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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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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承诺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秦玳从入定中醒来，只听得一片嘈杂之声，凝神之际，发现那是由街上传来的。
他伸了个懒腰，走下了床，只见两盏油灯的灯火已灭，桌上蜡烛已经烧尽，烛泪垂落，小窗透入的晨光呈灰白色，让看得见的一些室内陈设显得有些破旧。
秦玳走到窗前，推开小窗，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的晨间空气，目光闪现，却发现整条街上人声鼎沸，聚满了人群，彷佛庙会时一样。
他几乎吓了一跳，凝神一听，所有杂乱的声响全都传入耳中，听来听去，那些议论竟然全都是围绕着昨晚神刀门三十多铁骑闯进镇里的事情上。
显然，那些纯朴的山城小镇居民，在神刀门弟子进入镇中不久，便全部被铁蹄声吵醒了，不过他们胆小怕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开门出来查看，甚至连神力门战败离开后，依然无人敢出来探视。
直到天色微明，晨曦出现之后，这些居民才敢打开门来站在街上，开始议论探讨昨夜发生的怪事。
由于没有人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所了解的仅是在门缝或窗缝里看到的片断情景，故此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的真相越说越离谱了。
秦玳听了一下，发现没有一个人提到自己，暗暗呼了口气，忖道：“昨晚好在没人敢出来查看，不然被他们发现是我在镇上杀人，恐怕会把我扭送官府……”
他胡思乱想地想了一会儿，直到门外传来数声敲击，才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前去拉开了门，只见田中春子捧着一叠摺好的衣物站在门外，在她的身后，山田次郎则是端着一盆洗脸水恭立着。
这两人见到秦玳，恭声道：“少主，早安。”
秦玳点了下头，道：“早。”
（）
山田次郎放下洗脸水之后，立刻朝秦玳行礼退下，而田中春子则服侍着秦玳梳洗，并且替他换了一套当时流行的镖师所穿的劲装。
田中春子解释道：“少主，昨晚你换的衣服不适合你的身份，那只是便装，所以我跟彭镖头商量，借了这套，嘿！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少主，你穿上这套衣服，比起五湖镖局的总镖头还要神气多了。”
秦玳看着身上所穿的那套天蓝色劲装，觉得果然跟自己昨晚所换的土灰色便衣不同，虽然没有铜镜可以看看镜中人是什么模样，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颇为满意地道：“田春，你的心思细密，这件事做得不错。”
田中春子道：“少主，我们现在人在路上，找不到好的裁缝铺替你做新衣，只有将就着穿了，等到进了华丰城，婢子一定带你去最好的翔泰大布庄，替你订做十套这样的衣服。嗯，除此之外，还得要十套文士服，这才显得出少主你文武全才、风度翩翩、*潇洒……”
秦玳哈哈大笑，道：“做那么多的衣服得花多少钱啊？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山野武夫，要穿什么文士服？岂不是让人笑死？”
“这怎么会呢？”
田中春子道：“少主，你以前虽然随着主人隐居山野，可是如今身份不同了，既是太湖王的女婿，又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霹雳神枪，岂可穿得太寒酸，让人笑话？”
“嘿嘿！”
秦玳忍不住伸手捏了下田中春子的鼻子，笑道：“说什么武林中鼎鼎大名的霹雳神枪？这个绰号我昨晚上才第一次听到，除了神刀门之外，有谁了解？”
田中春子正色道：“少主，你还不知道，神刀门和集贤堡在天南武林中地位是何等显赫？昨夜你凭着一杆神枪大破神刀门的天罡刀阵，我想不用一个月，这霹雳神枪的名字就会传遍大江南北，半年之后，恐怕华夏城都会有人知道你霹雳神枪的威名！”
她所说的华夏城便是大明帝国现在的都城，也是两万年前华夏大陆一统时的政治经济中心，在华夏大陆上非常有名，秦玳自然知晓。
只见秦玳被田中春子说得晕淘淘的，得意地道：“总有一天，我会让这霹雳神枪的名号传遍武林，甚至要张无忌让出武功天下第一的宝座！”
田中春子见他说话时，脸上绽放出的特殊神采，使得他显现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男性魅力，不禁心头一颤，道：“少主，我相信你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婢子对你有十足的信心！”
秦玳从幻想中醒了过来，见到田中春子眼中露出的崇拜神色，微微一笑，道：“田春，谢谢你给我的信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整了整外衣，又道：“田春，你有没有付钱给彭镖头？你去告诉他，这套衣服我很喜欢，就跟他买下了。”
田中春子笑道：“彭镖头哪里敢跟你要钱？你不但替他们镖局赚了几百两金子，甚至还救了他一条命，他感激都来不及，还敢开口要钱？”
秦玳道：“不给钱怎么好意思呢？”
田中春子道：“彭镖头不但不敢收钱，并且还跟我说，这回到了华丰城，他要让邓总镖头聘请你做五湖镖局的副总镖头呢。”
秦玳一怔，随即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奉了师父之命，要去办几件事，岂能做什么镖局的副总镖头？”
“说得也是！”
田中春子道：“少主你要朝着武林第一的目标前进，在修练武艺的过程中，岂能被这个毫无价值的头衔所羁绊？当然一定要加以拒绝！”
秦玳听她说得有条有理，忍不住问道：“田春，你在天南多年，不但口音完全是天南味，连说话的语气也像我们大明帝国的人了，看来你读了不少书，否则也说不出这番话来。”
“承蒙少主褒奖，奴婢惶恐万分。”
田中春子笑道：“奴婢只是随玉子小姐读了六年的华文而已，其他时间都是学习忍者的一切……”
她顿了一下，又道：“例如服装来说，我们忍者就有所谓的七方出，也就是说为了执行任务，忍者必须有七种变装的方法，视所需要的情形，化装成虚无僧、和尚、商人、农民、乐师、歌妓或者流浪艺人等。为了变装所需，我们要学习适合这些职业的动作、语言和技艺，否则有随时被识破而导致危险的可能。”
秦玳了解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是在解释为何要学习华文和华人的习惯、语言、态度等，其目的便是真正地融入华人社会里，这才不会被发现他们是来自东瀛倭国的人。
一想到这里，秦玳忍不住问道：“田春，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要远渡重洋到大明帝国来呢？”
田中春子满脸惶恐地道：“这个问题婢子真的不知道，婢子只是个小小的下忍，只知道要执行组织交付的任务，至于为何要到大明帝国来，就不是婢子这等身份的人能够了解了。”
秦玳道：“好！这个问题，等我见到了服部玉子小姐，再来亲自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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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声一顿，道：“不过我要把话说在前面，如果玉子小姐也跟我打马虎眼，可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了，弄不好，我可能会找你们的什么上忍服部半藏算账，打得他哪里都不用藏了，直接滚回东瀛去！”
田中春子听得心惊肉跳，脸色大变，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少主，请你不要有这种想法，我们伊贺流忍者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少主的敌人，只要少主吩咐一声，服部半藏主人一定会听命，绝对不敢做出违背少主利益的事。”
秦玳见到她满脸惊悸，越说越是呼吸急促，到最后几乎急得掉下泪来，也觉得自己说话太重了，于是将田中春子扶了起来，道：“田春，你不必担心，只要服部半藏没有做出危害我们大明帝国的事，我一定不会对你们伊贺流的忍者出手，更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
田中春子两眼紧盯着他，道：“少主，这是你跟婢子的约定吗？”
秦玳颔首道：“我可以给你这个承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你们不危害到我，我一定不会是你们的敌人。”
田中春子还待说话，秦玳将她轻轻推开，道：“有人来了……哦，是林泰山。”
田中春子匆匆擦了下眼角的泪痕，往门外望去，没有看到人影，正在感到诧异之际，只见小林犬太郎上了楼梯，快速地向这边行来。
她顿时心头一震，忖道：“少主的功力似乎更高了，不但能听到有人上楼，并且连是谁的脚步声都能听出来了。”
小林犬太郎走到房门口，朝秦玳躬身道：“禀报少主，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少主下楼用餐。”
“谢谢你。”
秦玳向他点了下头，道：“我们这就下去。”
随后，只见田中春子拎起行囊交给小林犬太郎，自己背起枪袋，恭请秦玳先行，然后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下二楼。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十章 独臂刀法
楼下所有的桌椅全都靠角落摆放，只在大厅的中间，摆放着两张方桌并合的长形大桌。
此刻，桌上已放置有十五六个碗碟，里面装的全都是配稀饭的小菜，除了豆腐｜乳、酱菜、炒蛋之外，还有盐鱼、风鸡、肴肉等等，的确非常丰富。
五湖镖局的五位镖师全都带伤入座，连周冰倩也换了一身男装，老老实实地坐在板椅上。
他们一见秦玳和田中春子、小林犬太郎下了楼，全都站了起来朝秦玳恭敬地道声早安。
周冰倩看到他穿一身天蓝色的劲装，神彩焕发，气度非凡，更是欢喜，眼中立刻露出无限柔情。
秦玳朝众人拱手为礼，看到周冰倩身穿男装，显出一副*潇洒的公子模样，忍不住多望了两眼，取笑道：“周公子真是*倜傥，风度翩翩，令在下好不羡慕！”
周冰倩见他取笑自己，心中却未感到不悦，反而有种甜蜜的感觉，马上抱拳道：“秦少侠英姿焕发，神采飞扬，果然不愧霹雳神枪，在下也是欣羡得紧！”
五虎断魂刀彭浩等人，由于弄不清楚他们为何要如此互相吹捧，只能满腹疑云地望着他们。
田中春子却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周公子，你别跟我们少主开玩笑了，快点用餐吧，吃完早饭还得赶路呢。”
秦玳笑了笑不再多说，坐在众人为他留下的主位上，开始用起餐来。
席间，周冰倩和田中春子轮流替他挟菜，直把在旁边侍候的两名店小二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秦玳到底交了什么好运，居然成为保镖大爷和贵公子的上宾，并且身边还带着二男一女三名随从。
用完早餐之后，他们一行人立刻动身，五名受伤的镖师坐在马车里，山田次郎和小林犬太郎充当驾车的车夫，而秦玳和周冰倩、田中春子，则各骑一匹马走在车前。
虽然满街的人群都在议论纷纷，不过他们这一行人却是视若无睹地骑马驱车离去。
出了山城小镇，来到官道上，他们的速度渐渐加快。
秦玳扬鞭跃马，很是兴奋，和周冰倩、田中春子二人跑在前头，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时天高云淡，晴空万里，炙热的骄阳又出来肆虐大地。好在时辰尚早，温度倒不是多高，只是车马在官道上奔驰，速度快一点，便会扬起漫天的尘土。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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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玳后面的周冰倩眉头微皱，在马上轻咳两声后追上秦玳，娇声道：“阿呆，别跑这么快嘛，不然灰尘太大，后面车上的彭镖师他们可不好受。”
秦玳“哦”了一声，赶忙回首望去，只见后面的两辆马车果然被一条“黄龙”所吞噬，车子后面更是黄尘漫天，不禁放慢速度，道：“这该死的天气！冰儿，你说还有三百多公里才能到华丰，这样下去可不是事儿。”
周冰倩想了想，道：“是呀，午时前后气温会更高，到时我们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不如夜行昼伏，速度还快些。”
秦玳摇摇头，道：“避开中午就行了，还是晓行夜宿好一些。走吧，一会实在太热，找处阴凉地息息便是。”
“咯咯……”
周冰倩轻笑起来，道：“再过去就是草原了，阴凉地恐怕不好找……”
两人谈笑之间，车马已是缓缓而行，好在不久之后遇到一个小镇，眼见天气太热，又近中午，众人不得不入镇打尖，休息到下午，这才出镇快马急奔，打算一口气冲过草地。
两天过去，第三天却是个“好”天气，天气依旧晴朗，却是阴得怕人，凉风不歇。
众人以为会遭遇大雨，岂知中午时也没见到一滴雨水落下，乌云却是散了不少。
便在这时，远方尽头现出一座城郭，黑压压的，巍峨无比，正是华丰城到了。
坐在前面一辆车辕上的山田次郎敲了敲车门，叫道：“彭镖头，华丰城快到了。”
彭浩从车里探首出来，远望着华丰城那高耸的城墙，高声叫道：“秦少侠，请等一下！”
他示意山田次郎停住了车，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面镖旗挂在马车的车蓬上，这才跳下车，取下系在车后的缰绳，跨了他那匹灰马，向着转身而来的秦玳迎去。
秦玳原先是因为彭浩受伤，所以才要他坐在车里休息，如今见他又下车上马，不禁问道：“彭镖头，你不坐在车里养伤，出来做什么？”
彭浩那张苍白的脸上泛起了苦笑，道：“秦少侠，你不明白，我们镖行走镖分明镖和暗镖两种，这趟周姑……公子要我们走的这趟镖，本来是暗镖，所以不用挂出镖旗，也不用趟子手吆喝，可是如今要进城了，算是快到地头，我们得挂出镖旗，这样一来，回头镖局里也比较有面子。”
秦玳不懂镖局的规矩，斜眼看了看马车上挂着的那面红色三角形镖旗，只见随风招展的镖旗上绣着一把金色的九环大刀，以及四个古篆字“五湖镖局”，不禁问道；“彭镖头，那面镖旗上绣着的一把金刀，就是代表贵镖行的总镖头？”
彭浩颔首道：“敝行总镖头外号金刀镇八方，在天南七大刀法名家中排名第二，不过他老人家却常常自谦，说他是华丰人，因为华丰城有八座城门，他这把九环金刀镇的只是华丰城的八座城门而己，远远比不过统率三万六千顷太湖群雄的太湖王周老爷子，更不能跟天下十大高手相比，所以请少侠不必介意。”
一直跟随在秦玳身后的周冰倩听到他捧抬自己父亲，心中很是高兴，再听他把秦玳也捧抬起来，更是万分欢喜，明眸一转，喜孜孜地望着秦玳道：“喂！秦少侠，你听懂彭镖头话里的意思没有？他是怕你认为邓总镖来的外号太过嚣张，万一心里不服气，跑去找他较量一下，为了避免难堪，才借着你师父的名号，把你也捧一捧，免得你以后找人家邓总镖头的麻烦。”
秦玳望着脸色有点尴尬的彭浩，放声大笑，道：“周大公子，你以为我吃饱了饭没事做，整天找人较量武功？哈哈！管他是神刀盖世或神拳无敌，只要别惹到我，都跟我无关！”
他想到师父跟他说过的那些江湖人取绰号的笑话，禁不住开心地大笑起来。
周冰倩见他像孩子似的开怀大笑，心里也份外高兴，不过纵然嘴角含笑，却依旧地白了他一眼，道：“真是个傻子，这么点小事都让你笑成那个样子。”
秦玳却不以为然，还忍不住把吴昊对他讲过的那件陈年往事说了出来。
结果周冰倩等人听到吴昊当年初出江湖，便遇到一个外号神拳无敌的地痞，在谨慎畏惧的情形下，却把神拳无敌当场打得吐血而亡的经过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周冰倩笑道：“原来枪神老前辈当年遇到过这种怪事，难怪你会笑成这样！”
秦玳本想跟她说明枪神并非吴昊，可是一想起师父烈阳神君的告诫，便闭上了嘴。
彭浩笑了笑，讪讪地道：“江湖人取绰号多半夸大，譬如说在下外号断魂刀，可是我从来没断过人家的魂，反而是自己的手臂让人给断了，看来以后得改个绰号叫独臂刀。”
彭浩跟百战刀客杨百战交手的经过，秦玳全都看在眼里，他觉得自己没有提前出手，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禁道：“彭镖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改天有机会，我教你几招利于独臂运刀的刀法，或许可以弥补你失去一臂的遗憾。”
彭浩晓得秦玳神功盖世，一听他竟肯传授独臂刀法，不禁大喜，道：“多谢少侠成全！在下一定会努力练习，希望不会辜负少侠的期望。”
周冰倩斜斜睨了秦玳一眼，道：“喂！秦少侠呀，你才出师不久，怎么就收起徒弟来了？”
“不敢！”
秦玳道：“我只是跟彭镖头切磋几招刀法而已，岂敢以师父自居？”
彭浩明白秦玳身为江湖十大高人中枪神的弟子，虽然不知道他还擅长刀法，可是秦玳既能说出来，那么拿出来的刀法一定不同凡俗，所以他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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