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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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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果能够咬牙在天牢里再挺上一阵子,说不定就会有转机,他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子。

    就在这时候,胡松奇依稀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本以为是哪个下人胆大妄为不经通报进来,可四下里看看,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等到他的目光落在窗户上时,这才猛地瞳孔一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明明应该是一片漆黑的窗外,此时此刻却仿佛有火苗在跳动,映照出一个小小的的人影。

    须臾,就有一只手压在了窗楞上。最关键的是,那只手看上去很小。有些婴儿肥。仿佛玩耍一般在窗户纸上捅来捅去。不消一会儿就把窗户纸捅出了一个个洞!他几乎可以确信,自家绝对没有这种胆大包天的人,心里顿时冒出了一股凉气。

    就当他牙齿咯吱咯吱直打架,想要大声叫人的时候,他猛地听到了一声轻笑。可就是这样一个依稀有些熟悉的小女孩笑声,却让他浑身汗毛根都快要竖了起来。

    不可能的……他那两个父亲很宠爱的妹妹,一个羞愤不已一病不起死了,另一个翻墙跑了之后不见踪影。也肯定早就死了!

    他猛地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叫道:“来人,快来人!去后头看看,是谁装神弄鬼!”

    “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你会有报应的!”

    这阴恻恻的声音传入屋子里,虽说胡松奇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家人们往后院跑去,他却连一丝一毫的安全感都没有。尤其是当一个丫头匆匆冲入他的屋子,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话时,他更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紧跟着又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老爷,后院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在院子中央烧着一堆火。”

    见胡松奇脸色惨白,那丫头使劲吞了一口唾沫,小声说道:“那堆火旁边倒是有脚印,可脚印浅浅的,瞧上去仿佛是孩子的脚印。”

    这一次,胡松奇几乎没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怒声咆哮道:“定是有人装神弄鬼,给我去查,仔细查!”

    家里的世仆当中也有年纪小的,说不定是谁受人挑唆,故意演这一出来吓他!这一刻,胡松奇压根没去想,人能够神乎其神地在后院消失无踪,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胡家后院的鸡飞狗跳,自然也影响到了前院客房中的那位程相公。他叫了贴身小厮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人却被胡家下人礼貌地请了回来,道是只不过后院砸坏了东西,小小骚乱不用在意。可对于曾经身为资深讼棍,一度过街老鼠东躲西藏,如今终于抓住了绩溪县令舒邦儒这根救命稻草的程文烈来说,他哪会相信这种见鬼的话。今天那几个读书人来访后,他多了个心眼,派了个小厮去窥探动静,结果人回来报说,在其中看到过很像是汪孚林的少年书生。

    他现在差点就快得恐汪症了,要知道,他这辈子并不是没输过官司,可要说败得最惨的,唯独是在汪孚林那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小秀才手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眼下说是舒邦儒的人,其实……

    他对舒邦儒送给自己的那个小厮沉声说道:“得给舒县尊送个信,如若汪孚林也来了,此事就得加快动作,否则只凭汪道昆和胡宗宪当年的交情,那如意算盘就要完了!”

    夜幕之中,装神弄鬼之后心头舒畅的小北悄然翻进了自己借宿的地方,轻手轻脚摸到了自己的屋子。她小心翼翼推门进去,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显然应该没人来过,她不禁心头大定。当下她也不去点灯,凭着之前的记忆往床的方向走去。可还没走到那张印象中颇为松软的床前,她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胡家好玩吗?”

    小北险些没吓得跳起来。她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见那张椅子上确实影影绰绰坐着一个人,声音又分明是汪孚林,她方才恼火了起来,蹬蹬蹬上前就低声问道:“半夜三更的,很吓人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刚刚被你一吓叫出声怎么办?”

    “如果你是那种听到点动静就大呼小叫的千金闺秀,就不会大晚上地跑出去了。”汪孚林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句,这才无奈地提醒道,“晚上我去见了那边三个人,人家还问你,我说你骑马劳累先睡了,幸好人家没过来敲门,否则发现门虚掩着人却不见,我怎么解释?说吧,到胡家都干了什么?”

    虽说早就知道汪孚林牙尖嘴利,此刻小北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她也知道自己很心急。可是,上一次来龙川,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如今眼看父亲也许能够洗刷名声,她怎能不去探一探胡松奇的反应?她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这才故意问道:“你猜猜今晚我除了我那位二哥之外,还见到了谁?”

    汪孚林对于这猜猜是谁的游戏,倒没有什么抗拒。要知道,今天碰到汪应蛟三人就已经是意外,这会儿胡家还有别人,这就更意外了。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胡松奇闭门谢客,就连寻常路人都知道,足可见这躲事的名声有多大,他见的应该是一个重要的人……是不是有人承诺,替胡部堂翻案?”

    小北顿时觉得老大没意思:“这都能被你猜到。”

    得到肯定,汪孚林顿时更来了精神:“而且你用这样的口气问我,显然这个人应该是我们认识的,又或者是熟悉的。绩溪从官场到士林,我大多数人全都不熟,但唯一有一个人却是打过好几次交道,相比他对我也是刻骨铭心。舒邦儒……不对,他这个县令和叶县尊一样,不可能随随便便离开县城,不是他本人,应该是他的特使,我应该没猜错吧?”

    “你真是太贼了!”小北心里服气,嘴上却不饶人地说,“来的是他的师爷,你能猜到是谁?”

    “哦,舒县尊连师爷都有了?”汪孚林眨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最终把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他之前在府衙是当推官,身边并没有师爷,现在到绩溪上任却多了这么一个人,应该是后来收的。本地人又或者外乡人全都有可能,我猜不出来。”

    “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也有猜不出来的时候!”小北这才笑开了,可当汪孚林追问是谁时,她张了张嘴,想到自己只记得在胡家装神弄鬼,忘记跟去客房追根究底,顿时有些心虚,“反正我听到我那二哥叫他程师爷,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听口音似乎不是绩溪,也不是歙县的。”

    尽管只有单单姓程,不是绩溪又或者歙县人这仅仅两个线索,但汪孚林却忍不住生出了一个猜测。不会是当初左右逢源,被赵思成供出来后立刻跑得没踪没影的那个程文烈吧?很有可能,作为资深讼棍,和当初主管刑名的舒邦儒很熟悉,而且事后两人一个成了边缘人物,一个被人喊打喊杀,抱团到了一块去,这就说得通了。而舒邦儒的打算,不用小北说,他也能够猜到,他不得不承认,这位曾经的舒推官还是很有奋力一搏的勇气。

    “好了,大晚上的你走一趟也辛苦了,早点睡,明天说不定还有的是麻烦。”

    见汪孚林站起身往外走,小北突然鬼使神差地问道:“喂,你就不问我到胡家还做了什么?”

    此话一出,汪孚林顿时脚下一顿。他愕然转身,随即快步走到小北面前,好半晌才用非常不平静的语气低声问道:“你是把胡家房子点了,还是冒充你家老爷子显灵?”

    他实在没法子平静,这小丫头在打听到那么重要的情报之后,竟然还有心思在胡家装神弄鬼?

    “那是我家的房子,那是我爹,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小北恼火地反击了回去,这才气咻咻地说,“我就在后院中央点了一堆火,然后用缩骨术装鬼吓了我二哥!”

    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汪孚林这才觉得,带这丫头出来实在是要冒太大的风险!他抚胸长吸一口气,这才警告道:“接下来别胡闹。事情恐怕会有变,你可别忘了自己答应过,一切听我的!”(未完待续……)

第二三一章 吵架你们不如我

    昨天晚上这么折腾了一出,大清早汪孚林被外头动静惊醒的时候,只觉得睡眼惺忪,脑袋发胀。他从来都不是挑床的人,可这次却睡得一点都不好。最最莫名其妙的是,梦里还朦朦胧胧出现了自己那个从来没见过——见面都可能认不出来的“亲爹”!小北至少嘴里说恨父亲,心里还是对人极其崇敬亲近,可他却不一样,家里姐妹三个是这大半年来培养的感情,可和那位爹连培养感情的机会都还没有,就被人坑了。

    将来到底怎么相处,他到现在都还觉得有些头疼!对了,他还忘了有个同样未曾谋面的娘!

    带着这些体悟,汪孚林洗漱过后用早饭的时候,自然而然有些精神不振。等众人再度碰面时,见汪应蛟一副气势汹汹,还打算杀上胡家去继续死缠烂打的样子,他这才打起了精神来。如果昨天晚上小北没说绩溪县令舒邦儒已经派了人来和胡松奇接触,那么他倒是乐意稍稍看点热闹,可现在就不能这么莽撞了。别看汪应蛟好歹是个举人,但比起人家本管县令来,只要挑理,绝对能驳得其站不住脚。

    然而,他还没开口说话,昨夜收留他们几个的胡老爷就匆匆赶了过来。龙川村虽说比不上名人和进士连续不断的许村,可整个明朝也出了四个进士,秀才举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要说底气,较之突然新贵的松明山汪氏却还要强很多。就比如胡老爷自家就有一个儿子是秀才,正在浙江某知名书院求学。所以,他对几位读书人都很客气。但这会儿的脸色却有几分凝重。

    “各位是为了胡部堂五周年忌日来的。我本来打算今天陪着你们一块去胡部堂家老宅。可昨天晚上那里出了点事,据说是那边后院失火……”

    汪孚林强忍住没去看小北什么表情,讶异地插嘴道:“失火?莫非是烧了房子?”

    “具体情形我不太清楚,只是今天胡家上下很紧张,到处问村里可有生人。那管家来时,我想着各位都是读书人,再说投宿之后就不曾出过门,就这样回答的他们。可他说话实在是无稽。竟要带你们回去见胡二老爷说清楚,我也恼了,他们把客人拒之门外,我却当成座上嘉宾,现如今他们却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把家中失火怪在别人头上,这叫什么道理?我让那管家回去,要么让胡二老爷亲自来,否则就别纠缠我家的客人!”

    胡松奇竟然这样兴师动众!

    小北登时心里咯噔一下,对昨晚的冲动有些后悔。至于汪应蛟等人,却是对面前这位胡老爷的仗义大为感激。谢了又谢的同时,对胡松奇更平添三分鄙视和恼怒。这时候。汪孚林方才再次开口问道:“胡老爷,那位管家来问的时候,是问我等来历形貌,还是问别的什么?”

    “这才是最滑稽的,他竟然问你们当中可有**岁的孩子!”胡老爷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没有,人竟然还敢怀疑不信!哼,他以为他是胡部堂的儿子,自以为了不得,却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这些年外头人是怎么戳他脊梁骨的!身为人子却丢下父亲灵柩跑路,两个儿子没一个培养成器,为了避祸,连胡部堂当初那些幕僚亲朋也都不再往来,昨天更把你们拒之门外,这都什么人啊!”

    小北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只听耳畔传来了汪孚林的声音:“一会儿胡二老爷若是真的亲自过来,还请汪兄和程兄周兄能够答应我一件事,由我出面去会一会他。学问,我不如你们,吵架,你们加在一块也不如我。”

    她大吃一惊侧头看去,见汪孚林一本正经,分明不是在开玩笑,她顿时面色微妙。难不成,今天汪孚林又打算拿出最强战斗力来?

    至于汪应蛟等三人,他们一路上就只觉得汪孚林虽说年纪小,但说话谈吐都很有一套,更难得的是见识广博,可谁都没料到他竟然会在这时候冲在最前头。最后,还是程任卿一锤定音道:“汪贤弟既然这么说,那一会儿若是人来,就交给你了!”

    昨夜来拜访的那几位读书人竟是投宿在了同村胡老爷家,得知这个消息,被那诡异的动静一闹,一整个晚上没合眼的胡松奇登时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能证明是那几个读书人捣的鬼,他的心魔也就能去掉了!所以,当管家回报,在胡老爷那儿碰了满鼻子灰之后,他想都不想就立刻发狠打算赶过去。可他刚走到自家二门口,就看见那位程师爷笑吟吟站在了自己面前。

    “二老爷,听说昨夜后院失火了?”

    “程师爷是哪听说的?”胡松奇用凶狠的目光扫了一眼左右,一个个随从小厮全都拼命摇头。

    “二老爷不用错怪了人,是早起我让人去村里转了一圈,发现你家管家带着人挨家挨户说是自家后院失火,问是否有生人出没,这才觉得奇怪,回来报了给我。”说到这里,程文烈就似笑非笑地说道,“看二老爷这样子,难不成是有什么线索了?”

    昨天下午程文烈来了之后,这一番软硬兼施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胡松奇早就知道此人难缠,此时此刻虽知道对方此问不怀好意,立刻想到昨夜那诡异的景象,他只觉得犹如芒刺在背,一时间竟也顾不得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昨天那几个来访的读书人,竟是全都没走,寄宿在同村一家大户家里。那人在村里颇有些声望,我得亲自过去问个清楚。程师爷如若感兴趣,不妨和我同来如何?”

    若是别的书生,程文烈肯定会一口答应,但一想到要面对面和汪孚林打交道。他这个上了六县乡宦黑名单的师爷。却是不敢轻易露面。他赶紧打了个哈哈。笑容可掬地说:“这是二老爷你的家事,又或者说是龙川村的内务,我虽是舒县尊身边的人,却也不好越俎代庖。我还得立刻赶回城里去和舒县尊通个气,这件事就不出面了,还请二老爷放宽心,见怪不怪,其怪自坏。告辞了。”

    胡松奇本来还想着程文烈故意在这里堵住自己,兴许是为了给自己撑腰,顺便敲打一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读书人。然而,程文烈竟是抽身要走,他难免有些措手不及。可该谈的该表态的,昨天晚上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他也实在找不出留客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师爷扬长而去。等人一走,他便气咻咻地哼了一声,继而看着身旁的管家道:“不管他了。先去看看那几个读书人究竟什么来历!”

    尽管胡老爷在之前那个管家面前相当硬气,但是。当胡松奇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还是稍有几分惧意。要知道,胡宗宪当年权握一方的时候,胡松奇身为其子,获封锦衣卫千户,见过大世面,这些年固然不出门,可此时盛气来临,自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凌人气势。

    “族兄收留客人,论理我自然不应该管,可昨夜我家后宅有可疑人出没,而且险些失火,全村只有你这里容留了生人,我家管事得知之后,想要把人接到家中,好好问一问,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若是有身份来历不明的可疑人在我龙川村兴风作浪,本就应该立时三刻揪出来!族兄却一再阻拦,莫非是认为我胡松奇可欺不成?”

    胡老爷气势被夺,这时候竟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正当他咬了咬牙,打算先把主动权夺回来的时候,他就只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胡二老爷觉得胡老先生不交人,就是当你可欺,你怎么不想一想,昨日黄昏,我等骑马赶了一百多里路到龙川村,担负着众多士人的请托,找你商量胡部堂五周年忌日的事,你家却将人拒之门外,不顾天已将黑,我等无处可宿,这难道不是欺人太甚?”

    胡松奇没想到胡老爷说不出话,却有其他人挺身而出,登时面色大变。他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从胡老爷身后走上来的人,见其不过十四五岁光景,青色直裰,眉清目秀,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少年,他顿时讥嘲道:“长者说话,哪有你这小字辈插嘴的份?”

    “敦厚可敬,此曰长者。仁义孝悌,此曰长者。乐善好施,此曰长者。学贯古今,此曰长者。急公好义,此曰长者。至于其他的,则有老而不死谓之贼也。敢问胡二老爷,你和我又非同族,又非同姓,论长辈交情,你顶多不过比我痴长几岁,有什么资格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昨天到自家敲门被拒的那几个人,胡松奇还特意召来门房问过,得知都是二三十岁光景,所以刚刚看到汪孚林出头,他本能地认为必定是那几个读书人中资历最浅最不起眼的,这才端着架子怒斥,谁曾想紧随而来的这番话差点没把他给噎死!他甚至没注意到长辈交情这四个字,心里满满当当都是怒气。他愤怒地瞪了一眼胡老爷,脸色阴沉地说:“这就是族兄你的客人?只会逞口舌之利的刁滑小人!”

    刚刚被胡松奇来势汹汹所慑,竟是落了下风,这会儿胡老爷虽说觉得汪孚林刻薄了一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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