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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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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么?高志强说,他出的价钱不够?海叔说,还不完全是价钱,我这人嘛有时也不知怎么的,有些人一见面,他还没开口,就没了跟他做生意的心情,他的价钱开得再高也没用,当然我是说这些字画古玩什么的,我总觉得可不是一般的商品,它们是有灵性有生命的精灵,应该适得其所,有一个好归属,至少它们的主人不应该是一些凡夫俗子。
海叔的话让高志强一惊。他感到有些心虚。海叔正好点破了他的隐处,他就是因俗念而来的。为了遮掩自己,高志强问海叔,那您又是怎样把他打发走的?海叔说,这好办,我给了他一幅字,这幅字华丽而夸张,真正的方家是看不上的,但这个人看得上,我就低价给了他。听海叔这么一说,毕云天就有了一个主意,接过海叔的话头说,高书记你的字不凡啊,何不也留一幅在此,看看是俗人看得上还是方家看得上?高志强心头有些惴惴,摆手道,云天你别开玩笑了,在海叔面前我敢吗?海叔立即来了兴趣,说,我也听人说过,高书记写得一手好字,今天何不留个墨宝,让我也开开眼界?高志强说,我这字在官场上给人签个条子办点小事还凑合,反正人家也不好说什么,您海叔又不用我签条子什么的,我的字在您面前还不是一文不值?海叔说,不签条子时,那字就少了金属味,也许更能见出功夫。
经不起海叔和毕云天两个的鼓动,高志强终于坚定了决心,以不拂两人的意。可写什么好呢?高志强又犹豫起来。毕云天在一旁提醒道,高书记熟读唐诗,就书一幅唐诗吧。高志强说,这是个好主意,只是唐诗那么多,不知哪一首适合书法。毕云天说,你就写一首你最喜欢的吧?听人说书法家写字都不是用手写,而是用心写,只要是你喜欢的诗,便肯定适合书法。高志强说,云天还是个内行嘛。又说,唐诗中我最喜欢的还是白居易那几首脍炙人口的长诗。海叔说,你是说《长恨歌》和《琵琶行》吧?我也挺喜欢的。高志强说,看来海叔也与晚辈趣味相投啰。海叔说,年轻时没事我就要吟几句的,什么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什么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真可谓倒背如流,如今背不全了。毕云天说,你们两个可是知音了,高书记你就从两首诗中选一首吧。高志强说,你说得轻巧,《长恨歌》八百多字,《琵琶行》六百多字,就是用钢笔抄写也得抄一阵子,写到宣纸上是那么容易的么?毕云天说,也不用写整首诗,就选一首诗的某一段写下来吧。海叔也说,云天这个主意不错,高书记今天你不写一幅字留下,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紫街的。
说着,海叔便打开墙边的立柜,拿出文房四宝,置于书桌上。毕云天已经到外面取来清水,倒入墨砚,动手研将起来。海叔先铺开宣纸,把狼毫放到书桌右上角的笔架上,扶正椅子,请高志强落座。接着又到书架上取出唐诗,问高志强是《长恨歌》还是《琵琶行》。高志强未及回答,毕云天一旁已腾出一只手来,拿过海叔手中的唐诗,放进抽屉,说,海叔您别操心了,高书记要书的诗还用得着看本子吗?海叔说,那更好啊,今天我们就饱饱眼福,看我们的高书记一展大才。高志强不好意思地笑笑,坐正身子,拈笔于手。蘸了墨,用行书在纸上写下了“琵琶行”三字。这字写得凝重而又舒展,苍劲而又通脱,一笔一画都透着内力和灵气。海叔一旁见了,不禁击掌赞道,出手不凡啊!
高志强也没吱声,静静气,另起一行写下转轴拨弦三两声几字。原来他是从琵琶女出面后,着手弹奏琵琶处起笔的。只见高志强眯眼瞄瞄纸上这一行字,稍停,复又运笔于纸上。速度也比先前快了些,笔走龙蛇,错落有致,严谨中不乏随意,旷逸里蕴含深沉,其起承转合,可谓环环相扣,那一张一弛,真乃天然浑成。海叔不住地点着头,毕恭毕敬地拈着纸头,高志强写就数字,稍有停顿,他就往上提一提。旁边的毕云天已经看得有些发呆,竞忘了研墨,被海叔在下面轻轻踢了一脚,他才觉悟过来,笑笑,恢复了手中动作。
琵琶女弹奏琵琶一段,是《琵琶行》中神来之笔,一千多年来深为中国文人所津津乐道。跟别的知识分子一样,高志强太喜爱这段诗了,可谓成竹在胸,一句还没写就,另一句已经在脑子里成了形。加上他又精于书法,写得起伏跌宕,酣畅淋漓,正暗合了《琵琶行》的内在神韵。海叔和毕云天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高志强的笔尖,高志强写一句,他俩口中就默念一句: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滩。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别有幽情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骋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划,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惟见江心秋月白。
写到此处,高志强停墨收笔。可两人还痴痴地盯着那字,好久没回过神来。直到高志强说了句献丑献丑,离开桌子,到茶几上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古丈,海叔和毕云天才抬起头,相互瞧一眼,会心地笑笑,情不自禁地再一次鼓起掌来。海叔说,高书记不打半点折扣,一气呵成,写出此等高境界,真是了不得啊。他当即表示,要请最好的装裱师把这幅字精心裱出来。他说,到时我这里真可谓蓬荜生辉哆。高志强谦虚道,写得不好,玷污了海叔的纸墨。海叔说,高书记你这么说,老夫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因为高兴,海叔执意要请高志强在家里浅喝几盅。高志强说,我和云天经常来打扰您,今天还有些事情,就告辞了。海叔见留不住他们,只说好,这酒留到下次喝吧,不过高书记你留下了你这上品墨宝,今天你得在这里选一样东西拿走。高志强连连摆手道,使不得,晚辈哪敢有这奢望?一旁的毕云天觉得好笑,这个高志强本来就是来海叔这里要东西的,但他这姿态却做得像根本没这回事一样。
毕云天这么暗想时,只听海叔对高志强正色道,你不拿一样东西走也行,你把你自己的字拿走吧!高志强这才勉为其难地对毕云天说,云天你看这怎么办?毕云天说,今天你如果不照海叔的办,以后你恐怕就不可能再迈进这里半步了。高志强面呈愧色,连说,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呢?海叔说,高书记你别客气了,你点吧,壁上挂的,抽屉里收的,你随意。高志强问毕云天说,云天你说,带什么好?毕云天说,我看你这幅字换窗边的《卧雪图》吧!两不亏。
高志强心里暗暗佩服毕云天的悟性,这确是他早就相中了的。但高志强却假意地说,云天你此言差矣,我这字怎么能跟这样的极品相提并论?我随便带什么也不能带这幅画。海叔说,云天说得不错,高书记今天留下这样的稀世墨宝,让我大开了眼界,也只有这《卧雪图》我才出得手啊!说着海叔就取下《卧雪图》卷好,双手递给高志强。高志强谢过海叔,接过了《卧雪图》。
看看时间不早了,高志强就跟毕云天告别海叔,出门上车,离开了紫街。先送走毕云天,然后高志强直接去了戴看兰的住处。高志强一进屋,戴看兰就关了门,吊在高志强的脖子上,娇嗔道,你这老半天哪里去了?明天我都要走了,你也不来陪陪我。高志强就把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举起来,说,你猜猜这是什么?戴看兰并不在乎高志强手上的东西,一个劲地在他腮上唇上狂吻着,吻够了才说。我不猜你手上的东西,我要猜你的心现在在为谁跳动。高志强说,除了你,还能为谁跳动吗?戴看兰说,男人都是花舌子。没几句话是真的。高志强说,那你看看到底花不花。说着,高志强就把舌头伸了出来,戴看兰一口咬住,半天也不放开。
闹够了,戴看兰这才停下。接过高志强手上的画轴,慢慢展开来。究竟从小就是习画长大的,戴看兰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认真端详起来。高志强说。这是我用一幅字在朋友那里换来的,我又不会欣赏,你是画家,一定会喜欢。戴看兰说,早听说王维才不问四时,一幅画里常常桃杏荷菊同在,后来我又在一册闲书上读到过有关摩诘雪中芭蕉的旧事,他的确画过一幅《卧雪图》,只是后来已经失传,这幅画可能是清人仿王维的立意所作。说着又将《卧雪图》细细琢磨一番,略有所思道,观其运笔风格,好像出自晚清一位国画大家之手,确也深得正维真意。高志强就在心里暗暗佩服起戴看兰的眼力来,不过他没说穿,而是说,你真不愧是画家。谈起画来一套一套的。戴看兰说,你别给我戴高帽了,其实你比我知道的更多。说着,小心把画卷起来,扎好,放到沙发上。返身又偎进高志强的怀里,动情地说,谢谢你送这么珍贵的厚礼给我!高志强说,你把你这个人都给了我,一幅画算得了什么?戴看兰就在高志强腮上咬一口,说,你坏!高志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现在我又要跟你坏一回。说着手往下一抄,将戴看兰抱到床上,两人重叠到一处……
第十九章
第二天送走戴看兰后,高志强又一头扎进那个一二三四工程里。其中的二三四工程都已经启动起来,初见成效,高志强没有把握的就是那一条紫黎公路了。高志强想起这件事就是毕云天提出来的,他一定心中有数,便给毕云天打电话,想找他来谈谈关于紫黎公路的事。结果毕云天的电话就是打不通,老是占线,好不容易打通了,高志强还没开口,毕云天就在那头急切切地说,是高书记吧?我也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这边出事了,你快到教育局来一趟吧!高志强吓一跳,想问问出了什么事,那边已断了线。接着手机又响了,这回是雷远鸣打过来的,他告诉高志强。教育局邓局长被人绑架了,是不是请在家的常委都到教育局去,商量一下对策。高志强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同意了雷远鸣的意见,回头喊上小罗,上车往教育局奔去。
这天上午毕云天刚走出办公楼,正准备到紫云中学去现场办公,紫云中学李校长和另外两位副校长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大门外走进来,老远就朝毕云天喊道,毕市长不好了不好了!毕云天就只得站住,说,什么不好了,不是学校起了火吧?李校长疾步走过来,努力在毕云天前面站稳,先喘了几口粗气,定了定神,才说,不是学校起火了,是老师们又要聚众闹事了!毕云天一惊,说,上个星期不是给你们批了钱发了老师们的工资,怎么又要闹事了?李校长说,老师们死活不肯领工资。毕云天知道这事情也不是几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就要李校长他们上办公室去说。到三楼办公室坐定后,毕云天给他们三个人都倒了凉茶,让他们慢慢说。不要急。李校长咕噜咕噜咽下一杯茶水,又用手抹抹嘴巴。慌慌地说了事情经过。
原来那天李校长拿了毕云天签了字的报告去市委把上访的老师劝走后,接着又去财政局办好了拨款手续,两天后款子一到学校户头上,学校财会室就立即造了表,通知老师们去领补发工资。不想会计出纳在财务室等了大半天,竟然没一个人进财会室。财务人员感到纳闷,财务室没钱,老师们天天到财务室吵着要工资,有人还把办公桌上的算盘都摔烂了,算盘珠子天女散花般滚了一地。哪知现在有了钱,喊他们来领,却影子也不见了。会计只得找李校长汇报,李校长也急了,叫上两个副校长和财务室的人分头去动员大家。找那天一起上市委上访的老教师,不想这些老教师一个个都躲在家里不开门,说是他们会去领的,但现在没空。找那些年轻老师,他们说,领不领无所谓,反正半年没领工资也过来了,要领就连同几年前的集资款一起领。李校长说。这些工资款都是市政府特批的,你们不领怎么对得起市领导?他们说,我们对不起市领导,可我们养家糊口的活命钱被市领导领导下的教育局拿去炒地皮拿回扣,至今血本无归,市领导就对得起我们了?李校长说,集资的事是教育局搞的,不能怪市领导,你们怎能与市领导过不去?他们说,我们不与市领导过不去,我们不会像你一样,带着几个老弱病残的虾兵蟹将到市委去绕一圈,让市领导在报告上签个字就屁颠屁颠滚了回来,我们不干就不干,要干就来点真格的,来点有反响的。几个校领导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想只要治住了为头的,其余的也就好办了,便找几个平时表现优秀、正在积极要求入党的年轻老师谈话,问他们是谁牵的头,他们都说,也没谁牵头,都是自觉自愿的。李校长他们没墩了,只得到政府来求援。
听到这里,毕云天没好气地说,你们来找政府求援,政府又找谁去求援?李校长说。政府总是有办法和手段的。毕云天说,政府有什么办法?政府该批的钱也批了,我也正准备到学校去了解点情况,再帮助你们解决点问题,难道你还要我带上公安干警去学校抓人?李校长央求道,毕市长请你想想办法,我真是怕这帮家伙闹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毕云天说,走,到学校去看看。说着站起来。,庄门外就走。政府一位秘书在门口拦住毕云天说,毕市长你这么赤手空拳地去,可不行。毕云天火了,吼道,赤手空拳不行?你要我扛挺机枪去!那秘书说,我给公安局打个电话,要他们派几个人随你去。毕云天说,公安去了能解决问题,那我当市长的还去干啥?毕云天话还没落音,值班室一位干部慌慌地走出来,对他说,毕市长你的电话,快去接。说着,也不容毕云天有丁点犹豫,拉上他就往值班室走。毕云天没好气地说。今天你们是怎么了,一个个吃了老鼠药一样不正常?
电话是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毕市长,邓局长他。他,他……毕云天见那主任他了半天也没他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耐烦了,骂道,邓局长怎么了?邓局长还没死吧,你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主任这才说,死没死我也搞不清,反正他被人绑架走了,至今没有音讯。毕云天一惊,忙说,什么时候被绑架走的?主任说,昨晚两点左右,就在邓局长自己家里,我们是不见他来上班,有急事去找他,打他手机没讯号,打他夫人单位电话,也说没去上班,意识到情况不妙,便跑到他家去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敲开,却听出里面有什么不正常,用铁棍撬开铁门,只见邓局长的夫人和儿子都被捆在椅子上,嘴上还塞了毛巾,把他们解开后一问,才知道邓局长是昨天晚上被人绑走的。
毕云天二话不说,撇下李校长三个,急急去了教育局。赶到邓局长家,教育局几位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都在。邓局长的夫人一见毕云天,忍不住大放悲声,就像要向毕云天报丧似的。毕云天劝解了几句,问她,他们有几个人?邓夫人说,我和老邓是分床睡的,我和儿子被绑住的时候,老邓已被他们拉到了客厅,也不知究竟有几个人,大约三四个人的样子。毕云天又问,是些什么模样的人?邓夫人说,好像是些年轻人,只是灯一直是关着的,看不大清楚他们的面目。毕云天看看屋里,竞没一点遭劫的痕迹,又问邓夫人,他们拿走了什么?邓夫人说,什么也没拿。毕云天说,说了什么?邓夫人说,什么也没说,前后十来分钟的样子,没谁说过半个字。毕云天就明白了什么,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趟,问几位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道,你们给公安报过案没有?办公室主任说,我们是给你打电话前一分钟才知道的,一是还没来得及报案,二是考虑邓局长这事比较复杂,没敢对外张扬,连局里的职工都不知道,想等毕市长您来做决定。毕云天觉得这个办公室主任还有头脑,说,你做得很对。想了想又回头对大家说,邓局长这事大家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公安部门,否则闹得满城风雨的,记者们也来凑热闹,一旦把事情闹大后,我们就被动了,对解决问题只能带来坏处决没有什么好处,从这伙人的行为来看,他们是不会动邓局长一根毫毛的,我立即跟常委领导研究方案,给予妥善处理。
跟大家交代完毕后,毕云天对邓夫人说,邓局长是没有危险的,但为了不出意外,你和你儿子也要注意保密,什么地方都不要去,就呆在家里看电视。邓夫人点点头,接受了毕云天的建议。毕云天又对那位办公室主任说,你现在要做的两件事,一是把教育局那间最僻静的会议室安排给我,我和几位常委到那里开个小会;二是你从现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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