佳音,左佳音打开一看,仔细地拿着两个长命锁端详了一番,这才放在锦盒里,笑着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以大人的性情应该不会要才是。”
孟天楚一听左佳音说是贵重,道:“我看了,不过是两个普通的物件,人家给也是讨个吉利罢了。有什么贵重?”
左佳音交给晓诺,道:“你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晓诺之前也没有看过,见左佳音这么一说。这才拿到手中好好地看了看,然后说道:“我这次去围村就觉得习家上下的人奇奇怪怪地,从老爷子到那个月儿,都是个奇怪的人。”
说话的功夫,殷素素走了进来。大家赶紧笑着让她坐下,孟天楚和殷素素对视了一眼。彼此会意一笑。
左佳音等殷素素坐好后,这才接着晓诺的话说道:“什么奇怪?”
晓诺拿起这对长命锁说道:“且不说整体是足金打造,缀链为色泽圆润地蓝田玉,中间镶嵌的字也是价值不菲的西洋钻石一颗颗数下来至少每个上面少不得三十颗。”
孟天楚:“那你倒是说说这两个长命锁需要多少钱?”
晓诺笑了,将长命锁放回到锦盒,道:“每个长命锁少不得千两雪花银子。”
孟天楚啊了一声,嘴巴都张大了。
殷素素则道:“既然人家那么豪气地出手,晓诺该是有了不菲的回礼孟大人也不必如此惊讶。”
孟天楚叫来老何头,道:“将我带回来的那个大箱子打开看看,对了。让你将我带回来地木匠安置好了。你都办了吗?”
老何头:“老爷,我这就去打开箱子看一看,至于木匠我让他歇息着,他却说赶紧干活,干完了好赶回家过年,可是老爷我也不知道您将这个木匠找回来到底要干什么活儿?”
之前在习远面前和晓诺说的那些自然是演戏,但一直苦于和他没有机会说话。现在人带回来了。而且晓诺也给了人家家里银子,都是老实地庄稼人。不给他找些活儿干,反而不好,孟天楚想了想,道:“让他给我们瑾儿和雪儿一人做一个吊床,然后……,在各个院子做上几个结实美观的秋千吧。”
老何头笑着应声出去了。
左佳音不解,道:“这些我们这里的工匠随便随都可以做了,这么还大老远的舍近求远去带一个回来?”
晓诺笑着说道:“本想问他一些事情,但一直没有时间,再说在人前已经说过将他带回来,自然不能让别人以为我和天楚是在给人演戏的。”
左佳音:“好吧,既然来了,就安心地让他做些什么吧,对了,今年瑾儿和雪儿和木都犯冲,不要让那个木匠接近两个孩子。”
飞燕起身道:“那我得赶紧吩咐给下面伺候两个院子的下人和丫鬟去。”说完就走了。
孟天楚随想起走之前那个月儿说的话,她难道和佳音一样也是会占卜的吗?
孟天楚:“晓诺,你也累着了,先去让丫鬟伺候你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去。”
晓诺听说地走了,殷素素也起身说道:“我也和晓诺去了,你们聊吧。”
左佳音叫住殷素素,道:“年三十已经和成夫人说好了,殷姑娘和成夫人就都到我们这边过年好了。”
殷素素停住脚步,道:“你们都是一家人过年,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还是回山寨去。”
左佳音还要劝说,孟天楚:“就按照殷姑娘的意思办吧,不过元宵节还是回来过吧,你说呢?”
殷素素莞尔一笑,道:“十五正好是姥姥寿辰,真是不好意思。”
孟天楚:“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殷素素:“那我走了。”说完跟着晓诺走了出去。
孟天楚也站起身来,对左佳音说道:“走,和我去书房说说话。”
左佳音:“家里如今好多事情要忙,还是晚上再说。”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道:“不是还有飞燕和若凡地吗?对了,迥雪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该期满了,年三十叫了她了吗?”
左佳音:“叫了,当然叫了,三娘和贺先生也一并都叫上了,今年过年家里热闹着呢,你没有什么重要地事情,我先去忙去了。”
孟天楚:“连殷姑娘都看出来我找你有事了,这么几天不见你就这么愚钝?”
左佳音失声笑了起来,道:“好好好。我和你去便是了。”
孟天楚和左佳音说笑着走出前厅见老何头走了过来。
“老爷,不过就是一些野味之类的食物,没有什么别的。”
孟天楚:“要仔细看看。”
老何头:“看了,一共是六十只野鸡。二十只野兔子,十只麂子,六只……”
孟天楚打断老何头地话,道:“仔细看过就好,就不用一一地给我说是什么了。你去忙吧,有什么需要请示的。找飞燕和若凡都可以,我和你三夫人去说些事情。”
老何头:“知道了,老爷,三夫人。”
孟天楚:“对了,给那木匠说了吗?”
老何头捂嘴笑着说道:“那木匠挺有意思,说什么老爷是让他回来看床的,不是做什么秋千,认为是我们这些下人传话给传错了。”
孟天楚也笑了,道:“若是再问,便说在我和六夫人去围村期间你们已经将六夫人的床换了新地。至于那个旧地……。就说给了亲戚了。”
老何头笑着应声走了。
等老何头退下后,两个人边往孟天楚的书房走边说着话。
左佳音:“我看晓诺其实挺通情达理地,怎么唯独对若凡有一些敌意?”
孟天楚:“其实很正常,不要以为女人与女人之间就想你们几个一样都是相处融洽的,有地时候第一眼看着不搭调后面很难顺眼了。”
左佳音有些担忧地说道:“你准备这么安置若凡?”
孟天楚想了想,道:“说实话,还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就怕晓诺……”
左佳音:“实在不行就让若凡先怀上你的孩子。这样晓诺就不能说什么了。”
孟天楚:“暂时先不考虑这个事情,走。我们去书房,我有事情问你。”
两个人到了书房,孟天楚将门关上,然后将在围村遇到月儿地事情给左佳音说了,左佳音听完之后,半晌没有说话,孟天楚见着左佳音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也不去打扰她,自己独自在书架前站立着看着书架上的书籍。
左佳音:“我不是太相信习睿说的所谓的读心之术,从前我也听师傅给我说过这个读心之术,不过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骗术,她知道的这些应该可以通过别的渠道打探出来,没有什么奇怪的。”
孟天楚:“我也是这么想,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
左佳音正要说话,门外有下人轻声说道:“老爷,有个人给老爷送了一封信来。”
左佳音将门打开,下人将一个信封交给了左佳音,左佳音道:“送信地是哪一家地,现在人呢?”
下人:“走了,骑马来了,看起来风尘仆仆,扔下信就走了,连马都没有下。”
左佳音:“这也奇怪了,再急也应该等你们老爷给个回话再走也不迟嘛。”
下人:“我们也这么说呢。”
左佳音:“好了,你下去吧。”
等下人退下,左佳音将门关上,孟天楚接过信打开一看,不过就几个字:木匠知道习捡身世。
孟天楚看了看左佳音,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来,将两个字迹一对比,竟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左佳音也凑上前来看了看,知道孟天楚在想什么,便道:“既然疑惑着,不如将那个木匠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孟天楚思量着,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道:“我之前就已经想过那个刺客不过是个替罪羊,或者说就是一个信使,真正的幕后主使还在暗处看着我们,吴敏……吴敏……,他这么可能知道习捡的身世?”
左佳音:“这个人好像在一步步地带着大人你往他设定好的路子上走。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我也清楚,好吧,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既然已经将吴敏带回来了,那我们就带吴敏去见一见习捡。”
左佳音:“天楚,你要不先问问那个木匠?或是先去问问习捡认识不认识这个叫吴敏的人?”
孟天楚:“习捡自然是认识吴敏的,这样吧。我先去牢房会会习捡再说。”说完起身出门,左佳音追上前来,将衣架上的披风给孟天楚披上,然后叮嘱道:“还是早些回来,你这一回来就出去。连凤仪那里去都没有去,这样不好。我担心凤仪多想。”
孟天楚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好想地?”
左佳音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道:“那你去吧,只是记得去看看凤仪和雪儿这个丫头。”
左佳音故意将“丫头”二字说地重了些,孟天楚突然明白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道:“瞧我,其实我自己真地没有这样想,好吧,我先去看看凤仪和雪儿,你让柴猛和屠龙在门口等着我。”
左佳音见孟天楚明白了过来。这才笑着说道:“柴猛还是不要去了。家里还有事情让他去忙,他眼瞅着就要成亲了,还是让屠龙和晓诺跟你去吧。”
孟天楚想了想,道:“就屠龙好了,晓诺这几天也没有好好睡上一个踏实觉,让她在家里算了。”
左佳音见孟天楚要走,拉着孟天楚凑到孟天楚耳边小声说道:“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和你商量。”
孟天楚见左佳音这般郑重其事地。便道:“说吧。什么事情?”
左佳音:“我有些担心飞燕……,您瞧着如今就只有她的肚子没有动静了。虽说她年纪尚小,自己还没有警觉出什么,但我还是不放心,所以……”
孟天楚:“我明天你说的意思,你是担心直接给她看病,她的自尊心受不了,若是不看,你总是担心是她的问题,对吗?”
左佳音点了点头。
孟天楚想了想,道:“这样,你和柳儿姑娘商量一下,找个什么借口,不要让飞燕察觉出来就是,反正她平日里也是大大咧咧习惯了,只要你不亲自出面,应该不会发现什么,而且最好不要让一些聪明心思不放下正道儿上地下人和丫鬟在场,人越少越好。”
左佳音释然一笑,道:“明白了,你去凤仪那里吧,我去给屠龙说一声,把马车准备好。”
孟天楚:“对了,你让锦衣卫的人给我查查看,那天在集镇上偷袭我们地那四个人到底是谁的人?”
左佳音:“好的。”
习捡换了一个干净避风朝阳的牢房之后吃了几天郎中给开的汤药,已经咳嗽的没有那么厉害了,穿着暖和的棉袄,牢房里甚至还有别的犯人没有的火盆,习捡如今是吃的下睡得着,整天在房里吃饱便睡,醒了又吃,闲暇地时候拿着火盆里地黑炭在墙上写字画画,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死囚了。
小三子领着孟天楚和屠龙来到牢房门前,习捡听见脚步声音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黑炭转身看了看,见是孟天楚,便赶紧迎上前去,跪地磕头。
孟天楚进了牢房,小三子差人去搬椅子去了,孟天楚让习捡起来说话,房间里暖和多了,外面没有下雪,屋子加之还有一盏马灯挂在墙上,光线也还是不错。
孟天楚:“见你气色不错,身子好些了?”
习捡赶紧答道:“回大人的话,好多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让狱卒将搬来的椅子放在火盆前,坐下后,小三子退下了。
孟天楚见习捡站在墙角,便道:“过来站在火盆边上,墙角多冷啊。”
习捡:“我赶紧我的风寒染给大人就不好了,站在这里就好。”
屠龙走到墙边看着习捡在墙上胡乱涂鸦的杰作,孟天楚道:“习捡,听说你曾经还去过给你定亲的那一家?”
习捡点头,道:“去过。”
孟天楚:“和他们家地老大吴敏关系如何?”
习捡先是一愣,继而说道:“大人知道吴大哥?”
孟天楚嗯了一声,道:“正巧让他给我们家干些木匠活儿,所以就知道了。”
习捡仿佛有些紧张。没有说话。
孟天楚:“不过我听吴敏对你地评价还是很高的,听说还识字并且读过一些书?”
习捡苦笑着说道:“那些都是在进围村之前地事情了。”
孟天楚:“我也这么想,那你在去围村之前家境应该不错。”
习捡低下头,道:“那个时候年少。除了一些读过地书识过的字没有忘记之外别的都已经不记得了。”
孟天楚:“那你总该记得你从前是哪里的人吧?”
习捡摇了摇头,道:“真地忘记了,我大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围村的爹娘家里。”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家大妹妹一直在围村习府给他们家的一个小姐当贴身丫鬟是吗?”
习捡:“是。上次草民已经给大人讲过这件事情了。”
孟天楚:“那你见过你大妹妹伺候的那位小姐吗?”
习捡:“自然见过,还和莲花一起到家里来过几回。”
孟天楚:“那你和她地关系如何?”
习捡淡然一笑。道:“人家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哪里攀得上什么关系,再说了,男人授受不亲,我们连说话都不曾有过。”
孟天楚:“听说后来她也大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习捡面无表情说道:“哦,那草民就不知晓了。”
孟天楚:“既然你认识吴敏,要不要什么时候让吴敏过来看看你?”
习捡:“大人,我看还是不用了,如今草民是监下囚。还是不要见任何人了吧。”
孟天楚:“也好。对了,你知道一个叫穗儿地丫鬟吗?”
习捡一听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恐慌,但很快镇定了下来,道:“不记得了,大人。”
孟天楚站起身来,走到墙边,见屠龙真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的字画。自己便也凑上前去。见墙上写着一首词:楼角初消一缕霞,淡黄杨柳栖鸦。美人和月摘梅花,笑捻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纱,东风寒似夜来些。
在词的旁边画着一轮明月,一处高墙之下一个婉约的女人手持一支怒放的寒梅,浅笑盈盈。
孟天楚道:“这按照词的意思楼角才刚刚散去最后一丝晚霞,这么习捡你的画上月亮就已经出来了?”
习捡尴尬一笑,道:“不过是胡乱涂写罢了,让大人见笑。”
孟天楚:“挺好,字也写得不错,画也画得可以,好了,本官走了,你继续画吧。”
习捡:“恭送大人,不知习捡的案子……”
孟天楚回头看了看习捡微微一笑,屠龙:“大人为了你的案子差点遭人暗算了,你就少说些话。我们大人不是在给你查吗?”
习捡赶紧躬身低头不敢说话了。
等孟天楚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习捡这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掠过一丝寒意,他转过身去,走到墙边看了许久,然后弯腰捡起之前自己扔地那块黑炭将词画乱涂一番,整个墙不一会儿就俨然像个黑洞一番,老远看去,触目惊心。
走出牢房,孟天楚对一直跟着小三儿低声说道:“这个习捡在你们这里呆了三年了,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小三儿:“小地也不敢说什么不过就是感觉这个习捡有些可怜,天天嚷嚷着什么老天不公平之类的话儿,待人还算随和,不过小得倒是发现这个习捡不像个农村长大的孩子,说话做事挺有分寸有的时候还文绉绉的。”
孟天楚:“嗯,好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和他见面,包括比我官大的人知道吗?”
小三儿有些为难,孟天楚:“如果真有,你可先将他拖延着,然后赶紧叫人来喊我,知道吗?”
小三儿这才赶紧点头说是。孟天楚:“另外任何人给习捡送的食物不要给习捡吃,先找来一条狗吃过再说,……,不还是一点都不要给他吃。知道吗?”
小三儿:“明白了。”
孟天楚将吴敏叫到自己书房,道:“这几天让你辛苦了。”
吴敏在门外拍了好长时间自己身上地木屑,这才走进屋子里来,拘谨地笑着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在大人这里吃地好,睡得好,比在家里都要舒服,还辛苦什么呢。”
孟天楚笑了。让吴敏将门关上,自己走到火盆边上用火钳加了几块木炭到火盆里。然后说道:“听管家说你地活儿干地挺细的,手艺不错。”
吴敏笑了,道:“大人给了我家那么多的钱,吴敏不能不好好给大人干活。”
孟天楚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示意吴敏也坐,吴敏憨厚地笑了笑,道:“草民还是站着好了。”
孟天楚也不勉强,道:“上次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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