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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7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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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罢,你既这般不放心,便暗中保护罢。”萧月生摆摆手,不耐烦的道。
江南云猛地抬头,娇声应道:“是,多谢师父!”
萧月生斜睨她一眼:“他们终究是武林中人,难免死于刀兵。……慈不掌兵。你还是差得远呐!”
“瞧师父您说的,性命大于天。总不能平白让他们送死!”江南云娇嗔道。
萧月生摆摆手,这些道理,她并非不明白,只是狠不下心来。
对于敌人,她心狠手辣,因为见识到人性地黑暗,知道人是最可怕的动物,但对于自己人,她却极是爱惜。
这并非不好,只是对于一个统率而言,心中羁绊太多,很难清醒的权衡利弊,很难看到大局。
“师父,你说,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来的?!”江南云心情愉悦,笑靥如花,容光照得屋子明亮许多。
萧月生稍一沉吟,扫她一眼,淡淡道:“估计有人暗算清平帮,说不定,直指你。”
“我也这般觉得。”江南云点头。
她又歪头一想,沉吟着问:“那会是谁呢?!”
“无外乎左冷禅,还有日月神教。”萧月生淡淡一笑。
江南云点头,明眸转几转,道:“日月神教嘛,倒是不会,他们定会直接杀上门来,左冷禅喜好阴谋诡计,定是他啦!”
萧月生笑了笑:“他雄心勃,鬼迷心窍,可能辟邪剑谱练得更厉害了。”
“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他地辟邪剑谱呢!”江南云娇声笑道。
“你的剑法练得如何了?!”萧月生斜她一眼,脸色沉了下去,轻哼着问。
一谈起武功,他便没有好脸色,嫌江南云不够用功,不知珍惜。
“我已经能使出十剑啦!”江南云忙道,心下暗自着恼,自己干嘛又跟师父谈起武功,真真是哪壶不热提哪壶!
萧月生脸色稍霁,“嗯”了一声,摆摆手:“去忙罢!”
江南云无奈的撇了撇嘴,起身退下去,小心关上门。
她转身轻跺脚,恨恨瞪着房门,悄悄退了下去。
来到后花园中,她一言不,拔出长剑,练习清虚剑法,紧抿着嘴,目光倔强。
想到师父带着责备地目光,江南云便心中紧,如被绞动,恨不得拼命练功。
但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令人喘息不能,她又不会分身之术,处理事情之余,又得拼命练功,委实不是容易之事。
如今。她拼命苦练,也仅是练成了十剑,觉得不少,但看到师父的目光。显然他并不满意。
萧月生躺在榻上,后花园中的一切清晰在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知道自己逼弟子太紧。
但江南云的潜力极大,若是不逼她,却是难以完全激。唯有让她如今受些苦,受些气,过一阵子,只要将清虚剑法练成,当世之中,已无匹敌,他才能放心闭关。
他总觉得时间不够,十年时间,想要破碎虚空,委实是一件极难之事。只是俗事总缠身,只能逼弟子,让她尽快能够自保。他心无挂碍,方能闭关参研,勇猛精进。
恒山
白云庵内
正殿之中,高大的金身佛像下,一张蒲团上端坐着一个苗条窈窕的女尼,观其背影。便惹人遐想。
殿内檀香幽幽,泌人心脾。
自人影背后望去,她白玉似地小手挂着一串佛珠,慢慢拨动,心情似是平静。
佛珠龙眼大小,泛着乌幽幽地光泽,乃是上好地檀木所制,光滑润泽,定是被使用了很久。
“启禀掌门。仪清师伯来了。”门外响起清脆地声音。
“快让仪清师姐进来。”娇柔地声音响起。女尼转身,露出一张明珠玉露般的秀脸。正是恒山派地新任掌门,仪琳师太。
她手上所挂,乃是师父定逸师太所传地檀木珠,用来定心静神,再灵验不过。
“见过掌门。”仪琳师太挑帘进来,脸露笑容。
“仪清师姐不要多礼,快快过来坐罢。”仪琳忙摆手。
仪清师太来到她身前,盘膝坐在蒲团上,笑道:“掌门,有萧先生的消息了。”
“大哥在做什么?”仪琳忙问,娇躯前探。
“掌门,萧先生这次可做了一件大事!”仪清师太抿嘴笑道。
“什么大事,快说快说。”仪琳急忙道。
一个俊俏的年轻女尼自外面挑帘进来,托着木盘袅袅而至,木盘是两杯茶盏。
仪清师太接过茶盏,扫一眼袅袅而去的女尼,摇头一笑:“这个仪风,轻功越好了,是不是掌门传她的?!”
“嗯,我看她轻功不佳,便指点一下。”仪琳点头,端茶盏,轻啜一口,秀脸神情平静,不复刚才的急切。
她如今清心诀地境界极高,已能做到清净无波,即使泰山崩于前,也可做到不形于色。
只是听到萧月生的消息,清心诀顿时一停,心神失守,趁着上茶的功夫,清心诀再次流转,恢复如常。
仪琳放下茶盏,轻声问道:“仪清师姐,快说罢,我大哥出了什么大事?”
“前一阵子,掌门不是听到少林囚禁了魔教圣姑吗?”仪清师太放下茶盏。
“是啊,我还写信给方证大师,请他手下留情,莫要伤了那位任姑娘的。”仪琳点点头。
“掌门为何写信给方证大师,我一直不解呢。”仪清师太忙道。
仪琳想了想,看了她两眼,似乎为难。
“若是掌门不便开口,便不要说了。”仪清师太忙道。
仪琳摇摇臻,轻声道:“写这封信,是私人之请,并不是代表咱们恒山派。”
“哦?”仪清师太更加好奇。
仪琳吸了口气,轻声说道:这位任姑娘,乃是大哥的好友。”
仪清师太讶然,魔教的圣姑,怎么会跟萧先生搅到一起?!
“此事不能对别人说,你听听便罢,不能告诉旁人。”仪琳郑重叮嘱道。
“掌门放心,法不传六耳,我明白!”仪清师太郑重的点头。
仪琳叹息一声,摇摇头,动人的黛眉笼罩一层薄愁。
“大哥与任姑娘是好朋友,若是少林伤着了任姑娘,大哥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呢!”她的目光随着淡紫色门帘一起晃动,阴晴不定,一阵迷离,一阵清明。
仪清师太点头:“那倒也是!”
她随即一想,又道:可是,任姑娘毕竟是魔教之人,萧先生他不怕……?”
“大哥可不会管这些。”仪琳摇头,似是叹息,又似是感慨,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还是你了解你大哥呀!”仪清师太抿嘴一笑,道:“他真地亲自出马,去少林讨人了呢!”
“难道方证大师没有听我地话?!”仪琳一惊,忙问道。
仪清师太忙摇头,道:“那倒不是,少林派确实没有伤害任姑娘,只是将她囚禁,……据说,方证大师亲自给她说法,想要化解她一身的戾气呢!”
“得方证大师亲自说法,任姑娘好福气!”仪琳笑道,松了口气,对于方证大师地佛法修为,她极是赞叹。
“任姑娘手段可是辣得很,绝非佛门中人!”仪清师太摇头。
仪琳点点头:“嗯,她并不信佛,听方证大师讲经,很难领会其妙,真是可惜。”
仪清师太笑了:“呵呵,任姑娘想必是度日如年地!……先是江姑娘前去探望任姑娘,她想趁机拉着任姑娘闯出少林,结果被困在十八罗汉阵中。”
“南云她闯少林了?!”仪琳惊叫。
仪清师太重重点头,苦笑道:“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江姑娘的胆子委实大!……近十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敢闯少林。”
“她没伤着吧?!”仪琳忙问。
仪清师太摆摆手,笑道:“掌门放心,关键时刻,掌门你的大哥现身了!”
“大哥神机妙算,一向是算无遗策,想必是知道南云会闯祸的。”仪琳舒了口气,笑靥如花,欢快不已。
“可不是!……少林派敢困江姑娘,却不敢冒犯你大哥。”仪清师太笑道。
“后来,后来呢?”仪琳急切的问。
“后来,萧先生带着任姑娘离开少林了。”仪清师太笑道。
“那少林派呢?!”仪琳明眸大睁。
“少林派没什么动静。”仪清师太笑道。
“少林没有派人围攻我大哥?!”仪琳疑惑的问。
“没有呢,是不是很奇怪?”仪清师太摇头,笑问道。
仪琳重重点头,此事委实透着诡异,照理说,即使大哥武功通神,少林派也不会轻易妥协,定会动手地,这可是一派威严所在。
仪琳起身,莲步轻移,步态轻盈曼妙,来回走了几步,停身道:“唉……,大哥这么久也不过来,师姐,我想去看看大哥!”
仪清师太郑重点头:“是,我会让她们准备的。”( )
第319章 追至(第二更)
江南云潜心练功,没过两天,急讯传来,洛阳城清平帮中遇险,需得她急救。
她无奈之下,连骏马也骑不得,用轻功疾驰。
萧月生这几天,一直潜心练功,在聚灵阵中,一坐便是三四天,显然已到了关键时刻。
天山之行,他大有收获,得到一股至精至纯的阴气,在体内一直温养,控制天雷之力,不让其融化这股阴气。
他这一阵子,将天雷之力封印在左半身,右半身空空荡荡,留给那股至精至纯的阴气。
利用聚灵阵,他不断的壮大阴气,慢慢增强,当与天雷之力相抗时,方才算是功成。
只是他体内天雷之力浩荡如海,无穷无尽一般,一时半刻之间,即使利用聚灵阵,至阴之气也难抵得过天雷之力。
洛阳城那边,江南云一直坐镇,每天利用飞鸟传讯,将事情的经过告知,萧月生览阅便罢。
刘菁与宋梦君一直呆在山庄中,很少出去,她们也隐隐觉察到了异样的气息。
深夜,任我行坐在密室之中,盘膝而坐。
这是一间五米见方的石室,周围全部是青石垒成,坚固无比,即使有地震,也无法震塌。
室内布置简单。一榻一桌。铺着地毯。以防潮气。火把熊熊。宛如白昼一般。
这间石室建在地下。空气却极通畅。显然构建巧妙。大花了一番建造地心思。
任我行坐在榻上。神情肃穆。双手结印于小腹。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不定。似有一道青气隐隐约约浮现。
他呼吸越来越粗重。半晌之后。睁开双眼。目光黯淡。不复犀利灼灼。而更似平常人。
“啪”他重重一掌击榻。满脸地懊恼与愤恨。
怔怔想了半晌。他叹息一声。起身下榻。离开了密室。回到自己地卧室中。
这间密室通口便在卧室的榻下,他只要趴到榻下。触动机关,自然会进入密室中。
时已半夜,脚步声响起。传来敲门声:“爹爹,你还没睡吗?”
“盈盈进来罢!”任我行坐在榻上,沉声哼道。
任盈盈一袭玄黑罗衫,袅袅进来,手上托着一些点心,进来关上门。放到桌上。
她坐下来,打量一眼任我行的脸色,轻声道:“爹,你的伤势如何了?!”
任我行顿时一怒,咬牙切齿,脸上肌肉扭曲,狰狞吓人:“萧一寒,萧一寒,好一个萧一寒!”
任盈盈目光一闪。宜喜宜嗔的玉脸黯淡下来。低头默然不语。
半晌过后,任我行平静下来。和声问道:“盈盈,夜这么深了,你怎么还不睡?!”
任盈盈摇摇头,没有说话。
“是不是在想那个姓萧地?!”任我行声音陡高,怒气勃,大声问道。
任盈盈仍低着头,不说话。
“姓萧的有什么可想的,你是鬼迷心窍了!”任我行大声喝道。
“爹……”任盈盈声音极轻。
“你想那姓萧的,就别认我这个爹!”任我行一摆手,大声喝道,狠狠瞪任盈盈。
任盈盈低头,不再说话,满腔苦涩。
她本已将萧月生拒在心外,不想再理会他,但前些日子,因为自己之故,他又饶了父亲,再也无力抗拒,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想他。
他相貌平常,脾气又不好,却偏偏想着他,究竟为何,自己也觉得邪门得很。
任我行跳到榻下,走来走去,不时转身狠瞪一眼任盈盈,脸上怒火熊熊,比火烛还要浓烈几分,大声哼道:“我这一身绝世武功,如今废了,都是败这姓萧的所赐!”
随即,他忙降低声音,省悟不能将此事宣之于众,否则,再也难以驾驭那些人。
“爹,你的武功废了?!”任盈盈一怔,忙抬头问。
“明知故问!”任我行怒声沉哼,放低声音,冷冷道:“……你还不知道姓萧的手段?!”
“可他……,可他还是没有杀爹爹你呀!”任盈盈低声道。
“杀我?!”任我行仰天大笑,摇头不已。
任盈盈摇头,轻轻叹息:“爹,你上一次跟刘姐姐动手,可是犯了他的大忌了,他定要杀你的!”
“嘿嘿,大忌!”任我行冷笑,摇头不已:“他想杀我,便能杀得了我?!”
任盈盈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玉脸上神情却极易认。
“你以为他真杀得了我?!”任我行怒哼。
“爹,你莫要再与他作对了吧……”任盈盈婉声劝道,近乎哀求,怔怔盯着他。
“老子天下无敌,岂能让一个姓萧的打败?!”任我行大叫,近乎嘶吼,满脸狰狞,神情可怖。
“他地武功多高,女儿略知一二,爹你虽有吸星,却也不成的,他的心法,比吸星更加高明!”任盈盈轻声道。
“比吸星更高明?!”任我行忽然一怔,眼睛陡然一亮,脸上的神情瞬间恢复平静。
他脸色温和下来,坐到桌边,拿起一块儿酥糕,咬了一口,拿茶润了润。
“盈盈,你可知他练的是什么心法?!”吃了一块儿酥糕,任我行装作无意的问。
“女儿不知。”任盈盈摇头。
“你与他这般亲近,还不知他练的是什么心法?!”任我行惊讶的问,紧盯着她。
任盈盈瞥父亲一眼。摇摇头,淡淡道:“女儿与他并不亲近,即使见面,也只谈论琴技。”
“琴技?!”任我行讶然。失声笑了起来。
“女儿对于打打杀杀,从不关心。”任盈盈淡淡说道,看穿了父亲的用意,心中一片悲凉。
“嗯,那倒也是。”任我行点头,再拿起一块儿桂花糕,咬一口。慢慢咀嚼品味。
“若是知道了他练的心法,我便可以破解了!”任我行摇头,颇是遗憾地道。
他亦知女儿冰雪聪明,一言便能知道自己的用心,索性不加掩饰,免得让她戒心更盛。
任盈盈淡淡一笑,想要破解萧一寒地心法,无异痴人说梦,他武功之强,已脱离了武功地范畴。与神通一般。
“他怎么废了爹爹你的武功?!”任盈盈淡淡问,扫他一眼:“依我看来,爹爹你武功仍在啊!”
“唉……”任我行长长叹息一声。脸色露出苦笑:“这个萧一寒,委实可恶!”
任盈盈微微一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任我行。
他忽然又笑了起来,呵呵道:“当初与他对了一掌,我下了化血神针的。他这一阵子没有动静,想必是在自救呢!说不定啊……,已经一命呜呼了!”
“啊?!”任盈盈惊呼。
“这化血神针,在咱们教内,怕是已经失传了!”任我行得意地一笑,懒洋洋拿起茶盏,轻啜一口。
任盈盈紧盯着他,红唇轻颤,半晌之后。喃喃道:“他。他饶了你的性命,你却暗算他……?”
她忽然涌起强烈的自责。若不是自己替父亲求情,他怕不会遭受暗算,但若是不求情,他又会杀了父亲。
一时之间,她心乱如麻,头脑一片混沌,难以理清。
任我行冷笑:“盈盈,你以为,他就是什么好东西了?!”
任盈盈抬头,呆呆望着他。
“我呸!”任我行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显然气极,怒哼道:“他竟然也暗算了我!”
“他如何暗算了爹爹?!”任盈盈下意识的问,眼神仍有几分呆滞。
“他竟在我体内下了一道真气,难以驱除!”任我行怒骂,满脸愤然之色。“哦,一道真气。”任盈盈点点头。
“这道真气,古怪异常,无论我用什么法子,都难以化解,反而在慢慢的吞噬我的内力,占据了我地丹田。”任我行苦恼的道。
“如今,我无法运功,吸星也算是废了!”任我行重重一拍桌子,愤然大哼。
任盈盈默然不语,对于吸星,她早就不让想父亲使用,有违天和,终必是要受报的。
“现在,我看着与以前一样,但却是废人一个,根本没办法使用内力,一幅空架子罢了,只能唬人!”任我行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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