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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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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三位厂长的话还算满意,回头对三位行长说,正如刚才三位厂长说的,临紫的企业现在面临的困难还不少,但我们临紫的发展机遇已经很成熟了,我们的企业已到了该腾飞的时候,你们银行也到了该大显身手的时候。
然后高志强作了补充分析。他说,首先我们的外部环境已经发育成熟,国家正在进行西部大开发,临紫市尽管不在开发之列,但处于西部与东部的结合处,而西部的开发不是孤立的,必须借东部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为其所用,跟我们的关系可说息息相通。其次经过这么多年的结构调整和资产重组,企业有了一套完善的现代化的科学管理模式,已经具有了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的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最后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我们的银行跟企业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死相依,荣辱与共,无法割舍了。我的意见是,在这么一个关键时刻,我们更应携起手来,渡过难关,共创辉煌。怎么样,各位银行老大哥?
高志强的高调唱是这么唱,但银行听不听他的,还难说。如今的银行不像以往了,地方领导一出马,他们明明知道钱给了企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碍于领导情面,也要硬着头皮把钱贷出去。如今的银行看的是资金能否生效,能否收得回去,否则不但银行的管理制度不允许,贷款当事人考虑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也是不会轻易表态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坐在几位行长面前的,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领导,而是主持市委常委工作的副书记,据可靠消息说。文书记在中央党校学习结束后很有可能不回临紫了,那十有八九这位高书记就将把这个市委常委工作一直主持下去,这样的人物虽然没有直接管你,但他在地方上就是至高无上的。他说的话如果扔到水里,水里的鱼也是药得死的。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得罪了地头蛇日子就肯定不好过,何况银行的发展要靠地方的发展,只有地方发展了,银行才能受益。
这么一想,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说是听高书记的安排,多少会给企业一些支持的。高志强很高兴,嗓门也高了几度,他说,太好了,大家这么看得起我。看得起临紫的事业,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这样吧,我就官僚主义一回,来个拉郎配,紫江农药厂由农行扶持,紫城烟厂由建行扶持,紫源酒厂由工行扶持,每家银行至少支持一千五百万,上不封顶,多多益善,而且不能抵扣过去未还的老贷,一千五百万要如数贷到企业的账户上。
高志强一说完,银行的头头就嚷嚷道,高书记你这不是给我们出难题吗?一千五百万也不是个小数,我们哪里做得了主?高志强笑道,你们一行之长都做不了主,谁还做得了主?他们说,上了一千万的规模要省行批。高志强也不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反正银行的规矩多得谁也搞不清,就说,如果你们有难处,把你们省行老总的电话告诉我,我这就跟他们通话,你们这几家的省行老总我还是有一些交往的。他们说,那就找找电话号码。当然话是这么说,也没谁真的找电话号码让高志强打。
这么几个回合下来。最后农行和建行两家的行长就在贷款书上签了字,各给农药厂和烟厂贷了一千五百万,只有工行的赵行长不肯就范:高志强和紫源酒厂的江永年好话说了一大箩,他只拿借口搪塞,说要贷也只能在五百万以下,超过五百万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其实紫源酒厂这几年的生产经营还不错,主要问题是生产规模过小,形成不了太大的优势,他们迫切需要引进资金扩建一到两条生产线,把产品做强做大,因此五百万元实在是没有太大的价值。当下高志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又想起他给江永年签过字的那张申请在姓赵的这里也是一张废纸,更加来气,赵行长你要么就贷一千五百万,要么一分钱也莫贷。赵行长说,高书记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我这个行长也不好当呐!高志强说,我知道你不好当,你不贷我也不为难你了,你最好把你的工行搬出我们临紫地界,我们临紫多你一个工行不多,少你一个工行也不少,我不相信我们临紫人民没有你们工行就不要吃饭穿衣了,就活不下去了。
高志强说完,过去跟农行和建行的行长握了握手,说本来今天要一起战斗到底的,无奈省委有人在紫江宾馆等着,就失陪了。又跟农药厂和烟厂的两位厂长打过招呼,要他们一定代他陪好银行领导,陪不好拿他们是问,然后拍拍屁股走了。都知道高志强是生赵行长的气,也不见怪,只有赵行长坐不是站不是,有些不自在。
高志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首先对这个姓赵的做了点侧面了解,原来他是雷远鸣的人。这个赵行长开始是紫山县支行一个普通信贷员,雷远鸣在紫山县做书记时,他天天往雷远鸣家里跑,说是雷远鸣的表侄,也不知这个表侄转了几十个弯。后来雷远鸣在省委党校学习时的一个女同学的弟弟做生意,没有资金周转,那个女同学找到雷远鸣,要他帮忙弄点钱,雷远鸣就给姓赵的打了声招呼:雷远鸣这个女同学的弟弟的生意没有任何登记,那时的信贷业务本来就卡得严,无登记无证件要贷钱简直毫无可能,但姓赵的却硬是贷了十万元出来。从此姓赵的就不是雷远鸣的表侄了,而做了他的亲儿子,几乎天天泡在雷远鸣家里。后来那十万元一分钱也没收回去,成了一笔死账,但姓赵的却提了县支行副行长,接着是行长。再后来雷远鸣做了市里领导,姓赵的又跟着到了市里,先是市分行的副行长,继而又做了行长。
高志强于是恍然大悟。他知道雷远鸣不跟姓赵的打招呼,他是不会买他的账的。高志强偏不信邪,倒要看看是你姓赵的硬还是我姓高的硬。高志强拿出了电话,但他并没打雷远鸣的号码,却揿了中央企业财务局长申怀贵的手机。不想手机里说,对不起,你拨的号码是空号。再揿还是这句话。高志强骂道,申怀贵你搞什么鬼嘛!只好拨中企局办公室电话,问申怀贵在不在。对方不回答在不在,却问高志强是谁。高志强说,我问你。申怀贵在与不在,你问我是谁干什么?对方也起了高腔,说,你不说你是谁,我怎么告诉申局长?高志强吼道,什么狗屁申局长!我是高志强!对方的声音立即低下来,赶忙说,我这就去喊,去喊。
申怀贵拿起电话后,高志强不高兴地说,申大局长呀,你那中央派出的机构架子实在是大啊!申怀贵就道歉道,高书记谁想得到是您老人家?有什么事?我这就去您那里,您在办公室吗?高志强说,我不在办公室。申怀贵说,那您在哪里?高志强说,我在家里。申怀贵说,平时下班后您都没时间呆在家里,现在是上班时间,您在家里干什么?高志强说,我在家里生闷气。
没到十分钟申怀贵就自己驾着车进了常委宿舍楼,然后上到三楼推开了高志强虚掩的房门。申怀贵跟高志强是二十多年前最后一批插友,共同在一个队上呆过两年,后来高考恢复,高志强考上大学走了,申怀贵半年后当了兵。二十多年后,申怀贵从部队副团级干部的位置上转业到临紫市财政局,高志强也做了临紫市的副书记。军转干部到了地方是要降半级使用的,申怀贵只能在财政局一个不起眼的科室做科长,刚好负责中央企业财务管理的中企组改为中央企业财务局,要重新搭配班子,高志强就带着申怀贵去了一趟财政部驻省专员办,跟专员办彭专员接上了头。彭专员是省委晏副书记的老部下,高志强给晏副书记做秘书时,两人就很熟悉了,现在高志强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让申怀贵做了临紫市中企局副局长,半年后老局长一退,又让申怀贵做了局长。
申怀贵进屋后,见高志强气色欠佳,就知道他一定碰上了不顺心的事,就说高书记您的闷气生够了么?是不是要拿我做出气筒?高志强说,能在你身上把我的气出了,那还不简单?申怀贵有些惊讶地说,您现在是临紫第一人,还有哪个敢给您气受?高志强说,你先坐下吧。申怀贵往沙发上一斜,说,书记有什么吩咐就开口吧,我听着呢。高志强就把事情的原由给申怀贵说了说。申怀贵说,您的意思是要我跟姓赵的打声招呼,让他把贷款给您?高志强说,我现在不要他的鸟贷款,我要他这个行长做不成,让雷远鸣不敢小看我高志强。申怀贵开玩笑说,我要是公安局长就好了,将铐子往姓赵的手上一戴,他就放老实了。高志强说,你别油腔滑调,你是中企局长,银行的账只你们才有资格审查。申怀贵说。临紫工行这几年加大了管理力度,在全省工行系统都是得过表彰的,恐怕难查得出什么名堂。高志强说,你说现在哪个部门敢说自己屁眼里没屎?你去查了还愁查不出问题?
申怀贵沉吟了半晌,又喝了一口高志强给他倒的茶水,才略有所思地说,我看得两条腿走路,来个双管齐下。高志强听出了一点意思,问申怀贵怎么个双管齐下法。申怀贵说,我这里明天就派人进入工行,同时您还要跟我跑一趟省里。高志强说,跑省里干啥?申怀贵说,省工行正在进行人事调整,这两天就要见分晓了,据可靠消息说,您那位在省人民银行做副行长的同学曹东平要做省工行的行长。高志强说,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不久前我还在省里跟他见过面的。申怀贵说,就是近两天的事,省人民银行是临时做的动议。高志强说,他做行长会来临紫查账?申怀贵说,不是要他来查账,是要他不出面干涉就行了,如果省工行对我们进驻分行有想法,往专员办一游说,专员办再给我们施加压力,那我们就无法往下查了。高志强阴沉着的脸色一下子云开雾散了。他甚至有些激动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屋里迈起了方步,一边说,这就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高志强已经跟申怀贵上了车。正准备赶往省城去与他那位新任省工行行长的老同学曹东平见面,不想曹东平的电话先打到了高志强的手机上。高志强与曹东平时有联系,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就知道是谁了。高志强说,东平你在哪儿?我正要到你那里去呢。曹东平说。我正在路上。高志强心想不好了,见不着曹东平,岂不要影响自己的大事?忙问,你要到哪里去?我正有事急着要找你哩=曹东平说,有什么事你说吧。高志强说,电话里怎么说得清楚?曹东平说,那你等着,我到你那里去。高志强说,你要到临紫来?曹东平说,不到你临紫去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高志强乐了,说,你卖什么关子,吓我一跳。
要找的人竟然不请自来,这事不是已经成功了一半?高志强心里自然十分受用,暗想,真是天助我也!回头对申怀贵说,我估计曹东平到临紫后会先跟姓赵的见面,你暂时不要露头,等我跟曹东平说好后再与你联系,你先做好进驻市工行的准备。
省工行曹东平行长到达临紫后先跟市工行的赵行长他们接上了头,接着就打高志强的手机,打了两次都占线,曹东平就说,这个高志强,是怕我到I临紫来给他添麻烦,故意耍名堂吧?一旁的赵行长不知这个曹行长和高志强是大学同学,想起几天前跟高志强之间那件不愉快的事,巴不得高志强不来,就说,高书记这段时间太忙,恐怕是在盲区,要么就是电讯在扩容,线路有故障。曹东平望赵行长一眼,说,莫非偏偏我给他打电话就是盲区,线路就出故障?赵行长说,高书记不来也没事,反正雷市长马上就到。曹东平说,这姓高的架子还不小,有种他可以从此再不找我。
不一会儿,雷远鸣就到了。他一上场就紧紧抓住曹东平的手,热情地说,曹行长可把您盼到了,听小赵说您要到临紫来,我把什么都推开了,一定好好陪一陪您。曹东平说,雷市长日理万机,我怎么忍心打扰你?除了这餐饭,其余有赵行长就行了,你该忙啥还是忙啥。雷远鸣说,财政是爹,银行是娘,娘来了我还敢忙别的啥?说得大家都笑了。
这时服务员过来问人到齐了没有,要不要上菜。雷远鸣扫了包厢一眼,问赵行长,高书记怎么没到?赵行长说,刚才曹行长还打了高书记的电话,打不进。雷远鸣说,那哪行?高书记不到,怎么能体现市委市政府的诚意?回头对曹东平说,曹行长您不知道,省里来了领导和客人,别人可以不到,但我和高书记必须同时到场的。曹东平说,你们要一致对外啰?雷远鸣说,当然有这个意思,同时也体现我们市委政府齐心协力共创临紫大业的心愿。曹东平说,临紫有你们这么团结的领导,怪不得工作做得这么出色。雷远鸣说,主要是高书记的正确领导和有曹行长您这样的上级领导的大力支持。
听雷远鸣左一个高书记右一个高书记的,赵行长就觉得好笑。他对雷远鸣说,要不要再给高书记打个电话?雷远鸣说,当然要打。曹东平说,还是我来打吧,今天就是把手机打烂,也要把他找来。雷远鸣说,对对,挖地三尺也要把地道找出来。曹东平说,雷市长你也成了皇军了?说着掏出了手机。又怕讯号不行,便走过去打开窗户。低头拨了号码。这一回一打就通了。曹东平说,高志强高书记吧?你的电话也太难打了。高志强说,没有吧?我的手机电足讯号也足呀。曹东平说,那怎么我老打老打不进?
这时高志强已经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他已经看见曹东平窗边的背影了,但他还故意放低声音对着手机说,打不进说明你的手机讯号弱,抢不进来。曹东平对着手机大声说道,你胡说,我的手机是最新款的摩托罗拉的,讯号举世无双。包厢里的人就都堵着嘴在笑,赵行长笑着走过去拍拍曹东平的肩膀说,您看看谁来了?曹东平回头。高志强就站在他身后。高志强说,你的是摩托拉的,我的可是东风牌汽车拉的。包厢里的笑声就洪水一样哗一下泄开了。曹东平在高志强身上捅了一拳,骂道,原来你在打埋伏。
菜很快上了桌,酒瓶也打开了。酒过三巡,曹东平对高志强说,你说说你刚才的电话怎么老占线?高志强带着几分诡秘地说,我正在跟一个人通电话,你知道是谁吗?曹东平摇摇头说,临紫市七百多万人民,我怎么知道你在跟谁通话?高志强说,当然是你认识的,而且是你最想见到的人。曹东平说,我最想见到的人是你。高志强说,那我可荣幸之至,不过一听你说的就不是真话。曹东平说,朋友面前不说假嘛。高志强说,那老婆面前不说真啰,曹行长有两手嘛。这时雷远鸣也插进来说,像曹行长这样品学兼优,德才兼备的成功男人,没有两手
还行?高志强说,你们知道如今成功男人的标准是什么吗?曹东平说,高书记说说,我们也长长见识。高志强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大家就兴奋地说,曹行长你坦白交代,外面有几面彩旗?
酒到半醉,高志强就不喝了,说,今天曹行长旅途辛苦,早点休息,我们就不多劝了。曹东平知道高志强的意思,两人还要单独聚聚,也见好就收。那些还没喝足意的,见高志强和曹东平不喝了,也就知趣地放下了杯子。出得包厢,高志强对雷远鸣说,雷市长你要有事可以先走,我陪曹行长在街上走走。雷远鸣清楚他俩的关系。说,那高书记代我陪好,我还真的有事得先走一步。赵行长却追上曹东平说,曹行长您看我们都安排好了,想请您去活动活动。曹东平说,跟高书记走走也好。赵行长还要说什么,雷远鸣在他背上捅一下,他也就不作声了,然后几个人分了手。
高志强和曹东平单独走在街上的时候,曹东平说,你和老雷看上去还蛮合得来的嘛。高志强说,不错,老雷这人是临紫班子里的资深领导,工作也非常扎实。曹东平说,你没来之前,他是左一个高书记右一个高书记的,处处在维护你。高志强说,雷远鸣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他还会在你面前说我的不是?曹东平说,倒也是。高志强于是趁机把话题岔开了,说,据说盯着你这个位置的人多得很,怎么最后竞轮到了你?曹东平说,一句话也说不清,不过有一个人是帮了大忙的。高志强说,谁?曹东平说,戴看兰。
听曹东平说到戴看兰,高志强就笑了。曹东平不知高志强何故而笑,说,你笑什么?高志强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吃饭前为什么我的电话老打不进了。曹东平是个机灵人,忙说,是她在给你打电话?高志强说,是的。她明天到临紫来。曹东平就站住了,说,真的?高志强手指曹东平,笑道,你激动什么嘛?曹东平说,还说我激动,她一打电话,你就把什么都忘了,吃饭等你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你露面,你这可是重色轻友。高志强说,重色轻友就重色轻友,好在你是银行行长,而不是法院院长,判不了我的重色轻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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