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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那是迫不得已。
　　　　
　　　　涟漪；穿着一身破麻衣。带着草帽和百姓们围观着告示；她含着泪淡淡地说：“无月；你真是句句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今生；有你这个知音；我死亦足以。”
　　　　
　　　　县令府衙的大门；自从包拯来了以后；就吩咐李万杰说永远不允许关闭；要像开封府的大门一样；永远敞开着；无论大案小案；一律统统接收。
　　　　
　　　　这件事。几乎是家喻户晓；人尽皆知；所以涟漪来到县令府衙门口；看见这么个情况；不由得落泪了；喃喃自语的说：“包大人；倘若你和家父能够有过一面之缘；他也不至于被诬陷；以至于我纪家一百九十三条人命无辜断送……”
　　　　
　　　　一面之缘。这四个字；无疑是让包拯最自豪的一个赞赏；这是多么高的荣誉？仅仅一面之缘；并不深交；包拯知道以后一定会彻查此案；试问；何人敢说出这样地话来？但她涟漪；就是敢对包拯如此赞赏。
　　　　
　　　　府衙的守卫一眼就认出来涟漪了；只见他步伐有序的朝着涟漪走过来。站着笔直的腰板说：“涟漪姑娘。无月小姐等你好久了；她说。这次不问案；只聊天。”
　　　　
　　　　涟漪淡淡一笑；“无月；好姐妹；到现在为止；你都选择尊重我。”没错；水无月是尊重她；因为尊重她；所以不让任何人旁听；毕竟；没有文化的小老百姓可不管那么多；有的时候你的故事能感动他；有的时候；你的故事任凭你说地再惹人垂怜；他该辱骂你的时候还会辱骂你。
　　　　
　　　　除了给涟漪一份尊重；也是给包拯一份尊重；以免到时候包拯若是有点心软的表情；就会被百姓看在眼里；长舌妇岂不是多地是？不同于凤毛麟角；长舌妇满大街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铁面包公；大公无私；这些荣誉得来不易；没有这些；谁还会惧怕包拯？也是因为这些荣誉；才会让皇帝把帝王之术的“制衡”玩的如此精明；如此顺手。
　　　　
　　　　在守卫的带领下；涟漪见到了水无月；两人没有多余的话；整间房间里；只有包拯、公孙策、萧白和广陵王还有水无月；就连展昭；四大护卫都不允许在旁听审。
　　　　
　　　　涟漪淡淡一笑；一一行过礼以后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当年；皇帝赏识信任家父；所以河南修堤的工作就交给了家父；就因为家父为人正直；皇帝认为他不会贪污。家父带着皇帝拨出的六百万两银子前往河南；可是谁知道；在半路的时候；突然有一队官兵说家父贪污了六百万两修堤银子；要一一把人都带走。”
　　　　
　　　　说到这；涟漪不由得落泪；“家父当然是强烈抵抗；可是最让他哑口无言的是；我们押运银子地马车；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装满白花花的银子的箱子里面居然全是石头；不见一分白银。此事上报刑部；却很快就下达了公文；说是满门抄斩！”
　　　　
　　　　擦了擦眼泪；没有打扰涟漪说话；“我当时还小；顽皮的爬到了树上；为的就是看树上的鸟窝；因此官兵来拿人的时候；我才避免这一劫。”
　　　　
　　　　涟漪说到这就停止了；看来；有些疑点；连她都不知道。包拯明白涟漪的意思了；“其他的；估计你是不知道了；你混入江南官场地这浑水中；为的就是要查清楚令堂的事对吗？”涟漪闻言点点头；包拯叹口气；“本府已经明白你说的话了；这件事；倘若真是冤案；本府一定履行承诺；决不食言！倘若；真有此事；你也只能节哀了。”
　　　　
　　　　包拯就是这样的人；话从来不说死；即便是给了一份承诺；也能让人读出两条路来；一生；二死。


第七章　糊涂啊世俗
　　　　来到扬州府尹的府衙；守门人说他们家老爷不在；这个时候准是在花船上。
　　　　
　　　　说起花船；水无月那天只顾着弹琴了；当时宴请的几个人都是便装；不知道有没有扬州府尹呢？而且江明也没为她介绍；也没理由介绍。
　　　　
　　　　卞太尉；朝廷的二品大员；北宋时代的太尉基本上可以说是勋爵又带有实权；这个实权就是兵权；只要皇帝点头；他就有权利调动全国各地的兵。
　　　　
　　　　这么大的权利；没理由那个扬州的府尹不来巴结；看来昨天还真大意了；不过那几个便装的人我还真的留意了一下；长相还记得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他；现在怎么办呢？
　　　　
　　　　水无月一边赶去码头一边想事；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水无月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人影。
　　　　
　　　　“这么多花船；我怎么知道人在哪啊！”水无月皱了一下眉头；突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有银票；“没办法了；在这个烟花之地；除了脂粉女人就是金钱了；只能用最老套的办法；用钱来使鬼推磨。”
　　　　
　　　　看了看手里的几张银票；水无月又是一阵苦恼；“都这么大的票；看来还要去找银行换银子吧？古代的银行应该是叫银号吧？”
　　　　
　　　　皱着眉头抿抿嘴；一个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银票居然没了；等水无月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知道是有人抢钱！
　　　　
　　　　抬眼一看；是个差不多一米八左右高的彪汉；水无月纵身一跃；飞了过去；还真别说；在这人群中；水无月施展的那个踏雪无痕的轻功；加上她的外表；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一样。
　　　　
　　　　而且。水无月飞的动作优雅；迎面吹来的风带动着她的发丝和衣襟随风飘逸；最迷人的就是所过之处都会留下那淡淡地百合香味。
　　　　
　　　　水无月身上的香味；她自己也没时间注意；香味虽然清淡；可是远在几米之处都可以闻得到。
　　　　
　　　　眼看就追上那个彪汉了。水无月拿下肩膀上地琴。朝着彪汉地背后打去。那紫檀木多硬啊。都有上千年地历史了。加上水无月地内功。虽然没用多少力。那彪汉愣是让水无月给打倒在地上了。少说也有个一百六十斤以上吧。
　　　　
　　　　水无月落到地上。立即引来了一群围观地人。水无月看着彪汉说：“你一个大男人。学什么不好。学人做贼？你看看你地身板。强而有力。为什么不靠自己地双手丰衣足食啊？”
　　　　
　　　　大汉被打倒在地上地时候。姿势是在和大地母亲拥抱。这会他起来了。拍拍身上地泥土。一脸沉重。满眼地忧伤和悔恨。“俺要是有本事。也不至于来抢你地钱了。只是实在是等着救命呢！俺到处借钱。怎么都凑不够一百两银子。那神医说没有银子就不给看病……”
　　　　
　　　　水无月看了看大汉地本质。是个老实人。而且他还有一颗爱心。这样地人。若不是真地逼不得已。他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水无月有些怒气。“那个神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你要救谁地命？我可以帮忙给他看看。//书。道//”大汉闻言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地抓着水无月地双臂说：“姑娘。你会医术？”
　　　　
　　　　水无月笑着点点头。“略知一二。”大汉咧嘴一笑。噗通一下就跪到地上了。“姑娘。求你救俺奶奶一命。倘若你能治。俺王大全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地。若不能治。请你借我这些银子。日后俺一定报答姑娘地大恩！”
　　　　
　　　　说罢；大汉立即磕头。却被水无月及时阻止了；“王大哥；你别这样了；医者父母心；这些繁文缛节就免去吧；还不赶快带我去看你的奶奶。”
　　　　
　　　　王大全起身的时候；一把眼泪洒下来；水无月微微一笑；看来这位大哥还是个孝子；若是换了别家；有几个肯给老人看病的？更别说是为了给自己的奶奶看病而走投无路的去抢钱；这份孝心难能可贵。
　　　　
　　　　水无月跟着王大全赶去他们的村里；这路越走越偏僻；越走看到地房间就越简陋；最后；到了王大全的小村庄时；眼前的景色让水无月为之一震。
　　　　
　　　　没想到；在这个美丽的江南之地；居然有这么残破不堪的村落。破破烂烂的房子；村庄里面的人们虽然穿着很干净；却也残旧不堪了。
　　　　
　　　　干巴巴的泥土；风轻轻一吹就扬起一片灰尘；每家每户的外面都着干菜。进进出出地村民们在忙碌着；看见水无月这样的女孩都很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他们是不明白；王大全何时认识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有水无月身着也不错；为何会到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呢？
　　　　
　　　　路过一个老人拄着拐棍；驼着背慢慢走过；一个没小心；脚一滑；眼看就要倒了。水无月一个箭步飞过去；适时的扶起老人；心有所怜的说：“爷爷；你没事吧？”
　　　　
　　　　老人心跳的砰砰快；很显然是刚才惊到了；他呵呵一笑；嘴里的牙已经全没了；口齿不清地说：“谢谢你了；闺女。”
　　　　
　　　　水无月摇摇头；“爷爷不必客气。”老人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走了；看样子是有事。刚才看了老人地身体；并没有什么疾病；只是那瘦的皮包骨地身子；怕是缺乏营养而导致的吧。
　　　　
　　　　水无月叹口气；对王大全说：“王大哥；你奶奶在哪啊？”王大全指了指前面的破房间说：“那就是我家了。”跟着王大全进了房间；看见奄奄一息的老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依旧是瘦的皮包骨；老年人基本上都是有这个通病；不是营养不良；就是骨头老了；无法吸收；所以才瘦成这样。
　　　　
　　　　水无月急忙走过去；掀开老人的被子；却被眼前的景色吓一跳。老奶奶身上居然堆积着满满的又肥又大的白色蛆虫；被子上面也堆积着蛆虫。
　　　　
　　　　看到这情景；王大全立即跪下大哭；“娘啊；孩儿对不起您；光顾着给您筹备医药费了。没把您老人家照顾好。”于是；跪着爬过去；赤手把那些蛆虫扒掉在地上。
　　　　
　　　　水无月的眼睛也湿润了；不管那些蛆虫恶不恶心；也赤着手帮忙把蛆虫弄到地上。总体看了一下；老人的病是在肝、肾、肺还有子宫处。
　　　　
　　　　水无月找了一块布巾擦擦手；“王大哥；我要赶快给奶奶治病了；你先用我的钱去给奶奶买点补品和补药。就对药店说补气虚。尽量挑好地买；别怕花银子；不然你奶奶的身体好不了。”
　　　　
　　　　王大全立即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刚才抢的银票；一共是二百五十万两；这是水无月从江明那里拿到的第一批银票；都是一共是五张五十万两的银票。
　　　　
　　　　王大全这才愣了起来；“这钱的数目也太大了点吧？俺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水无月打开琴套；“唉？你还愣着干嘛啊？快点去买啊！”
　　　　
　　　　王大全这才回过神来；拿了一张五十万两银票；然后把剩下地二百万两银票放到桌子上说：“俺先拿这个银票去买了；这些是你的钱。给你；俺买完后会告诉你用了多少钱的。”
　　　　
　　　　水无月都架好琴了；这王大全还在说话；于是无奈的说：“我说王大哥啊；你还是快点去买吧；这边可是等着你的东西调理身体呢！”王大全只是憨憨一笑；走了。水无月趁着王大全还没走远；在后面喊了一句；“王大哥。请一个大夫来！”
　　　　
　　　　王大全虽然不明白水无月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在远处憨憨一笑；大喊：“哎；知道了！”
　　　　
　　　　水无月看一切准备就绪；撩起衣纱；露出如玉般的纤手；顿时琴声悠扬的响起；清澈如泉般潺潺流动；一股无形的气劲围绕在老人身边。
　　　　
　　　　从房间里传出的音乐流入村人地耳里。听者也有福了。只要不是聋子；琴声就会医治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病。
　　　　
　　　　只是。重病花费的时间长；倘若弹琴者功力深厚；自然可以尽快地就能让对方痊愈。可惜水无月是刚刚修炼才没几个月；功力不是很深厚；估计要分开两次治疗才行。
　　　　
　　　　水无月暗叹一口气；本来是要找那个扬州府尹的；没想到一个插曲接着一个插曲的出现；江宁县尉萧白还等着我的消息呢。没办法；事有轻重缓急。
　　　　
　　　　水无月看着老人身体的各个病处在慢慢消减；另一边在估摸着自己的内力消耗程度；总体计算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内功剩下十分之三就可以让老人家痊愈了。
　　　　
　　　　自从出现上次内力消耗过度的问题；水无月给自己的内力定了一个标准；也是根据灵灵所说；水无月的标准定在了十分之四上；只要还剩下十分之四地内力；一切就都好办。
　　　　
　　　　虽然十分之三的内力要恢复起来会比较麻烦；甚至会损伤自己的经脉；不过不要紧；只要恢复几成内力；再次为自己弹奏乐曲就能修复损伤的经脉了。
　　　　
　　　　老人家的脸色随着病痛的减少渐渐恢复了血色；那边王大全买了一堆补品和补药；顺便把大夫给请来了。
　　　　
　　　　刚走进村落就听见水无月的琴声传来；寻着琴声找源处；才发现是在自己家里。
　　　　
　　　　王大全进门一看；原来是水无月在弹琴；奇怪；不是在给奶奶看病吗？满头疑问的看向老人家；却发现老人家的气色不错；面容红润。
　　　　
　　　　只是身子有些虚弱；还无法下地走动；眼睛已经睁开了；原本有些浑浊地眼眸都已经清晰了；透着一股精神劲。
　　　　
　　　　水无月马上就要消耗到十分之三的内力了；她的额头有些虚汗；有气无力的说：“刚才我给奶奶运功治病；现在好的差不多了；让大夫诊治一下；开个药方。王大哥；你先给奶奶弄点补品；一会看看大夫说用不用得上补药；我给奶奶弹会琴。”
　　　　
　　　　王大全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激动了一会就去弄稀饭了；把补品放到稀粥里熬粥。
　　　　
　　　　终于；一粒豆大的汗滴划下。水无月总算停止了弹奏；没有多余的时间说太多话；只是吩咐大夫说：“你们忙活你们的事；你地责任就是调理好她地身体；别打扰我。”语毕；盘膝而坐。静心冥思。
　　　　
　　　　王大全熬好粥的时候；本来也给水无月带一碗地；不过被大夫阻止了；大夫说水无月不让他打扰；所以他才没敢打扰。
　　　　
　　　　王大全看着自己的奶奶好的这么快；于是把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那语言语气里的感激之词络绎不绝的冒出。
　　　　
　　　　虽然王大全的话里都是感激之词；不过单凭他开始说自己地奶奶患的病；到现在变成了痊愈。大夫就已经很震惊了；他惊叹：“天啊；这简直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了啊！”
　　　　
　　　　水无月运功冥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若隐若现的白色光芒；这种光芒凡人的肉眼也可以看得见。不过；光晕不厚；只是在周身以外一厘米左右；而且是若隐若现。
　　　　
　　　　不过；仅仅是这样；场面已经够诡异的了；小小的光晕也让在场的三个人想入非非了。什么仙女下凡；三圣母投胎；观音菩萨显灵；等等都出现在他们脑海里了。
　　　　
　　　　大约冥思了能有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水无月已经慢慢的睁开眼睛了；当然大夫已经早就走了；药方也开了；只是需要一些补品来补身体就好了。情况比想象中地要理想的多；不需要补药。
　　　　
　　　　王大全和老人家都不敢打扰水无月；走路也是轻脚的走；稀粥是热了又热。水无月长舒一口气；仿佛吐出了一口污气；浑身舒畅多了。
　　　　
　　　　王大全立即把稀粥移到水无月面前；“恩人；这稀粥里面有补品；都按你说地话。买的都是最好的。你喝了吧。”
　　　　
　　　　水无月淡淡一笑；“谢谢你。奶奶有喝大夫开的药吗？”老人家在床上谢过了水无月；王大全憨憨的笑着说：“恩人；大夫说了；俺只要用买来的补品熬粥给奶奶喝；调理十天半月的就能好了。”
　　　　
　　　　水无月上下打量了老人家一番；确定没什么事了以后起身走到桌子旁；拿起那二百万两银子递到王大全的手里；“王大哥；这钱你就拿着吧；我想把这个村子修补一下。以后别叫我恩人了；看看谁家的房子要修；谁家地地要施肥填料的；就用这些钱帮了他们吧。”
　　　　
　　　　王大全愁眉苦脸的叹口气；“恩人；哦不；请问姑娘芳名啊？”水无月笑了笑；“我是包拯的义女；水无月；你叫我无月就好了。”
　　　　
　　　　王大全点头表示明白了；“无月姑娘啊；你是不知道；就算俺们施肥加料也无济于事；到时候粮食收割下来；按们要按丰收量上缴七成呢。你说这一年就那么一次大丰收；剩下的三成根本就不够俺们维持一年三餐的。所以俺们都勒紧肚子；一天才只吃一顿饭。俺奶奶就是这么饿出的病；俺还好；工作的地方一天管三餐；可是俺也带不回家来给奶奶吃啊；每月的那么点工钱也才能维持一天两餐左右。”
　　　　
　　　　水无月好奇地问：“怎么会这样？就算你们要上缴这些粮食；也不应该是七成啊；起码也应该是三成吧？朝廷没这么黑啊！”
　　　　
　　　　王大全苦笑一声；“他们那些狗娘养的狼崽子们就知道收刮民脂民膏；公文明白的写着是朝廷的意思；说什么也要上缴七成。有的村民地少；种植的也少；收割自然少了；可是他们又定了个七成的标准；达不到就要关去坐牢；还要当苦力；哪还有王法了；照这样下去；大宋非灭亡不可。”
　　　　
　　　　水无月握紧了拳头；连一个村民都懂的道理；为什么那些贪官就是不懂呢？当年赵灵喝毒药的事也是另有隐情地；这还是日后听包拯说起地。
　　　　
　　　　当初；若不是因为那些贪官把国库都亏空了；怎么都交不出来军饷和粮草；士兵们怎么打仗？就连打造士兵的武器和装备地钱他们都能贪污；难怪大宋惨拜。