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爱你无悔-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在电话里告诉我,白洁一天没有露面,也没有打过电话。她猜测白洁可能是生病了。我请她代给白洁请假,如果明天还没来,假要接着请,同时请她代我去看望白洁。小李和白洁的私交甚好,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最后还警告我,要是我敢欺负白洁,她可不答应。我告诉她,谁欺负白洁我都不答应,包括我自己。
  我和小李的猜测是一致的。昨天我们在湖心岛上赤身裸体地燃烧激情,当时虽没觉得深秋的寒冷,但毕竟是深秋了。在白洁穿上衣服前,她连打了几个喷嚏,显露出感冒着凉的征兆。我们分手时,她一句话没说,嘴唇冰凉,眼神迷茫,和岛上的她判若两人。
  我本想约小李,等她看过白洁后和我在什刹海岸边见面,我急于想知道白洁的情况。她失踪了1天,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但临下班前,处长突然通知我,要我第二天陪局长到广州出差,是局长点的名。局长知道我能写,在我的笔下,他这一趟广州之行肯定会取来可以到处宣扬的真经。要是在此之前,我会马上答应。改革开放以来,广州成了一块热土,机关里的许多人,包括我的处长,把去广州当成了一种梦想。我跟处长说不想去。现在白洁是我的一切。她现在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哪儿有心思出什么鬼差。我向处长建议把好机会让给别人,说自己还年轻,将来肯定会有机会去广州的。处长喜上眉梢,自告奋勇要代我去。处长的美好愿望在局长那里遭到拒绝。局长需要的是枪手,带一个常写错别字的半老徐娘,让他拿什么东西向上交代?处长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后批评我没有组织观念,瞎出主意,要求我无论如何要陪局长出差。我只好点头答应。我信奉那句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从白洁身边暂时消失,可以麻痹她的母亲,以为我们真的就此分手了。等我从广州回来,我会卷土重来,打老太太一个措手不及。我打电话给小李,想托她转告白洁我到广州出差的事,但那边电话已没人接了。
  广州之行给我留下了极为恶劣的印象。这倒不是因为会议,会议开得还是满成功的,从全国各地汇集而来的各路英豪,通过参观、考察、大会小会研讨,对广州的商品经济发展留下了深刻印象,也的确取得了一些真经。有关会议的汇报材料,在会议开完的当天晚上,我就写完交给局长了。局长第二天一早见到我,破例地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让我心里踏实的话:“到底是作家。好好干,有前途。”
  我对广州的恶劣印象,主要来源于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肮脏的市容环境,二是极差的社会治安,三是到处游荡的骗子。
  走下火车,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酸臭味,站台下的垃圾几乎淹没了铁轨,地面黑乎乎的,看不清原来的模样。挤出站台来到车站广场,强烈的噪音把人搞得惊慌失措,机动车狂吼着横冲直闯,行人像被鬼追一般向前飞奔。一个女人尖叫着追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的强盗,行人对迎面跑来的强盗纷纷避让。几个胳膊上刺着青花的彪形大汉,正在殴打一个小个子,小个子就在离我不超过10米的地方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几个大汉扬长而去。我注意到他们都穿着一水的海绵底夹指拖鞋,黑乎乎的脚丫子像马蹄子一般。
  传说中的美丽的五羊城竟以如此可憎的面目展现在我面前,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下火车前的憧憬、向往和激动,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对眼前的一切产生了怀疑,问接站的会议工作人员:“这是广州吗?”
  “是广州。”他回答非常干脆。“看那个五羊雕塑,广州的标志。”
  “这怎么能是广州呢?”我心里默问。五羊雕塑我看到了,脏兮兮的,背景是灰蒙蒙的天空。
  广州的商品经济的确发达,这不仅表现在满街的商店、地摊所销售的舶来品上,也不仅表现在夜晚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上,让我震惊的是广州人的商品意识。这里的人好像人人在作买卖。一次我们正在开小组会,忽然进来一个陌生人,递给小组会的召集人一个厚厚的红包。召集人很自然地将红包揣进衣兜,毫无避人耳目的意思。此人是广州市某局的一位处长。我正好坐在他的旁边,他见我有些好奇地盯着他,便小声解释道:“这是提成费,该拿的。”在整个开会期间,我至少看到了5次收红包的镜头,收红包的人从局长到一般办事员都有,似乎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也许是广州人具有超前发达的商品意识,所以才不会把时间花在整理市容上,也不会搭理在街头闹事的三教九流,他们唯一关心的是自己的钱包。我曾和混熟了的一位工作人员探讨过收红包的问题,他很干脆地回答我,第一,广州人的辞典里没有受贿一说,该拿的钱一定要拿;第二,广州人认为,只有小河满了,大河才会有水,这是自然规律。而我的想法是,帮人办事,特别是牵线搭桥的事,顶多吃顿饭,人家即使赚100万和你也没有关系。还有大河与小河的关系,我所受的教育从来就是大河先满小河才会有水。想一想广州人说的,其实更有道理,大河里的水是小河给的,长江的源头比颐和园里的昆明湖大不了多少,它之所以能一泻千里,就在于沿岸有无数条小河把自己的血液注进了长江,才能使它像一条巨龙奔腾不息。
  在离开广州的前一天下午,局长叫我陪他去逛街。心宽体胖的局长不仅在官场上志得意满,而且是个有口皆碑的顾家的人。他要送给夫人一条金项链,要时髦高档的。广州的金价每克比内地便宜20元。我的心猛地一动,我为什么不给白洁买一个戒指呢?只要把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别说她母亲了,就是王母娘娘也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我从皮包里拿出500块钱装进后裤兜,决定用这笔钱换来能套住我们爱情的戒指。我们逛了一家又一家商店,局长终于选中了一条香港最新款式的坠心项链。我也选好一个镶着水晶的戒指。我想,它戴在白洁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一定会和她高雅的气质相配,为她增加不少迷人的风韵。服务小姐一边夸赞我的眼力,一边将戒指包装起来。我左手接戒指,右手掏后裤兜的钱。没料到,我的右手一下子掏空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后裤兜被梁上高手从底下划开,兜里的钱早已不翼而飞。
  “我的钱呢?怎么可能?”我看着穿兜而过的手指头,迷惑不解地问局长和服务小姐。
  “不奇怪,这是常有的事。”服务小姐见怪不怪,把包好的戒指收了回去。
  “我怎么一点感觉没有?局长,我一直跟着您,裤子怎么被划开了?”
  “小陈,你还太年轻。钱要装在上衣里面的兜。你看我老低着头走路,实际上我是在看着自己的钱呢。”局长告诉了我他保卫金库的经验。
  戒指买不成了。500块钱,相当于我5个月的工资。丢钱心疼是一回事,无法把我选中的戒指套在白洁的手指上,让我的心比丢钱更难受。当白洁离我而去的时候,我想起在广州丢钱的事,觉得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着我们,当时我就不该去买那个戒指,因为她手上的戒指本来就不该我买。
  我狼狈地离开了商店,心情被搞得极为恶劣,直到回到北京才有所好转。因为我马上可以见到白洁了,我们已经分别半月之久,列车驶过建国门城楼时,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在广州时,我抽空给白洁打了5次电话,有两次是空声,电话拿起来后没有人说话,我“喂”了几声后,对方就把电话挂上了,有三次是小李接的,她每次都说白洁不在。得不到白洁的音讯,我只能和她在梦中相会,每夜我都会梦见她。
  “有一个女孩子天天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是你的女朋友吧?”我刚进办公室处长就告诉了我这个天大的喜讯。不用猜,电话肯定是白洁打的,我们在湖心岛上的结合终于使她在母亲的暴虐下站起来了。为了给白洁一个惊喜,我没有给白洁打电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我就溜出了办公室,在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直奔白洁的单位。鲜花比戒指更浪漫,先送花,后送戒指,这是爱情程序。
  一路上,我沉浸在和白洁久别相聚的期待中,满脑子全是白洁灿烂的微笑。和白洁有了肌肤之亲后,我更坚定了对白洁的爱。此生就是她,我已别无选择。行走在下班的滚滚人流中,我仿佛走在春光明媚的原野,手中的玫瑰花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花海,从花蕊中飘散出来的清香使我醉入爱乡。我设想着我突然出现在白洁面前时的情形,是握手、拥抱,还是当众接吻?除了那次在北京站面对突发事件,以前我们的接吻都是在隐蔽的地方,在接吻前先要侦察一番,确认周围没有闲杂人员后才敢显出英雄本色。这次我不敢保证能控制住已在体内翻江倒海的冲动,在长久的分别之后,无论我们怎么狂吻都不为过。我和白洁心灵相通,她见到久别的爱人,同样会产生巨大冲动。如果她的办公室有人也不怕,我们的相拥等于是向世人宣布一条爱情法则,纯真的爱情是不可战胜的!
  也许是我一直在想着白洁脸上的灿烂微笑,脸上的表情处在恍恍惚惚的不正常状态。猛地见到白洁后,她的异常反应搞得我茫然不知所措。
  白洁在市政公司档案室工作,负责管理市政施工档案。屋里就她一个人,小李不在屋,可能是下班走了。她见到我后,把脸迅速扭到一边,冷冰冰地问:“你来干吗?”
  “洁,给,送你的!”我的情绪仍处在亢奋状态,把手里的花送到她面前。
  “你走,你走!”她没接花,而是站起来使劲向外推我。
  “白洁,你怎么了,我是陈光,你的陈光!”我站住不动,抓住她的手说。
  “我不认识你,你走!”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完全蒙了。不是她不认识我,而是我不认识她了。这怎么可能是白洁呢?也许有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坐在这里冒充她。白洁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从她嘴里吐出是冰冷刺骨的寒风,寒风使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变了一根万年冰柱。
  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明明是白洁,可又不是白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把花扔在桌子上,使劲摇晃着她问:“白洁,你怎么了?你看清楚了,是我,我是陈光。”
  “陈光,我告诉你,一切都结束了!”她低着头咬着牙说。
  “不可能!”我大声吼道。“我们的爱情不会结束,也不可能结束。白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在干什么吗?你在杀人啊,你想把我们俩都杀死吗?”
  白洁抬起头,两颗泪珠滚落下来。她脸色苍白,明显地瘦了,原来油黑发亮的一头长发也失去了光泽,本来就娇小的身子此时单薄得像一片树叶,似乎会随风而去。我的心在痛,在流血,天啊,这些天来她是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变成了如此模样。
  眼泪是女人的感情闸门,一旦开启,就会汹涌澎湃。她趴在我的胸前,抖动着肩膀,任泪水长流。夜色在她的哭声中慢慢降临了,我搂着白洁,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说不出来。白洁的泪水浸透了我胸前的衣裳,化作利箭射进我的心脏,令我痛若不堪。
  许久,白洁扬起泪水盈盈的眼睛,长叹一口气,离开我的怀抱,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用双手捧着脸,幽幽地说:“光哥,我们分手吧。太痛苦了,我受不了了!”
  “不!”我挥动右拳大声发誓。“只要我们的爱还在,我们就不能分开。”
  “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我要维护这个家,我要照顾我的母亲。我不可能和母亲断绝关系,她也不可能接受你。与其一世痛苦,不如煎熬一时。我认命,和你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对我的一生来说已经足够了。以后我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嫁鸡嫁狗无所谓。”
  “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就这样随便放弃自己的幸福呢?”
  “我何尝不渴望拥有一生的幸福呢?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选择母亲,肯定要放弃你;选择你,我就要背叛母亲,而且可能会要了她的命。我无路可走,却又不得不走。”
  “我们一起向前走,无论多么艰难,我们一定坚持下去。”
  “光哥,你就当我是个坏女人吧,是我抛弃了你,求求你放我走,我会永远记住你的爱。”白洁跪在了地上,泪如泉涌。
  面对白洁的乞求,我不得不接受,当我的爱只能给她带来痛苦的时候,我只能选择后退。一刹那间,我仿佛觉得我们置身在冰河上,脚下的冰块裂开了,我们站在各自的冰块上,被刺骨的寒风越吹越远。冰河滔滔,只有把祝福送给对方了。
  这天晚上我醉了,醉倒在什刹海岸边。
  我和白洁就这样分手了。在她结婚之前我们又见了一面,我按照她的要求送给了她一件礼物,同时还有我的承诺。
  那是在我和白洁分手快1年时,一个普通的日子,我收到白洁寄来的信。分手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虽然我心头的创伤已结了疤,但猛地见到熟悉的笔迹,我仍然感到了强烈震撼,像被人猛击一拳,胸口隐隐作痛。在拆信前,我不得不把头抵在桌子上平息感情的潮水。近1年来,我的心就如一棵无根的浮萍,在时起时伏的情潮中漂浮不定。我思念白洁,思念的痛苦能把人的心撕碎。小洁子,我只有祝福你,深深地祝福你,才能把我的泪水止住,才能让我在无眠的长夜抑制住对你的呼唤。
  白洁的信写得很简单,她告诉了我三件事:一是她快要结婚了,二是希望我送她一个十字架作为她的结婚礼物,三是12月9日下午4点她去北海公园九龙壁。
  她终于结婚了!我的眼前一黑,心在痛苦地抽搐,是遭到致命一击后的抽搐。忽然,抽搐停止了,四周是夜的黑暗和坟墓般的寂静。白洁找到了她母亲认可的丈夫,不管是不是她的真爱,她要成为她丈夫的女人了。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她真的不属于我了,她的幸福,她的爱,还有她的痛,从此和我无关了。我哭了,作为一个男人,面对失败的恋情,我流下了十几年未曾流过的眼泪。
  白洁要的十字架无处可寻,我向一个信教的邻居借来十字架,用石膏翻出模子,把牙膏皮化成铅水浇在模子里,然后用锉把多余的铅锉掉,做成了一个沉重的十字架。在制造十字架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小小的事故。在锉十字架的时候,我可能是太专注了,锋利的锉刀将我的左手食指锉开了一个口子,殷红的鲜血顿时把十字架染红了。我没有把血擦掉,因为当初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十字架就变红了。
  “对不起,你要的礼物我没有买到,只好做了一个。我的手艺不行,还请你多原谅。”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我把礼物送给了白洁。
  “不,它是世界上最好的十字架。”白洁接过十字架,先把它贴在心口,然后仔细端详。她发现了上面的血迹,问我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碰破了手指。”
  “我看看。”她抓过我的手指,看了看,把嘴唇贴了上去。不一会儿,她的身子抽动起来,扑进我的怀里。
  她的眼泪没有在我身上引起连锁反应。自从分手后,我无数次地梦想过和白洁重逢后的激动。可现在,我怀里抱着真真切切的白洁,我朝思慕想的姑娘,却异常冷静。半晌,她抬起头,用一双泪眼凝视着我,喃喃地说:“你变了。”我点点头。和她分手后我的确变了很多,我的文学创作基本陷于停顿状态,我把业余时间都用在读书上,文史哲,抓过一本是一本,实际上,读的是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那片曾经草肥水美的心田变成了寸草不生的焦土,我那不安分的灵魂像头饿狼在这片焦土上游荡。我感到万分庆幸的是,我的神经系统还比较坚强,在我一次次地被歇斯底里的绝望打倒之后,我还能站起来。
  我擦掉白洁眼角的泪。快1年没见,她老了许多,还不到25岁,眼角已出现了鱼尾纹。我猜想她的心泉也干涸了,我熟悉的靓丽光彩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颜色,我赞美过的飘逸长发变成了一把枯草。我心目中的那个女神般的白洁很难和眼前这个女人吻合,她说我变了,我却觉得她的变化才是惊人的。
  “帮我戴上,”白洁把十字架递给我,解开胸前的纽扣。
  “还是别戴了,它太沉了。”我指的不仅是十字架的本身重量,它的含义也是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胸口上,会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我要戴,我要永远戴下去。”白洁固执地说。她敞开怀,坚挺的乳房像两个卫士在等候迎接十字架。我不得不按照她的要求,把十字架戴在了她的胸前。十字架戴好后,我帮她系上了胸前的纽扣。
  “再吻吻我吧,”白洁乞求道。
  我摇摇头。我不能让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