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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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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书记吧?钱老板刚才还打电话问您到了没有哩。高志强便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说,徐经理你好。徐经理说,经理可不敢当,您叫我小徐得啦。高志强说,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徐经理说。高书记您客气什么?您是钱老板的朋友,我是钱老板的手下人,您就是我的老板。高志强说,岂敢岂敢。徐经理说。我说的可是心里话哟!钱老板投资在北京办了一家公司,我是他公司的全权代表。
两个人这就算是认识了。徐经理又把一旁的一个漂亮女孩介绍给高志强说,这是我公司里的白秘书,这两天高书记您的生活全由她来安排。白秘书大方地把手伸给高志强说,您叫我小白好了。高志强觉得这个白秘书跟她的姓一样白净得可爱,就说,你这个白,是不是《林海雪原》里那个白茹的白?白秘书忙点着头说,就是那个白。高志强说,白茹可是离不开少剑波的,你的少剑波是不是这个徐经理?白秘书瞥一眼徐经理,哼了一声,说,他还不够格。徐经理说,如果我是少剑波,那我就艳福不浅了。
三人说着话,就到了候机楼外的大坪里,然后钻进一辆黑色奥迪。高志强说,往哪里去?徐经理说,钱老板吩咐了的,让您住到沙家浜去。高志强不解。说,沙家浜?徐经理笑道,沙家浜是钱老板投资修建的四星级宾馆,开业没几天,设施和服务都是一流的。高志强心想,这钱老板规模搞得蛮大的嘛,问徐经理道,怎么要叫沙家浜呢?徐经理说,这是钱老板自己取的名字,说他是看《沙家浜》听《沙家浜》唱《沙家浜》长大的,对沙家浜三个字有感情,同时沙家浜这个名字好记,容易打出品牌。高志强说,这钱老板还真有意思。
大约五十分钟的样子,小车缓缓开进一栋二十多层高的大楼前的坪里。下了车,高志强抬头望了望大楼上沙家浜宾馆几个烫金大字,跟着徐经理和小白步上台阶,走进前厅。在厅中央那装潢考究的墙壁上,高志强一眼望见一幅装裱得十分别致的字,竟然就是高志强在海叔家里写的那幅《琵琶行》。高志强有些诧异,这幅字已被海叔送给了牛副书记,怎么又到了这个地方?徐经理见高志强站在字幅下不动,就走过来,得意地说,好多到沙家浜来住过的客人都喜欢这幅字,一进宾馆就要立在这里看上一阵。又说,这也是钱老板的主意,说是办企业要讲究文化品位,大厅里挂这么一幅字能增加宾馆的文气。高志强说,这幅字哪来的?徐经理说,哪来的不太清楚,据说是钱老板花了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购来的,八个八,多吉利的数字!高志强回头瞥一眼身旁的徐经理,不敢相信这话是真的。这样一幅毫无名气的字就值这么多钱,全国人民还不都当书法家去了?不过高志强也不傻,他知道,实际上不是这幅字值钱。而是出手这幅字的人手中的权力值钱。
吃了晚餐,徐经理要安排高志强去潇洒,高志强笑道,我可不是来北京潇洒的。徐经理说,这里又不是你们临紫,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里是北京,皇城根儿,谁也不认得谁,书记您大可不必瞻前顾后。高志强说,你就别拉我下水了,我这人意志坚定得很。白秘书说,跟刘胡兰有一比吧?高志强说,差不多。徐经理说,那怎么行?钱老板是打了招呼的,我没让您住好玩好,钱老板要下我的岗。正说着,徐经理的手机响了,正是钱老板打来的。徐经理跟钱老板说了几句,对高志强说,我没说服您,钱老板已经批评我了。说着把手机递给高志强,要他说话。高志强才将手机捂到耳边,钱老板就在那头说道,高书记您到了北京,一切就听小徐的安排,他稍有怠慢,我对他不客气。高志强说,徐经理已经够周到了,你别操心了。
放下手机后,高志强就赶徐经理和白秘书走。两人又缠了一会儿,高志强说,我今晚还要出去。徐经理说。您去哪里我们都陪着。高志强说,那怎么行?我这是秘密行动。没办法,徐经理只得说,您要单独行动。我们也不好干预您,这样吧,您会开车吧?我的车就留在您这里,您办事方便些。高志强说,我又没有驾驶执照,哪来那么多的款给人罚?徐经理说,一般情况交警是不会管的,就是罚款也没事,我来出。高志强干脆说,我不会开车。
两人走后,高志强回到旁里洗了个热水脸,就准备上关首长家去。连晏副书记的书信都揣在了怀里,瓦罐也提到了手上,临出门又改变了想法。高志强想,好事不在忙中取,如果就这么行色匆匆地赶去,恐怕难得给首长以上佳的第一印象。高志强不出声地对自己说,今天晚上惟一的任务就是休息和睡觉,把精神养足了,明天再上首长家不迟。
主意已定,高志强就从容不迫了。他将电视打开,看了两分钟新闻,正要脱衣服去洗澡。忽然门铃响了。高志强以为是服务员有什么事,就大声道,请进!却没人进来,只是门铃又响了起来。高志强想,是谁呢?我来北京,除了钱老板可是谁也没告诉的。高志强就过去开了门。原来是白秘书。高志强就有些奇怪,说,小白你还没走?白秘书说,没走。高志强说,徐经理呢?白秘书说。他没事走了。高志强说,你有事吗?白秘书没说有没有事,却说,高书记您看,我可以进去坐坐吗?高志强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堵在门口,赶忙将白秘书让进屋里,歉意地说,对不起啦,只顾跟你说话去了。一边拉过沙发让白秘书坐下,还热情地给她倒了一杯茶。
坐了一阵,高志强也不知这个白秘书到底要找他什么事,又不便多问,只得跟她东一句西一句聊着。两人见面没两个小时,彼此并不了解,很难有多少共同话题,聊着聊着就觉得没什么可聊了。为避免尴尬,高志强就提了水壶过去给白秘书的茶杯添水。白秘书其实一口水都没喝,见高志强这么客气,就端起杯子象征性地抿了半口。让高志强把水续上。过一会儿,高志强又要去添水,白秘书摆了摆手,对高志强说,高书记您没有事找我?‘高志强真有些奇怪,他并没找她,怎么她回过头来说他找她有事了?高志强手上还提着那个水壶,他站在地上,莫名地望着白秘书,说,我有事吗?我没有说过找你有事吧?白秘书笑笑道,您没有事,那我就走了。高志强客气地说,还坐坐吧!白秘书就把手上的包撂到背上,做出个要走的样子。但她还是没走,拿过桌上那写着服务指南字样的文件夹,打开,在里面的空白纸笺上写下一串数字,然后递给高志强说,高书记,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您有事就打我的电话,我随喊随到。高志强便点了点头,客气地说,有事我一定找你。心里却说,我到底有什么事要找她呢?
白秘书走后,高志强将手中的电话号码瞧了瞧,也想不出这个白秘书到底要干什么,便把号码塞入桌上的文件夹里。高志强脑袋里忽然闪了一下,心想这个白秘书莫不是那种女人?否则她无缘无故跑到房间里来干什么?徐经理不是明明说过白秘书是他公司里的么?要么就是徐经理说谎,故意安排一个这样的女人来给自己提供眼务。这么想着,高志强就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了,徐经理吃饭时说过的那句话也在他耳朵里响起来。是呀,这里不是临紫市,这里可是北京,皇城根儿,没有人认得你高志强是谁。你大可不必瞻前顾后。高志强甚至拿出白秘书的手机号码,差点要去拨号了。
不过高志强就是高志强,他很快把自己从这种杂念里拽了回来。他意识到自己使命在身,可不能因了一时的异念而影响了自己的大事。高志强将手上的号码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他到浴缸里痛痛快快泡了几十分钟的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歪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节目,然后熄灯高卧。
谁知睡下后,却不能人眠。大脑越来越清醒。他已经将白秘书的影子完全赶出了自己的大脑,这样的一个女人还不至于让他高志强心驰神往到这个地步。那么又是什么让自己无法平静呢?高志强知道这是不言而喻的,明天就是决定他升降去留的关键时刻,他能平静吗?只是平时高志强很少失眠,今晚看来确实是不同以往。高志强有些担心,晚上没睡好,明天黑着两个眼圈去见首长,岂不要坏了大事?他就痛骂自己,高志强啊高志强,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就你这样子,这辈子还想成就大事业?可骂也不管用。还是睡不着。
辗转了好一会儿,高志强想起人家跟他说过的数数入眠法,平时从没试过,今晚大概只有这个办法了。同时又想起一个小笑话,说是一个人犯了严重的失眠症,每夜都无法成眠,搞得很痛苦,便去看医生,医生就告诉他数数的催眠法,要他睡下后从一开始数,如果数上一千保证能够入眠。晚上他真的按医生说的数起数来,数到五百的时候已疲倦得不行,只想睡过去了,却想起医生既然要他数到一千,总不能半途而废只数五百就罢休吧?于是起床喝了一杯咖啡,提了提神躺回床上再继续数,直到数完一千,这时他已经睡意全无了。
高志强想自己如果数到五百,大概不会起床去喝咖啡吧?要喝的话柜子里有的是。他开始从一数起,数到一百,没有睡意。高志强警告自己,别急,再往下数。数到两百,还是无效。高志强想,无效也得数,数一百两百不行,数上七百八百,数上千总可以了吧?我就不信今晚数不睡。高志强就这么耐着性子一路数下去,真的数到了一千,竟然还是没有一点睡意。高志强没信心了,恨恨地骂了一句娘,不数了。
不数数又做什么呢?高志强把灯打开,望起天花板来。天花板苍白得如死人脸,什么也没有。后来高志强下了床,在房间里踱起了方步。踱了几个来回,忽然见桌上有一份当天的日报,心想,反正睡不着,看阵报纸吧。于是拿过报纸,重新躺回到床上看起来。报纸上的新闻和文章甚是无趣,看着看着,高志强就打起了哈欠,尔后眼一合,歪着头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下大白。开始高志强以为自己还在临紫,扭头瞧瞧房间里豪华的设施,蓦然想起自己已经身处京城的沙家浜宾馆。又发现手上还抓着一张日报,这才慢慢忆起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情形。高志强把报纸扔到一边,起身下床,顿觉神清气爽,斗志昂然。穿戴洗漱完毕,准备出门,回头见扔在地毯上的报纸,又踱回来,把它捡到手上,小心抚平折好,装进随身带着的小包里。高志强心里说。真该好好感谢这份报纸,没有它,哪有昨晚高质量的睡眠和今天良好的精神状态?
出了宾馆,没有直接上老首长家,而是打的先去了王府井的一家百货大楼。高志强看中的是一套笔挺的青灰色西装,也不问价,要一旁的女售货员拿过来试试。售货员的笑容很灿烂,张着涂着口红的性感的嘴唇说,先生真有眼光,这是刚从意大利进的,穿在先生身上一定再合适不过。
高志强不傻,知道售货员是在提醒他,这种进口服装价格不菲,如果没足够的票子试也是白试。心里却暗想,我一个堂堂市委常委负责人,属下百姓七百万之众,可不能让你一个小小售货员小看了。于是夸口说,我就是要意大利产的西服,过去穿过几件,感觉颇佳。售货员闻言,又看了一眼高志强,热情地取下西服让他去试。高志强并不很高大,但胸挺肩阔,气宇轩昂,西服一上身,就更加卓尔不群了,惹得一旁的售货员睁大了眼睛,赞不绝口起来。高志强去镜前照照,非常满意,便穿着衣服回来问价。售货员说。六千六百六十六元,六六顺。高志强说,打多少折?售货员笑着指了指货架上方的招牌说,先生看见上面的字没有?高志强抬起头来,只见那里写着本店一律不打折的字样。
高志强自然不在乎这折不折的,伸手去掏包。想起刚才售货员用意大利来提醒他的话,就想逗逗她。他拿包的手缩了回来,做着欲脱衣的样子说,这么贵,我钱少了点,可不可以下回再来买?售货员脸上就有一丝不快,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丝不快从脸上抹了去,不细心是发觉不出的。只见售货员笑容可掬地说,不买没关系,下次来也一样。伸了玉手欲来帮忙脱衣。高志强就把这只玉手挡开了,开心地说,这么优质的货和这么诚恳的服务,我能不买吗?这样吧,还麻烦你给选一条般配的领带和皮鞋,选最好的,不在乎价格。
就这样,高志强扔下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现金,换回一个气度非凡的全新的高志强。他想起徐经理说的那幅《琵琶行》的买价,心想我也随乡入俗,大发一回吧!待高志强从王府井百货大楼走出来的时候,他的感觉已经达到绝佳的境界。
现在高志强乘坐的的士已经徐徐开进老首长的住地。然而提着瓦罐在首长家门外的电铃按钮上揿了半天,里面也没什么反应。高志强想,不对呀。晏副书记说过,首长一般不会到哪里去的,就是到哪里去了,还有家人和保姆在家里嘛。再揿,还是没有动静。
此时旁边一户人家的门开了,出来一位头发银白的老太太,见高志强揿着门铃不松手,就问,你找谁呀?高志强把手从门铃上撤下来。笑着对老太太说,我找关首长,他住这里吧?老太太偏着脑壳,将高志强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最后目光停在他的瓦罐上,怀疑地问,你是他的什么人?高志强就愣了愣。是呀,我是关首长的什么人呢?是他的部下?不是,关首长的部下大多是军人,自己也太缺少军人风范了。亲戚?不是,关首长是北方人,自己一个典型的南方人,跟关首长怎么搭得上界?故交?亦不是。关首长的故交至少也得晏副书记这样的人,自己略显年轻了点。
高志强一时语塞,心想,我怎么就没考虑过这个重要问题呢?最后高志强只好说,我是他的战友介绍来的。也许老太太也看出来了,高志强还不像坏人。就告诉他说,他原来住在这里。高志强心想,不好了,赶紧问道,那现在呢?老太太说,现在?现在他在殡仪馆。高志强一时也没明白过来。嘴巴张得宽宽地说,殡仪馆?老太太说,关首长昨天去世了,已经送到了殡仪馆。
高志强只觉得脚杆子软了一下。
第四十二章
在北京的街头,高志强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北京的冬天不比南方,冷峭的风肆虐地刮着,像一把无形的扫帚,要尽快把他这个外地人扫出京城。那只鲜艳的领带被风托起,仿佛一只干冷的手,偶尔在他脸上猛抽一下,极具讽刺意味。高志强悲凉地想,莫非这就是北京此行的结局?我是人算不如天算呀,本以为这次一定马到成功,谁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街上彷徨了半天,最后高志强回到了沙家浜宾馆。宾馆里的暖气很足,可高志强依然那么心灰意冷。他在床边呆呆地坐着,没有心思看电视,也不知道于别的什么事情才好。想就此一走了之,但徐经理给他订的是后天的飞机票,此时想走也走不了。何况就这么回去,怎么向晏副书记和牛副书记交代?他们对他此行可是抱了很高期望的。高志强原打算拜访了关首长之后,好好在北京玩一玩,他有两位在北京某部委做副司长的大学同学,如果打个电话,他们一定会开了车来接他去外面兜上几圈的。徐经理也说过,要让白秘书陪他去看看他原来没去过的慕田峪长城,那里的长城比八达岭长城原始,当又是另一番光景。可现在要他干什么或去哪里都没有了情绪。是呀,没有了那位关首长,他今后的一切都成了未知数,什么同学,什么长城,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么悲凉地胡思乱想着,高志强就觉得被冷水泼过一样,浑身都凉透了。他连坐着的力气似乎都已失去,咚一声倒在了床上,就像一棵被岁月掏空了树根,被冬天的寒风刮掉了枝叶的气数已尽的老树,再也直不起腰杆,一头栽倒在地。栽倒后许久也没动一下,仿佛成了一具僵尸。
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反正时间对于高志强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应有的含义。也不知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反正睡着与醒着高志强的脑袋里都一样是空空荡荡的。弄不清又过去了好长时间,床头柜上的电话机突然响了。响了好一阵高志强也没明白到底是什么在响。那电话机有些倔犟,没人理它,它还在起劲地震响着。最后高志强的身子蠕动了一下,他抬头在屋子四周瞧瞧,最后目光才落在身边的电话机上。他很不情愿地拿起话筒,里面一个陌生的女声甜甜地说道,先生您好。高志强懒懒地说,我不好。话筒里就笑了,说,您不好,要不要我去看看你?高志强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那女声说,相逢何必曾相识?不认识同样可去看你嘛!高志强就有了一丝心动。当然不是为一个陌生女人,而是为那一句旧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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