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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无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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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戴好后,我帮她系上了胸前的纽扣。
  “再吻吻我吧,”白洁乞求道。
  我摇摇头。我不能让她带着我的热吻开始婚姻生活。这对她对我都不公平。如果说我们之间的爱情没能在一年前结束,那么今天它已经被钉在十字架上。在我们的情感历程上,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分水岭。
  白洁远没有我冷静,她像发了疯一样狂吻我的脸,伏在我的肩上,咬着我的肉,撕心裂肺地哭着。我让她躺在我的怀里平息感情的潮水。她的哭声渐渐止住了,像个熟睡的婴儿一动不动。月光下的她仿佛是一朵睡莲,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她依然这么可爱,依然这么让人心痛。在我冰封的心海下,我感到心潮又开始涌动起来,坚冰发出咯咯的爆裂声,震得我浑身不住地抖动。
  “你怎么了?”白洁睁开眼睛问。
  “没事,你睡吧。”
  “我没有睡,我在想我们的过去。多么浪漫的岁月,就像在梦里一样。”
  “现在梦醒了,你需要好好去过你未来的日子。”
  “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吧。”她翻身坐起,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说,“我要是实在熬不下去了,就找你去。”
  “不行。我们今天分手之后,就永远不要见面了。”我不想让她带着我们的情爱后遗症去面对未来的生活。虽然我相信,今后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我们彼此是否有家,再见面肯定会轰轰烈烈,但是这样做太危险,后果不堪设想。这种游戏千万不能做,想都不要想。我让白洁坐好,庄严地说道:“你结婚后,我决不会打搅你的生活。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白洁傻了一般看着我,半晌点点头,突然站起身来,捂着脸跑了,消失在夜的黑暗中。
  就这样,白洁戴着染着我鲜血的十字架,带着我的庄严承诺,离开了我的生活轨迹,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一别18年,没想到她又突然出现了。她的出现,对我多灾多难的家庭生活,将意味着什么呢?
  说我的家庭生活多灾多难一点不为过。如果说放弃白洁是我犯的第一个错误,那么选择一个性格古怪的女人做妻子则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而这第二错误所带来的痛苦和无奈远远超过了第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身份使我像被判了无期徒刑的苦役犯,在家的牢笼里,经受着无穷无尽的灾难,忍受着没完没了的折磨。我不知道何时是头,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惟一清楚的就是自己在服刑。
  白洁结婚的时候我没去。她的邀请是礼节性的,我们彼此都清楚。她结婚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个人悲痛欲绝。我想安慰自己,一切都结束了,白洁已找到幸福的归宿,作为她昔日的恋人,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是,这种自欺欺人的安慰,对于我焚烧的心来说,丝毫不起作用。我是个有健全理智的人,知道心爱的人不可挽回地永远属于了别人,不可能高兴起来。痛苦、悲伤、绝望,像绳索一样套在我的脖子上,越勒越紧,强烈的窒息感挤压着我的灵魂凄厉地哭嚎。
  因为在白洁身上付出的情感太多太重,使我对交女朋友一事变得玩世不恭起来,认为可有可无,还染上了抽烟喝酒的恶习。平时也不修边幅,经常把自己的形象搞得乱糟糟的。连我的处长都不止一次地提醒我,要注意个人卫生,不要影响政府机关的形象。我周围的热心人不断地把高矮胖瘦黑白美丑不一的姑娘带来,虽然我头上有青年作家、大学生、机关干部等光环,但因为我的玩世不恭,她们都在和我见第二次面之前消失了。
  姐姐终于找到了对象,是个大学老师,年龄虽然大她10岁,但看上去还是满有儒雅气质的。姐姐出嫁后,解决我的个人问题成了全家的头等大事。母亲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我不忍心再让她为我操心,决定无论如何要在30岁之前把老婆娶回家。父母对我和白洁分手感到非常遗憾,我没告诉他们我和白洁分手的真正原因,只说交往一段时间后觉得彼此都不合适,只好分手了事。母亲很喜欢白洁,说谁娶了她是谁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白洁不仅漂亮,而且贤惠、能干,只要一到我家就忙个不停,找不到活儿干的时候,就陪我母亲聊天,使慈眉善目的母亲感到天上掉下来个好闺女。
  这时,一位在北京出版社工作的编辑把他老婆的同学介绍给了我。我和这位姓彭的编辑算得上是熟人,他要把我在不同文学刊物上发表的小说编成一本集子出版,一来二去就熟了。定稿那天晚上我请他吃饭,他把老婆也带来了。席间扯到我的个人问题,我承认还是个没有着落的王老五。他老婆是个热心人,说她有个挺不错的同学还没搞上对象,在一所中学里当打字员。彭编辑凑热闹,建议我见见面,万一谈得来,就是双喜临门了。一喜是文学集子出版,二喜就是王老五结束了单身生活。
  彭编辑的老婆是个说干就干的主,第二天晚上就把她的同学约到了她家。彭编辑打电话通知我,晚上到他家吃饭,同时相对象。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不太注意外表,头发、胡子太长,还有脏兮兮的衣服,都不适合去相对象,想改天再说。彭编辑说要的就是本色,原汁原味比什么都强。人家如此热心,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赴约了。
  她叫林姝,拖着一条长辫子,个子有1米7,皮肤比较白,除了颧骨稍高一些外,看上去还可以。我怀疑她之所以到了24岁还是单身,可能是太挑剔了。像这样一个要个儿有个儿,要模样有模样的姑娘,要不是太挑剔,早该名花有主了。她给我的感觉还可以,但只是可以,没有白洁带给我的那种来自异性的强烈冲击。我们一起包的饺子,我注意到她包饺子的动作极为麻利,于是得出了她干家务很不错的结论。
  第二天下午,彭编辑打来电话,说林姝百分之百愿意。林姝的态度感动了我,在她前面至少有10个姑娘主动放弃了第二次见面的机会,难得她积极主动。就这样,我和林姝确定了恋爱关系。
  秋天来了,林姝织了一件毛衣送给我。毛衣织得很厚,是鸡心领的,母亲笑眯眯地评价说,是个过日子的人。过日子不需要浪漫,我和林姝不谈文学,不谈书籍,她似乎也不感兴趣。她常来我家找活儿干,刷碗扫地洗衣服,凡是她能干的,都以最快的速度干净利索地干完,然后就坐在床边边织毛衣边看电视。我奇怪她总有织不完的毛衣。她说是给同事织的,因为她的手快,又织得好,所以同事们拿着毛线在她后边排起了队,等待她把毛活儿一件件织完。我觉得织毛衣简直是在浪费生命,想穿毛衣到商场去买就是了,把宝贵的生命一分一秒地织进毛衣,真是太可惜了。我劝她把课本捡起来,考个电大什么的。她说有我一个读书人就行了,都读书,家里的活儿谁干?我一听也有道理。我恢复了文学创作。时间对我来说极为宝贵,我不可能丢下笔去干家务活儿。她如果能把家料理好了,我腾出精力来一门心思搞创作,应该说是一件好事。在中国文学史上,有不少著名作家的夫人是家庭妇女,她们用毕生精力来照顾丈夫,使她们的丈夫名垂青史。林姝虽然不是家庭妇女,但肯完全承担家务劳动,这一点也是很伟大的。
  在我们认识半年后,她把结婚提到了议事日程。我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从心理上还没有做好准备。林姝像个影子一样在我周围飘来飘去,始终没有进入我的内心深处。见她不烦,不见她不想。有时我也扪心自问,难道此生就和这个女人生活一辈子了?答案不置可否。我对她的提议没有做出积极反应,想过上一年半载再说。她把进攻的矛头转向了我母亲。老人想尽早抱孙子,林姝的想法和老人不谋而合。所以老人时不常地提起我的婚事,说差不多就把结婚证领了得了。
  姐姐不赞成我娶林姝为妻。她是我文学作品的崇拜者之一,认定我将来会有大出息的,不能太着急,找个只会煮饭的不行。她说我和林姝没有共同语言,缺乏感情基础,将来肯定会闹矛盾的。林姝现在看不出有多大毛病,一旦结婚成家,就不是个善茬儿。她的根据有两个,一是林姝的层次底,家里是北京小市民,本人是文革中毕业的高中生;二是林姝的颧骨高,俗话说,女人颧骨高,杀人不用刀。
  父亲没有表态,他说这是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拿主意。好了就好过,不好了就自己受罪,家里不管那么多。他对姐姐的观点不完全赞同,说咱家也是北京小市民,女人颧骨高也不定都是泼妇。
  林姝的家庭极为普通,她的父母都是副食店的售货员,上有一哥,下有一弟,哥哥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邮递员,弟弟是个经常爬高的电工,全家没有一个上过大学的。我很少去她家。她家的住房条件和我家差不多,两间平房,外加自建的两间,其中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她哥的结婚新房。她和弟弟在一个房间,靠一块花布隔着,不像我和姐姐睡上下铺。她家里人希望她早点嫁出去,特别是她弟弟,见到我时已经明目张胆地问我什么时候喝喜酒,他也急着娶媳妇呢。
  他急我不急,我需要在他姐姐身上找到感觉。可有可无的感觉不应该是恋人和婚姻的感觉。如果有一点点和白洁在一起的那种甜美醉人的感觉,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也行。但是没有,在我的潜意识里,她是个女人,将来有可能成为我的妻子,仅此而已。没有冲动,没有非她不可的渴望。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这时要不是发生了一件事,我和林姝的婚期也许还会遥遥无期地拖下去。
  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坐怀不乱。如果具备这种定力,人间肯定会减少无数悲剧。而我就缺乏这种定力,面对林姝的裸体,我让愚蠢的生理冲动占了上风,从而决定了我们的婚期,并导致了漫长而痛苦的婚姻生活。
  事情发生在姐夫放寒假的一个星期天。姐夫和姐姐是一对需要用大好河山调剂生活情趣的人。他们利用假期出去旅游了。姐姐把她家的钥匙给了我,让我抽时间给她家养的花儿浇水。姐姐是个爱美的人,把自己的小家布置得温馨且浪漫,在她的两居室里,几乎到处是绿色。我的错误是带林姝一起来了。她当时的表现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最直接的后果是引起了我的生理冲动。
  姐姐的房间很热,烧锅炉的可能是个先进分子,在数九寒冬把屋里变成了炎炎夏日。我们进屋后脱去外衣,就忙着给大小几十盆花草浇水,不一会儿我就干得满头大汗了,只好把毛衣也脱了。浇完花后,我就想走,林姝拦住我说:“瞧你出了一身汗,现在出去非感冒不可,不如洗个澡再走。”
  我有两个星期没洗澡了,出了一身汗,被她一提醒,顿觉浑身痒得难受。卫生间里安着热水器,洗澡很方便。我没有多想,就开始脱衣服,脱裤子的时候,我意识到林姝的存在,犹豫着脱还是不脱。我们交往快一年了,在身体上的接触还停留在拥抱和接吻上。在这方面她没有丝毫的主动精神,总是显得很羞涩。这种羞涩我把它当成是一种古老的美德,为了让这种美德保持下去,我没有让身体的接触深入下去,最多只是隔着衣服抚摩她的乳房,通常超过三下就被她的手拿开。
  “我到那屋去,”她说着站起身走了。
  我进了卫生间才脱去短裤,打开热水器,痛快地洗了起来。从喷头下射出的热水打在我身上,发出哗哗的声响,使我丝毫没有听到卫生间开门的声音。当林姝抱住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但为时以晚,我面对的是赤身裸体的林姝。
  “你怎么进来了?”我吃惊地问。
  “就许你洗,不许我洗?”她问,脸上没有任何羞涩。
  “可是,我们……我们怎么能在一起洗?”我的口齿不太利落了。
  “怎么不能?我给我老公洗身子,谁能说什么?再说,这屋里只有咱俩,有谁知道?”
  我是第一次面对林姝的裸体,不能不引起生理反应。她身材苗条,大腿修长,乳房挺拔而饱满,两粒乳头鲜嫩红润,一头散开的长发在白皙的身上晃来荡去,别有一番妩媚。她把长发甩到胸前,然后抓起来饶在我脖子上,对着我的眼睛说:“你不是总想亲我吗?今天我让你亲个够,不亲都不行。”
  在她的抚摩下,我的大脑停止了思维,来自生理的冲动像头饿狼蹿了出来。我是个快30岁的男人,哪里经得住她的挑逗。我把她抱出卫生间扔在床上,她把大腿劈开,以一声尖叫迎接我的进入。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了,我的抽动有力而持久。她在我身下不停地翻动呻吟。在我喷射的时候,她已泪流满面。
  我把她抱进卫生间,帮她洗去大腿上的血迹。她已停止了哭泣,皱着眉嘟囔道:“真疼,你这个家伙这么大。”
  “第一次都疼,以后就不疼了。”
  “你怎么知道?你肯定跟别的女人干过。”她关上热水器,警觉地说。
  “我听说的。”我当然不能说实话。白洁当年告诉我要说谎,虽然那次说谎没有成功,但她的话我不能不听。面对她的诘问,我脸不变色心不跳,用和平常一样的口气解释道:“第一次因为把处女膜捅破了,所以才会疼。”
  “你说,什么时候结婚?”林姝坦白了她主动进攻的目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突然意识到我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她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和我尽早结婚,我怎么一点儿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她怎么能用这种直接挑逗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再过一段时间吧,我们还需要更进一步互相了解。”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还有什么可了解的?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明天我就睡到你家去。”
  “不,不能这样。我们发生关系和结婚是两回事。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请你原谅。至于结婚问题,我们再等一等,也许你能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结婚和发生关系就是一回事。我现在都不是处女了,还怎么有脸去和别的男人交朋友?过去是我不好,我不懂男女之间的事。以后你愿意亲我,愿意摸我,随你便,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亲吧,亲哪儿都行。”她抱住我的头,把我的脸直接按在了她的乳房上。
  我没有冲动了,只有无名的后怕。我拿开她的手,抬起头来说:“我们今天什么也不要谈了,等我们冷静下来再说,好吗?”
  “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要不娶我,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也没脸活着了。”林姝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林姝可能会说到做到。这一步迈出去了,就等于用事实确定了我和林姝的夫妻关系。我的生理比我的心理提前走出了一步,这让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不答应林姝,她真要是干出惊天动地的蠢事,我肯定会跟着倒霉的。“你先洗澡,洗完澡我们再聊。”我的口气缓和下来,事情已经做了,有多大的责任都得承担。男人生来就是承担责任的。
  “好吧,我听你的。”她重新打开热水器,洗了起来。
  我走出卫生间,穿上衣服,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思考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我对自己刚才的冲动非常生气。和林姝是否结婚先放到一边,我不明白的是面对林姝的裸体,冲动怎么就突然爆发了。我的自制力哪里去了,真是见鬼了!我是那么狂暴,简直就像个强奸犯。和白洁第一次发生关系时,那是什么感觉,如梦如幻,飘飘欲仙,如饮甘露,如尝仙果,即使在那一刻死去都心甘情愿。和林姝这叫什么,除了快感之外什么也没有,我变成了一头野兽,为了发泄情欲,竟然不管不顾。她是我的真爱吗?她值得我用一生的岁月陪伴吗?陈光啊陈光,你只想一泻千里,可你知道一泻千里的后果吗?你对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林姝不放过你,你就要为这个荒唐的错误付出她想要的所有代价。
  林姝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白花花的身子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实际上,我希望奇迹发生,等我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消失。
  奇迹没有发生。自从“诱奸”事件发生后,她就变成了我的影子,每天一下班,准跑到我家来,干这干那,俨然成了家里的一员。有几次她想留下过夜,我以父母都是为人师表的教师,不会允许未婚同居的事在自家发生为由,硬把她从床上拉了下来。在我写作的时候,她有时会斜靠在床上织毛衣,等我从幻想中回到现实时,她往往已进入梦乡。
  这天夜里奇冷,挂在树梢上的几颗寒星缩成一团,从什刹海冰面上刮来的西北风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街上已空无一人。林姝一言不发地走了一会儿后,一转身靠在了河栏杆上不走了。
  “怎么了你?”我缩着脖子问,无孔不入的寒风穿透了我的脊梁骨,我想赶紧送她回家,好钻进我那暧和的被窝构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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