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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树语-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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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清静下来,一家人又开始欢欢喜喜地说笑吃红薯。

    没到午时,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万籁俱寂。

    这场雪,零零散散地下到第二天,积雪很厚,楚福儿试了一下,在院子里就快到自己的大腿根。

    初五是破五,吃饺子祭财神,送穷娘。

    啥叫送穷娘啊,就是将院子里清扫的尘土,装到袋子里,然后在大门口用鞭炮炸一炸,意思是,驱赶穷困,请来财神。

    这件事,男孩们很是愿意做,尤其是林洁阳,恨不能多炸几个袋子。

    大门口,没有石狮子把门,却有两个大雪人充当门神,只是威武没有,只有憨态可掬。

    由于下大雪,柞树山这边的小路很是难走。不知于杨花是在路上被大雪拦阻,还是有啥事耽搁,竟然到了初八才来。

    不过,院里的亲兵毫不客气起将她们驱赶,为了留下好印象,竟然没有滚地耍泼,而是乖顺地走了,不过,很是有毅力,基本每天必到。让人烦不胜烦。

    在于杨花的骚扰下。日子慢慢地进入正月十五。

    三叔借了两辆带车厢的马车,拉着老老小小去了镇上。

    这是他与林权方鹏程商议好的,太奶年岁大,许多年都没有看过花灯。另外。过完年。林朝阳就要去京城,一家人要分开,所以。这个节日就想着好好过一过,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林权让亲兵骑马去镇子上,先将客栈定好,看完花灯,就在镇子上住一晚。

    这几天由于天气好,积雪已经化去不少,加之走亲戚来往车辆很多,乡村道路虽颠簸,但还算好走。

    由于过节,镇子上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镇子上的道路不宽,牛车马车很多,不时形成堵塞,等来到客栈,已经快到晚饭时辰。

    大家下车后,分配好房间,简单洗漱收拾妥当,就来到大厅准备去镇子上最豪华的饭店吃饭。

    饭店的名字叫东来顺,可惜啊,经营的不是涮羊肉。

    由于他们人多,就要了两个雅间,男人一间女人一间。

    林福儿仗着自己年岁小,在菜还没有上来之前,晃荡着出了女人雅间,想去隔壁看看。

    可是,她竟然走错房间。

    这个雅间布局跟自家定的差不多,只是墙边上挂着的山水画不同。

    屋子里坐着几个男子,看穿着看气度就不是一般的老百姓,正中间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当林福儿见到他的那张脸,差点惊叫出声,“二叔”这两个字眼,让她拼命地咽入肚中。

    那男人跟二叔长得极像,要不是年龄差距,基本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般,只是那如牛般的眼睛,跟铜铃似的,闪着威严的光。

    林福儿惊愕地张着嘴,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这是咋回事?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要说没有血缘关系,打死都不相信。

    屋里的人见被打扰,正要出声呵斥,却见是个小奶娃,其中一个年轻人不耐地轰着:“去去去,这是谁家的娃子,不怕被抱走吗?”

    他的声音将林福儿惊醒,她装作害怕的样子,撇着嘴要哭,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这个男人不仅跟二叔相像,周身还带着一股子的怪异,楚福儿低头琢磨怪异在何处,突然,她想起,那人这么大的年纪竟然没有胡须,哇哇哇,不会是太监吧。

    她胡思乱想着,顾不上去男人雅间那边看看,回到女人雅间,沉默地爬上高高的圈椅,看着小二开始上菜还吆喝着报菜名。

    一晚上,她都神不守舍,方鹏程看出来她的异样,抱起她,小声问:“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兔子灯吗?”

    林权给林福儿买了个兔子灯,她虽高兴的接过,却显得心事重重。

    “小舅,我在饭店看见一个人,”楚福儿搂着小舅的脖子悄悄道:“这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跟楚建业一模一样。”

    说到这,林福儿顿觉小舅的身子绑紧,嘴巴张的很大,不可置信地望着林福儿,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又像是无法接受这个惊人的消息。

    半晌,他才慢慢说道:“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

    楚福儿不置可否,依然嘟哝道:“长得太像了,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还有,那个男人没有胡须。”

    “啥?”后面这句,让方鹏程很是震惊,没有胡须,那只有太监才不会有胡须,太监跑这里来干什么?不行,须得跟佘老大说说此事。

    第二天回到家,方鹏程换了身衣服就急急去了南楚家,将昨晚林福儿所见之人,给佘老大描述一番。

    佘老大也很吃惊,自己在镇子上的部署,有什么异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怎么这群人,就成了漏网之鱼了呢,是自己疏忽还是这些人狡猾,他立刻派人去镇子上,无论如何也要摸清这些人的动向。

    又过了几天,终于找到那些人的蛛丝马迹。

    不过具体详情还是没能了解,佘老大立刻给宋晨去信告知,杜希怀神秘归乡,不知何为,还在盘查。

    十五过完,就算是过完年。

    林权带着林洁阳和亲兵去了营地,方鹏程则准备二月初十的乡试。

    由于已经立春,天气一天天的变暖,又一年的春天迈着轻缓的脚步来临。

    积雪融化,小溪的水流变得又猛又急。

    湖里的冰慢慢融化,露出深幽的水面,波光荡漾,昭示春天又走近些。

    南楚家的鸡鸭,在年前就已经全部卖出,一方面气候太冷,怕严寒冻死,另一方面,南楚家准备扩大规模做松花蛋,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人手,就将小湖租给王炳贵他爹,让他在这里养鸭,下的鸭蛋,南楚家全部收购。

    太奶和方氏则准备买十几只小鸡,自己养,下的蛋,供自家人吃。

    三叔又在王家村买了不少的荒地,准备开春后收整出来,专门作为培育山药苗的土地。

    山药已经出了名,不仅王家村和韩家庄人尝到好处,别的村也都开始惦记,里正们趁着过年拜年之际也都来了,都表示想领山药苗让自家村民跟着挣些钱。

    佘老大很牛叉地点头,三叔抿嘴笑着开始预算需要培育多少的山药苗。

    二月二龙抬头。

    楚建宗不属龙,却意外抬头,他在镇子上晃悠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他身边站着的人正低着头跟人说话,没看见,他一边往后退,一边惊呼地将那人拉到自己身边,就此躲过那辆马车而逃过一劫。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顺手一拉,竟意外地救下亭长,从此平步青云,成为亭长手下干将。

    这在村里就是大事,还是大喜事。

    为此,北楚家还大宴宾客庆祝一番,只是不知那银子是从谁那挤兑出来的。

    楚建宗以为,他们这就要去镇子上住了,还厚脸皮地找到方鹏程,说想租方家那院子。

    方鹏程很无奈地道:“早已经租出去了,你还是找别处看看吧。”

    原来没有发现楚建宗这样啊,为什么现在没完没了死缠烂打的呢,方鹏程很是纳闷。

    可惜,亭长并没有让他去镇子上干活,而是安排他,帮着南楚家推广山药,说这山药已经经过御医验证,不仅可以果腹还是大补之材。

    这么好的东西为何不推广呢,不仅让农户的生活变得富裕,还能带动整个凤凰镇的经济发展,岂不是一举两得。

    佘老大眯着眼,望着站在院子里的楚建宗,看样子不大张旗鼓告知这些人,还真都来打主意啊。

    太奶对楚建宗不客气地道:“这里没有你住的地方,再说,推广也用不着住在家里。”

    楚建宗其实想借着这个由头,住进南楚家,这样,不仅能给亭长留下自己很用心干事印象,还能顺便探查出松花蛋的制作方法。

    楚建宗赔笑道:“奶奶,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是上面的命令啊。”

    没等太奶说话,佘老大一挥手,两个手下就将他叉出去,往院外一扔道:“回去跟亭长说,要是活得不耐烦就继续。”

    楚建宗气的跳脚:“韩老将军虽是二品,但是也不能管得这样宽吧,这可是亭长职责范围,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吧。”

    回答他的,是兵刃拔出刀鞘的声音。

    他吓得急忙回到镇子上禀报,亭长也很吃惊,这些都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强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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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佩服

    亭长姓史,名立,字子鹿,今年四十多岁,原来曾经跟杜希怀一起就读过一个私塾,算是同窗。

    这次杜希怀回乡,一方面是祭祖,一方面顺便打听下韩老将军在这边是怎么折腾的,以便掌握第一手材料,有机会好参他一本。

    与韩阔的仇怨是因为平定叛乱时发生的,不仅仅为了争夺兵权,还因为在一次战役中,韩阔为了包围敌军,竟然将他们这支人马给抛出充当诱饵,致使自己受伤,差点丢掉性命。

    几年的步步为营,他不仅仅夺下韩阔的兵权,还将他儿子发配边陲,只是依然难解心头之恨。

    因为他受的伤是不敢为人所知的。

    不能人道,对于男人是奇耻大辱,更可怕的是,他只有一个儿子,假如这个儿子出事的话,杜家算是断子绝孙了。

    派过来两拨人马探查,都悄无声息地消失,这让他很是心惊,韩阔脾气耿直,不会做这样弯弯绕绕的事,那么,谁在后面动的手呢?

    他回来探查,南楚家住进兵士,但着装和行为并不像普通的兵士,其中两个人,他的属下认出,是陈玉的护卫。

    那么可以断定,陈玉怕别人抢夺这生意,已经派人保护,想伸手恐怕不容易,

    只是,陈玉那个无耻小儿,不可能有这样的大手笔,他后面必然还有别人,谁呢?宋晨?

    宋晨的嫌疑最大,毕竟西山大营的兵权。是从英国公的手中夺下的。

    他就安排亭长,让他打头战,试探南楚家那边的虚实。

    新上任的县令不是自己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宋晨安排的人,看样子他们准备利用南楚家手里的东西要大干一场,想在自己地盘上谋取财富,总要交一些过路费吧。

    当然,史亭长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的,他感觉杜希怀有心想抢南楚家的生意。自己为啥不分一杯羹呢。所以,特意在镇子上设了个圈套,让楚建宗一头钻了进来。

    楚建宗的身份很是特殊,既是北楚家的长子。又是南楚家曾经过继过得嗣子。加之又是掌控松花蛋制作配方的方氏前夫。那几个孩子的爹爹,最主要的是他急于想挣钱,想提高自己地位的心情。所以,让他出面试探了解最合适。

    史亭长能理解楚建宗那汲汲营营的心,应该是一种变相的一雪前耻的心态吧。

    在自己娶平妻的喜悦中,原配给他一记当头棒喝,和离,将他的美梦击碎,更让他感觉耻辱的是,那女人迅速嫁人,还是带着自己的骨肉嫁人,还是嫁给一个比自己地位高,比自己有本事的武将。

    男人被女人甩掉,那可是件很丢人的事,不说是奇耻大辱,也算是辱身败名。

    所以,楚建宗急于求成,恨不能一下挣下万贯家财,或是成为地位高贵之人,将男人的颜面拾回。

    史亭长看着眼前的楚建宗,不由得感叹:可惜一副好皮囊,还真没脑子,丢西瓜捡芝麻不说,家里现成的聚宝盆竟然没发现,还出外面四处寻觅。

    他感慨完,就意有所指地道:“哎…看样子咱们对于山药是插不上手了,不过,那松花蛋制作手法,不仅仅方氏知道,你的女儿应该也知道吧?松花蛋刚刚上市,需求量大着呢,要是咱们学会制作出一些,也影响不到他们什么,他们吃肉咱们只是喝汤罢了。”

    楚建宗一听,眼睛立刻闪闪发光,他与史亭长告辞后,边往王家村走边琢磨,悦儿那里定会碰一鼻子的灰,福儿太小啥也不懂,只有慧儿对自己依恋,应该好下手。

    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南楚家那边背景消息传了出来,让他惊愕之余,遗憾又后悔不迭。

    佘老大稳打稳扎地开始造势,没几天,凤凰镇周围的农户都知道,南楚家开始大量收购鸭蛋,同时,还可以领山药苗种植山药,如果家里种葡萄的,秋季按照超过市场价收购,没有葡萄的,提供葡萄苗可以回家种植。

    随着这样的消息传开,北滩头那边养鸭的人最多,不少人都来到南楚家,证实确切的消息。

    同时,收购鸭蛋的人的身份也渐渐曝光,是京城康宁侯与英国公的产业。

    这消息像是惊天霹雳,不仅让凤凰镇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是方氏她们也都半晌反应不过来。

    林权即好笑又感慨,合作半天,楞不知人家啥身份,可见这家人的心是怎么样的朴实单纯。

    就此,林家大院彻底消停,无论楚建宗想打孩子的主意,还是楚赵氏那点小算盘,都在这个消息下停止动作,毕竟,破坏那两家的生意,就是在老虎嘴上拔牙,他们的命如同蝼蚁,还是别拿脑袋撞巨石了吧。

    林福儿没想到宋晨和陈玉来头这样大,不过,有这么大的靠山,自己不大干一场岂不亏得慌。

    于是,在方鹏程准备去考县试之前,将自己要做槐花糖的想法跟他说了,俩人在方鹏程小院里嘀咕一天,终于将整个制作方案写完,当然,是由方鹏程执笔。

    晚上,方鹏程就将这个方案跟姐夫姐姐说了,尤其是糖浆熬制和加槐花时间,这最关键的技术活,要掌握在方氏手里。

    方氏就开始在家悄悄练习,林福儿还将太奶那边的羊奶要了一些,加上茉莉花茶熬制去除膻味,加入糖浆里,虽然有些奶味,但不如牛奶好吃。

    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方氏将火候,加料的过程研究明白,方将方鹏程写的方案送到佘老大手里。

    佘老大激动地将张掌柜的叫来一起商议,最后。派人快马加鞭回京,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宋晨和陈玉,这边准备解冻后,立刻加盖槐花糖的厂房。

    林福儿之所以要用槐花,因为每年的槐花量很大,不用有些可惜,另外,王家村人也能借此挣钱,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家富裕遭人恨。全都富裕才能平人心。

    槐花糖的糖纸。这也是最关键的技术革新,在解决完糖浆配比后,就又开始研制糖纸,选择纸的厚度很关键。同时。还要刻个模子。上面要有槐花糖的字样,还要将纸张染上色涂上蜡,这样既美观又防水防粘。

    整个工序需要不少的人工。比如往白纸上按压图形,然后侵入蜡液,晾干后再剪成包糖大小的糖纸,最后,人工包糖。

    制作糖块也是人工,做成磨具后,浇灌糖浆,晾凉后,再从磨具里拿出,糖块就形成了。

    好在,现在劳动力的工钱不高,所以,雇佣人多些也不会增加太多的成本。

    糖块生意,林福儿还有后续,在卖槐花糖同时,她让娘跟佘老大说,让他们开始找寻奶牛回来,然后雇人饲养,奶糖是她准备实施的第二种商品。

    忙碌的时间总是很快地过去,三月初春,心急的小草开始冒芽,有的还很顽强地长在积雪旁边,似乎显示自己的勇敢,小小嫩芽随风摇曳,无畏地对着积雪唱着欢快的歌。

    方鹏程通过县试后,跟着周敏学一道去了府城参加府试,然后就是院试,通过三次考试合格,方能成为童生,俗称为秀才。

    难怪夫子今年没让周立中参加,就这么折腾,没有个好体格,恐怕都坚持不下来。

    听说钱家的钱房很是被县学的夫子看好,钱家人都信心满满地翘首以待。

    楚建宝县试也过了,北楚家一片欢腾,楚赵氏还跑到太奶跟前炫耀一般,说:“建宝成为秀才,你们就将那田地记在他名下,能省下不少的粮税。”

    太奶心说,是能省下,不过,到时田地恐怕也跟着没了吧。

    在北楚家一片欢腾下,唯独黄丽娟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她觉得自己的算盘暂时无法实现,就另辟蹊径,趁着回娘家之际,将想法和打算跟哥哥黄勤书说了,兄妹俩就开始行动起来。

    由于积雪融化,道路开通,北滩头那边的鸭蛋源源不断地开始往南楚家送,同时,滩头城的鸭蛋则被黄勤书悄悄收购,他不声不响地开始依附南楚家,在里面吃差价。

    直到他们掌控大量的养鸭户,想法设法压低收购鸭蛋价格,让养鸭户难以维系,纷纷开始卖鸭时,张掌柜和佘老大他们才知道。

    林福儿不由得不佩服黄丽娟的经商头脑,只是太过于贪心,才自己断掉这条细水长流的财路,这是后话。

    不过,林福儿她们还不知道的是,黄丽娟不仅让他哥收购鸭蛋,还想法设法地批了些松花蛋和山药运往陇南,在那边以高价卖出,借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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